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姑心有不甘,欲想劝说,但见程太后只是将目光淡淡扫过,便心生胆怯,心头颤了颤,便低头不敢再多言。
程太后用过了午膳,便没有多留,带着景安帝回宫去了。
慧真公主不想回宫,也不想留在平西侯府,见程太后走了,便直接溜回了公主府。
秦宜真安排了金嬷嬷送程家人回去。
程二姑心中越发的不甘心:“公主,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真的不认我们这些亲人,不想见我们了?”
秦宜真道:“二姑为何会这般想,今日母后还同两位话话家常,又怎么会不认亲人呢?”
“可是她......”
“母后心中有苦。”秦宜真打断了程二姑的话,“明国夫人之死,一直都是母后心中过不去的坎,每每见到程家人,她总会想起当初,想起程家人是如何的袖手旁观。”
“本宫知晓,诸位当年也是有苦衷的,可如今母后也是有苦衷的,若是两位真的在意母后,就该体谅她才是。”
程二姑便是有千般说辞,也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两位,该是回去了,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请见谅。”秦宜真喊来金嬷嬷送客,又安排了护卫送他们回去,待人都走了,这才让人收拾,她自己则是回了春歇院。
夏日炎炎,又是刚过午时,她这才走了一段路,额头上便有了一层薄汗,待是喝了一盏消暑凉饮,又坐在冰盆边上扇风凉了一会儿,这才缓和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程堰回来了,她见他额头上有汗,递了一张帕子给他,又让人送一盏凉饮过来。拿着团扇给他扇风。
“母后真的要你改姓更门,从此姓明了?”
“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程堰喝了一口茶饮,觉得身上的暑意顿消,“我也觉得挺好的,从此之后,再也不用供着程海的牌位。”
说起来,承恩侯与张氏死了之后,程太后让人准备棺木寻了个地方埋了,但牌位还被程士远程士明奉在承恩侯府呢,平西侯府可没他们的牌位。
这平西侯府里头有一处院落,一奉明国夫人明氏,二奉平太妃庄氏,秦宜真想念母亲的时候,也会去上两柱香,同母亲絮絮叨叨说一会儿话。
秦宜真也开心:“则确实是好,我也不想见到他,更不想给他上香。”
程堰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若是外面有人议论......”
“你放心,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若是叫我听见了,还得教训他一顿,让他知晓,不多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调皮。”程堰笑了笑,伸手捏她的耳朵,“都随你,就是不要自己生气就行了。”
要说慧真公主自私自负,秦宜真又是另一个极端,有时候善良太过了,有时候又尤其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慧真公主容易伤人,秦宜真呢,则是旁人容易伤着她。
其实做人,像慧真公主这样活得最是潇洒自在,管只管自己过得快活恣意,哪管自己的剑捅了谁伤了谁。
只是这样真的不对,不说程太后时常被她气得要死,程堰与秦宜真也是很烦她了,若是她再不改正,总有一日,谁也不想管她,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想到慧真公主,程堰将头靠在秦宜真的肩膀上,竟然有些委屈:“慧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喊我妹夫,让我喊她姨姐。”
“噗!”秦宜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什么?妹夫?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