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阿波卡利斯，虽然不知道这道圣痕是从哪里来的，但他是活人，最后为了卡莲抵达虚数之树而死。”

“是么……我想问，你有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吗？”

“……”

北辰突然的询问让李陌怔在原地，开始思考起这句话的背后含义。

三死状态下，李陌的思维非常活跃，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以为是原著剧情。

诚然，在原著里，阿波卡利斯抵达了虚数之树，并创造出一片卡莲存活下来的时空。

可是……在那个世界，没有人看见奥托死去，哪怕是琪亚娜，也只是说奥托跑了，至于跑到哪里去了，那当然是琪亚娜和自己生活好几年的出租屋啊。

……

……

出……租……屋……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奥托不应该抵达虚数之树后，进入新的时间线吗？

李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涌现，却只有模糊的轮廓，始终看不清。

可这对于随时都能抽取记忆的他来说是一件无比荒谬的事情。

李陌语气平静，语速急促的说：“什么意思，我需要知道答案，就现在。”

李陌的反应让背上的玲十分诧异，因为她久违的感受到心脏跳动，虽然只有一下，但确实是跳动了，没有听错。

北辰低头，看着自己隐隐显露的腐烂肌肤，嘴唇翕动：“我知道并不多，记忆断断续续，弄不清楚。如果你找到艾琳，她能告诉你完整的答案，毕竟她和你一样从未变过。”

“把你现在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我并不确定自己所说的一定正确，但有一点我可以提醒你的是——你在来到这里清醒时，究竟是以谁的身份认知出现。当时的你真的是你吗？不要忘记，伪人可以降生到任何时间点上。笔记本的确不会说谎，但真相，往往就是最大的谎言。”

“笔记本不会说谎，是不是有陷阱我自会判断。”

“希望如此吧，这就是我能提醒你的所有，然后……接下来的路，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前行了。去逐火之蛾找Mei，她会将这个时代所有与鬼相关的资料交给你。”

北辰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黑红色的通行证，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蛾。

李陌猜测这应该是身份证明，果断接过，背着玲转身准备离开房子。

玲见状，立即提醒道：“哥，你不想对北辰姐姐说点什么吗？北辰姐姐她为了你能活下去，做了很多事……”

北辰摇了摇头：“不必，玲。李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这种状态撑不了太久，必须立刻去到逐火之蛾。逐火之蛾那边出现了情况，Mei拖不了太长时间。”

“何况，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的他，都只是相仕似而不相同的一朵花而已……我爱的人已经死了。”

北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低沉，每个字都像是被悲伤浸透的石头，沉重而无力。深紫色眼眸闪烁着黯淡的光芒，正如同那已逝去的岁月。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

手指轻轻颤抖，似乎想要触碰什么，却又在空中停住。

她记得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的眼神。只是那温馨美好的一切，早已埋葬在落日余晖下的金色溪流。

她爱的人是一滩猩红鲜血浮现的字迹，一张干瘪人皮拧成的纸张。

李陌背着玲朝逐火之蛾走去，细心的玲发现，李陌前进的步伐没有交谈之前那么轻快。

“哥，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和北辰姐姐好好告个别吧，你其实也很不舍不是吗？”玲攥着双手，依偎在李陌背上，发出沙哑的声音。

听到后，李陌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必要。”

“可是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不，只要我一直前进，一切都有机会。我想要的答案，不允许我后撤。我也没有办法救下她。当务之急，是去处理逐火之蛾那边的灵异事件。”

在进门看到北辰的第一瞬间，李陌下意识的以为北辰是一只鬼，若不是记忆里北辰一直都是这样，李陌恐怕会立刻抽刀攻击。

不了解北辰依靠什么办法来压制诡异规律，但显然她已经撑不住了，从身体不协调的动作就能看出，她极力遏制肢体沉寂，但规律的冲动，就像是一头即将挣脱锁链的蛟龙，一旦解放，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寻找延续生命的办法，而是在家中等待自己回归告知需要的信息，更加印证了这点。

至于之后会不会再次遇见诡异形态的北辰，亦或者她有处理自己失控后的办法都没有意义。

只要生命力足够，李陌就能斩杀所有能够触及的鬼。

“灵异事件？鬼？哥，你是说逐火之蛾已经被鬼入侵了？怎么可能，逐火之蛾不是很强大的组织吗？”玲有些惊讶，在她看来，逐火之蛾大部分都是能人异士，军纪严苛，怎么这么容易就被灵异事件缠上，甚至到了不得不求助于个人外援的时刻。

那可是逐火之蛾，这颗星球所有国家赞助的最大规模的军事机构。

“情况就出现在这点上，对于灵异事件而言，人数从来都不是优势，相反，死去的人很有可能成为杀人的衍生物。”

“逐火之蛾不是一个小组织，即使内部出现情况，也不会向外求救，自己内部就能搞定。现在只有一种可能让纪律分明的逐火之蛾陷入死境，那就是鬼的出现。”

“而且…数量绝对不少，做好心里准备。”

说罢，李陌的速度变得更快，全程穿梭在阴影里，避开了霓虹灯光照射。

左手不自禁的握紧赤染樱，逐火之蛾的处境……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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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逐火之蛾基地，火光摇曳，映照着墙壁上猩红的涂鸦和划痕。

今夜，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这片曾经坚实的堡垒，哨所不见人影，大门，亦无人看守。

基地深处，寂静无声的走廊突然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几道身影快速朝着更深处跑去。

但窗外不合时宜的乍现烟火，层层叠叠，红紫交织的花火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没有在夜空中持续太久，或留下更多信息。

“她死了。”Mei的步伐减慢，低声呢喃。

还没等众人跑到约定的地方，沉重规律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不远处。鬼影重重，它们从黑暗的角落中涌现，如同被诅咒的亡灵，黑暗中的墙壁、地板、天花板闪烁着幽绿诡异的光芒。

“博士，我留在这里断后。”

“没有必要，一起走。”

Mei毫不犹豫的驳回「毒蛹」成员自愿牺牲的想法，拖着孱弱的身躯往逐火之蛾的「毒蛹」基地跑去。

「毒蛹」成员虽然不解，但北辰离开时告诉她们在下一任「王」出现前，无条件服从Mei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