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这段分析怎么样?跟你学的。”
“角度不错,但还是太主观。”
亚伦微笑道,
“你的推论全部基于对我习惯的了解,然而我可以告诉你,有无室友在我的优先级排名中非常靠后,我随时会因为其他任何因素对这一点进行妥协,这也是我不排斥跟人合租的原因。”
亚伦没说出有关秘会的任何事,但也没有一句是谎话。
“好吧好吧,我可不擅长这个。”
菲利克斯从桌底拿出一个银制鸟嘴面具戴上。
这种面具在鼠疫横行的中世纪出现,里面塞满用于过滤空气的草药,双眼处是透明的玻璃罩,用于保护医生不被疫病侵害。
他戴好后,闷声闷气地道:
“你最好趁现在离开,待会挥发出的那些玩意儿即便没有剧毒,光凭味道也足以让你当场昏厥。”
“祝你好运。还有你可别自己昏过去了,我不会回来救你的。再见。”
亚伦离开木屋后狠狠拉上门,为保护伦蒂尼恩的干净空气做出了一份微不足道的贡献。
……
接下来一周内,亚伦除了外出购买食材外,基本都窝在公寓里翻看资料,试验药物效果,以及练习射击,如此近距离的枪声甚至都没能让艾琳娜下来抗议。
直到有一次催眠烟雾透过地板缝隙渗进三楼,艾琳娜才忍无可忍地冲下楼,然而看到的场景却是躺在烟雾里睡得正香的亚伦。
被叫醒后亚伦厚颜无耻地声称这只是他为了午睡采取的安眠措施,负责修地板的建筑公司应该负全部责任。
除此之外,亚伦还去拜访了那个叫米莉的女孩。
米莉父母留给她的房子被艾琳娜一剑开了个大洞,因此她拿到一笔不错的补偿,她用这些钱加上自己的积蓄,在街角开了家花店,算是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亚伦也没有忘记去看望科克的妻子和女儿,那位中年妇女的脸上布满沧桑,丈夫的失踪对这个家庭打击很大,10岁的女儿似乎也明白父亲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整个人变得沉默许多。
在罪魁祸首尚未明晰前,亚伦没法告诉她们那个残酷的真相。
他在苏格兰场的朋友告诉他近期失踪案数量已经明显下降,但他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
……
一周后的傍晚。
亚伦站在全身镜前,披好黑色双排扣礼服,戴上筒型礼帽,礼服内衬是浅色马甲,搭配深灰色长裤和银色手杖,俨然一副上流贵族出席隆重场合的装扮。
他准备下楼时,一支黑色遮阳伞挡在身前。
“你要去哪?”
艾琳娜站在楼梯口,琥珀色的瞳孔盯着他。
“出席一场重要的晚会。我希望你不是来妨碍我的。”
亚伦耸耸肩。
“是为了失踪案吗?你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的家伙。”
“有一部分是。”
“那带上我。”
艾琳娜语出惊人。
“亲爱的贝亚特小姐,这可不是在你家里,你想干什么立刻就有管家与仆人替你安排妥当,明白吗?”
亚伦深吸口气道。
“抱歉,我知道这很任性。”
艾琳娜的语气既不强硬,也非恳求,像是在陈述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是公爵之女,你是外来者,把我们排除在危险案件外看似合理,但你作为非正式成员本不该遭到秘会制约,我作为正式成员却因贵族身份受到关照,这对我们来说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