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感觉这或许是个机会。
队长招来随队摄像师, 对着镜头认真说：“女王在上，我发誓, 撞门柱绝对是错误的行为, 我这是为了扑救不得不做。请英格兰所有的小朋友, 还有我的门将朋友不要学——”
“嘿！尤其是你, 曼努埃尔。”
莱恩神情认真：“我知道你是个特别的门将, 但运动员不能做危险动作，明白吗？”
“行了。”他拍拍镜头, 嘱咐摄影师今天就加个班剪辑好视频发出去, 他负责给加班费。
一听到加班费, 摄影师满口答应。
又过一会儿, C罗捧着奖杯走进来, 在决赛成功打破进球荒并且绝杀的他心情明显不错。
“冠军、冠军！”
他高呼着、雀跃着，把奖杯递到莱恩面前。
莱恩看着他, 发现C罗眼神亮晶晶的，他明明已经获得无数荣誉, 可此刻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英联杯而无比兴奋。
罗总大呼小叫：“莱恩、小队长，笑一个！”
“终于肯喊我队长了？”
莱恩从他手中接过奖杯，“这玩意儿我已经有一个了。”
“得了吧，别学咱们教练。”C罗撇撇嘴。
他和穆里尼奥的关系已经不像年轻时一样剑拔弩张，随着年龄的增长，双方都逐渐变得心平气和。
但该看不顺眼的，还是看不顺眼。
C罗：“别学他，真的。相同的奖杯又怎么样？只要是奖杯，咱们都要！”
莱恩一本正经逗他：“那不行啊，我已经快有葡萄牙口音了。要不我回头问问我爸爸，看我祖上有没有葡萄牙血统。”
“那快查查，万一有呢。”
C罗迅速改口，“要不要我帮你介绍葡萄牙姑娘——”
莱恩失笑着摇头：“免谈。饶了我吧，我不谈对象还好，要是谈个外国对象，整个英格兰媒体都会疯的。”
马奎尔凑过来证明这话当真。
他：“莱恩就是英格兰的海伦，他单身是件幸运的事。”
“去你的！”
莱恩当即随手拿起球衣去砸他。
至于队长称呼这一问题，C罗没答，莱恩也没再问。
——给即将四十的小老头留点面子吧。
……
加雷斯·贝尔洗完澡，一边抓肩膀、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他哼着歌来到座位，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后，忍不住发出纳闷的声音：“奇了怪了，刚刚还在这儿的。”
“我的球衣呢？”
*
踢完英联杯，大家喜提三天假期。
本赛季到手一个冠军，无论是球迷、球员还是教练和管理层，卡灵顿全体上下纷纷松口气。
太好啦！
不用四大皆空啦！
莱恩更是到家后直接倒头就睡，宣称自己没有11点绝不起床。
次日早上6点。
曼联现任队长被经纪人强硬地从被窝里挖出来。
乔纳森嘲讽：“哟，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少爷呢？从你要说接代言开始，整个2022年你都甭想休息啦！”
莱恩双眼无神。
他呆呆地坐在保姆车上，感觉魂魄已然出窍。
不、不对。
怎么有人刚踢完决赛就要拍代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这肯定是在做梦。
半小时后。
司机拉开车门，寒风扑面而来。
莱恩打了个寒颤，他紧紧身上的大衣，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离开温暖被窝这一现实，他问：“我要代言哪个牌子？”
乔纳森答：“宝格丽。”
莱恩手撑在车门，他意外地看了一眼经纪人，说真的，他以为自己的第一个代言会是耐克或者阿迪达斯。
“你在米兰踢球时，”乔纳森回答，“宝格丽高层去看过比赛。”
“他们当时就联系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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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候你还没开窍。”
一般奢侈品很少请球星，宝格丽此举也冒了点险，万幸的是莱恩有张足够优越的脸蛋，尽管他自己或许很少意识到，还经常用脸着地扑救。
