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们呀,吓我一跳”
陈忆典松了口气,还好人没丢。
“怎么,你也认识她?”
陆瑾延挑眉,刚才林清榆一提到顾云陶两人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知周厉寻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他又怎么会认识这梁国公主?
“哦,她就是上次偷我钱袋子的小毛贼”
“是借”
“对对对,借”
陈忆典现在就只想把林清榆赶紧给周厉寻送过去。
陆瑾延还想问什么,陈忆典便拉着林清榆跑了,李肆煊看着两人逃窜似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这私藏梁国公主可是个不小的把柄,看来周厉寻也是难过美人关呢”
“是吗?那你把顾云陶关在府里迟迟不送回北燕又是为何?”
“冤枉呀殿下,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怕她在路上再生事端”
李肆煊笑得漫不经心,委屈巴巴耸耸肩为自己喊冤。
陆瑾延抿唇拉起嘴角假笑得恰到好处,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
相府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入夜,待宾客都陆陆续续走完后沈玉竹才踏着虚晃的步子走去了洞房。
推开房门,贺宜嘉挺直腰身端坐在床沿。
红的刺眼的花烛和帐幔让他觉得心烦,沈玉竹径直向雕花木床走去。
“都给我滚出去!”
屋子里的喜婆和贺宜嘉的陪嫁丫鬟都面带笑意正欲开口说几句吉祥话,却被沈玉竹突然怒吼吓得一哆嗦。
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手捧朱漆托盘上的合卺酒和子孙饽饽也跟着轻颤,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凝固。
喜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干巴巴地站在原地,几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办。
“都下去吧”
贺宜嘉平和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丫鬟们听闻,暗自松了口气。赶忙屈膝行礼,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酒盏和饺子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退下。
喜婆也忙不迭地欠身行礼,跟着丫鬟们匆匆离去,关门时还不忘轻轻合上,生怕惊扰到屋内的两人。
随着房门缓缓关上,屋内再度陷入寂静,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噼啪”的轻响。
良久,贺宜嘉都没等到沈玉竹揭开自己的盖头,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
犹豫再三,贺宜嘉贝齿轻咬下唇,抬手缓缓伸向头顶的喜帕,可手刚抬起来就被沈玉竹紧紧攥住。
沈玉竹伸手随意地揭开了贺宜嘉的盖头,盖头飘落,扬起一阵细微的风,凤冠两侧缀着的金丝流苏被牵扯得晃动起来,几缕青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贺宜嘉心头一颤,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角微微抿起,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呵,既然这么急着嫁给我,你现在是在害羞什么?在我面前立什么牌坊?”
沈玉竹微微俯下身凑近贺宜嘉,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带着蚀骨的凉薄。
他的话像是利刃般割得人生疼,贺宜嘉神情僵了僵,她缓缓抬起头,入目便是沈玉竹浸满满厌恶与讥诮的眼神。
因为醉酒他的眼尾有些泛红,贺宜嘉知道他是因自己逼迫他娶亲而生气。不过这不重要,她相信今后他们慢慢相处肯定能缓和关系。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让人给你备些醒酒汤吧”
贺宜嘉正欲起身就被沈玉竹一把按住肩头,她被压得重新跌坐在床边,整个人都晃了晃。
沈玉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将贺宜嘉牢牢压在床边,冷声道。
“郡主金尊玉贵,哪里敢劳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