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泽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他在重症监控室里醒来后发生的一幕幕在大脑中浮现,过往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蛛丝马迹此刻像是被圈了重点,让顾恩泽无法“视而不见”。
杜康为什么只在病房外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不愿意进来近距离地看看他?
杜康为什么显得格外忙碌的模样?为什么总有避开他去接听工作上的电话?
杜康为什么不让他与其他人联系?为什么他在住院期间没有见到一个访客来访?
——他说“抱歉”。
——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顾恩泽思考了很久,最后他终于想开了,决定放过自己,等到明天,直截了当地询问杜康,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婚姻关系依旧存续,感情也还算牢靠,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待,纵使杜康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可以依照情节是否严重,做出相应的判断和应对。
顾恩泽计划得很好,然而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进入梦乡之前,一声急促的铃音突兀响起,杜康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或许他是想挂断电话,但忙中出错,竟然接听了电话。
一个顾恩泽并不陌生的声音对杜康说:“杜总,还有少数股东冥顽不灵,准备明日闯进顾总所在的医院,当面请顾总主持公道……”
“闭嘴。”杜康的声音并不大,但对方几乎是立刻禁了声,一时之间,室内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顾恩泽有一种奇妙的“第六感”,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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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了一眼他的方向,等确认了他并没有被声音“惊醒”后,才压低了嗓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加强医院的安保,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列个清单发给我,我会告诉你,怎么应付他们。”
“是、是……”
杜康毫不留念地挂断了电话,却没有再次入睡,而是幽灵一般地,再次走到了顾恩泽的床前。
他低笑着喊:“顾恩泽?”
顾恩泽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般,又像是只是睡着了。
“你是不是醒着?”杜康的声线很温柔,和无数次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一般无二。
顾恩泽有一种很奇异的错觉,此刻的杜康,不再是他的熟悉的杜康,更像是一个披着杜康皮的陌生人。
顾恩泽认识了杜康十余年,本以为足够了解他,却骤然发现,他了解的只是杜康的表象。
真实的杜康是什么样的呢?
顾恩泽甚至不太敢去想像了。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过了片刻,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杜康的手从他的病号服上衣的下摆里摸了进来,和他的吻一样,是凉的。
杜康的呼吸变得沉重,像一直被束缚的野兽,终于突破了牢笼,就在顾恩泽犹豫要不要“醒来”的时候,他却暂停了所有的动作。
杜康离开了顾恩泽的床边,过了一会儿,又去而复返。顾恩泽的小腹处的衣物被杜康掀开了,药水带来的疼痛几乎让他的演技“失败”,杜康近乎温柔地帮他上好了药,又用棉布敷料包扎好,这才放下了他的衣摆。
顾恩泽的耳畔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杜康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床上,准备睡觉了,一场危机似乎迎刃而解,但顾恩泽却彻底没了睡意。
古地球有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
此刻的杜康,于他而言,与猛虎并无区别。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顾恩泽比往常醒得迟了一些,等他醒来的时候,杜康已经不见了。
顾恩泽慢吞吞地吃完了护士端来的营养餐,他问对方:“方便借用一下你的光脑么?”
护士一瞬间没有绷住表情,神色有些慌张,片刻后,她说:“抱歉,我的光脑没有随身携带,您住的是无菌病房,医院有相关规定,我没办法带进来。”
顾恩泽没有拆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对她说:“如果看到杜康的话,叫他过来陪我聊聊天。”
“好的,顾先生。”护士松了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脚步情况地离开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杜康果然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他本就长得英俊,在阳光下更是如同神话中的阿波罗王,美貌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恩泽注视了他三秒钟,随口问他:“一大早去哪儿了?”
“去小花园里打一些电话,财团有些事实在着急,我不想叫他们打扰你,就拦住了,让他们直接给我打电话。”
“哦,”顾恩泽神色淡淡,又问,“吃早饭了么?”
“吃了,你吃了么?”
“喝了牛奶,吃了三明治和一小碗现切水果。”
“那很好,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果汁,我下午帮你榨?”