莱恩走下车，乔纳森跟着帮他披上大衣。
他评价：“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顺利打入那个men到极点、满是gy和女王的圈子，就看今天了。”
“喔！”
莱恩聚拢大衣，“新挑战。”
……
宝格丽摄影棚。
员工们来来往往，偶尔会有人视线落在蹲着打电话的白发胖子身上。
“什么叫怎么样、合不合格？”
乔纳森唾沫横飞：“你在质疑我当年连夜打飞的从伦敦飞去曼彻斯特，抢先你一步签下莱恩的决心和眼光吗？老天，豪尔赫，我们莱恩做什么不行？”
区区代言而已，拿下！
因为蹲太久脚有点麻，所以他得慢慢挪动着身躯缓解。
乔纳森看着前方正半裸不裸、面无表情拍摄的莱恩，又看看赞不绝口的导演，心下简直自得不已。
拍摄结束后，导演还在不断夸赞。
他：“难以置信，这竟然是个足球明星能够的状态，那种漠然和出尘感非常非常棒！上帝，我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要是再瘦点就好了。”
“这个恐怕不行。”
乔纳森歉意一笑：“他是门将，必须要强壮。”
“好吧。”导演遗憾。
乔纳森也没想到莱恩这么给力。
他看向重新披上大衣并低头喝热水的莱恩，心头忽然涌起一个诡异的想法：所谓的“漠然和出尘感”，难道不会是——
他还没睡醒吧？
回去路上，乔纳森问起莱恩这件事。
“不是。”
莱恩摇头：“你也太小看我了乔纳森，我是那种会在拍广告时打瞌睡的人吗？我一向都很敬业，对了，广告费抽成合同你记得定一下。”
“好嘞，放心吧。”
莱恩想想，又说：“对了，我和曼联的肖像权比例是多少，改天……”
乔纳森原本正侧耳倾听，结果听着听着发现对方忽然之间没了声，他扭头一看，发现曼联队长已经盖着大衣，就这么睡着了。
老天！
经纪人哭笑不得。
这还叫不会打瞌睡？
*
第一个休息日在拍摄中度过。
第二个休息日，莱恩再发誓自己要睡一整天。
当天清晨七点。
弗格森家的房门被人敲响。
两名英足总官员神色怪异地表明来意：因为英联杯决赛的事，所以他们需要莱恩拍摄一条视频，宣称门将实力和撞门柱这两件事非线性相关。
莱恩被爵爷从被窝里挖出来时，人都是懵的。
他穿着睡衣、披着毯子，睡眼惺忪：“……我让曼联的摄影师帮我拍了澄清视频。”
“但就在您视频发布的后一秒，”英足总官员无奈道，“拜仁慕尼黑的门将诺伊尔就因为在比赛前用胳膊撞撞门柱，最终零封多特蒙德。”
莱恩：？
对方补充：“诺伊尔还发了INS，表明对您的感谢。”
莱恩：……
你们德国人到底要干什么？
英足总官员歉意一笑：“您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来烦您。”
莱恩还能说什么呢？
……
当天下午。
拍完澄清视频的莱恩躺在沙发上。
他摸着弗雷德狗头，说：“我发誓，明天一定要睡懒觉！”
戴着眼镜的弗格森瞅他，他问：“那如果这次誓言又失败呢？”
“——那我再发誓！”
再失败、再发誓、再失败、再发誓！
第三天清晨。
莱恩睡意朦胧地睁开眼，发现乔纳森正坐在他床头，慈爱地看着他。
小贝壳瞬间吓醒。
“干什么？！”
他猛地翻身坐起，“你又要干什么？！”
“哎呀～”
乔纳森笑眯眯道：“这不是你难得放一次假，我们要抓紧时间充分捞钱嘛。咳咳，今天有场发布会和晚宴。”
莱恩顶着炸开的蓬松金毛，呵呵一笑。
……
时间很快来到晚宴。
小贝壳举着酒杯，轻声问能不能去要一张孔雀马特·波莫的签名。
“不行，”乔纳森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是gy，你这种单身足球运动员绝对不能靠近，我可不想给自己增加额外的工作量。”
“什么？！”
莱恩大为吃惊：“不可能吧？”
乔纳森看看他。
嗯，没有gy达，很好。
看来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雇主是深柜，要知道莱恩不谈恋爱这件事前几年曾经让他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对方来一句“是的，我是男同”，那样他真的会去梦剧场吊死。
