“他似乎万事永远以我为先,我能源源不断地感受到他对我的情意。”
“听你的描述,你们是恋人?”阿婆问。
连厘点头“暂时是。”
“打算分开了?”阿婆作为过来人,在这方面挺敏锐的。
“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吧。”连厘说,“等他不喜欢我的时候,应该就分开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面对ta时,占有欲激发出人性中不好的品质,怕失去时的痛苦,失控而诱发负面情绪。
在感情里太犟,伤人伤己,该离开就离开,要拿得起放得下。
连景程也懂得这个道理,但他拿起太多,爱太深,没法放下。
连厘轻拿,才能轻放。
她也许是感情里的胆小鬼,可胆小鬼又如何?
无论胆小还是胆大,无论是退缩还是前进,连厘都可以无条件喜欢连厘。
“你是因为他喜欢你,你才喜欢他?”阿婆若有所思,声音慈缓问,“因为他一直在朝你走,你才愿意看他一眼?”
他不喜欢她就分开,似乎等同于他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喜欢她。
连厘摇头,发丝轻撩在脸庞,她不疾不徐地回答。
“就算他不喜欢我,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他。”
“我知道他养尊处优,挑剔毒舌,善妒多疑,要求多,偶尔还幼稚,可……”
好像只要是靳识越,她都会喜欢他。
耳边传来一阵火车的轰鸣声,将连厘的思绪拽回来。
阿婆热心肠地帮她搬天灯到指定地点放。
四色天灯点燃,借着风吹的力,缓缓飞向天际,像自由自在的鸟儿。
夜幕降临,那盏天灯亮得刺眼,好似把天幕烧破一个洞。
连厘仰望天空,隐约还能看见天灯上的祈福语,简笔画的那颗心一片红火,愈燃愈旺盛。
她旁边是一对放天灯的母女,母亲对女儿说“世界正在你眼前展开,你能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成为任何人。”
女儿兴奋地说“那我想见李子维!”
连厘记得李子维是台剧《想见你》的角色,商令语在朋友圈发过许多剧照,疯狂安利。
思绪错了两秒,她再望向天空时,已经找不到灯笼的踪迹。
连厘手探到脖颈处,捻了捻那颗红髓玉佛珠,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世上许多东西消失了,就不会再出现。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可她和靳识越都不是水。
一旦失散,就难有重逢日。
于她而言,靳识越不仅是无处不在的风,更是点燃天灯的火。
一瞬间,所有的担忧和害怕烟消云散。
爱情只是她人生的一小部分,但靳识越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某个焦急滚烫的声音瞬间袭上连厘的神经末梢。
她对靳识越的感情‘滋滋’地响,翻腾不休,犹似火炭上的一滴糖。
一切埋藏都被释放,一切矜持都被撕开,她迫切地思念他、急切地想见他。
连厘立即转身,飞奔跑向街道,她穿梭热闹喧嚣的人群,踩过祖国古朴的老街,沿途不小心撞到别人,语速很快地道歉
“不好意思!”
漂亮的姑娘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横冲直撞跟不要命似的,有人担忧她出事,好心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连厘笑道“我要赶去见一个人!”
她说完,一时没留意,骤地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那人身躯高大强悍,撞得她有点懵。
“抱歉。”
连厘赶时间,道完歉立马提步,准备继续飞奔,一秒钟也不想浪费。
熟料,那人捉住她胳膊,力道蛮横地把她拽回去,十分霸道。
连厘用力挣扎,抬头,尚未瞧清那人的样貌,耳畔蓦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小师妹,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