“草莓的。”
“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平淡而温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恩泽又看向了杜康,他认真而仔细地看着这幅皮囊,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任何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
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任何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
顾恩泽眨了一下眼睛,他的耳畔又回响起了他母亲临终时的叮咛——“孤独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不要轻易地打破它。所有的感情都不值得相信,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杜康啊,我曾以为,你是我人生中的意外惊喜,却未曾料想到,你是我人生中的一场劫难。
顾恩泽在这一瞬间意兴阑珊、失望透顶。
他低声问对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有。”杜康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坦荡荡地回了这两个字。
“哦,”顾恩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你正在夺走我的财团。”
“准确来说,就在刚刚,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得到了你原本的位置。”杜康的脸上甚至是笑着的,顾恩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兴奋,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于是顾恩泽意识到,这一刻,杜康已经演练谋划了太久,也期盼了太久,以至于终于达成目的的时候,亦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他问对方:“为什么?”
在顾恩泽的眼中,杜康从不贪心金钱、贪图享受、贪恋权利,他目前的位置是财团的第二位,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顾恩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趁着他生病,来夺取已经半落入他囊中的财团——这样的做法会造成了股价波动,也会给他带来无数原本没有的“敌人”,实在不是稳妥的好做法。
杜康走到了顾恩泽的床头,用手背轻轻地拍了拍顾恩泽的脸颊,他低声说:“因为你啊。”
“你……”
“谁让你要和我离婚,谁让你一言不合就选择离开,”杜康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只给顾恩泽留下一道阴影,“谁让你拥有得那么多,随时随地都可以将我轻易丢下……”
“啪——”
顾恩泽面无表情地收起微微发疼的手指,他从近在咫尺的杜康脸上移开视线,指了指房门的方向,冷淡地开口:“滚出去。”
“你又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顾恩泽所有软弱的、温和的、悲伤的气息仿佛在一瞬间尽数褪去,被时光所磨平的、所软化的锋利的刺又重新扎在了他的身上,“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康,你不要骗我,说实话。”
“呵——”杜康的手指抚过顾恩泽的脸颊,在对方避让后,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头发。
“松手。”顾恩泽有些不适,皱起了眉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杜康把玩着顾恩泽的头发,像是在玩某种的新奇的玩具似的,“顾先生,你要搞清楚你的处境,现在,你该听我的。”
顾恩泽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觉得无趣极了,此刻的杜康无趣极了,现在的日子也无趣极了。
早知如此,不如让杜康在无人星球的地下拍卖场、在边缘星球的贫民窟地盘里自生自灭算了,他何苦要带他走出泥沼,何苦要教他读书工作,何苦亲手养大了一批披着羊皮的狼。
顾恩泽陷入了难得的懊悔的情绪之中,嘴上却突然一痛,原来是杜康吻了他——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在撕咬,他像是通过这个吻来宣泄什么、来证明什么。
顾恩泽睁着双眼任由对方动作,他倒是想抵抗,然而刚刚的那个巴掌已经耗费掉了他积攒下来的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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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浑身都痛,大概有不少伤疤又重新裂开了。
——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人,为什么要信任其他人呢?
——人,为什么要懂得爱与恨呢?
顾恩泽看向杜康的双眼,然后发现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在强忍着眼泪。
他的嘴唇被他堵住了,因此说不出任何话来。
倘若顾恩泽可以说话,他必定要冷嘲热讽一番的。
他要阴阳怪气地说,我还没死呢,你哭丧给谁看呢?
他还要拿腔捏调地说,咱俩完了,不对,是我和你完了,你以为你做了这种事,我还会原谅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你看,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奇奇怪怪。
顾恩泽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杜康,结果还是没有抵抗住人渴求温暖的本能,原则尝试原谅。
更戏剧化的是,在他选择原谅后,才突然得知,他原本就不该怨恨。
毕竟,杜康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救他。
都是为了救他。
顾恩泽有惊讶,有感动,有欣喜,然而,却依旧不可避免地生了些恨意。
——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切的真相呢?如果在蔚蓝星两人相处的时候无法告知,那在他离开之后,又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多的暗号,明明有那么深的默契,他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他一切,哪怕有个暗示也好,也足以让他度过那些痛苦到绝望的时光。
顾恩泽做不到立刻转变心态,将他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抛诸脑后,欢欢喜喜地与杜康“重归于好”。
他很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杜康并不愿意配合,并不愿意叫他现在知晓真相。
杜康做出了自我牺牲、保护他的姿态,但却没有问一问他——“这是你想要的么?”