那还不如“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更好。
莱恩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经纪人，乔纳森接过来，展开一看，发现是串电话号码。
他问：“谁给你的？”
“忘记了，应该是个男的，”莱恩老实回答，“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和我谈合作，但现在想想应该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乔纳森已经两三下把纸条撕的粉碎。
经纪人面目狰狞：“既然要单身，就单身到底，我绝不允许单到一半时中途变弯，明白吗？！”
莱恩默默喝着酒：“懂。”
新面孔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莱恩没有和时尚圈交往的经历，但奇怪的是，乔纳森发现他还挺游刃有余。
经纪人纳闷：“你怎么会的？”
莱恩老实答：“只需要掌握时尚品味和沟通技巧就行，前者从我妈妈身上学，后者的话……格雷泽、加利亚尼、FP我都学到过。”
乔纳森竖起大拇指。
牛逼。
这是真的牛。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先生忽然后知后觉：“等等——时尚品味？你不是没有那东西吗？”
“你不会明明知道自己穿小脚裤连帽卫衣和亮色球鞋丑到要死，还要坚持继续穿吧？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
“上次你乔装打扮私会卡塞米罗，那套穿搭明明很意式风情！喂……你说句话啊，莱恩·贝克汉姆！拿着酒杯掉头就走是什么意思？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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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天休息日结束，莱恩重返卡灵顿。
结果他刚到更衣室，C罗就被他的装扮和精神面貌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回事？前两天来了一场艳遇，然后和女孩儿交往了？”
“克里斯，你想太多。”
莱恩放下背包，脱下自己的高级定制黑大衣、深灰色高领毛衣还有配套围巾，对此深恶痛绝：“我只是被经纪人席卷了衣柜。”
把前因后果讲一遍，然后说乔纳森崩溃之下要把他的衣服全扔掉。
C罗真绷不住了。
他问：“那结果呢？”
“当然是我捍卫成功，”莱恩打开柜子，“穿这身不过是被迫，等乔纳森一离开曼彻斯特，我就重归旧状……加雷斯！”
他喊贝尔：“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
“有。”
贝尔点头，“他让我学西语。”
“你怎么处理的？”
“已读不回。”
莱恩竖起大拇指，他学会了。
……
踢完英联杯，曼联还得去踢足总杯。
3月2号，他们要和热刺进行对战。
但事情却发展得并不顺利。
莱恩的胳膊原本在休息日时恢复良好，甚至能支撑他去扒光了卖肉拍广告、去录制澄清视频、去参加晚宴；结果等小贝壳回到卡灵顿开始参加训练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
他只要一扑救，胳膊就疼。
得知消息后，队医简直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进行诊断。
“不是很大的问题，”对方看着报告，“但必须要休息。”
莱恩坐在凳子上，抬头去瞅穆里尼奥。
老鸟搔搔白发，愁到无话可说，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把真人足球当实况足球一样派兵列阵，这样球员就不会有伤病。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两分钟后。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让迪恩上吧。”
