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土匪便拿着一堆东西匆忙赶了过来,他身后还乌泱泱跟着一堆土匪,个个都是激动神色。
陈忆典看着他们,虽是土匪,可却一点也不凶神恶煞,反倒是有些憨实模样。
“先说好了,我给他治病,那就是你们的恩人,你们可别恩将仇报”
“若能将大当家治好,你今后便是我们二当家的。我们虽然没其他本事,但最是讲义气,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其他土匪也跟着声声附和,陈忆典抽了抽嘴里,可别,她可不想当土匪。
拿着东西陈忆典进了屋子,再次给大当家把脉后陈忆典开始施针。
才几针下去,床上的男人又睁开了眼,可他没有说话,只以为这又是他们请上山的大夫。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只面如死灰的望着上方结满蜘蛛网的房梁。
施针结束后,陈忆典又拿过小刀在他身上割开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任由浓稠血液慢慢流出。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男人感受着体内血液的流失,怀疑这大夫是想趁机杀了自己,还要将他千刀万剐。
“都有力气说话了,看来效果还不错”
陈忆典见差不多了赶紧用纱布将他的伤口都包扎起来。
“大夫,我身子好像没那么冷了”
男人眼中带了些激动的光芒,不可置信的握了握拳,他的手也能动了。
“都说了我是小神医。不过你这病想彻底治好还得慢慢调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让他们去抓药吧”
听到还需要抓药男人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因着自己的病兄弟们已经连饭都吃不饱了,若还要靠汤药续命那他们怕更是艰难。
陈忆典看出了他的忧虑,有些好奇的坐到小板凳上。
“我看你们都是群年轻小伙子,为何要上山做土匪?既然做了土匪,又为何穷成这样?”
哪家土匪业绩能差成这样,他们也好意思自称土匪。
男人神色异样的咳嗽了两声,眼眸中不断涌出复杂的情绪。
“若非生活所逼,谁又愿意躲在山里做土匪呢。我自幼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师父走镖。后来师父走了,他临终前让我散了镖局,带着兄弟们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
我便带着兄弟们去了师父家乡,用全部银子开了个武馆。可谁知那县令比豺狼虎豹还贪得无厌,成日里派人来武馆索要钱财,更是为虎作伥,放任给他献银子的商户欺压百姓。
我们的武馆很快就被同行打压得开不下去。那县令的小舅子看中了我们武馆,逼着我们低价卖给他,我们不同意便叫人来乱砸一通,馆里的兄弟实在受不了这委屈,便拿着棍子去挡他们,却不小心打破了县令小舅子的头。
县令一怒之下将我们全都收押起来。我们知道落到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便打晕了衙役连夜跑走了,一路颠沛流离来到皇城。可我们身份文牒都在衙门,背负着犯人的身份私逃到皇城,走在大街上都怕会被抓走,无奈之下只能躲在这山里做起了土匪”
男人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心间的绝望。来到皇城不久他便得了这病,他们没钱去好的医馆,只能到乡间的请赤脚大夫来看看。
因为他一个人的病,连累得兄弟们连饭也吃不上了,唯有靠打猎才能吃上几块肉。
“我们虽然上山做了土匪,可却没敢做伤天害理的事,一次烧杀抢掠都没有,只听得哪里有恶霸横行时借机抢些银子来度日”
陈忆典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那她是自己跑到这山上来的?
不过对于他们没做伤天害理的事陈忆典还是相信的,反正她没见过谁家土匪连间好屋子都没有。
“不过我前些日子听说那坑害百姓的县令已经被革职了,如今去了位新县令,也不知是不是个好官”
“所以究竟是哪个县的县令这么猖狂?”
“我师父家乡在松南县”
“松南呀,那没戏了,傅予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等!你刚刚说的是松南县?”
陈忆典突的站起了身子,又是松南,这地界这么玄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