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龙尊斯斯文文的开始倒着数数,从十数到一。
涛然站在愿意上业镜台那个小方块队伍的最前排,风突然烈了一下,淡金色的光擦过颈侧,它混在风里吹得脸颊有些疼。血液特有的腥香味儿骤然大作,人体无力倒伏在地面上砸出的响动不绝于耳。
不知不觉间腿就软了,还是跪在地上更踏实更有安全感。
活着的龙师们噤若寒蝉。
持明回归波月古海的光芒一时间耀眼到刺目,新君已经回到宫殿顶端继续盘着,居高临下看着横七竖八匍匐在地的龙师们。
“意图犯上,死不足惜!”
她轻而易举捏碎了爪下的玄武岩石球,露出森森利齿:“司鼎何在。”
巫凡拖着伤从后面走上来:“前尘梦回针之事,皆为我一人筹谋,我既为司鼎,那些医士和医助便不得不听我的。行刺龙尊乃族内不赦之罪,请尊上莫牵连他人。”
她是龙尊,她是受害者,她还是个孩子……正面增益BUFF挂齐了。
占据绝对道德高地,又身具不凡战力,龙师们的胆气被满地血腥以及一道接一道的闪光摧残殆尽。
说起来竟然还是丹枫更和气些,他最多只是霸道,但这份霸道通常表现在强势的决定族务上,与生死不相干。哪像现在这位,一言不合她是真会手动劝退!
“呵,”离朱斜了巫凡一眼,同样让他干站着。
她盘踞在鳞渊境的最高点仰天长啸,龙吟响彻罗浮全境。只有持明们才能听懂,这是龙尊直接问她的族人们何去何从。
留在罗浮,撤回方壶,抑或另寻他路。
那要不然呢?窝窝囊囊受气不是持明的性格,勉强他们别别扭扭窝在鳞渊境里养猪一样被圈着总有一天要出大事。
既然罗浮已经不欢迎持明,那就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藏在神策府内的持明策士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在众多天人和狐人面前掩面大哭:“尊上没有抛弃我们!”
自然也有持明冷着张脸直言欲见神策将军,三族盟约不是开玩笑的,新君这是头铁硬往死路上走啊!龙师们全都是些虫豸只知争权夺利不知好言劝说,如今只能由普通持明站起来护卫持明一族的脸面了!
“你是说……龙尊离朱集结持明族人要离开罗浮?额,去哪儿?”景元是真没想到那个矮墩墩的小不点能这么有行动力。
持明在罗浮住了四千年,那是说走就能走的么!
“也没有,就只是问我们要留下还是回方壶,最后才是……”通风报信的持明红着脸羞愧不已,他出卖了自己的主君,但他并不后悔。
“哦!”年轻的将军放下手里的卷轴:“这不是很好吗?龙尊担心你们在罗浮过得不开心,她这是在关心你们啊。”
如果这么说的话,最近鳞渊境外面的日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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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过,由于饮月之乱持明们很不受人待见。
那个报信的持明更加羞愧了,他死死盯着神策府的青石地面,一心想把自己撞死在上面。
“你不要胡思乱想。”上首处的将军笑道:“我不会和一个孩子置气,不管她身份如何。持明在罗浮过得不开心是我这神策将军没做好,不干你们的事。”
他温和的给这个持明找了点活做,打发他离开前不经意道:“麻烦你去与龙尊传话,就说神策将军景元欲宴请持明龙尊,还望离朱小姐赏脸拨冗一见。”
“将军,新君的脾气性格没人知晓,她又年幼……”内室没有第三个人在,这个策士实在对得起神策府给开的薪水,“恐怕到时候您吃亏受气又没脸。”
不管有没有通过学宫的考核,就年龄看景元将军自己也还是个未成年人啊!大家都是熊孩子,总不能委屈这个孩子迁就那个孩子,龙尊给将军穿了小鞋,常乐天君才知道将军转头又会把小鞋套在谁脚上。
“哈哈哈哈哈,你多虑了。”景元越看这个持明策士越觉得他有趣,一个人怎么能割裂成这样呢?持明一族里难道真就找不出一个忠于新君的人了吗?