说完，他又问：“莱恩要休息多久？”
“保守估计应该在一周多，”队医答，“莱恩身体还算强壮，也不是不能扑救，只是不能高强度扑救。”
看来只是赶不上热刺比赛，穆鸟松口气。
从医务室出来后，莱恩扭头想安慰对方，却发现穆鸟正双手插兜，明显正处在思索当中。
“莱恩——”
穆里尼奥忽然抬手，“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
小贝克汉姆低头瞅着目光炯炯有神的教练，并不想听这个想法。
……
“什么？！这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也有过先例，我也能进行把握。当然，我给你自己选择的权利，所以干不干？”
“干了，我相信您。”
第244章
3月2号当天。
曼联主场迎战热刺, 赛前，曼联主力门将莱恩·贝克汉姆伤缺的消息就传遍整个英格兰，但几个人一看热刺首发名单——
好家伙, 这是一点儿也不信啊！
其实主要不是热刺不信, 是孔蒂不信。
只能说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孔二愣子兜兜转转在外面晃了一圈, 带完切尔西又来带热刺，像是没事就要跟愤怒的小鸟抬一杠子。
观众辣评, “他比瓜迪奥拉还爱鸟。”
孔蒂眼神炯炯，他说：“我们合理怀疑这是穆里尼奥先生的烟雾弹，小贝克汉姆的身体素质大家有目共睹, 说实话，我还从未见他有过大伤——”
他顿了顿：“可以说, 莱恩比他爸爸还强壮。”
在孔蒂侃侃而谈时, 穆里尼奥就用右手撑着脸看着他。
老鸟这会儿的笑容甜死人, 再加上嘴边的酒窝, 搞得孔蒂说到最后都有些磕绊, 不明白这货为什么这么笑。
很快轮到穆里尼奥发言。
他整理好话筒：“我觉得，你真的想太多。”
这时候, 大家伙看到了曼联今天的首发名单, 莱恩虽然在大名单上, 但却不是首发, 而是替补门将。
孔蒂瞬间傻眼。
卧槽。
从消息放出来以后, 老子绞尽脑汁、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甚至考虑过计中计中计。
你你你你他爹这么实诚？！
穆里尼奥双手一摊：“看你的表情, 似乎误解了不少事。但很抱歉，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莱恩身体欠佳、不能首发。”
孔蒂真要傻了。
……
同时，主队更衣室。
“莱恩，我紧张。”
“不，你不紧张。”
“可是…我感觉自己紧张。”
“你想太多，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紧张。”
穿着替补背心的施魏因施泰格路过，忍不住问这俩人在说什么。
迪恩抬起头，苦着脸说自己担心扑不出凯恩的射门。
“没关系，”德国人宽慰他，“莱恩也有好多次被凯恩打的灰头土脸——别瞪我队长，咱们确实有过这种情况。”
他的话果然安慰到年轻小将。
等迪恩离开，德国猪打开更衣柜，问莱恩今天想吃什么。
小贝壳摩挲着护腿板，摇摇头说今天不吃。
施魏因施泰格若有所思地关上门，看来，他得想办法采购点新款式回来，不然孩子要吃腻了。
*
“观众朋友们，欢迎观看2021/22赛季足总杯赛程第五轮，本场比赛是曼联主场对阵热刺，”解说侃侃而谈，“在这场比赛之前，曼联教练穆里尼奥和热刺教练孔蒂因为莱恩首发问题进行了相当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
“从最新消息来看，似乎是穆里尼奥取得本场斗争的胜利。”
随着戴袖标的C罗猜边结束，本场比赛正式开始！
莱恩双手揣兜，坐在替补席看比赛的同时，心里还在揣摩他和穆里尼奥的那个计划。
他看向正在指挥的穆里尼奥，并不确定计划是否有顺利实施的可能。
正陷入沉思中的莱恩被场边球迷的声音惊醒，他抬起头，发现是B费策划的一次有利进攻被破坏，大家伙正拼命骂人呢。
莱恩下意识扭过头，却发现身边的赫迪拉状态有点不太对。