顾恩泽试图自我开解,试图帮杜康找寻由,毕竟生死大事,他只能迅速做出决断,毕竟一个人担负着心压力、做一个坏人,总比两个人清醒地痛苦“来得好”。
但顾恩泽回忆起他们争执时、冷战时的点点滴滴,一时之间,竟然也分不清,杜康是在演戏,还是在说心里话。
当杜康收到离婚协议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想过签字么?还是在想如何挽回他?
或者……他那时候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顾恩泽想了很多种可能性,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会想这么多,而不是选择等待杜康的回应,这个思维方式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不信任。
他与杜康之间的信任裂痕并没有因为“真相”揭露一角而消失不见,反倒因为杜康拒绝坦白的态度而加重了少许。
顾恩泽捏了捏眉心,尝试将思维放空,试了几次,选择了放弃,他满脑子都是与杜康相关的记忆,甚至比他和杜康分手后的那一天,来得更猛烈一些。
顾恩泽拿起光脑,想通知叶青阳帮他请一天假,但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光脑,起身穿上了外套。
他倒也没有那么敬业,只是想到自己在家休息的时候,或许会胡思乱想得更多,倒不如去剧组演戏,还能短暂地换一换脑子,得到片刻宁静。
这一天的剧组拍摄十分顺利,午休的时候,顾恩泽的助低声提醒他,首都星的影迷们派了代表送来了礼物,并期待着和顾恩泽见上一面。
“他们带了什么礼物?”顾恩泽侧过头问。
“一些手工蛋糕和果茶,按照工作室一直以来的要求,没有携带什么昂贵的礼物。”
顾恩泽“哦”了一声,就在助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从休息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说:“去看看她们。”
顾恩泽剧组的安保和管都很严格,粉丝们既不能溜进剧组,也不能探听到内幕消息,但面对总是堵在门口和停车场的粉丝,顾恩泽并没有任由她们拥挤成一团,在初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而是叫人搭建了临时的棚区,安排了座椅和免费热饮,虽然每次顾恩泽的车辆开进开出剧组的时候,这群粉丝依旧会聚成一团、摩肩接踵,尽力挤进前排的位置,希望能离顾恩泽更近一点。
顾恩泽走到了剧组外最大的“粉丝安置点”,粉丝们早就得到了助的“通风报信”,挤成一团,举着彩色的手幅和小旗,远远地就冲顾恩泽挥舞起来。
顾恩泽的脚步顿了顿,他还是不太习惯直面粉丝的热情,但他还是举起手,没有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粉丝们就尖叫出声,前排的站姐们也在疯狂地按压快门。
顾恩泽有些僵硬地走到了粉丝的面前,他们之间只搁着一层刚过腰部高度的铁质栏杆,顾恩泽身边的保镖和助们都很紧张,试图用手臂帮忙挡下,但被顾恩泽的眼神制止了。
他转过头,看向一张张激动的脸,面无表情地问:“在外面等多久了?”
“没等多久。”
“真没等多久。”
粉丝们七嘴八舌,却都闭口不谈自己究竟等了几个小时。倒是有一位胆子很大的粉丝,直接拎起了一个精美的纸盒,递向了顾恩泽,说:“这是我们带给剧组的礼物,每人都有,少爷要不要来一份?”
“少爷?”顾恩泽接过了纸盒,当着粉丝的面打开,他发现里面是一小块蛋糕,和一瓶密封很好的手工果茶。
“是的,少爷,这是我们粉丝给您起的昵称,您就像是首都星低调贵族家的少爷,优雅又高贵,您喜欢这个昵称么?”
“还可以。”
顾恩泽伸手拿起了果茶,顺手将蛋糕递给了助,他尝试着拧开果茶,粉丝们的神色却有些慌张,有人直接提醒道:“少爷,您可以回剧组再喝。”
“刚好有些口渴。”顾恩泽拧开了瓶盖。
“至少要让安保人员检查一下。”有粉丝心直口快地说道。
顾恩泽的动作一顿,看向送给自己礼物的那位粉丝,却没想到那位粉丝也是一副深表认同的模样,还对他说道:“少爷不可以怎么不小心,不熟悉的人给的东西,还是要检查几次、谨慎一些。”
“但你们是我的粉丝,总不会害我吧。”顾恩泽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虽然是你的粉丝,但我们了解你,你并不了解我们,男孩子在外打工,不可以失去警惕心。”
粉丝们一本正经科普的模样直接把顾恩泽逗笑了,他笑了一会儿,消耗了不少站姐的胶卷和相机电量,等笑够了,却直接举起果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别喝啊!”