“我总要问问工作疏漏的地方在哪里才好改进呀。”年轻人笑眯了眼睛,眼角下的小痣跟着动。
看来持明高层内部的胜负已经分出,新君占了上风,现在该是神策府接招的时候了。
第305章 番外·前尘梦回4
罗浮持明的新君将龙师们扣在鳞渊境内已经整整一周了。内里究竟如何外界是一概看不到的,碍于持明自治的法令旁人再着急也无法探知。
一府六司中正常的工作以及族内事务通过玉兆发过去,没过多久又由玉兆传出来,看上去好似一切正常。只有此刻被关在鳞渊境内的持明们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死亡阴影相伴下熬过这段时间。
新君的利爪就没停过。
犯上者斩,渎职者斩,滥权者斩,背族者斩。
直杀得人头滚滚,波月古海的沙滩都被血给染红了,弥漫着浓重的腥味。不过好在她杀得全都是龙师,普通持明也就吃了一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饮月之乱后陆陆续续恢复的上千龙师被龙尊一口气淘汰掉了一大半——只要能为自己的行为举出合理正当的理由她就会“高抬贵爪”,奈何龙师们不争气,给了机会抓不住,又蠢又毒不可救药只能回炉重造的占比太高。
哪怕恶毒些呢,聪明也行啊,够聪明总还能斟酌着用一用,垃圾放对位置也是资源。
持明的心气已经散了,距离背上那根骨头被彻底折断的时间怕是也算不上遥远。拉着这样一盘散沙一样的族人,简直比当初才迁来罗浮时开荒还要痛苦。
唯一的改变是身份,从龙师变成龙尊,这笑话可真够地狱的。
“我要让他们畏惧我,更甚于死亡,然后我才能驱策得动他们。”她对着雨别的雕像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然而现在的持明里还能找出几个不畏死的来?呵。”
越是怕死,跪得就越快,越是跪得快,死的也越快。
雨别手持长枪直指建木,不能回应她任何问题。
“不会有人愿意跟着我走,罗浮再憋屈也比外面未知的险境要好。咱们当初从汤谷出来还废了那么大劲呢,何况现在。”她笑得比嚼了黄连还苦。
能不苦吗,她这龙尊比光杆司令强的地方在于不知道多少人排队着急想给她当爹。
只要新君露出任何一点点颓势,立刻就会沦为势力集团倾轧争夺的战利品。要么彻底放弃掌控持明一族安心做个吉祥物,要么不知道哪天死于龙师们那些蠢得让人发笑的小手段。
丢份儿!
如今的族人里,还有谁记得“离朱”?四千多年的时间,足以让大家淡忘一切。新君初来乍到就吆喝着要分家,谁听她的谁才是脑子里有泡。
所以那只是她的投石问路,主要目的在于探一探持明们的底线,顺便向神策府传个信。
有三族盟约在,节制罗浮的云骑将军哪怕从舰首上跳下去也绝不会放着持明龙尊这句“老子要走”不管。不说别的,持明走了建木就这么撂着?只这一个问题就能让神策府乃至六御乖乖低头。
重点在于他们低头提供了助力之后她该怎么办。
——当然了,要是真有族人受了大委屈在罗浮上过不下去,送他们去方壶或是其他仙舟也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你身处我如今的境况,你会怎么做?”离朱盘腿坐在青石地板上,抬头看着石像。
她做过代政龙师,但那也还是龙师,不是龙尊。龙尊该怎么做……不知道啊!
雨别的雕像一句话也不说。
“唉……早知道我还不如撂在汤谷里算了。”没有持明会再来瞻仰饮月君的英姿,空空荡荡的大殿前是一望无际的碧波。
新君没能从前人那儿问出想要的答案,头一低耳朵一耷拉,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龙师们确实是被她杀怕了,高强度工作到今日,硬是没谁敢问何时打开封锁放他们自由。
“尊,尊上,您要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
持明姑娘风浣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她是个被一众老前辈们抓了壮丁哭求着推出来报信的族人,似乎师从某位从龙尊爪下逃生成功的龙师。
“让他们跪好了等着我。”远远听到有人来离朱立刻坐直身体,力求显得高深莫测阴郁古怪些。
“是。”风浣抖着身体死死压着头不敢抬起一点,新君带着一身血腥味走过,冷不丁道:“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龙师的职责吗?”
风浣:“啊?”
我?龙师?真的假的?
