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心知钱没到账, 说再多也没用。
“杨老师, 你在医院照顾晓梅，我回去准备准备, 你放心，在动手术之前，一定能把手术费缴齐。”
说完转身就走。
杨老师不禁叹气，拧眉都打结了, 实在是想不到林渔能凑齐手术费的办法。
她怕孩子看出来，进病房之前换上了笑容。
王晓梅正躺在病床上, 眼巴巴的看着她。
“你乖乖的吃药打针，医生说做了手术，你就能好起来, 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能蹦能跳。”杨老师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
王晓梅先是高兴，随即又拧起小眉头：“杨妈妈，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怎么会，你能好起来，大家都会很开心。”杨老师笑着说。
王晓梅吸了吸鼻子，抿着嘴不说话了，她想好起来，但也知道自己看病需要花很多钱。
林渔也在发愁，开发软件容易，但想卖出去，及时拿到钱需要一个周期。
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因为对自己有自信，先把概念拿出去卖。
就在王晓梅进医院的第二天，一个电话打来。
“林院长，我是王衡，之前我们见过。”
林渔眉头一皱：“马先生，您改变主意，打算接受孤儿院的要求了吗？”
那头低笑一声：“听说你们孤儿院有个小姑娘生病了？需要一笔不小的手术费？”
林渔拧起眉头，马衡怎么会知道。
“凑巧了，我有个朋友在医院，他知道我有意向资助阳光孤儿院，所以特意告诉我。”
“林院长应该还不知道，心脏手术后，就算手术顺利，那孩子也需要继续服药，持续复诊，前后期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渔敲了下桌面：“马先生想说什么？”
“我们夫妻是真心想领养一位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只是担心孩子养不亲，不希望孤儿院频繁回访。”
马衡继续说：“那天林院长的话，我们回家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希望保证孩子的将来。”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每年带孩子做体检，到时候把体检报告发给你。”
林渔眯起眼睛：“需要是我指定的三甲医院。”
马衡那头沉默了一瞬，冷哼道：“林院长，你这就没意思了，还三甲医院，三甲医院做体检多麻烦，普通的正规机构不行吗？”
“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信不过我们夫妻俩，你这是不是有点侮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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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得好好给你宣传宣传，你们阳光孤儿院就是这么对善心领养人的？”
林渔淡淡道：“马先生要是这样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好好好，算我看错你了，行，我倒想看看你从哪儿弄到这笔钱。”
电话被挂断。
林渔挑眉，马衡夫妻居然还不死心。
他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忽然想起来，马衡夫妻来之前，已经看过孤儿院给的资料。
其中符合他们领养要求的小姑娘里，有一个长得特别出挑，好像叫林桃桃。
原剧情中，马衡夫妻最后收养的就是林桃桃。
林渔眼底闪过冷意，手指飞弹，迅速将找
到的资料一式多份，发到马衡，马太太上司、父母和邻居的邮箱，国内所有孤儿院统统发了一遍。
以现在的法律没办法将他们绳之于法，但能让他们直接社会性死亡。
做完这一步，林渔才打开聊天软件。
【我对这款软件很感兴趣，什么时候能看到成品？】
林渔一笑，钱这不就要来了。
另一头，马衡挂断电话，脸色很是难看。
“不会还没答应吧，那个姓林的不就是想要钱，咱多给点，他肯定就同意了。”马太太娇滴滴的说。
马衡冷哼：“之前说的好好的，死活不答应。”
“他一定要三甲医院的检查报告，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马太太脸色微变，有些惊慌：“不可能吧，咱俩可从来没露馅过。”
他们夫妻都是喜欢虐待孩子的变态，但之前只敢虐待猫猫狗狗，或者偷偷掐一把邻居家的小孩儿。
再过分的，夫妻俩怕被发现，只停留在半夜的计划中，还没能落实。
马衡也觉得不可能，他们掩饰的很好，对外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因为没有自己的孩子分外喜欢小孩。
