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方便你们观察尸体，出现异常可以及时处理，至于我触摸了黑棺……其实我也不知道，单纯只是直觉，直觉告诉我，我本人触摸没有关系。”李陌语气依旧平静，从几个小时前就没有变过，一点情感都没有。
“直觉？真少见，我以为你一直都讲证据的，头一次听到你主动承认行为出于完全直觉。”时雨绮罗张大嘴巴，有些惊讶。
李陌看着黑棺里的尸体，顿了顿：“我也不清楚原因，硬要给出个理由的话，那就是黑棺里的无头男尸和我的身体一模一样吧。”
没有再说下去，这样的理由太过蹩脚，但李陌心中真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场葬礼埋葬的是我自己？
所以我现在是自己给自己举行葬礼？
“对了，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李陌忽然转过头，短短一句话，直接给所有人精神干爆炸了。
“难道说鬼要开始杀人了！不要啊……！”精神小女抱头恸哭。
“不会第二根坟香也要熄灭了吧？这不能啊，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每次抽卡都保底，执行任务总是被拦截，不能连鬼都欺负我啊！？”怨天尤人的女武神愤懑不平。
“你，你，你……你快说啊，我不怕的……”胆小的女孩口齿不清、吞吞吐吐的说道。
“阴沉男你别卖关子了，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不要浪费时间，万一坏消息马上就成真了怎么办？死也要死得明白！”时雨绮罗焦急的催促道。
众人的反应让李陌觉得很良好。
因为她们越有精神，这个消息才不会那么坏。
“我思考的东西太多，刚才想到其它地方去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坏消息并不算太坏。”李陌缓缓道，“今晚和明晚，我们不能睡觉，这是守夜的习俗，因为不确定今天和明天到底哪一个才是第二天，所以保险起见，两天晚上都不睡。”
“……”
“……”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时雨绮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有异常出现。
熬一两个夜对S级女武神来说不算难事，如果困了就用崩坏能刺激一下自己，强行保持清醒。
不过其他女武神做不到时雨绮罗的地步，她们和学生们一样，顶多熬一晚上。
“看见你们现在精神不错，那么这也不算是太坏的消息，只要撑到早晨七点，你们就可以睡觉了，到时候我和带着还能保持清醒的人去收集足够的物资……”李陌扫视了一眼。
十七名学生，包括时雨绮罗在内七名女武神，最后算上自己有二十五个人。
小卖部有门，进去就死，所以不能作为第一选择。
那么就只有去尸骸遍地的教学楼里找，办公室和教室，应该还有很多死者生前吃的喝的。
虽然寻找难度大，还都是一些苍蝇腿，但终究没有太大危险。
在白天李陌就已经验证过了，只要不通过门进入教室都是安全的。
这么看来，圣芙蕾雅学院里的门简直就是通往阴间的鬼门！
不止是一扇门，而是这个领域里所有的门都是鬼门。
活人不可能进入阴间，只有死者才行，所以进门就死，也符合李陌第一次死亡的原因。
无法抵抗、无法收容。
不知规律，十死无生。
李陌发现自己貌似发现了一些诡异源头的端倪，虽然只是猜测，但大胆猜测本就是李陌所擅长的。
之后无非就是小心求证。
不过眼下并不急着求证，先想办法完成葬礼，找到葬礼背后诡异的规律并制造冲突让其死机，才是优先级最高的事情。
即使冒着再死一次彻底失去本我的风险，甚至哪怕要牺牲掉这里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必须做到这件事……
时间早晚的问题。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哪怕是埋葬再多的人，也要将诡异从这个世界彻底祛除出去，赶回原来的地方。
李陌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极端，但并没有往深处想。
在死亡两次之后的理性冷漠人格里，还能做出这种判断明显不符合常理。
李陌自己不知道，也很难意识到，这个想法即使意识到就会很快被忽略。如果不发生意外，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如同厉鬼般的行为规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
死的越多，疯得越快……
或许是因为第一天的仪式完美举行，第二天的仪式前置条件未达成。
第一天的晚上没有再发生太奇怪的事情。
唯一让李陌留意的，便是从黑暗处吹来一阵带着尸臭的微风。
所有人在这股尸臭里停留，如同在死人堆里熬夜，对着黑棺行注目礼。
这股尸臭的味道与黑血的臭味如出一辙，并不知晓缘由，此刻的现状也没有办法支持众人去探究。
即使是他，在第二天诡异的迹象出现前，不敢离开火光照亮之地半步。
偌大礼堂，似乎只有黑棺附近才是安全的领域，看不到窗户外面，也看不到门口外面的场景。
黑暗中有几个模糊的人影，但距离太远，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站在礼堂的门口处，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李陌等人……
很安静，也很诡异。
那完整的人影，静默的站在黑暗中，手臂很长，摸到了地面。
中间的位置有凹陷的地方，像是人体的关节。
但黑暗遮蔽了视线，模糊的轮廓根本得不到更多信息。
李陌的视力比众人要好上许多，能隐隐看到黑暗中的场景，缺陷是不完全，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
窗户外还有一颗倒吊的人头黑影，眼球泛白，脊椎如同怪诞虫般连接着什么东西。
它与礼堂门口的完整人影，站在黑暗里看着火光里的众人，一动不动。
似乎知道李陌等人在里面，始终没有进入。
第20章 恭喜，我们被鬼看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