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一挥手,“好了,你不必说了。爹知道怎么做了。”
他看了看欢哥儿,又看了看苏璃道
“你们都要好好的!”
……
“皇上,来,再喝一口。”
温贵妃坐在床前,轻柔地喂上一口黑乎乎的汤药。
景德帝今日一早清醒了半盏茶,这会儿又迷糊了。他嗬嗬几声,那汤药一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唉!”
温贵妃长叹一口气,对跪在地上侍疾的长公主道
“妍儿,你也看到了。皇上怕是不成了。”
长公主眼看着景德帝一副日薄西山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
“父皇,您慢点喝。宫中的太医不成,儿臣去给您找宫外的大夫。儿臣相信,一定有人能治好父皇的。”
温贵妃见状嫌弃地将药碗一放,走出寝殿。
没了那股浓重的药味,外头的空气骤然清新。温贵妃揉了揉太阳穴问贴身宫女道
“殿下那里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
宫女摇摇头。
温贵妃紧握拳头,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眼中锋芒毕露,
“只要皇儿此举一击得中,除了裴珩这个眼中钉,京畿大营就会尽归我儿之手。到时候,皇儿军政大权统统在握,皇位自然唾手可得。”
“本宫也不必在费心费神伺候这个老不死的,届时就送他上路。”
原本,她想让裴彦娶了镇北侯家的千金,就能借此拉拢镇北侯为己所用。没想到被苏璃和永安侯横插一脚坏了好事。
后来老皇帝都病入膏肓了,居然还密诏将裴珩起复,还将京畿大营交到了他的手上。想来真是可恶至极!
若不是这一大家子,她和靖王早就得手了。何至于现在这样,吊着老不死的不能让他死,还得苦哈哈地伺候着?
温贵妃吐出一口闷气。
就看到殿前出现了一个她最讨厌的人——苏璃。
温贵妃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苏璃这会儿不是应该被关在大理寺监狱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圣体金安。”
苏璃一脸柔顺,恭恭敬敬地给温贵妃上眼药。
“你?你怎么在这儿?”
温贵妃惊得后退了半步,半天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扶了扶发髻干咳一声
“起来吧。”
后头鼻青脸肿的楼公公连滚带爬一路跑过来,
“娘娘,哎哟哟,我的娘娘唉。奴才、奴才实在是拦不住啊!”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滚!”
温贵妃怒斥一声赶走这帮没用的东西,随即转头对苏璃道
“大胆苏氏,你窝藏逆犯之子,此刻应在大理寺狱受审才是,怎的会出现在此?你莫要仗着本宫是你姨母就胆大妄为!本宫铁面无私,律法面前绝不会容私的。”
温贵妃以为苏璃是来找她求情的,一开口就将她的路给堵死了。
苏璃无语极了。
她无辜可怜地看了谢老国公一眼。
一旁的欢哥儿心头一跳。
娘又来了!
这招示弱真的无往而不利啊!
果然,谢老国公被她这么一看,白花花的胡子吹得乱飞,狮子大吼道
“祖宗传下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可老子怎么听着,贵妃娘娘对前朝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老国公,本宫……”
面对刚正不阿的谢老国公,温贵妃也是有点发怵的。又见他腰间插着金锏,就更加不敢乱说了。
“本宫何曾干政。不过是如今皇上病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帮皇上多留意一些外头的事情罢了。”
老国公登登登几步上了台阶,走到贵妃身边瞥了她一眼,道
“没有最好!否则别怪老子腰间金锏不客气!”
说罢扭头冲着苏璃和欢哥儿招呼,
“走了。这么冷的天,站这里喝什么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