孤儿院不可能会发现。
“谁知道他发什么颠，这个钱他不拿，有的是人想拿。”
马衡冷笑，飞快打开其他孤儿院的资料翻阅起来。
马太太挑眉：“可惜那个林桃桃，长得可真漂亮，一想到能划花那张小脸，我就兴奋起来了。”
马衡瞥了她一眼：“虐待随便你，但脸不能动，不然容易被发现。”
“行啦，知道了。”
马太太不知想到什么，又嘻嘻笑：“其实你可以挑个男孩儿，男孩儿人家就不会怀疑了。”
马衡拉下脸。
“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女孩就女孩，女孩儿玩起来更带劲。”
夫妻俩肆无忌惮的说话，似乎将来被领养的孩子就是猪狗，能让他们任意宰割。
“您好，我叫马衡，之前有联系过孤儿院，我们夫妻一直没孩子，符合领养条件，所以想领养一位不超过八岁的女孩。”
马衡收起残忍，摆出彬彬有礼的姿态。
这套面具对外，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哪知道对面一顿：“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我再核对一下。”
马衡眉头一皱：“马衡，马到成功的马，平衡的衡。”
“马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孤儿院现在没有符合你要求的女孩。”
马衡正要说话，对面已经挂断了。
“怎么会没有符合条件的。”这年头被抛弃的孤儿以女孩居多，他的要求并不算太过分。
马太太不在意：“这家没有就下一家，总会有的，哎，老马，你可以挑个哑巴，这样随便咱们怎么玩她都没法喊。”
“没声音多没劲。”马衡不同意。
他继续拨出第二个电话。
“对不起马先生，你不符合条件。”
“我们孤儿院不跟你合作。”
“姓马的我告诉你，别想祸害我们院的孩子，我报警抓你。”
马衡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那头，马太太接起电话：“喂，爸，怎么了？”
“你做的好事儿，从小到大老子就是这样教你的？要不是别人找上门，我都不知道你们夫妻做出这样的丑事。”
“张燕我告诉你，要么从此往后你都改了，要不然老子没你这个女儿。”
马太太奇怪的挂断电话：“老头怎么了，神经病。”
马衡心头猛跳，一阵不妙的预感。
这时候另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他的顶头上司。
“马衡，你的事情上了论坛，对公司造成了很大影响，你被开除了。”
“老公？”
马衡飞快打开电脑，很快找到了论坛热帖。
【扒一扒高知夫妻衣冠禽兽真面目】
马衡往后看，脸色阴沉，整个人瘫坐下来：“完了，我们都完了。”
马太太连忙凑过去看，脸色大变。
这个帖子里直接贴出了夫妻俩的姓名家庭公司和履历，还有夫妻俩虐待猫狗，抛尸的画面。
越往后，夫妻俩的虐待行为越是升级。
等看到最后几张图，马太太脸色惨白。
照片很模糊，但还能看清夫妻俩的容貌，他们正在踢打一个流浪儿。
“怎么会被拍到，我们明明很小心。”
马衡猛地砸掉电脑，却无济于事。
他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看得出来这些照片并非有人拍摄，而是从仅有的摄像头中截取。
什么人能轻而易举的拿到这些照片，甚至放到了论坛上。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们。
就在这时候，门铃声响起。
“马衡，张燕，有人举报你们虐杀流浪猫狗，虐待流浪儿，请你们配合调查。”
周围的邻居纷纷探出头来，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相机拍照。
马家夫妻心底知道，他们彻底完了。
林渔关注了一眼官方通报，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以现在的法律，马家夫妻顶多关几天就能放出来，不过这事情上了档案，往后他们再想领养孩子就不可能。
但社会的舆论足够夫妻俩吃一壶。
网络上谈妥后，林渔直接将第一个版本加锁打包发过去。
一个小时后，对方发来第一笔款项。
1w美金，以现在的汇率足够前期治疗的手术费。
林渔心底微送，将密码发过去。
【这只是第一个版本，你们可以测试使用一段时间，如果满意的话，我还能提供优化版本。】
【当然，这次是我缺钱，优化版本就不是这个价格。】
关闭电脑，林渔松了口气，打算先去一趟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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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现。
哪知道刚开门，一群孩子正站在门口，林桃桃就在其中。
猛地看见他，几个孩子战战兢兢。
“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