粉丝们的话语拦不住他的动作,等顾恩泽放下饮料瓶的时候,有不少粉丝急得满脸通红。
“只是一瓶饮料,满怀爱心为我做的,我自然是要喝的。”顾恩泽停顿了一瞬,又笑着说,“如果里面加了料了,我也认了,愿赌服输。”
“少爷,我们不会让你输。”
“不会让你输。”
顾恩泽整个人的状态变得很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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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柔软,他遥遥地看了一眼远处塔楼上的时钟,说:“我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能和你们聊聊天,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
“少爷,”一个面容普通的矮个子女孩垫着脚尖向挥了挥手,“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之前网上有一张背影照,他们都说那是你和你当时的情人,能解释一下么?”
“可以啊,”顾恩泽又喝了一口果茶,“那张照片上的确是我,不过另一个人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伴侣。”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么?”另一位粉丝接着追问。
“没在一起,离婚了,不过之后很可能会复婚。”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看起来很喜欢他。”
“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我的确喜欢他。”
还有粉丝想要再问顾恩泽的情感问题,但被其他粉丝拦住了,接下来开口的粉丝将问题转移到了剧组的拍摄上。
顾恩泽挑拣着几个拍摄时遇到的趣事说了说,十分钟的时间也就到了,他冲粉丝们挥了挥手,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
但他没预料到,当他刚刚转过身,耳畔就传来了粉丝们的齐声口号——“顾家少爷,顾盼生辉,一舞惊鸿,一帆风顺。”
顾恩泽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他有一点点尴尬,但一想到这是粉丝对他的赞赏与祝福,倒也抹去了那一点尴尬。
他背对着粉丝,举起手,挥了挥,示意自己听到了,继续走自己的路。
顾恩泽下了戏,车辆开进了酒店的大门。顾恩泽心有所感,提前了几百米下车,沿着道路步行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别墅前,同样也是远远地,他看到了杜康的身影。
杜康站在别墅的院门外,手中捧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如果不是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顾恩泽或许会产生他和杜康还在蔚蓝星的错觉。
他不急不忙地走到了杜康的面前,然后听到对方熟稔地对他说:“你回来了”
“嗯。”顾恩泽回了一句,“你也回来了。”
杜康散开了外套,披在了顾恩泽的肩膀上,说:“穿得太少了,会冷。”
“这次能待多久?”顾恩泽任由对方动作。
“还剩四个小时,不过我做好了晚饭。”杜康帮顾恩泽系好了外套的绑带,嘴角擦过顾恩泽的下巴,一时之间暧昧丛生。
“那就先吃饭,”顾恩泽向院内的方向走去,但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杜康挽住了。
顾恩泽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条渴求着主人爱抚的忠犬,温顺无害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顾恩泽和杜康坐在一起吃晚饭,餐桌上的每一样顾恩泽都很喜欢——其实杜康是很擅长做饭的,也很擅长照顾顾恩泽,但自从顾恩泽严厉地斥责过他,直言“将精力浪费在做饭上是对你天赋的浪费,我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保姆后”,杜康就极少下厨了。
——他一贯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一贯很会伪装成听话的模样。
顾恩泽慢吞吞地吃着饭,他想起初次和杜康相遇时,在放大了数倍的显示屏上,隔着铁质的栏杆,杜康充满倔强的眼神。
顾恩泽那时候在心底无声赞叹——真是一只漂亮的野狼。
狼终究是狼,养了再久,也不会变成一只狗。
顾恩泽沉默地吃了八九分饱,端起了手边的果汁,随意地问杜康:“这杯有加料么?”
“没有,”杜康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而是贪婪地盯着顾恩泽看,“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在我向你提分手之前?”
“对。”
“为什么不说?”
“原本是想说的。”
“后来呢?”