他迟疑问：“萨米，你怎么了？”
赫迪拉恍然回神。
他抹了一把脸，“节奏太慢，看的我发困。”
他问莱恩：“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小贝壳想了想，诚实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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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没有仔细阅读比赛，又怎么会看困呢？
赫迪拉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说自己太困先眯会儿，如果有事叫他，虽然一般情况下都没事。
在曼联这短短几赛季，赫迪拉别的没学到，踢半场球养半场老的坚强心态倒是培养的不错，也不知道被谁传染的。
就这样，莱恩目睹队友光速陷入酣睡。
……
五分钟后。
在梦里回到德国滑雪养老的脸哥被推醒。
“什么？”
他睡眼惺忪地抬头，“比赛结束了？”
“不是。”
莱恩一脸欲言又止，“萨米，该轮到你上场了，先生让你去热身。布鲁诺刚刚被犯规，他得下场。”
赫迪拉：……？
小队长看着自己的老队员，心想这状态能踢球吗？
但不管怎么说，赫迪拉就这样一抹脸上场去奋斗了，好在他没踢多久，上半场比赛就已经结束。
半场结果是双方互交大鸭蛋。
下半场易边而战，莱恩嚼着口香糖来保持清醒，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比赛节奏能慢成这样——
孔蒂和若泽两个人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场边，孔蒂瞅着老对头。
战术交锋会平等逼死每一个多疑症教练，他实在摸不清穆里尼奥这会儿正在想什么，但略显急躁的孔二愣子很快决定先吹响进攻的号角。
谁会想跟这种便秘狂魔比蹲坑时长啊？
“来自热刺的反击！”
解说刚激动一秒，很快便陷入失望，“可惜了，这次反击被卡塞米罗破坏。老天，穆里尼奥到底要想干什么？”
穆里尼奥双手抱臂站在场边，表情是难得的沉静。
他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究竟想怎么处理这场比赛？
*
常规赛最终还是双方互交大鸭蛋。
而加时赛的时间也在双方球迷注视中一步步走向终点，球员们也开始准备踢点球，可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第四官员举起了换人牌！”
全场瞬间哗然。
热刺解说此刻已经要昏过去了：“女王在上！我们全忘了，该死，我们全忘了，这个天杀的葡萄牙人手里还有一张牌没打！”
一张真正的王牌。
镜头聚焦曼联替补席——
莱恩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嚼着口香糖，不急不慢地走到场边教练身边。
“怎么样，”穆鸟这会儿也嘴都不捂了，“等会儿点球大战什么时候拿下？第三轮行不行？”
莱恩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摘下银手镯和项链，放在教练手心：“BOSS，帮我看着。”
“——哦，还有我的口香糖。”小贝壳用纸包好，拜托法里亚帮他扔掉。
在他做准备活动时，场上众人心情各异。
迪恩如释重负，差点没虚脱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曼联球员面面相觑，心想教练还挺会玩。
2014年，范加尔就曾在点球大战前更换守门员。
这其中对教练换人牌的把握、门将的心态都要求极高，如果被换上的莱恩没有赢得胜利，恐怕会遭遇不少舆论攻击。
但问题是像莱恩这种敢在夺冠完就要从国家队退役的人，他还怕舆论？
他怕个蛋。
他在曼联都快要无法无天了。
在周围热刺球员低声开骂时，C罗却看着场边出神。
他想起当年的自己，想起替补登场、无所畏惧的自己，也想起帮他拿钻石耳钉的小老头。
须臾后，罗总摇头不再多想。
