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的那天,人杰地灵的佛罗里达在下小雨。
你在人间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只发达国家的胖海鸥试图吞咽人类的手机。
你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笑应该还是挺缺德的,但是那会儿你周围的人全在笑,如果你不笑肯定是多少有些不礼貌。
可你是真没有想到你这还没笑两声,下一秒就被歹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
那日天气不好,你脚下的海正逢涨潮,巨浪如饥饿的兽般贪婪的顺着陡崖向上攀爬。
站在岸上的时候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到你失重的身躯折过岸边的围栏、倒头栽入海中,你才感受到那片凶猛黑潮真正的威力。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你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卷着撞向尖锐的岩石。
伴随着一声西瓜碎裂般的闷响,钻心的疼如同某种植物根系般从一处你已经无法准确感知的位置蔓疯长。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猩红将你裹挟,血液很快和海水一起呛入你的喉管。
‘原来脑袋被开瓢的的时候,自己是能感受到的啊。’
当时你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在被岩石爆头的时候想到这种事。
血红与乳白的组织只在你眼前出现了一瞬,腥咸的海水扎入肺腔和头部的伤口时带着钻心的撕裂感直到你下了地狱都心有余悸。
你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二十一世纪也能体会到遭受刑罚的痛,只可惜你似乎没什么好招供的。
阴天的海又黑又冷,丝毫没有佛罗里达该有的温暖。
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疼死的还是窒息死的。
头顶人群恐慌的尖叫声在海水灌进耳孔时便完全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