“我查到了我的身世,我要回首都星,处一些问题。”
杜康的话语没什么波动,像是在阐述其他人的故事,顾恩泽却轻笑一声,说:“听起来,很像你有了更好的选择,因此顺势离开,我们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非常危险,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分手以后,我可以有很多其他的选择,或许等你处完手头上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你是谁了。”
杜康沉默不语,却并不显得慌张,仿佛这个可能也在他的预想之中,顾恩泽用湿润的手帕擦了擦指尖,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忘了,你在我身边埋了人,我日常发生了什么,你应该都知道的,倘若我和其他人产生交集,要么人没到我床上就被你弄没了,要么人到了我床上,没过多久,人也没了。”
杜康露出了一个很标准的笑容,他说:“我不会做违反《星际法》的事。”
“但贵族在整个星际拥有特权,而你是个王子。”顾恩泽身体后仰,靠在了柔软的椅背上,“你虽然走了,倒是给我留下了一个玻璃罩子。”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遇到任何危险。”杜康的言语似乎十分恳切。
“顺便看着我,叫我做你的笼中雀?”顾恩泽奇异地并不怎么愤怒,使用手段也是在意的表现,倘若杜康真的一走了之、杳无音信,他大概率会更加失望和愤怒。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笼中雀,”杜康的言语中甚至带了丝丝无奈,“牵引着我的绳子在你的手中,你知道该如何掌控我、折磨我。”
“但你并不听话,”顾恩泽懒洋洋地看着他,“你做了很多让我很愤怒的事,偏偏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很感激你费尽周折地救了我,但我也很愤怒,你隐瞒了我太多太多的事。”
杜康沉默了一会儿,问顾恩泽:“你还爱我么?”
“爱,”顾恩泽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但不像从前那么爱了。”
或许在一些电影、电视剧和文学作品中,爱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误解、伤害后得以“升华”,进而变得更加深厚的。
但对顾恩泽而言,爱是很珍贵的东西,这些磨难、误解、伤害只会削弱它、消耗它,纵使在事后得知真相、纵使重归于好,但依旧回不到什么都发生时的状态了。
杜康闭了闭眼,像是在按捺着心中难以言明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说:“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
“不想坦白么?”
“坦白什么?”
“你隐瞒我的一切。”
“恐怕不行。”
顾恩泽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只是很失望,有一层厚厚的膜阻隔在了他和杜康之间,然而杜康在此刻,看起来并不想做任何改变。
于是,顾恩泽换了个话题,他说:“我想要帮你。”
“不需要,”杜康回得很快,“你厌恶威廉姆斯家族,没必要为我做出任何牺牲和妥协。”
“按说,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的,”顾恩泽轻笑出声,“但杜康,你打着为我好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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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到现在也固执己见地不愿意告知我全部真相。那我也不必尊重你的意见,只需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好了。”
“威廉姆斯家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杜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像是提前猜到了我的选择,“帝国公民的平均寿命是一百二十岁,但恩泽,威廉姆斯家每一任家主,都没活过七十岁。”
“你还查出了什么?”顾恩泽联想到老威廉姆斯先生没有接手爵位,而是直接隔代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又联想到了他们之间交谈的那些话语,对这条消息已经相信了大半。
“威廉姆斯公爵今年六十八岁,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但私人体检报告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了么?”
“家族秘辛,目前还没查到,不过倒有一条边角消息,据说原本每一任公爵都会因为各种恰到好处的‘意外’离世,但老威廉姆斯提前得知了真相,拒绝接任,这才轮到了威廉姆斯公爵,不太幸运的是,这个秘密又被威廉姆斯的其他私生子女知悉,现在公爵爵位是一个烫手芋头,谁也不想接任。”
杜康说这段话的时候,顾恩泽一直盯着他看,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一起讨论彩虹财团发展时的情形。
杜康一开始的时候是慌乱了,并不太敢发表自己的想法,但随着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工作,杜康的表达也变得越来越好,最后在召开数万人的员工大会的时候,依旧能不慌不忙、侃侃而谈。
顾恩泽很喜欢杜康的勤奋与天赋,他过去就很爱听杜康说话,现在依旧不太能移开视线。
等杜康说完了,他才低垂下眼睑,说:“如果某一任公爵接手了爵位,然后再传给其他人呢?”
