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琪亚娜……？”

李陌失神的呢喃，鼻子酸涩的吸了吸，犹如梦呓般发出“唔……”的啜泣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他，还是我自己？”

李陌陷入彷徨，在梦中他切实渡过了漫长的时光，倥偬岁月里，他哭过，笑过，悲伤过，幸福过。

他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也切实能被现实中的自己所接纳，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可为什么？

“喵呜~”罐头发出可爱的叫声。

若是寻常李陌肯定会跑去找Mei，罐头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他房间里来。

当然，那扇四分五裂的大门已经代表了昨晚Mei来过。

在那之前，李陌需要解决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他是他，还是自己？

尤其是在李陌完完整整体会梦中的一切，一个短暂却满足的人生，一个不用到处奔波为了处理诡异劳心费神的人生……

一名白发少女永远爱着他，而他也一直在回应着对方的心意。

假设一个在地球生活的普通人因为某种情况被关在虚空千万年，那么于他而言，代表他本身的，究竟是虚空的空无，还是原本须臾刹那的朴素生活？

李陌陷入了这个困境，哲学的三大终极问题自然而然的降临到他面前，拷问着朦胧的灵魂与模糊的意识。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

“我是俪那个温柔无私的李陌，还是本征世界自由自在，一心处理诡异的李陌？”

“……”

“冷静下来，不能被梦境的经历干涉，我必须保持本我意志，我是李陌，我是李陌，我是李陌。”

李陌害怕的重复着简单的内容，试图唤起本征世界的自己。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也有类似的话，然而李陌并不知晓这点。

李陌低着头沉吟，一旦自己认为梦境中的自己就是自己，那么本征世界过去的李陌就会被杀死。

尽管听上去十分荒谬，但却是有可能发生的。

可能有人会说无论思维如何，自己怎么会杀死过去的自己？

然而现在李陌的情况却十分特殊，只要他倾向于梦境中的经历，那么梦境中的他就会却带现实中的他。

这是一个注定会杀死一个自己的选择。

李陌现在认为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李陌深呼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从梦中醒来后我并不认为自己在本征世界的经历是虚假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没有排斥现实的记忆。”

“但我在梦境中受到的影响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它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我的行为习惯。”

“我自己多加留意，未必不能改回来。”

李陌重拾信心，在理清脉络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减少梦境对自己的影响。

那个自己……太温柔了。

也太无私了。

如果说梦中的李陌不够善良的话，唯一算得上自私的一点就是将自己的死亡告诉琪亚娜。

甚至这都不算完全自私，因为琪亚娜成为终焉之律者后，想要在地球上找一个人太简单了。

如果找不到，凭着终焉的权柄，哪怕是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找到李陌也不是什么难事。

届时琪亚娜恐怕会更加无法接受，疯的更彻底。

“梦中的我，只是想让琪亚娜记住他……”李陌失落的呢喃道。

“我倒是有些同情我自己了，要么所有人都死，要么死自己一个人，命运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一个善良得不像话的单纯的人，最后的结局却是一个让人发颤的悲剧。”

李陌感慨着，他觉得不公平，但却没有力量去改变。

“所以这才是琪亚娜疯掉的原因，可……诡异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我从雪原走出把当地的诡异现象带了出来？最后琪亚娜极端的痛苦情绪催化了这种诡异吗？”

“还有那奇怪的圣痕，不像是正常的圣痕，奥托放出的二型人工圣痕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圣痕只有我背上的那一个。”

李陌思考着，那圣痕里的确储存着巨大的崩坏能，这点无法否认。

但仅仅凭着这点，可没有资格篡改终焉之茧的规律。

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李陌很难不察觉到，奥托给自己的圣痕，是被诡异污染的圣痕。

第78章 第九次穿越

那个世界的自己借助诡异的力量污染了终焉之茧，琪亚娜再吞掉终焉之茧初步被诡异污染，在之后的无尽时间里发生了异变，成为了恐怖的诡琪。

“事已至此，先去和Mei沟通一下，她应该能想到更多。”

李陌下床后停顿了几秒，假装不在意的用手擦去脖子上的吻痕，顺带“毫不在意”的整理了凌乱的衣领，与杂乱的白发。

嗅了嗅自己的手臂，一股熟悉的奶香味。

李陌虽然没有看见，但已经想象到了，昨晚自己睡死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望Mei来检查时没有看到什么太扭曲的画面……

李陌如此祈祷着。

踩着门的碎片走出房间，李陌看到Mei和爱莉希雅还有帕朵早已在餐桌上吃着早点。

不过不是自己做的，而是从外面买来的。

小笼包、豆浆、油条，很常见的早饭。

“嗨~小小陌，早上好呀！”

爱莉希雅活泼的打着招呼，热情洋溢出柔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