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竟然端了三道菜来。
难得的还有道烤鸡,烤得香喷喷的。
大抵是在山上哪里捉来的。
看着清娪眼巴巴的眼睛,沈微慈掰了一个鸡腿放到清娪的手上。
沈微慈并不认为这饭菜里面会被下药。
李容山还要利用她,不会让她这么快死。
清娪拿着鸡腿吃得一嘴油,沈微慈没什么胃口,坐在旁边慢慢给清娪擦嘴。
站在一边的婆子也馋,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坐到桌边问“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沈微慈淡淡笑了下“等吃完了才知道。”
婆子看沈微慈没顺着她的话说,也没叫她一起来吃,脸上僵了一下。
却又听沈微慈温和的声音“劳烦你出去替我烧一壶热茶来。”
说着沈微慈一顿,又道“桌上的菜我给你留着。”
婆子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赶忙提着空茶壶出去。
她也不怕沈微慈一个人在屋子里耍花样,外头都守着侍卫,窗后又是河水,她能跑哪儿去?
就算她自己要跳河,难道也让那么小的孩子跟着她一起跳河么?
婆子很放心的走了出去。
再说上头既然说要照顾好沈微慈,她出去烧茶水,也算是她职责之内。
况且泡茶水也要不了多久。
沈微慈看着婆子出去的背影,又看着大敞的门,过去将门合上。
门边的侍卫忙拦着,犹豫道“宋夫人,最好将门打开。”
沈微慈看了那侍卫一眼“我用饭不喜人看着。”
那侍卫便忙道“宋夫人放心,我们不会看。”
沈微慈抿了抿唇,没有多说,转身又进了屋子。
她坐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侍卫果真没看。
她又看了看盘子里的食物,又侧头看向床铺。
婆子提着热茶急匆匆上楼来的时候,桌上的一整只鸡居然全没了。
她看着正在吃一个鸡翅的沈微慈,忍不住讷讷的问“鸡肉都吃完了?”
沈微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和孩子都爱吃鸡肉。”
“这桌上还有些菜,还是热的,你快吃吧。”
说着沈微慈用茶水给自己和清娪净了口,又抱着清娪去梳洗架上,给清娪洗她油腻腻的嘴和手。
桌上剩下的菜,不过是饼和野菜,匆忙赶路的路上,哪有什么好吃的。
但也总比没有的要好。
沈微慈边给清娪洗手,边看着那婆子的背影,又往窗口看了一眼。
再慢悠悠的给自己洗手净脸。
做完这一切,她才抱着清娪去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床沿轻轻哄着清娪睡觉。
婆子依旧警惕的看了一眼沈微慈,见着她没有动作,又才放心。
吃完后,她拿着绳子,又过来给沈微慈的双手和双脚系上,防止她有其他逃跑的动作,她晚上也不用时不时的看她,睡得安心些。
深夜,那婆子的鼾声响彻屋内,沈微慈在暗色中静静的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清娪也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
沈微慈在唇边竖起了一个手指,是噤声的意思,清娪十分听话的不住点头。
沈微慈的心放下心来,手上的瓷片已经割开了手上的绳子,缓缓的从床上坐起了身,又去解束在脚上的绳子。
她又看了一眼睡的正沉的婆子,心噗噗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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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罗汉塌上的婆子是被灌入的冷风冷醒的。
她有些意识模糊的嘟囔几句,不耐烦道“窗户怎么吹开了。”
她起身去穿鞋子,冷风从她脖子里灌进去,她忽然一个激灵,窗户是从里头拴住的,再大的风也不应该吹开。
除非是从里头打开了窗户。
她顿时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赶紧起身往窗口去。
在看到窗户上用床单系着往下垂落时,她只觉得腿软了软,、。
浓黑的夜色掩盖了一切痕迹,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和窗下河水的流水声。
她头晕了晕,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爬起来,她往床榻上看去,早已没了人。
她喊了喊,才发觉喉咙里已发不出声音,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嚎叫出声“宋夫人跳河了!”
“宋夫人跳河了。”
婆子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侍卫,侍卫连忙鱼贯进来。
窗上系着的床单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