看得出来，相比起杨老师，他们跟院长很生疏。
正当林渔以为他们不会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头传来：“他们想问，王晓梅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115章 孤儿院的院长爸爸（4） 孤儿院的院长……
一听这话, 林桃桃眼泪就掉下来。
“才不是，我不是这样说的，院长叔叔你别听他胡说。”
王晗冷哼：“你不是这样说, 但你是这样想的, 你们都说王晓梅心脏破了一个大洞, 肯定活不成了。”
林桃桃哇的一声哭起来，仰着头问：“院长叔叔, 晓梅还会回来吗, 她答应跟我一起翻花绳的。”
林渔哭笑不得：“谁说她不会回来了，晓梅只是生病了，等做完手术回来，她就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不但能跟你玩翻花绳, 还能跟你一起跳皮筋。”
“真的吗！”林桃桃惊喜的喊。
因为身体不好, 王晓梅不能跑不能跳, 每次他们玩的高兴, 晓梅都只能坐在旁边看。
“当然是真的。”
林渔想起来，杨老师在医院照顾孩子, 没有人告诉其他孩子王晓梅的情况。
倒是让这群孩子跟着提心吊胆的担心。
林渔笑着说：“正好我要去医院看她，你们想去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们可以去吗？”几个孩子都惊喜的叫起来。
林渔点头：“当然可以，但医院里要保持安静, 你们能做到的话，就能跟我一起去。”
“可以可以, 我们保证保持安静。”林桃桃欢喜的点头。
林渔点了点人头，又问：“你要一起去吗？”
王晗有些别扭，哼哼道：“我才不去, 我不喜欢医院。”
说完转身跑了，林渔也没坚持。
他不知道，等他们的车离开孤儿院，王晗从后头探出脑袋，眼巴巴的看着。
林渔没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去了银行，先把钱
拿出来缴费，等费用缴上了，医院那边才好安排手术。
“晓梅。”
等到了病房门口，几个孩子再也忍不住，呼啦啦跑进去。
王晓梅看见他们也很高兴：“你们怎么来了？”
“是院长叔叔带我们来的，他说等你做完手术就能回去，到时候还能跳皮筋。”林桃桃欢喜的说。
趁着孩子们说话，林渔将杨妈妈拉到门外。
“手术费已经凑齐了，医生那边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杨妈妈吓了一跳：“院长，你从哪儿来的钱，虽然孩子的身体重要，但你可别为了孩子做犯法的事情啊。”
“杨老师，你也太高看我了。”
林渔哭笑不得：“我能干啥犯法的事情，又不能去抢银行。”
“你放心，钱是正规来路，绝对不会有问题。”
杨妈妈将信将疑，但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王晓梅，那孩子因为常年生病，乍一看还不如三岁的孩子个儿高，嘴唇永远是泛紫的颜色。
一看就是活不长。
杨妈妈一咬牙：“我去求医生尽快安排手术，如果……院长，我不是怀疑你哈，我是说万一如果出事了，你就说都是我的主意。”
“杨老师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真的不会有问题。”林渔不得不一次次解释。
杨妈妈依旧将信将疑。
作为阳光孤儿院的老人，她太知道孤儿院的财政情况了，一直过得紧巴巴的，连生活费都东拼西凑。
院长到底从哪儿弄来一大笔钱，真的没有犯法吗？
有了手术费，王晓梅的心脏手术很快提上行程。
动手术这一天，林渔又把跟王晓梅要害的两个孩子带过来。
林桃桃拉着王晓梅的手，一次次说：“晓梅，你要加油，我等你一起跳皮筋。”
王晓梅忍不住笑了，用力点头。
她看向杨妈妈，又看向院长，眼眶红彤彤的。
手术中三个红字，让外面等候的人坐立难安，杨妈妈忍不住在心底祈祷一切顺利。
晓梅从出生就开始受罪，希望上天对她好一些，让她能顺利度过难过，平安长大。
就在这时候，楼梯道探出一颗小脑袋。
林渔立刻抓住：“王晗，你怎么在这里？”
王晗被逮了个正着，梗着脖子不说话。
杨老师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咋过来的，告诉其他老师没有，你这孩子咋这么调皮，要是找不到你，院里可都要乱套了。”
林渔眉头一皱，拉住王晗：“杨老师，我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别着急。”
说完拽着小孩儿往楼下走。
王晗不声不吭。
等到了楼下，林渔先打了电话，这才回头看向孩子：“走过来的？”
王晗还是不吭声。
这种非暴力不合作实在是让人头疼，幸好林渔历经一群孩子，很有经验和耐心。
他蹲下来，捏了一下王晗的小腿肚子，后者嘶了一声，呲牙咧嘴。
但等林渔抬头，王晗立刻收敛了小表情，又摆出那副欠扁的样子。
“王晗，如果你关心晓梅，想过来送她进手术室，可以跟我说，我会带你一起过来。”
