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到那伪人死后，就会降生到答应请求或是看过人的身上。

还真是无解的选择。

鬼是杀不死的。

李陌沉吟，伪人从某种意义上是不死的，又从某种意义上是可以被杀死的。

如果将所有目睹过伪人的人杀死……那是不是就相当于变相终结了这一条原初规律呢？

不清楚……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迄今为止，所遇到的伪人判定极其诡异，对于那些连自己都欺骗的伪人，温度计也不能察觉出异常。

“奥托，我吃完了，还是很饿。”

“将就一下吧，今晚的天气不太好，去找食物很危险。”

“嗯……”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通过短时间的相处，李陌敏锐察觉出卡莲的异常。

她不像是那种把想法藏在心里的人，一般心里想什么，面部就会出现对应的表情。

李陌直接询问，想要了解卡莲的状况。

“我是不是失明了？晚上即使再黑也能看见模糊的森林和小溪，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不是黑……而是没有颜色……”

卡莲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失落的说道。

没有颜色？

李陌瞥了一眼四周的黑雾，他的视野很清晰，能够明确看见森林里涌现大量浓郁的黑雾。

可为什么卡莲要说没有颜色呢？

“没有，只是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而已。明天早上会好起来的。”李陌安抚道。

卡莲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时身下的树干突然抖动了几下。

“发生什……”

还没等卡莲说完，李陌冲了上去捂住她的嘴，轻声的在卡莲耳边提醒。

“不要说话，不要睁眼……”

卡莲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陌放开手，从腰间拿出对鬼专攻的诡异手枪，拉开保险栓，眼神凌厉。

从树枝的颤动幅度来看，是类似于中型哺乳动物在野蛮的攀爬。

“咯吱——咯吱——”

骨骼与树皮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李陌不敢往下面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闭上眼睛，将脑袋一点点往外凑，试图看清下面的情况。

虽说看见或被看见会被伪人标记上，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但闭上眼睛更危险，伪人可能会因为这种行为而判定自我身份暴露从而直接进行降生。

“黑雾究竟对伪人有没有效果，如果说这些雾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遮蔽视线，而是隔绝观测的话……”

李陌突发奇想，卡莲说过眼前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虚无，是没有颜色的。

“那它就看不见我。”

李陌深呼一口气，将头凑到外面朝下看去。

一位穿着打扮相当褴褛的年轻女人正在以一种十分畸形的姿势爬树。

不像是人类。

从某种角度来讲，人的行为更类似于猿猴之类的。

可正在爬树的女人姿势给李陌一种蚂蚁上树的感觉。

脑袋没有看向上面，而是正朝着树皮，几乎把脸贴在了树皮上。

四肢有条不紊的嵌进树皮里，一点一点往上爬。

李陌缩回脑袋，树上已经不再安全了。

伪人只会去到它们认知之中的人类居住所，比如原始人的山洞、地洞、文明进步后的城镇乡村……

“没想到树上也被发现了。”

李陌嘴角扯了扯，他已经能想象到在几百万年前部落里有伪人的传闻后人们如鸟雀般蜂拥而逃，选择各自认为安全的栖息地。

然后有的憨憨原本在树上过得好好的，但因为长年单身，内心空虚。

某天，被孤独笼罩的他站在树上看到地面有一个长相俏丽的女人，出于生理与心理双重原因忍不住喊出声打招呼。

地上的女人先是一愣，嘴角咧起，对树上男人露出一个相当甜美却又陌生的微笑。

没有爬树认知的她微笑着招手，示意男人下来。

男人傻乎乎的下树，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理解。

一死状态的李陌对此表示理解。

“……”

等李陌回过神，那位陌生的女人已经爬到了他与佰卡莲所在的高度，并且没有再往上爬去，转身朝向两人。

卡莲感觉到想要说出声，

眼睛没有对焦。

面部没有抽搐。

肢体运动虽然不够协调，但压根没有冲过来的迹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