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足足愣神了好一会儿。心中似乎有两种力量在相互拉扯、博弈:一种想要直接挂断电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理会外界的纷扰;另一种则告诉他应该接起电话,去面对可能隐藏在背后的种种未知。最终,经过短暂的内心挣扎后,阿康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康少,你在哪儿呢?”花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浓浓的焦急与关切,像一阵温暖的风,试图穿透这冰冷的夜色。
“我在夜总会,怎么了?”阿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浓的酒意,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耐烦,仿佛这通电话打扰了他沉浸在痛苦中的“独处”。
“你又喝酒了?”花蔓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责备,“你别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我现在过来找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阿康说完,不等花蔓回应,便迅速挂断了电话,动作干脆又决绝。他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酒瓶被碰到,在茶几上滚动了几下,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他又伸手抓起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像是要灼烧掉内心所有的痛苦。
花蔓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坐在堆满杂物的出租屋里,周围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墙上挂着的旧日历被风吹得轻轻翻动,发出细微声响。她知道阿康心里苦,这些年一直独自承受着失去蓉蓉的巨大压力。蓉蓉的离去,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烙印在阿康心底。
花蔓匆匆收拾好东西,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车辆川流不息,可她无心欣赏。一路上,她的心紧紧揪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阿康可能会做出的傻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睛紧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能不能再快点,麻烦您了。”
夜总会的深处,灯光暧昧而昏黄,在狭窄的走廊尽头,一间不起眼的小包间里,气氛却压抑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圆桌旁,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烟雾缭绕,好似他们心中那见不得光的阴暗盘算。为首的彪哥,身躯如一座小山般魁梧壮硕,黑色的紧身t恤紧紧包裹着他那肌肉隆起的臂膀,凸显出常年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练就的强壮体魄。
他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蜿蜒至嘴角,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在黯淡的灯光下愈发显得可怖,那是他往昔在腥风血雨中闯荡所留下的鲜明印记。此刻,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
“刚才我瞧见康少了,那小子,最近愈发嚣张跋扈,咱们的生意被他搅和得一团糟,不少油水都被他给抢了去。”彪哥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深深的怨恨。他的双眼闪烁着如饿狼般阴险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桌面,仿佛阿康此刻就站在那里,任由他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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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彪哥身旁的一个小弟,身形瘦小,面色蜡黄,他微微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怯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彪哥,这阿康可不是一般人呐,在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人脉广得很,咱们真有把握动得了他吗?”说着,他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担忧。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要他的命,不过是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这地盘上,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彪哥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烟灰缸都被震得跳了起来,烟灰四处飘散。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那个小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咱们这儿这么多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还怕他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醉鬼不成?”
这时,另一个留着寸头的小弟,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嘴唇动了动,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可是,万一出了事,警察找上门来,咱们可就麻烦大了……”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彪哥如利刃般冰冷的眼神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妈的,就知道你们这群孬种会怕这怕那!难道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任由那小子继续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彪哥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恶狠狠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小弟,脸上的疤痕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愈发狰狞可怕,“今天要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咱们在这道上还怎么抬起头做人?拿什么在兄弟们面前立威?”
小弟们被彪哥这一番怒火冲天的训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彪哥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对视。过了片刻,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连忙点头附和道:“老大说得对,咱们听您的!这次一定得让阿康知道咱们的厉害。”
“哼,这就对了。”彪哥满意地坐回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等会儿都给我放机灵点,千万别出岔子。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说罢,他再次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瞬间将他的脸笼罩其中,只留下那双闪烁着阴冷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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