林渔看着小孩儿的眼睛：“但是你不声不响就跑出来，院里头的老师会担心，刚才我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他们正满院子找你。”
王晗低下头：“我，我没想到他们会找我。”
“平时我一个人在后院玩，他们也没找过我啊。”
林渔无奈：“那是因为老师们都知道，你在后院玩，很安全，这跟你消失不见是不一样的。”
“孤儿院孩子多，老师少，我们并不能时时刻刻关注到每个人，但人在不在，安不安全，老师们都心中有数。”
“知道你忽然不见了，会给大家带来多少麻烦吗？”
王晗的脑袋更低了。
半晌，他吭哧吭哧说：“上次我说不来，我怕自己说了，你不答应。”
林渔叹了口气，只能说：“上次别想来，跟这次想来，是两码事，再说了，你都没问，怎么知道我不答应。”
王晗又开始低着头不说话。
林渔见他这模样，大概是认识到一部分错误，便没有继续教育。
拉住小孩儿的手往里头走：“你关心晓梅是好事儿，走吧，我们去外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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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但几个孩子都不喊累，手拉着手守在门口不肯走。
一直到五个小时后，王晓梅才被推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
医生的话，让门口等候的人总算是放心下来。
可惜王晓梅还在麻药中，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杨老师念了句阿弥陀佛，又说：“院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好了。”
林渔见几个孩子都累了，正打算带他们离开。
就在这时候，两个警察找上门。
杨老师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想挡在林渔跟前：“警察同志，我……”
“咳咳，杨老师，先听听他们怎么说。”林渔无奈。
怎么杨老师老觉得他会犯罪。
警察也奇怪呢，咋他们刚来，这位老师就一副我有罪我要认罪的架势。
“您好，阳光孤儿院的林院长是吧，我们正在调查一起虐待案，想请你配合调查。”
虐待？
杨老师连忙甩开认罪的念头，连声道：“我们孤儿院从来不虐待孩子的。”
“不是孤儿院的事情，是我没说清楚，你们认识这对夫妻吗？”
他们拿出马家夫妻的照片。
“这不是上次那个马先生马太太吗，他们来过我们孤儿院，想收养一位不满八岁的小女孩，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没领养。”
林渔镇定如常。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经常会找上门。
杨老师也意识到不对劲：“他们俩怎么了？”
警察对视一眼，看向几个孩子。
“杨老师，我看大家都累了，你带他们去吃点东西，我跟警察同志聊聊。”
杨老师也意识到恐怕是孩子不好听的事情，连忙带着他们离开。
等人离开后，走到僻静处，警察才问：“林院长，请问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他们没有领养孩子？”
林渔将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又解释：“有些领养人听了条件，觉得太麻烦，亦或者觉得这样会让孩子意识到自己是被领养的，跟自己不亲，心存顾虑不想领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幸好你没让他们领养，他们两个简直是畜生。”年轻警察忍不住说。
年长警察瞪了他一眼。
林渔直接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们俩看着文质彬彬的，家庭条件也很好，说实话，他们其实是很优质的领养人。”
年长警察透露道：“他们俩有虐待猫狗的习惯，而且经过调查，发现他们还曾经虐待流浪儿，甚至对身边朋友的孩子动手。”
“他们居然是这种人？”林渔惊讶道。
身边孩子这件事，他都没查到。
年轻警察愤愤道：“他们演得太好，要不是有人发现，直接给他贴到了论坛上闹大了，恐怕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这种人真要领养了孩子，还不知道会对孩子做什么。”
年长警察便是：“现在有几个孩子的家长一起向公安报警，所以我们想问你有没有相关的线索可以提供。”
林渔猜测，可能是马家夫妻身边亲朋好友看到了帖子，想起自家孩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怀疑到了他们夫妻头上。
他很想提供有力的线索，将他们绳之於法。
可惜，林渔手头真的没有。
他摇了摇头，只说：“但是他们表现的却是很奇怪，大部分不能生育的夫妻领养孩子，都是越小越好，不记事才养的亲，他们却想要六七岁的。”
