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眼中浮起狐疑与探究,半信半疑的看着贺宜嘉,她怎么突然又看开了?
贺宜嘉浅笑一瞬,伸出掌心将那块玉玦还给他。
沈玉竹接过了玉玦,上面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
他凝眉握紧拳头,所以她今天设了这么场闹剧是把自己当猴子耍了?
廊上只两人静静现在原地,心情复杂的沈玉竹选择赶紧离开,虽然闹剧结束了,可他心中的怒火还没发泄出去,这个地方只让他觉得晦气。
走到一个房门前,贺宜嘉停下了步子,轻声唤住了沈玉竹。
听着房内传出微弱的丝竹声,琴瑟如风中柳絮,轻轻拂过她的心弦。
“沈公子,倘若我不是贺家的女儿,你还会抗旨吗?”
沈玉竹静声看着她,他似乎的确很介意她的身份,与她走得越近,便会增加自己的风险,利弊权衡下,他对贺宜嘉从来都是虚与委蛇。
“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人生那么长,道路总有汇聚的时候,你说呢?”
贺宜嘉走到他身前,眸中的赤诚热浪似要燃尽阻拦前方道路的枯树。
她一把夺过沈玉竹手中的玉玦,沈玉竹被她突然的行径惊到,下意识的要去夺回来。
贺宜嘉却拽住了沈玉竹的衣襟,故意用力撞开了门,沈玉竹猝不及防,重心不稳被她拉着双双摔倒下去。
随着两人的突然闯入,原本原本悠扬的丝竹旋律戛然而止。屋子里安静极了,时间似都在此刻凝固,每一丝空气都被抽离,只剩下死寂在每一寸空间蔓延。
贺宜嘉倒在地上,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枚玉玦,哪怕后背撞在地面疼得要命,可她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而沈玉竹因被她拽着衣襟摔下,直直压在了贺宜嘉身上。怕伤到她,慌乱之中他的手臂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被拉扯着摔下,他的衣襟有些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宜嘉,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他一时恍惚。
沈玉竹睁大着眼眸怔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这样做。
失神片刻后,屋子里旁边的动静引得沈玉竹回了神。
察觉到了异样,缓缓转过头,看到的画面让他瞬间僵住。
圆桌旁围坐着的都是他熟悉的朝臣,他们那惊讶、疑惑又尴尬的目光。还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手中的茶盏停在半空都忘了放下的父亲。
沈玉竹大脑空白一瞬,手忙脚乱地从贺宜嘉身上爬了起来,慌忙整理自己的衣襟,若是此刻有个地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沈公子,这块玉玦既然赠予了我,我自会好好珍惜,只是你何必情急”
贺宜嘉起身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玉玦,这玉玦沈玉竹常常佩戴沈括自然知道,圆桌上的其他朝臣也纷纷把看戏的眼神投向了沈括。
“哎两位客官是走错茶室了吧?你们的厢房在后面。各位客官真是对不住,这两位客官怕是情急看错了门”
闭月阁的小二恰巧路过,他刚才在廊上看到了七七八八,大概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沈玉竹的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向贺宜嘉,恨不得能在她身上剜出几个血洞。
“贺宜佳!你不是说不再执着了吗?!”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怒不可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