她想说她尚未成年,她想说自己才疏学浅,她想说我还不够成熟。但是最后这些她都没说,在浓重刺鼻的腥味中她动了动眼睛,与安静站着看过来的新君对上视线。
“……我,我觉着,我能行!”
因前任回归波月古海而空缺的龙师之位总要有人填补,为什么不能是我?
离朱对风浣眼底潜藏着的野心感到非常满意。
“那么你现在就是了,不要让我失望。”
矮墩墩的小童脸颊上甚至还占着血,她面无表情的安静站着,双手背后,与年龄不符的行为总是透着点诡异。
风浣一边欣喜于提前两三百年完成了自己的阶段小目标,一边又想起龙尊屠杀叛逆龙师时的雷霆手段。
古老持明的实力竟是如此么?
“是,尊上……”
这句尊上真心实意多了。
回到龙尊宫殿,硕果仅存的龙师们听到脚步声就忍不住抖。
打不过啊打不过,不仅打不过而且逃不掉,鳞渊境特殊的封锁机制就好像专门给新君方便动手劝退龙师设计的一样。
“阖族的失业率,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吗?”离朱甩着才拿到的统计表格轻轻敲打手心。
“穷得叮当三响又没有值得被赞颂的德行还想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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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看,瘦驴拉硬屎说得就是这种傻瓜。”
她哗啦啦从头翻到尾,抬手划了一下,风浣立刻上前:“尊上有何吩咐?”
“龙尊护卫呢?”她平静的看着已经是个负数的资金池,非常的平和,非常的冷静。
关于龙尊护卫都去了哪里,风浣知道的并不多。但她聪明,知道给下面跪着的那些前辈同僚们表现的机会。
被推出去报信的姑娘看过来了,年长的龙师们透出口气抢着道:“一部分人当初跟着饮月君反叛,已经转生,还有一部分被神策府藏着……”
离朱:“……”
不知该作何评价,只能不做评价。
“让他们回来,既往不咎。剩下缺额从族中抽取补全,现在就办。”
龙尊有令,还给了执行时间,神策府内的持明们哪怕不愿意也得依照族规回去鳞渊境。向景元报信的持明从头发丝抖到脚趾尖,硬挺着混在归巢的队伍中,哪怕替将军探探新君的虚实……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小姑娘,揣着肉乎乎的爪爪垮着张冷冷的小猫批脸。
她站在龙尊宫殿顶端的台阶上俯视着下面跪了一地的“护卫”:“这是名单,照着名单去盘查清点,一应财物全部带回来,如果遇到纠纷,人也带回来。”
名单……当然是那些已经被劝退的龙师们啦,毕竟她只是持明苍龙一脉的龙尊,御水不掌土,不能凭空变出贵重金属或是巡镝(昆冈君也不能)。
为了互相监督着办事更有效率,离朱又派出一半幸存龙师跟着。想必抄家这种事他们还是能做的,她才刚打过样儿,应该不至于有谁贪婪到这种程度。
新君窝在鳞渊境继续看报表的同时耐心等待查抄的消息,根据她的一般经验,护卫和幸存的龙师们怕是能挖到不少刺激的东西。
“尊,尊上。”一个持明青年犹犹豫豫留在最后没有动地方。离朱扫了他一眼,这人身上的铠甲有些熟悉,“云骑守卫?”
“……是。”虽然不知道这里都发生过什么,血腥味与少了大半的龙师还是让他感到恐惧。
“你从军入伍多少年了?”小姑娘虽说冷着脸跟向人讨债似的,语气里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点:“四、四十多年。”
“没成年?”她抬起眼睛从一堆能压死人的报表上看过来,碧色眼神刮过来。他忍不住耸起肩胛骨哆嗦:“是……我幼时顽劣,在庭院里痴长十几年无处可去,就进了神策府混口饭吃。”
“那你这个头可真不低。”离朱收回视线:“名字?”
“艋柯。”
“有什么事要说?”
“……”他突然意识到,新君的表现并不像是个孩子。
将军托我给您捎句话……这话特么的没法说出口啊!
艋柯难受的挪挪屁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新君等了一会儿,再次抬起眼睛:“说不出口?”
