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头走,那一股香味就越挥之不去。
他看着屏风上描金的青绿山水,想到屏风内的人,隐隐有一种魂牵梦绕的悸动。
二十多年不曾有过的悸动。
让他陌生,又隐隐有些兴奋。
兴奋之余又有一股无法压制的压抑。
万般情绪,最后都是眼底的那一抹无声的波动。
屏风内一个丫头端着药出来,眼神里满是担心。
她手指比了比,意思是沈微慈依旧不肯吃药。
李容山从丫头的手里接过药碗,慢慢走近了屏风内。
沈微慈半靠在床头,身上的衣裳穿戴整齐,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丝能让人遐想的地方。
今天她的发丝没有用束带,只是用了一根银筷松松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颊边柔软的发丝垂了几根在她的肩头,额上滑落几根,落在她烟雨细眉上。
黛眉不舒,眼眸半垂,苍白的脸颊下,唇畔如樱花,眼底一片阴影,下巴尖尖。
一眼可见的病容,像是软绵绵的经雨海棠,被雨打得枝叶低垂。
但看在李容山的眼底,却更像是倔强盛开在雨中的莲花,被雨水冲刷去一切污浊,只有独属于眼前的景色。
他心底又遏制不住的隐隐兴奋起来,连他拿碗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眼神流连往下,落在她紧紧捏着白帕的玉白手指上,指尖如葱,他第一回细致的探究起女子的柔美。
欲罢不能。
沈微慈知道李容山过来了,但她眼神都不曾抬起过一瞬。
她只是垂着眼皮,又咳了两声,仿佛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