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莹听完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这个李羿还挺不要脸的。景欣你看呢?你一直朝思暮想的大才子居然是这样的人,还惦记着有夫之妇呢!”
景欣答道“这事可说不准,没准是姮娥仙子惦记李羿呢!”
屈霞听出了景欣话有所指便看向李羿,后者义愤填膺道“李羿他也太不要脸了!也不知道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屈霞试探道“景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景欣看了一眼李羿,为他平整好腰带之后起身道“没什么,就是感觉。”
对于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屈霞自然看得清楚明白,她走到景欣耳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姮娥或者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知道姮娥便是他的大师姐和意中人,还知道他们两个曾经因为姮娥打过一架,你都知道些什么?”
景欣看向屈霞一脸错愕,然后又看向李羿,示意屈霞附耳过来然后轻声道“等下我们在车上说,我以为只有我知道这件事。”
屈霞点了点头,看向项莹说道“等下你与相公同车,我与景欣有事要说。”
不等项莹同意,月华插嘴道“我也要和哥哥同车!”
李羿喝道“胡闹!你什么身份!在外面怎么可以和我同车!成何体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自己坐车!”
月华低头哦了一声……
就这样三辆马车一行人动身前往祭台,一路上景欣与屈霞讲述了那晚发生的事,屈霞听得这拳头就没松开过,最后冷声道“想不到姮娥仙子竟然是这种人!卫乐在她面前一点脾气没有?”
景欣摇头叹道“打又打不过,说又不敢说,卫哥哥见她感觉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而且哥哥心里有她,这是事实,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难受极了,可我又没法与别人说,这下好了既然你也知道这些,至少我也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屈霞握着景欣的手说道“我明白,我现在也很难受,虽说我知道他之前肯定有过女人,可能还有过不少女人,但谁能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她俩聊了一路,而另一边项莹和李羿在车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气氛尴尬得很。
项莹问道“她们俩个在聊什么啊?”
李羿心想景欣应该会帮我蒙混过去吧?应该能吧!唉,李月华啊李月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居然一时冲动就把你给放出来了呢!早知这样就应该让你在太子府再受些罪,等最后要走的时候再救你!唉!失算啊!
马车停在了祭台所在的广场,此时刚刚日落,台上正有戏班的人在唱戏吸引观众。李羿等人来到屈霞事先就安排好的最佳观景地,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打开窗正对着祭台。
李羿偷偷打量着屈霞和景欣,想从微表情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她们两个虽然对李羿的确冷淡了不少,但明显针对的目标不是他,李羿心里犯着嘀咕。
项莹倒是没心没肺点了一桌子酒菜,一边吃一边看戏。李羿对项莹说道“你和月华是一路人,不长心那伙的。”
月华不悦道“不是你教我的嘛,人生苦短极时行乐啊!我吃的苦已经太多了,所以自然要开心一点了!”
景欣问道“月华你都吃过什么苦啊?怎么说得这么轻松?”
李羿摇头道“好端端地问这个干嘛,从小就颠沛流离的,她吃的苦你们连想都想不到。”
月华嬉笑道“也没什么啦,就是看着亲人死去,被抓到教芳司无非就是多干些活,干得不好或者慢了就要挨打,被那些太监嬷嬷们欺负呗。
我记得那里的冬天很冷,大家都得抱在一起取暖,不然会被冻死,还好有宝珠阿姨照顾我们这些小孩子,不然我们都得死在那……”
李羿立刻打断道“行了,别说了,那些都过去了。”
月华嘿嘿一笑说道“是啊,我在这的遭遇算不了什么,无非就是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欺服罢了,我完全不在意的。宝珠阿姨说过,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不我就等来了哥哥。”
屈霞等人看向月华满是同情,项莹更是拍着桌子说道“月华,你放心,谁要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月华刚要接话,李羿却冷冷地说道“我会让欺负你的人千倍万倍的偿还,哥哥说到做到。”
看着李羿发狠的眼神,屈霞和景欣都是满心不安,她俩知道这笔债肯定是要太子熊柱来还的……
夕阳垂落,圆月升空,李羿说道“你们在这里看好,保证你们大吃一惊!”说完对祭台下管事的人一招手。
那人立刻会意,随后锣声响起,敲锣的人吆喝道“祭月仪式马上开始,诸位父老乡亲,大家快过来看啊!卫公子要为我大楚祭月祈福啦!”
