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想,可能李容山怕自己缠布条上吊自尽。
这些天她发现,李容山温润的外表下,骨子里十分冷淡,那双眼睛几乎不带感情,并且很谨慎,几乎不说其他的话。
李容山每一次划开的地方都是同一个伤口,新伤还没有愈合好,他就又将它划开。
沈微慈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划那一处。”
李容山有些意外沈微慈的先开口说话,以往他每一次过来,两人都是沉默的。
他在这里也不会呆很久,不到一刻钟就会走。
沈微慈眼底的疏离厌烦,他从小对别人的情绪观察仔细,小心翼翼在皇宫中生存,捕捉这样的情绪再容易不过。
李容山熟练的拿起银杯,看着血一滴一滴又落到杯盏里时,他才道:“我喜欢疼痛的感觉。”
沈微慈看了李容山一眼,又别过了眼去。
白袍下的手指苍白又骨节分明,沈微慈看着送到面前的瓷杯,接了过来,又闭着眼睛喝下去。
总是会忍不住的干呕,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纸张就会铺好。
沈微慈嘴里含了一颗酸枣压下那股血腥和排斥,才去拿笔写字。
依旧是简单的几个字,李容山也很满意,收了信纸要走时,沈微慈却叫住了他:“二殿下。”
沈微慈虽不知道一天到底是什么时辰,但她知道她起床时用了三回饭,李容山是在她用第三回饭后过来的,现在该是晚上了。
李容山应该有空。
李容山的脚步一顿,回身看向沈微慈,今日的她换了一身黛色的料子,衣上没什么花色,却格外的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