“你说吧,现在就算是谁跑来跟我讲他要投效寿瘟祸祖,我也能心平气和的听完。”离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保证不跟普通族人动手。”
普通族人做出种种所谓“匪夷所思”的决定,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活下去,或者说有尊严的活下去,这可以理解。他们不是龙师,没有承担那份责任也没有享受过那份额外的尊荣,只要不是天怒人怨的罪孽,离朱认为他们理应拥有更多试错机会。
艋柯:“……”
所以您是和龙师们动手了是吗?少的那些人……在哪儿?
他咽了口口水,开始为自己一个月前才分到的单人宿舍感到遗憾。大约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呢,好可惜啊。
“将军,将军有心邀请您……”青年红了脸,他说不下去。
离朱保持着抬眼的姿势认真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啊!”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她放下手里的报表:“我不清楚现任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你的态度能看出他对待持明一族应该颇有优容。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就是神策府在鳞渊境内的代表,我给你写份手令。至于你说的事,回去报信就说我同意,报完了去给我干活。”
族人又不是龙尊豢养的私兵,没什么忠诚不忠诚可言。她也不需要他们的忠诚,只需要他们能把命令执行到位。
无论他们究竟为了谁为了什么,事做好就足够。
“欸?”艋柯还以为自己要被当场细细切做臊子扬了,没想到新君混不当回事的就把这件事儿放过去。
她明明已经意识到他背离了同族的主君,却没有采取任何报复或是惩罚的措施,青年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
“您放弃我了吗?因为我将族中辛密透露给异族……”他颤颤巍巍请罪,像求个痛快。
新君语气轻松的冷笑:“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咱们之间存在任何或好或坏的交情?”
她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我难道是古国皇帝么,有什么放弃不放弃可言。你既不领我给发的薪水,又没受我的好处,端谁的碗服谁管,给你手令是为了方便你在族中行走。有个人在神策府和鳞渊境之间跑腿传信,省我不少时间。”
艋柯:“……”
大意了,没有闪,一个不小心就自曝了。
原来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吗?尊上她看上去不像是个坏脾气的人呐!
第306章 番外·前尘梦回5
艋柯去而复返,去鳞渊境时两手空空满心忐忑,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回来时满满当当,左手右手大包小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持明新君有多热情,竟让族人给将军带这么多土特产。
“全都是尊上让我顺手捎给您的。这是‘退休’龙师的名单,这是递补龙师的名单,这是……部分持明的辞职报告,还有一些,额……您先看吧。”
青年摆了一桌子,景元看着这么多从海里冒出来的额外工作量,一口气堵在喉咙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新任龙尊直接把神策将军给当成打工仔用了呢?
但她又没有找错人,这些确实是应当交接给一府六司的东西,旁边那厚厚一摞辞职报告由神策府转交也可以。
“尊上还说……”艋柯想了想,把龙尊过于平铺直述的表达稍稍美化了一点点,“她很乐于接受您的邀请。”
年轻人下意识忽略掉缺少的那么多龙师,以及龙尊宫殿前的血腥味,提起另外一件事:“但是我个人觉得……龙尊的状态不太对,不像个孩子,反倒更像……更像是个成年人。”
其他对此略知一二的策士幕僚眼睛一转,惊呼:“莫非是前尘梦回针?”
“啊?”艋柯深恨少年时不学无术,他对这玩意儿居然还没一个外族人知道的多。
景元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也就是说,龙尊离朱几乎为龙师所害?”
要是这么讲的话,她那天的暴怒似乎就可以理解了,也怪不得会直接询问阖族还有几人愿意追随。虽然莽撞,但是很有效率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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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搞清楚定位与处境,实在聪敏。
“这……”艋柯低头:“我不知道。”
自始至终一直都待在鳞渊境里的持明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吓怕了,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除了离朱授意他带出去的消息,其他一概打听不到。
将军看了眼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守卫,叹口气让他下去休息定定神。还用打听什么?什么都不用打听,“辞职书”都已经交到这里了,人估计早就在海里泡着。
该怎么说呢,新任龙尊举刀很有分寸的屠掉那些让一府六司都感到头疼的龙师,转手还愿意扯块遮羞布给大家留点面子,多少是个好信号。
她比丹枫狠得下心,一旦抓住破绽便迅猛如奔雷般辣手出击。这重典用得极好,摧枯拉朽般的砍掉攀附在大树上的枯藤与杂枝,回头再看持明阖族那副靡靡颓势悄然之间就已发生了改变。
他一边在心里飞速计算,一边翻看送到手边的资料。
名单……辞职报告……等等!