待一切就绪,李羿飞身从二楼跃下,轻轻落在祭台之上。李羿左手结下法印随后伸手空中,火龙从掌心飞出,在半空中分裂成数条小龙将圆形栅栏上固定的火把点燃。
李羿站在祭台中央凝聚浩然正气诵道“古时祭祀,歌者为倡,舞者为优,倡者以乐通神,舞者以姿感天。初代圣人仓颉造字始为符咒,再生衍变,乃有儒道传承。
文成诗词歌赋,乐起箜篌箫笛,时至今日已有两千余载,诸子百家各有所长,经史子集千古流芳,琵琶琴瑟婉转悠扬,却不想世人皆以舞乐为乐,忘其本源,今夜卫乐便以歌通神再显其能!”
李羿拿起一杯酒,对着夜空与皓月诵道“
青天明月来几时?此间停杯一问之。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千载悠悠若长河,玉轮皎皎听我歌。
举杯敬天与月鸣,光映吾身倾耳听。”
紫色才气升腾被李羿当作扩音器,让他的声音能传遍白帝城。就在这时末白站在酒楼楼顶,一声长嚎宣布着祭月仪式正式开始。
就在所有人惊愕之时,有人叫道“快看,月光就照在他身上!”
再看台上,月光照映在圆形的幕布上发生折射,又映在了李羿身上,李羿对月行礼随后开唱,唱的先是那首《我的楼兰》,因为他要借这歌中的那句红线的歌词引出月老之事,乐声响起,李羿开唱
想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缝件披风为你御寒
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我就在那只火炉边取暖
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深埋生命血脉相连
用丝绸去润泽你的肌肤我就在那个怀抱里缠绵
你总是随手把银簪插在太阳上面
万道光芒蓬松着你长发的波澜
我闻着芬芳跋涉着无限远只为看清你的容颜
你总不小心把倩影靠在月亮上面
万顷月光舞动着你优美的梦幻
我闻着芬芳跋涉着无限远只为看清你的容颜
谁与美人共浴沙河互为一天地
谁与美人共枕夕阳长醉两千年
从未说出我是你的尘埃但你却是我的眷恋
想问姻缘借那一根红线深埋生命血脉相连
月华听着这首歌,看着幕布上李羿用特效映出的西域美景,那是由雪山、丘陵、沙漠、草原绘成的家乡。她抱着胳膊趴在窗户上,痴痴地听,呆呆地看。
众人都被李羿的歌声震撼了,高亢嘹亮的歌声像是一种呼唤,他们看到歌声化作烟雾飞向空中的圆月。隐约间,月中似有人影闪过,像是打开了窗户或者拉开了帷幕。
此时乐声变换,一柄木剑飞入李羿手中,音乐切换成了那首《骁》,当箫声与鼓声的前奏响起,李羿开始舞剑,边舞边唱道
我走过玉门关外祁连山上飘的雪
也走过长城边上潇潇吹过来的风
山河边英雄遁入林间化成一场雨
天地间一柄剑划破了青天
我走过漠北万丈孤烟长河落日圆
谁听说羌管胡琴悠悠唱不完的歌
知己曰自古英雄豪杰当以仁为先
天地间江湖远途经多少年
若你说岁月是一座城天上的月开了一扇门
若你说时光是一条河千年的眼望也望不穿
就在李羿舞剑唱歌之时,有人高声喊道“你们快看,月亮上有人影!”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月亮,没错!明月之中正有一位女子身影,也是在舞剑!
“那是不是姮娥仙子啊?”
“对啊!月亮上不是只有姮娥仙子一个人嘛!”
“快看,那是姮娥仙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月亮上,项莹看着李羿,又看着月中人影喊道“那仙子与卫乐使得是一套剑法!一招一式全都一样!”
此时光影效果再现,月光照在幕布上,显现出那月中仙子的身影,而台上李羿与之同步的身影交错叠加。从幕布上看,月光将处在不同空间却同时舞剑的两人映照在了一起,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个光影效果可是李羿精心设计的!也达到了预期效果,所有人都在错乱之中。
李羿高声喊道“请广寒仙子临凡!”
当他喊出这一句,整座白帝城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月亮,但见那月中倩影由小变大,再变小最后消失。
就在人们疑惑仙子去向之时,月亮上竟然探出一根树枝,姮娥仙子踩着树枝出了月宫,随后由远及近,来到了广场上空。
这位背负着世间男子对美人无尽幻想的仙子,在白帝城所有百姓的注视中降临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