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面前又重新将画展开,将画的背面摊开给她看。
画卷背后有一处地方后头又用白纸糊过。
李容山缓缓的将那处白纸撕开,残缺的画展露在了沈微慈面前。
李容山低头看着沈微慈看在画上惊愕的神情,低声道:“有些东西的确改变不了,就比如旁人只会依照你的出身怎么对你。”
“再好的天赋又如何,这幅画曾被人取笑扔进了火炉,烧了一串的连珠洞。”
“画这幅画时,他才十五岁,心中或许有丘壑,但旁人一遍遍告诉他,都没有用处。”
“才华与能力都没有用处。”
“唯一有用处的是出身。”
“你做的再好,画得再好,都不曾得到过偏爱。”
“不曾被他父亲看过一眼。”
说着李容山垂目又将画卷起来,声音叹息:“那个冬天,这幅他满心欢喜想要给他父亲看的画,被扔进了火炉。”
“他扑过去捡起来抱在怀里,又重新将画补了一遍。”
“宋夫人,你知道他那时候在想什么么?”
沈微慈一愣,抬头对上李容山的眼睛。
他的眼睛低沉又墨黑,比深潭还深不可测。
从来也看不到神情。
但沈微慈感受到了一抹痛。
她摇头:“我不想去想他在想什么。”
“因为伤害我的,只能代表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