他从最厚那摞纸堆里随便拎出一页,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好兼之极能抗压,额间冷汗就要下来了。
“这是……?”
药王秘传高层的联络方式,幽囚狱机关结构图,罗浮主舰各处的连接密道。
好家伙,有些东西他这新上任没多久的云骑将军都还不知道呢!
“尊上不允许我看,将军,那是什么?”龙尊要求他做的事他不一定能做得扎扎实实,但是本能告诉他龙尊不让他做的事最好别做……否则一定会后悔。
景元放下这页纸,抬手搓搓脸。
“无事,你先下去吧。”这不是能放出去的消息,他挥手打发走艋柯,转头嘱咐侍卫长赶紧去将六御中能请来的全请来。
一个系统时后,除了工造司司砧出差不在来的是个工正,就连鼻青脸肿的司鼎也出现在神策府内。
巫凡的新造型引起了同事们的热切关注,他又没家室,什么人敢把龙师揍成这副德性?
“司鼎这是遇着医闹了还是怎么?话说这几天丹鼎司内医士好像少了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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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凡苦闷着一张脸,不管怎么问就是摇头,眼底却频频闪过精光——新君是位雄主,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激动。
别说挨揍罚站,就算尊上下令要他自裁滚回波月古海中去,他也甘之如饴。
一周时间,别管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信仰,龙师们重新跟随在她身后,俯首帖耳等待一道又一道命令。
有时候她会听取一些意见,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参考,不论手段变不变,目的从未发生改变。
持明有救了。
司鼎的改变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持明高层的态度,景元暗叹这位新任龙尊手段了得——她的疾火猛攻大约是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需稍稍温和一点便能营造出春风化雨温柔宽宏的错觉。
有比较才有鉴别嘛。
但是这位君主,她把一大堆麻烦全塞给一府六司了啊!能懒成这个样子也着实是位摸鱼达人,她的意思很明白:持明归她管,不是持明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真有个性。
“诸位……这是龙尊离朱彻查到的一些东西,六司之中皆有关联,谁也逃不脱干系。”
景元挑挑拣拣只把能示于人前的东西交给六御传阅,很快大家就一块儿汗流浃背了。
药王秘传也好,其他的违法犯罪组织也罢,能在罗浮上运行这么大一摊买卖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的。既然他们能渗透进丹鼎司,凭什么其他五司就觉得自己能幸免于难?
巫凡老神在在的揣着手端坐,他的同僚们一个个看证据看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宁。
丹鼎司里但凡与外人勾结对阖族不利的人都已经被揪出来了,涉案持明按照仙舟律法和持明族规哪个重走哪个,外人统统一条索子锁好了等待十王司上门提“货”。
脸红到不敢见人的阶段他在鳞渊境内就已经熬过去了,现在看别人羞愤欲死感觉甚好。不过该表演的地方还是要尽心尽力演一下,不然尊上放他出来是干嘛呢?难道就为了看六御的热闹吗?
“啊呀!将军与诸位同僚有所不知!我家尊上偶然查出此事时也算大为惊骇,连声直道后怕。这不知不觉中,罗浮竟已经被这些虫蛇鼠蚁当做安乐窝了!”
司鼎一改小嘴抹蜜的风格,忽略掉暗搓搓的软刀子说起漂亮话那也是可以很漂亮的。
“持明内部拉网筛查了数遍,现下扣住不少嫌疑人,就等着交给判官裁度呐!”
也就是说丹鼎司身上,不管过去干净不干净,现在肯定是干净的了,日后也好搪塞“为什么医士少了几个”的问题。
医士少了?为什么少了?龙师嘛……找一找,波月古海里肯定能找到。退上一万步讲,他们手里还攥着嫌疑人!龙祖才知道这些嫌疑人嘴里又能把谁给抖落出来!
司鼎这么一嘚瑟,另外那五御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篓子明明从持明开始捅破,现在却是所有人都被拖下水跟着一块加班,持明们倒把自己头上的脏水甩得干干净净,他们想找个集火出气的目标都找不到。
居然拔剑四顾心茫然了!