分析了一下马家夫妻的异常，林渔尽量往坏的说。
两个警察纷纷记录下来。
这些资料可以辅助证明，马家夫妻有过领养孤儿，供他们虐待为乐。
“多谢林院长。”
等警察离开，林渔皱眉看向窗外。
猛地开窗，林渔往下一看，抓到了正贴着墙壁想溜走的王晗。
“王晗！”
王晗整个僵住。
第116章 孤儿院的院长爸爸（5） 孤儿院的院长……
林渔直接把人揪住：“刚才听见了什么？”
“那个姓马的不是好人, 他们虐待小孩儿。”王晗嘀咕。
林渔摸了摸他的脑袋：“记在心里可以，回去后别胡咧咧。”
“为什么，让大家知道他是坏人不好吗？”
王晗明显不赞同。
林渔却说：“外面是有很多坏人, 但从比例概率来说, 还是好人更多一些。”
“你回去说了, 孩子们会担心，将来遇上合适的领养人, 他们也会害怕。”
弯下腰, 他看着王晗的眼睛：“所以筛选的事情交给院长叔叔，没必要让其他孩子一直担惊受怕的，对不对？”
王晗抿了抿嘴：“那好吧。”
林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拉着往外走。
除了杨老师问了几句，其他孩子更关心刚开完刀的杨晓梅, 对两位警察并不好奇。
杨晓梅的恢复状况很好, 林渔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阳光孤儿院上。
二十二个孩子, 除了三个已经上高中的住校, 其余平时都生活在孤儿院中。
林渔每一个都沟通了一遍，心底对哪个是他家兔崽子已经有数。
但林渔并不急着离开, 甚至没唤醒兔崽子的记忆。
一段时间的摸查下来，林渔做了个计划。
等杨晓梅出院，杨老师回到孤儿院，林渔就把几个老师都叫到了办公室。
“校长,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吗？”杨老师疑惑的问。
另外两个老师来的晚，更年轻, 一时有些忐忑。
心想不会是孤儿院开不出工资，要把他们都开了吧。
林渔请他们都坐下：“先做，这是我做的一份计划表, 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需要调整的。”
三位老师面面相觑。
杨老师领头打开资料，一看就入迷了。
许久，她激动的问：“院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既然都做了计划表，我当然是认真想要推行的。”
另外两个老师也觉得震惊：“可是咱们的经费够吗？”
“虽然孤儿院的孩子能免学费书本费和杂费，但平时的一些花销加起来也不少。”
林渔起身道：“费用的办法我想办法解决。”
“我的想法是，咱们是孤儿院，一般情况下孩子满十八岁就要离开这里，如果他们能考上大学，那自然最好，能为自己谋一个出路。”
“可经过摸查，大部分孩子的成绩不算好，按照现在的成绩是没办法考上大学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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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连高中都很勉强。”
“既然这样，不如早早让他们学一门技能，将来到了社会上也能自力更生。”
杨老师已经满口夸赞：“这法子好，不是每个孩子都能读书的，说实在的，一旦满十八岁离开孤儿院，大部分孩子只能去干苦力，太辛苦了。”
“身体健全的还好，身体有残缺的，即使干苦力也容易被欺负。”
林渔立刻说：“既然这样，大家平时多观察观察，看看孩子们有什么天赋能够培养。”
三个老师都兴奋起来。
对于成绩好，能考上高中大学的孩子，他们不是很担心，毕竟只要能考上大学，靠助学金和助学贷款，他们应该都能完成学业。
可剩下的那些孩子呢？
尤其是身体有残缺的那些，杨妈妈希望他们能有一技之长，过得不要那么辛苦。
现在林渔搞因材施教，并且愿意从孤儿院的账上划出一笔钱，供孩子们学习技能，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过临走之前，杨老师还是忍不住发问：“院长，这次花了快七万块，账上还有钱吗？”
“有。”林渔斩钉截铁的说。
孩子们很快知道了这个事情，都很高兴。
林桃桃就不喜欢读书，她明明很用心，却总是记不住，因此老觉得自己笨，平时也比较内向，唯一的好朋友就是王晓梅。
听了这事儿后，林桃桃找到杨老师，抬头问：“老师，我喜欢做饭，这算技能吗？”
“当然算，如果做饭好吃可以当厨师，更厉害的去五星级餐厅，那里头厨师一个月的工资，比人白领还高。”
杨老师一边笑，一边又说：“不过义务制教育都要完成，如果能读书的话，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考上高中，去上大学，这样以后走的路会更宽。”
考不上，那就只能选别的路。
林桃桃用力点头，并且表示：“我会好好读书，但我也会努力学做饭。”
“那就加油。”杨老师笑道。
林渔说干就干，每周都会针对性的请相关行业的老师来孤儿院做讲座，带着孩子们社会实践，让他们有起码的接触，找到自己感兴趣，并且擅长的部分。