此时，莱恩已经和迪恩交接完，跑向球门。
他上场带来的压迫感和影响简直肉眼可见，不少热刺球员已经无心进攻，心思全系在即将到来的点球大战上。
“见鬼！”
孔蒂愤怒地一脚踢翻水瓶。
狡诈啊，狡诈的葡萄牙人！
穆里尼奥，你他爹跟那个加泰光头一样狡猾可恶！
不愤怒的小鸟双手插兜，在场边特别悠哉悠哉地哼起歌，在B费被犯规下场的瞬间，他就决定捏死最后一张换人牌。
赌别人他或许会犹豫。
可赌莱恩？
这事永远稳赚不赔。
当点球大战第一轮，莱恩顺利扑出凯恩的射门时，穆里尼奥振臂高呼——
孔蒂！
你又输了！
这次啊，可是计中计中计中计！
*
3月2号，曼联点球大战淘汰热刺，晋级足总杯下一轮。
赛后，莱恩遭遇老妈子凯恩的吐槽，后者搭着前者的球衣，控诉他简直是个狡诈无情的门将，完全被葡萄牙人同化。
“下次再这么搞，”凯恩震怒，“我就不帮你打包早餐！”
听到这句话，莱恩迅速滑跪。
“错了，”他搂着对方肩膀，认错认得很诚恳，“哈里你大人有大量，咱们英格兰的未来就系在你身上呢！”
凯恩看他：“那今年世界杯……”
“哎呀！”
莱恩顾左右而言他：“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干，先走一步了哈里，拜拜！”
什么世界杯？
英格兰的事，和他曼联队长有什么关系？
……
回到更衣室后，莱恩从自己更衣柜里左挑右选，最终还是非常不舍地拿出一个常规款小黄鸭摆件，送给迪恩。
“没有你的零封，”他说，“也没有我们的点球大战，迪恩，你距离好门将只差一步，加油。”
迪恩原本胸口那股隐约的不快瞬间一扫而空。
“老天！你竟然舍得把它给我！”
他笑着举起小黄鸭，招呼拉什福德给他和鸭子合影：“以后我绝对上哪都带着他，我好感动。”
“可恶。”拉什福德撇撇嘴，莱恩都没把小黄鸭送给他过。
莱恩从德国猪手里接过巧克力，一边拆一边问迪恩之前谈的租借有没有下文，后者点点头，说今年7月会去诺丁汉森林。
“好地方。”
莱恩咬着巧克力，“下赛季再见面，咱们就要隔着一整个足球场了。”
迪恩摩挲着小黄鸭，只傻乎乎地微笑。
……
踢完足总杯，莱恩的胳膊恢复进展也很喜人。
用队医的话来说，就是“健壮如牛、耐使如驴”，这让穆里尼奥万分惊喜，他确实已经受够球员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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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赛程太密、太紧，穆里尼奥不得不让俱乐部在各方面都多下点功夫，他之前冬窗还租借了大高个韦格霍斯特来增补前场高空球；除此之外，怎样合理地轮换也是一门学问。
比如3月10号的世俱杯，穆鸟就直接选择放弃。
“克里斯、杰登、布鲁诺不去，”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至于你——这次我民主一点，可以考虑你的想法。”
莱恩坐在穆鸟对面，问：“我们踢谁？”
“利雅得新月。”
“没听说过。”
穆鸟看他一眼，说：“它在沙特阿拉伯，那里有很多有钱人。今年冬窗，利雅得新月想用每赛季7500万美元的薪水引诱克里斯过去。”？
莱恩猛地站起身：“多少？！！”
“For god’s ske！！每赛季7500万？！美元？！”
老天奶。
小贝克汉姆都快不认识钱了。
穆鸟瞅他：“你要是想去也行，他们给你开了价，给俱乐部转会费是1.8亿、薪水则和克里斯持平。”
“……我是不会去的。”莱恩心动但非常坚定地拒绝。
挣大钱的目的是为了七老八十后买曼联，而不是早早为了钱断送职业生涯，这笔交易绝对划不来。
“你不问他有没有答应？”
“克里斯不可能答应。”莱恩对这个倒不担心，他还沉浸在沙特阿拉伯人为什么能这么有钱的震惊中，“亲爱的老板，这场比赛我能过去吗？我还没去过那边。”
“可以。”穆鸟爽快答应。
刚坑了孔蒂的穆鸟明显心情很好，甚至还和莱恩开了个玩笑：“你去像当年的弗格森爵爷一样，勾搭个有钱老板回来——”
“刚好完成红魔多年夙愿，fuck格雷泽。”
莱恩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地答应了。