同样被迫爬起来加班的神策将军也只能笑着接下这份“大礼”,他点了名骁卫,下令云骑优先去帮持明清运“垃圾”。
“龙尊能对我等青眼有加,实在是三生有幸。”脸皮这种东西关键时刻就是要抹下来塞兜里去的,景元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迹象,“罗浮的长治久安,还是要仰赖离朱小姐支持呐!”
于是六御跟着他“就是就是”“过誉过誉”了一遍,大家齐心合力把这出戏唱完,扯开遮羞布把脸盖好。
等其他人带着分割好的工作内容回去冲下属发脾气,景元特意留下巫凡。
“司鼎慢走一步,我这里有张请柬,劳烦你转交给离朱小姐。”
如果只是口信的话普通持明传达就够了,请柬必须找个有分量的人居中协调。鉴于如今鳞渊境不允外人进出,司鼎就是景元能找到的最佳人选。
巫凡离开鳞渊境前离朱浅浅交代过他几句,关于这张请柬,他心里多少也有数。
他双手接过这张青底金边拓印着木樨花的请柬,郑重其事将它收好。
“尊上自然也是有意与神策府重修旧好的。我见离朱小姐言语中对饮月君多有尊崇,想来必是位承前启后的明君。”巫凡再看向神策将军,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倒向蹲在鳞渊境里挠头看文件的离朱。
那还是个孩子呢,没有哪个持明能不受护崽基因的影响,所以尽量为她争取一个舒适的外部环境,这不过分吧!
罗浮谁人没听过云上五骁的大名?谁知英雄却如流云易散,丹枫其人已逝,身为五人之一的景元将军也是看在他面上才对持明多有容让。
一个尊重他已故好友的新龙尊,多少是种示好。
“好说,好说。”白发青年收敛笑意压低声音:“前日我在星槎海偶遇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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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邀请随同逛了一圈丹鼎司。也不知此后发生了什么,竟让离朱小姐大动肝火,想想实在有些汗颜呐。”
将军点得如此清楚,巫凡飞速闭上嘴巴,活像个被锯了嘴的葫芦。就听景元继续道:“持明自治我是充分尊重且理解的,不过这种意外……我希望今后还是越来越少比较好。”
巫凡五味陈杂的咧咧嘴,假装前尘梦回针这剂药不是他提供的。
——谁知道觉醒后的新君是个活祖宗啊,什么“狭龙尊以令龙师”之类的屁事赶紧想也不要想了,这回能留下一条小命绝对是前几辈子积了大德。
他抱着必死之心直截了当告诉新君为何要对她下药,听完之后龙尊苦笑两声便将这一刀暂且与他寄下。
虽然不后悔,但巫凡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抱歉。离朱在这件事里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辜牺牲品,即便她因此掌握住了持明一族的权柄,那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实力足够。若非她能在上千龙师包围中大杀特杀,现下怕是已经被送回波月古海再次转生了。
她本可以作为一个普通持明享受贫穷但悠闲的生活,无需像现在这样身体还是个孩子却要承担起阖族上下几十亿人口的生计与前路。
持明族的尊长可是不好当啊!
第307章 番外·前尘梦回6
殷红如血的枫树被拟造的软风一吹,枫叶便洋洋洒洒脱离枝头,随着风划过青年身侧。
跟随引路的策士走进神策府所在洞天的深处,离朱站在人工湖曲曲折折的廊桥这头,安静注视着另一头湖心岛上负手等候的将军。
嗯……这一脑袋的白毛有几分眼熟,不清楚,再看看。
“龙尊大人?”临时充当了一回侍女的策士有点紧张。
新任龙尊和过去的饮月君完全不一样,丹枫是个君子,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偶尔稍有僭越之举他也不会生气,付之一笑也就罢了。然而现在这位……不知道,看不出来。
她看上去和普通的持明幼崽没什么太大区别,额间的龙角还只是两个包,仔细瞅瞅别有几分带着奶味儿的可爱。
但是送她进入神策府又被留在外面的龙师们却肉眼可见的畏惧她如同畏惧鬼怪妖魔,这样一个孩子,难不成还真有类似联通幽冥这等令人害怕的秘法?
