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之后,孟和生所谓的父亲就不见了身影。
而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母亲,听说人已经疯了,在天台的那一天就已经疯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也不至于找上孟和生的父亲来处理他的后事。
也就在那一刻,南书的任务进度达到了100%。
比起治愈她的“病”,因为精神错乱造成的短暂遗忘,也不失为一种拯救。
褚言赫独自站在那片刚刚举行过葬礼的空地上,风,冷冷地吹过,却吹不散他满心的悲凉与迷茫。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头,隐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他想起曾经与南书共度的那些时光,那些欢笑、那些争吵,如今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着他的灵魂。
那个曾经鲜活地存在于他生命中的人,永远地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也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赶不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孟和生坠楼离世那天的照片视频悄然窜上了网络世界。
尽管官方以雷厉风行之势迅速将相关信息下架,然而,那短暂的曝光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已然泛起了层层涟漪。
同校的学生们,犹如敏锐的信息猎手,只要有一人偶然瞥见,便如星火燎原般,消息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悄然蔓延开来。
网络的删帖手段固然能在虚拟世界中暂时抹去痕迹,可现实里,人们的口口相传却似脱缰的野马,难以遏制。
更何况,孟和生生前背负着那所谓“变态”的污名,这更是为这起悲剧增添了几分令人咋舌的谈资。
褚言赫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无尽的忙碌之中,每日如同旋转不停的陀螺,晕头转向。
褚言赫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似乎这样,才会让自己少想一点其他的事情。
好不容易能够回到宿舍休息休息,结果两个舍友都在,还凑在一起正在看着什么东西。
其中一位舍友,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褚言赫与孟和生之间那看似颇为亲近的过往,心中既紧张又按捺不住那强烈的好奇,遂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褚哥,那个变 t…… 不,那个孟和生……”
褚言赫彼时正专注于整理床铺,双手下意识地摆弄着床单,听到这熟悉而又刺痛心灵的名字,动作瞬间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以为他已经能够接受了,可是还是不行。
然而,舍友紧接着吐出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他的心窝,令他再也无法抑制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情绪。
“那个变态他……是不是真死了啊?”那声音微弱而怯懦,却在这寂静的宿舍内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