他说：“我一定会仔细找个冤大头…有钱老板回来的，然后让您直接过上一赛季用三套阵容的奢华生活。”
“滚蛋！”
穆里尼奥笑骂：“我买那么多人干什么，举办曼联联赛吗？到时候食堂大巴都坐不下。”
“快滚，别废话。”
“遵命。”
白发老鸟看着亲传大弟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心里莫名一突。
不会吧？
他不会真的当真了，要去沙特引进财阀吧？
*
回到家中，莱恩跟弗格森说了这件事。
老爷子正戴着眼镜看里皮自传，闻言，他不咸不淡道：“挺好的。等踢完比赛，你直接挨个塞名片，说快来吧，我们曼联正缺个冤大头。”
莱恩嘿嘿一笑。
老头接着道：“你2019年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莱恩仔细回想片刻，迟疑答：“准备封爵？在伦敦掐海鸥？被诺坎普的草坪绊倒？”
弗格森：“……我这是在骂你，你听不出来？”
哦，这样。
太久没被吹风机吹，有点忘记是啥滋味了。
“2019年，沙特王储要收购曼联，”弗格森讥嘲一笑，“他的报价是40亿美元，但格雷泽却说了不，因为他们的心理价格是80亿美元。”
“40亿？不过是曼联价格的一半。”
可2005年，格雷泽收购曼联却只花了8亿英镑。
莱恩目瞪口呆。
他感觉自己兴许不用接广告了。
就这么下去，他干到入土都没那么多钱。
“别这么灰心，”弗格森翻了一页书，“就当去沙特玩玩，买点特产回来。对了，我记得这赛季曼联已经有了社区盾杯和英联杯，去把世俱杯也拿回来。”
就这样，莱恩坐上了飞往利雅得的飞机。
飞机上，助教法里亚叮嘱他们这里的风俗和曼彻斯特不太一样，让他们多注意，避免触犯人家禁忌。
……
比赛开场前。
莱恩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直挺挺走过来，然后干脆利落地给他戴上一块劳力士。
小贝壳瞬间呆滞。
“这、这也是风俗的一种吗？”
第245章
莱恩低头看看手表, 又抬头看看土豪。
“谢谢，”莱恩放缓语调，“但这很贵, 我不能收。”
“不、不。”
对方却摇摇头, “你可以。”
就在这时，土豪的翻译点头哈腰地跟上来, 他解释：“收着吧。送这种表对他们来说，跟送巧克力没太大区别。”
莱恩瞳孔剧震。
老、老天奶！
这就是我们曼彻斯特联梦寐以求的土豪老板！
震撼归震撼, 这种贵重的赠与莱恩拿着却并不安心。
他情愿戴着穆鸟送的那块表。
于是莱恩跟翻译说：“帮我谢谢他的礼物，比赛结束后，我会送他曼联全队的亲签球衣作为感谢。但这块表我还是不能戴, 我能不能卖掉然后做慈善捐出去？”
等翻译叽里咕噜说完，土豪大哥爽快点头。
大哥显然也是个热心慈善人士, 他冲莱恩竖起大拇指：“Good！”
莱恩伸出胳膊和大哥拥抱合影, 并约好赛后碰面时间, 把粉丝售后服务做好, 才重新回到队伍。
“刚刚去哪了, ”卢克肖纳闷地问，“我记得咱们一块儿出发的。”
当莱恩沉稳且低调地举起胳膊, 露出他手腕上的劳力士后, 球员们一下子全炸了。
“老天！”
马奎尔眼睛瞪得像铜铃, “劳力士, 你才买的？不对, 你从来都不热衷这些东西，花重金买限量款小黄鸭和球鞋还差不多。”
莱恩弯唇一笑。
他说：“刚刚一个本地球迷送的。”
“Fuck！！”
“男球迷女球迷？”
“队长, 你不会要背着哥们嫁入豪门吧？！”
在众人眼红之际，莱恩把刚刚发生的事解释一遍, 并请求好兄弟们踢完比赛帮他签个球衣，事后表会以曼联全队名义捐出去。
就在大家伙热议之际，韦格霍斯特突然插嘴，他弱弱道：“队长，我可以再捐个劳力士，你能不能把你曼联早期的球衣签名送我一份？”
“散了散了，又到队长魅力散发时刻。”
莱恩有些意外：“你是我的球迷怎么不早说？难道这还不好意思吗？”
韦格霍斯特点点头。
“球衣小问题，”莱恩爽快松口，“但劳力士就不用。你才踢球多长时间，不要破费，钱留着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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