“无事,走吧。”
离朱收回琢磨别人背影的目光,既然是来赴约做客,她身上穿的便是族中连夜赶出来的小小小小号正装。
白里青衫的龙尊常服,项间挂着金灿灿的盘龙项圈,尾端垂有一块帝王绿的翡翠坠子作为装饰。
她提起长衫下摆迈过门槛,跟在后面的策士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
新任龙尊离朱,和饮月君有些莫名的相似呢。
逐渐靠近湖心岛,离朱有意加重脚步提醒请客做东的主家。神策将军听到动静便含笑转身看过来,手里捏着一片红叶快步上前迎接。
“离朱小姐,一别数日,可曾安好否?”
她头上那对龙角瞧着比之前见过时更加“壮观”了几分,也许不日就要刺破皮肤横生出来。
景元注意到离朱露出些微讶然的表情,心下好笑不已,侧了下头晃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小龙尊忽的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找地方坐下。
“你姓景?”她似乎放松了些,随手抓了一把散在桌上的鱼食撒入湖面。
鲤猪们抢食的漕淬动静滑稽可爱,景元看了两眼,坐在她对面:“是的呢。”
“三千多年前,我见过你家的先祖,那家伙是地衡司的一个财务专员。他给了我一小包罗浮产的琼实鸟串,味道还不错。”
这也是她方才惊讶的原因。景氏家族,一头白毛稳定的遗传下来了呢。
“啊……啊?”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将军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得快活:“原是故人归,当浮一大白。”
他提起架在火上小声咕嘟的精致水壶,动作娴熟流畅地烫过桌上那些茶具。
离朱取出一匣子龙师们准备好的茶叶放下:“这茶将军应当是熟悉的,我就不多做赘述了。”
持明族中产量也算不得高的珍稀茶叶,别人喝不到,龙尊手里是不会少的。
“必是今年的新茶了?”景元洗过茶具新换了一壶水放在小泥炉上烧,擦干手指取过茶叶匣打开。
持明族内的经济状况一直都是个谜,你要说不好吧,他们一个个的出手从不露怯,衣食住行风雅又讲究。但你要说情况好吧,总有些普通持明时不时偷鸡摸狗,想来是有贫穷的原因在里面。
如今罗浮上的持明就像抱着祖产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只能一把又一把的从祖传仓库里往外掏东西。
景元打开那个玉石雕琢的精巧匣子,碧如玉石,嫩如菽乳,挺如春笋的茶叶一片一片纤毫分明,实在是有价无市的上品。
这样好的茶叶,在鳞渊境以外是要用黄金去换的,就这还要看持明的脸色。
“好茶啊,好茶。”
他放下匣子,借着动作转过脸去。
上次见到这样的茶,还是丹枫坐在对面。
取茶,入容器,注水。
这样的嫩芽无需过度加热,透明中带着浅浅青碧色的茶汤送到离朱面前,她端起甜白瓷的小茶盅,将它放在东方向较高处的一个小石台上。
于是景元又倒了一杯给她,剩下才是自己的。
氤氲的茶香与水汽间,新任龙尊的表情看不分明:“不知将军请我前来,除了喝茶还有其他事么?”
她确实与上次见到时截然不同了。
景元安静微笑。
神策府的邀请本身就是个信号,龙尊欣然应邀而来,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双方目的也已经达成。
他斟酌了一下,鉴于对方一上来就和自己套了个不远不近的近乎,将军决定表现得再亲近些。
“大事倒也没有,只是想着近来持明族务大抵是极忙的,有心邀龙尊饮茶小憩,顺便欣赏府内秋景。”
漂亮的年轻人一点也不吝于展示自己的优点,只要他愿意,无论是高冷端庄的持明还是豪爽洒脱的狐人,他都能让人打从心眼里喜欢。
热水沸过三巡,隔在云雾另一端的小童忽然冷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垂下眼睫淡淡道:“既然无事,那便散了吧。将军案牍劳形,也该多多珍重,我就不打扰了。”
本就是陌生人,只要不彼此为难就万事大吉了,共同话题少得可怜才是件正常的事。
景元也是这么想的,面前这位手里拿着甜白瓷茶杯的姑娘不是那天张开手踮起脚要他抱的小姑娘。那个无辜的孩子,这个无辜的少女,全都是被疏忽之乱余波席卷的可怜人。
“我送姑娘一程,他日还仰仗您多多配合,”
将军移开水壶和茶杯,起身等候只有三头身的龙尊。他看到那只留在桌岸上的精致盒子,忽然笑道,“尝了您的好茶,总该回一份礼。我这儿阖府都是糙人,不如邀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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