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绮罗不解的问道:“小优你这是干什么?”
纱织鹤优很自然的回答:“我走得太慢了,天黑之前未必能回到客栈,有劳队长带我一程。”
时雨绮罗懂了,纱织鹤优这是让自己把她扛在另一个肩膀上。
的确如此,自己全力奔跑,也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跑到山脚,纱织鹤优作为一名b级女武神考核都不合格的女武神学员,想要在半天之内跑到山脚太困难了。
“好,放心交给我。”
时雨绮罗调整一下姿势,学李陌上山时的样子,一手抱一个,朝着山脚跑去。
回到客栈,已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剩下半个小时就到戌时,届时通天路上会有诸多厉鬼游荡。
“哈啊……哈啊……”
“好累……我先休息一会儿。”
时雨绮罗瘫在椅子上,没想到带人冲刺这么消耗体力,甚至连速度都减缓了不少。
那家伙还是真是深藏不漏,带人上去大气都不喘一下。
纱织鹤优:“队长你先休息,我去把客栈的门关上,明天再营业。”
两人将李陌的叮嘱记得清清楚楚,晚上不允许鬼留宿,白天招待并记录鬼的情报,可以与客人对视,但不能让它们意识到自己死亡的事实。
时雨绮罗:“嗯,对了,小优你说我们记录那些鬼的目的是什么?”
纱织鹤优:“不清楚,总之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队长你怕了?”
时雨绮罗:“怕倒是不怕,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我现在似乎感觉不到太多恐怖。”
纱织鹤优:“很正常啊,因为恐怖来源于未知,来源于无力,是那种未知的恐怖迫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而现在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做事就能活下去,还从哥哥那里知晓了鬼的杀人规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感到害怕的话,也不适合再牵涉这类灵异事件了吧。”
时雨绮罗:“嗯,说的也是。”
客栈的大门紧闭,纱织鹤优吹灭烛灯,按照白天的记忆住进同一间厢房。
两个人睡在一起也算是有一个照应。
至于李陌……
只能委身于冰冷的木桌上了。
————
神州,沧海市。
破败的古宅座落在城郊之外,墙角处长满了蔓藤和积尘的痕迹。
空荡荡的庭院中心的银杏树已经枯槁,干枝如骨。庭院四周的花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枯黄的梧桐叶片被风吹得飘散。
男人带着女儿走进死气沉沉的庭院,外面停了装载了许多家具物品的货车。
“华,从今天起,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我先去外面联系朋友帮忙把东西搬下来,你先把庭院清理一下,屋子的话……等我们处理完了再一起打扫吧。”
“伧嗯。”
五岁的华低着头,面容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木讷的回应着父亲的计划,全然没有孩童般的吵闹与乖张。
华拿起扫把,一点一点清扫着庭院里堆积成山的,就像是得到指令的木偶般,毫无主见,不知疲倦的执行着父亲的主意。
她一向如此,从不做出选择。
“唉……”男人在看见自家女儿呆板阴郁的神情后,忍不住叹气,心情惆怅。
从上学开始,华就一直是班级的边缘人,不被同学注视,也没有人愿意和她玩。
因为她总是一言不发,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不愿意与人交流。
老师也对她无可奈何。
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只有自己在传授武艺时,华才会模仿着学习。
但那只是模仿,她只是没有事情可做,绝对谈不上兴趣。
电话铃响起,男人接通电话,连连道了几声“好”后离开了庭院,赶去接待自己的朋友。
毕竟要把整个家都搬到沧海市来,所以东西很多,若是请来师傅帮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在神州,自然是能省则省。
作为一名父亲,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要把钱节省出来用在孩子身上。
恰好他在沧海市有一名情谊深厚的发小,还做过同窗,算是一件幸事。
“……”
华回过头,看到父亲离开后沉默不语。
低着头,两只稚嫩的小手紧紧握住扫把,来来回回将地上的枯叶扫至一边。
庭院并不算太大,不偷懒的情况下一会儿就清空枯叶。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华不知道,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始终没有移开庭院外的大门。
或许下一秒父亲就会出现,告诉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华如此期盼着。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紧闭的木门被推开,相反,头顶的太阳却是愈发毒辣,照的华有些睁不开眼睛。
“吱呀……”
古宅中央的房屋大门摩擦出尖锐的声音,门自动打开了。
华扭头,看向门内黑黢黢的场景,里面杂乱不堪,到处布满了时光流逝的痕迹。
她想起了父亲的话,要等他们来一起整理房屋。
“……”
屋檐下的阴凉处吸引着华,汗水顺着青灰色的发丝滴落,她脑袋有些晕晕的。
“外面好热。”
说罢,华朝着破落的房屋里走去,心想着仅仅只是乘凉,在阴凉处站着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