孩子们都很高兴。
但也有不高兴的。
过了几天，林渔正在跟国外买家讨价还价，希望能增加分红收入，这样他犯不着频繁开发软件售卖。
毕竟开发也需要时间，他更希望将时间放到孤儿院上。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个女孩儿杨丽，已经十四岁，正在上初三，马上就会参加高考。
“院长叔叔，你在吗？”
林渔有些奇怪，抬头看向门口：“在，进来吧。”
“把门开着。”
林渔叮嘱了一句，开口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杨丽抬头看了他一眼，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
但在孤儿院这并不是好事儿，因为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领养这么大的女孩。
十四岁，基本就绝了杨丽被领养的可能。
偏偏她成绩也不太好，是林渔觉得没可能考上高中，让杨妈妈多关注，看看后续怎么办的那一类孩子。
见她不说话，林渔语气温和：“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杨丽抿了抿嘴角，终于开口：“院长叔叔，我们老师说，如果成绩不好，可以考虑学习画画，走艺考的路线。”
林渔一听，就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中考分流要开始了，学校的老师会给出各种各样的建议，让成绩拖后腿的那部分学生分流出去。
之前老师也曾约谈过，问过杨丽要不要直接选择去中专就学，并且明示她的成绩是考不上高中的。
但是艺考？
林渔看向杨丽，解释道：“艺考确实是一条路，但艺考生大部分从小开始训练，有一定的基础，不是靠考前培训几个月就可以的。”
“就算可以，孤儿院与普通家庭不同，不可能为你出这一笔艺考培训费用。”
林渔说得直白，杨丽的脸色一白。
“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技能学习，我为什么不行，院长叔叔，我喜欢画画。”
孩子哭得很可怜，但林渔不可能答应。
“因为这里是孤儿院，杨丽，我希望你能明白，孤儿院不可能区别对待任何一个孩子，所以不会花费大量的金钱送你艺考。”
艺考耗费的金钱，普通家庭都负担不起，更别说孤儿院了。
开了这个先例，后头的孩子如果要学，他送不送？
林渔很想让孩子们学会一技之长，但并不会忘记孤儿院的本质。
“杨丽，你已经十四岁了，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如果你努力学习，考上高中，我们会很高兴，如果考不上，你能学一门养活自己的技能也很好。”
“等你能养活自己，到时候有余钱就去学习画画也不迟。”
杨丽哭着问：“那杨晓梅治病住院，一花就是大几万，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那不一样。”
林渔叹气：“孤儿院的任何一个孩子有生命危险，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救治，因为这是一条生命。”
“画画也是我的生命啊。”
杨丽喊道。
林渔顿了顿，抬头问了句：“孩子，你知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就是不喜欢我，杨妈妈不喜欢我，其他老师也不喜欢我，院长叔叔也不喜欢我。”
杨丽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林渔无奈叹气，但也没追上去。
如果他不是孤儿院院长，而是一位家长，那砸锅卖铁送一个孩子艺考无所谓。
但作为一位院长，支持一个从未表现出天分，到了中考前夕才说要去学画画艺考的孩子并不可取。
只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毁掉一个孩子的未来。
林渔捏了捏眉心，撑着脑袋靠在了桌子上。
“你在哭吗？”一道声音传来。
林渔抬头，是王晗。
“臭小子，这个点不在厨房帮忙，来这儿做什么？”
王晗歪着头看他，见他没有哭才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大家都在厨房帮忙，用不上我。”
“刚才杨丽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去年还说要去跳舞，前年说要去参加唱歌比赛，结果过几天就忘了。”
林渔笑起来：“原来你是来安慰我的。”
“才不是。”王晗哼哼。
林渔起身走出去：“不是也没关系，我确实有被安慰到。”
“你看到杨丽往哪边跑了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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