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年闭了闭眼,一时颓然。
在座中,唯有赵公麟心情忐忑。
他看得出来其他人都被这句震撼到了,可他左看看右看看,属实不知这句话到底好在哪里。就像他看忘秋先生的诗词文章,只是觉得特别好特别合心。
然后,就听陆九郎慢吞吞接了后面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
“砰——”
赵公麟还在苦思冥想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两句话的优秀,然后直接被赵家长辈从椅子上按肩膀按歪了身体,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人还懵逼着,又被自家长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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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18、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第2/2页)
拎起来,听到对方低着声音,语速极快:“咱们家交友不看什么门第之见,你既然觉得这陆姓小子能够相交,就不需要顾及太多,多多走动,可别淡了交情。”
赵公麟:“啊?”
钱和色,自古以来都是绝大多数人追寻高位的第一驱动力。
光有“黄金屋”时,这句话可为上品,但当“颜如玉”一句出来,众人顷刻间就意识到了,这两句话合二为一,才是最完整,最有杀伤力的。
赵家长辈死死抓着赵公麟胳膊不放,满脑子已经在想要怎么通过自家这个傻人有傻福的傻小子,去交好文坛初起的这颗新星了。
赵公麟本人还迷糊着,只感觉这个叮嘱莫名其妙。
他和人交友,什么时候顾及过门第了,而且以前家里也没管过这事啊,不是随便他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卢氏侧头和朱家家主说话,言语里完全不吝啬对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的称赞:“天底下,读书的,不读书的,都要为这句话疯狂了。”
谁不想要黄金屋?谁不想要颜如玉?
朱家家主想不想要没人知道,他只是笑得很不自在,心里疯狂的想歪念头,想着要不要假装一下老古板,抨击这句话太功利了。
然后,他就听到房州知州说:“本官要以它劝学,传遍州县!”
朱家家主一下子就老实了。
他的品鉴能力还在,清楚只要这句话传出去,房州读书人必然会因此变多,更多的家庭都会勒裤腰带送孩子去上学,房州知州的政绩必然会多添一笔。
谁敢拦房州知州,就是和人家的升官过不去。
*
房州知州把进度条拉得过于快了,五大家族过来参宴的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就直接跳转到用来劝学了?那陆九郎在房州的名望岂不是无人能及?至少房州新一代读书人,基本上可以预见被这句话激励着学习的模样了。然后,每一个人都会知道,这句话来源于陆九郎。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子,占据了房州最大的名望……
但既然州尊为此站台,各家家主还有戢氏派来的代家主只能强颜欢笑,表示:“有此话在,房州至少能再添三成读书人,劝学大功,吾等在此恭贺州尊了。”
房州通判的视线扫过在场许多人,将那些或崇拜或嫉妒或忌惮或茫然的目光收入眼中,微笑着喝了一口酒。
瞧,他之前的判断完全没有错,兴金溪陆氏者,必为其子。
如今不就已是众人视线之焦?他日陆家九郎必然坐于主位,令在宴人,令天下人北面备弟子礼尊之。
*
朱家家主还打算再挣扎一下,笑着插科打诨:“这话儿真真是石破天惊,不知九郎还有无佳句,某还想再贪一句。”说着将桌上不倒翁往陆安方向推了推。
陆安无可无不可,随意一转,但就是那么巧,不倒翁轱辘轱辘转完,涂着两个大红圆圈的脸就朝着朱三十郎笑了。
朱家家主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正要开口岔开话题,谁知朱三十郎抢先说:“请陆兄起令。”
朱家家主愣了一下,而后惊喜了起来——他从自家三十郎脸上看到了一丝倔强。
以往的朱三十郎虽然学识不差,但人却缺少了一股冲劲。他一直生活在朱家的庇护下,不论是培养名声还是增加学识,都是由朱家一手操办。
从幼年起就有族中进士为他规划每日看什么书,学什么知识,练哪一家的字帖。
稍大一些,外出做什么事情能够提升名望,学什么技艺能够显得风雅,对外显露自己有什么兴趣能够更方便话题展开,就连交友,都是经过家族调查后,告诉他你和甲交友能学到某某东西,你和乙交友能够显出对方在哪些地方不如你从而突出自己,你和丙交友能够在某某方面去借他家族的势……包括拜房州知州为师,也是经过族中计量后,挑出的最合适、现阶段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朱家并不觉得这样子能够让朱延年得到真正的成长,但是朱延年本人已经习惯如此了,偏偏他又是族中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子弟,朱家思来想去,找不到改变他的方法,便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
可以说,这样培养出来的朱延年,顺风时会展翅高飞,可一旦受到打击,就很容易退缩,甚至自暴自弃。
但现在,朱家家主看到了希望,一个能够让三十郎更进一步的希望。
于是他又靠坐了回去,看陆安的眼神也带上了感激。
陆安本人却是没有多想,既然不倒翁转向了朱三十郎,那她就正常出个题便是:“吾乃万户侯。”
这已经是很难的酒令了。
窗外虫鸣鸟鸣,窗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思索,如果是他们要怎么对,朱延年也在思索,只余下浅浅呼吸声。
三五个呼吸后,他脸上带上了笑容:“君正当高帝时!”
房州知州一拍手:“不错。这个对得巧妙。”
本朝国姓为柴,然而在【太】【祖】一统天下之前,是他人义子,随着义父姓高,后来才改回本姓。
而《史记·李将军列传》正好有句话叫:“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虽然高帝是指刘邦,但文人用典,偶尔只取字面意思也不是不行——就是科举的时候最好不要这么用。
场中有些人本来跟不上思路,正满脸迷茫着,好在周围有人悟到了这点,低声向他们解释到底为什么这句话对得巧妙。
窗外日光映进,镀在朱延年脸上,能看见郎君脸上细小的绒毛,他听到房州知州的夸奖,笑的时候,那些细小的绒毛好像也在发着光。
然后,他就听到房州知州高兴地说:“我方才想了个酒令,你们对一对,看谁对得最快最好!”
这话一出,朱三十郎立刻又笑不起来了,他侧头看了一眼陆安,一下子压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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