“历史上的确有人这么做过,但很不幸,他依旧没有活过七十岁。”
“听起来像是某种奇异的诅咒。”
“也可能是某种交换,”杜康直言不讳,“威廉姆斯家族从未被皇室清算或打压,相反,每一任王上都很对它十分亲厚偏爱,我怀疑这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哦,我明白了。”顾恩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还有两个多小时,让我们聊点令人愉快的事吧。”
他们聊了一点令人愉快的事,然后做了一点令人愉快的事,平整的床单变得褶皱起来,上面还沾染了一些不明的液体。
顾恩泽抽着事后烟,杜康在仔细地扣着扣子,他边扣扣子边叮嘱:“离威廉姆斯家族远一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恩泽随意地“嗯”了一声,又说:“还以为你会劝我回蔚蓝星。”
“首都星的安保总归好一些,”杜康扣好了扣子,又开始拿化妆品处唇角的咬痕,“我也很想见你。”
“但我不可能永远都留在首都星,”顾恩泽的身体下滑了少许,声音黏黏糊糊,像是要睡着了,“等剧组拍摄结束,我也该回去了。”
杜康沉默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化妆品,坐到了顾恩泽的身边,抓起了他的右手,同他十指相扣。
“我会加强你身边的安保,也会一直想念你,如果寻找到机会,就去看你,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之后,我们就会……”
“听起来是一个很难达成的目标,”顾恩泽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怒意,“杜康,如果按照你规划的轨迹,你我之间,感情会越来越淡,最后未必会有你设想的大团圆结局。”
“顾恩泽,我一直都非常爱你。”
“杜康,今天的果汁并没有加冰块。”
杜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其实有很多由,可以解释这一点点的疏漏——时间太紧了,来不及制冰;忙忘了,来不及采购;外面是冬天,吃太多冰不太好……
但杜康没有狡辩。
想也知道,遗忘是人的本性,感情变淡是“异地恋”无法度过的难关,曾经日夜相对,自然记得清对方细小的习惯,自然猜得到对方未尽的言语,长长久久的不相见,总会带走那些体贴与默契,再重逢后,便会浮现出些许生疏与冷淡,偶尔冒出来刺痛一下对方。
顾恩泽的非常解,但情感上还是很难释怀,他不想让他们之间渐行渐远,就必然要做出一些并不会令他欢喜的决定。
杜康没有道歉,他只是拖着顾恩泽的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顾恩泽听了一会儿,最开始还是“铁石心肠”,到最后又柔软了心肠,顺手捏了捏杜康的脸颊,只说:“怕什么,不过是逗你玩的。”
等终于送走了杜康,没过多久,门铃再次响起,顾恩泽开了门,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了老威廉姆斯先生,他堵在门口,并没有邀请人进门的意思,但是赶在对方开口前,他说:“我答应你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第88章
老威廉姆斯先生愣了一下,很快就变成了愤怒,他说:“小子,我并不是祈求你回到威廉姆斯家族。”
“哦”顾恩泽裹紧了厚实的家居服,“除了我以外,难道会有其他人愿意接手这个爵位?”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威廉姆斯的演技十分高超,顾恩泽几乎没有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分毫破绽。
然而刚刚经历了一番体力运动后,他很想回到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睡一觉,而不是和他并不欢迎的访客虚与委蛇地沟通两个小时。
顾恩泽直接将事情挑明了说:“你需要不清楚威廉姆斯家族诅咒的人接手公爵爵位,我需要能帮助杜康的职位和能量,我们各取所需,相信也可以合作愉快,具体细节,等到我下一个休息日,我们再详细交谈。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老威廉姆斯先生仍要演戏,他的脸上满是疑惑:“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奇怪传言?”
“你真的是因为身体不佳,才让上一任公爵将爵位传给你的儿子?”
“当……”
“里奥真的是你最喜欢的儿子么?
“……”
“如果有其他选择,你会来找我一个出身蔚蓝星商人家族,没有任何爵位,和同性纠缠不清的男人继承爵位和家业么?”
“……”
老威廉姆斯先生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慢走,不送。”顾恩泽准备直接关门。
“杜康王子来过了?”老威廉姆斯问道。
顾恩泽不准备回答,但在他合拢门之前,对方却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当心死在他的手上。”
房门终于合拢,顾恩泽思考了一会儿老威廉姆斯的话语,最终只能判断出杜康最近的事件进展“非常顺利”,给他人留下了深刻的“良好印象”,他的心情还算愉悦,很快就洗漱好,躺在床上睡着了——
叶青阳第二天带来了一个不算意外的消息,顾恩泽之前拍摄的那部由钱导友人指导的一波三折的电视剧终于定档了,电视剧名经过了几轮修改,最后确定为《灼热》。
“《灼热》?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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