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你问这个做什么?”解景琛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看着解景珊。
“没……没什么。”解景珊目光闪躲,不敢与解景琛直视,怕解景琛看穿她的心思。
秦浼看着解景珊一副少女怀春的姿态,心跳有瞬间罢工,停止跳跃。
老天啊!该不会是她想的那般吧,解景珊才十四岁,秦想二十五岁,秦想足足比解景珊长了十一岁,应该是她思想恶劣,乱想了。
解景珊对秦想,只是崇拜,妹妹对兄长的崇拜,不可能是……
秦浼猛然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打住,不能深想了。
解景琛冷冷地注视着景七,眼神里没有丝毫仁慈,语调情绪难辨。“童养媳是真。”
解景珊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声音急切。“四嫂说是假的。”
“你四嫂失忆了,她忘了,秦想向我抱怨过童养媳的事,这事儿我最清楚,秦想去给部队领导打电话,申请结婚的事,并非他突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过,昨晚我们聊过此事,我略微提醒了一下他,他还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经阿奶逼迫,他才下定了决心。”解景琛沉声说道。
解景珊咬牙,白皙无暇的脸庞,有几分苍白,眼眶也微微泛红,却倔强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秦浼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秦想回屋后,解景琛有没有进他的屋里,秦浼很清楚,解景琛是看出景七对秦想的心思,这是快刀斩情丝,将景七萌生的情丝给斩断。
景七这个年纪,是该好好学习,努力考大学的年纪,不该被谈情说爱给束缚住,秦浼支持解景琛的做法,爱情现在谈太早了,等完成学习,是先成家,还是先立业,届时,谁也管不了景七。
回想后世的景七,没有结婚,无儿无女,记得采访时,记者问过她,有没有遇到过令她心动,想要嫁的男人,景七的回答是,有,很绝对的回答,眼神是复杂的惋惜,那是求而不得的惋惜。
难道……秦浼大胆猜测,改变景七的男人是秦想,让景七振作的男人是秦想,景七双腿残疾,哪怕喜欢,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卯足劲儿拼事业,只为让自己靠他太近。
秦想……部队……
秦浼努力回想,尤其是国庆节,阅兵……
秦浼没在电视上看到过秦想的身影,苦涩一笑,秦想若是出现在屏幕上,那该……
等等,秦浼猛然一震,她想起来了,她看到过秦想的名字,在烈士陵园。
战士们用血肉之躯保家卫国,值得让人崇拜敬畏。
每年清明节,爷爷都会带着全家去烈士陵园扫墓,缅怀革命先辈,没有他们的牺牲,何来祖国的繁荣昌盛。
秦想牺牲了。
秦浼呼吸一窒息,瞬间宛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全身都在发寒。
一股莫名的悲恸席卷而来,来势凶猛让她猝不及防,这悲恸的情绪不是来源于她。
鼻子酸痛,有东西从眼眶里溢出,秦浼机械化地抬手,看着圆润的指腹上的水泽,这是眼泪,她哭了。
不对,这不是她的情绪,这不是她的眼泪,这是原主的。
秦浼趁机想要从这股情绪中探索一些原主的记忆,可惜,她失败了。
“嗯……”头痛欲裂让秦浼闷哼出声。
“浼浼。”解景琛察觉到她的异常,将她颤抖的身子紧搂在怀中,眼底的愠色被忧色取代。“浼浼,你怎么了?”
“我冷。”秦浼声音微颤,想到秦想会牺牲,难受得快要喘不上气。
秦想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浮现,如沐春风的微笑,宠爱和痛惜的眼神,秦想对他这个小妹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
得知她失忆,并没有说些小时候的事来帮助她找回记忆,而是小心翼翼照顾着她的情绪。
她的到来,治好了景七的腿,改变了景七的人生轨道,那么,她能改变秦想的人生轨道吗?她能让秦想不牺牲吗?
她想拯救秦想,可她连秦想在哪儿牺牲的都不知晓,什么时候牺牲的也不清楚,在烈士陵园时,也是匆匆瞟了一眼,能记住秦想这个名字,只因跟她一样姓秦。
此刻,秦浼很后悔,后悔没问爷爷关于秦想的事迹。
“怎么突然就发冷了?”解景琛满脸担忧,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差不多,没有发烧。
解景珊敛起思绪,担忧地看着秦浼,她对秦想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情,这种感情她不是很能理解,她对秦浼的追逐是义无反顾的,比秦想重要。“四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秦浼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难受得说不出话,额头上溢出冷汗。
解景琛更担心了。“浼浼。”
“四哥,快送四嫂去医院。”解景珊提醒道。
解景琛不敢耽误,抱起秦浼就朝停自行车的位置跑去。
秦浼呼吸有些急促,深吸了几口气,抓住解景琛胸前的衣服。“别,我不去医院。”
“浼浼,你生病了,生病就要去医院。”解景琛太着急了,忘了秦浼就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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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景四,我没生病,我只是……”秦浼说不清楚,她总不能告诉解景琛,她是因为秦想会牺牲,她才难受。“解景四,医院的医生,谁的医术能胜过我?”
解景琛停下脚步,低眸,妖冶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担忧。“医者不能自医。”
“我没生病。”秦浼见他满脸狐疑,又开口:“抱我回屋里,给我倒杯白开水,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确定?”解景琛不放心。
“我肯定。”秦浼保证道。
解景琛犹豫几秒,秦浼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身体,解景琛才放弃送她去医院,抱着她回屋。
“景七,你回屋学习,别担心我,我没事。”秦浼还不忘对解景珊说道。
“好。”解景珊乖巧地点头。
解景琛抱着秦浼回屋,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去倒开水,试了试水温,解景琛才将搪瓷杯递给她。
秦浼接过,喝了一口,将搪瓷杯还给解景琛。
“好点了吗?”解景琛关切地问,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
“解景琛。”秦浼抓住他的手,想问他关于秦想的事,又想到“保密”两个字,解景琛是不是知情者,她不清楚,她却深知,即使解景琛知情,也不会向她泄密。
解景琛一愣,压抑着从灵魂深处漫延出的不好感觉,反握住秦浼的手。“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
秦浼一时没反应过来,有那么瞬间,她误以为解景琛会读心术,等她反应过来,才明白解景琛说的是解安琪赖上秦想的事。
比起生死,解安琪赖上秦想的事都不算事儿。
这事她说不清楚,也问不清楚。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
“我去找景七。”秦浼欲下床,却被解景琛阻止。
“别去。”解景琛抱住她。
“为什么?”秦浼不解地问,她觉得有必要去开导一下景七。
解景琛冰凉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嗓音寡淡:“我说的话,景七听懂了,我相信她能克制自己,不会纵容自己继续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事儿至此为止,谁也别再提起。”
秦浼默了,解景琛是在钻牛角尖,不再提起不代表没发生过,情窦初开时生起的情愫,哪有那么容易克制住,越是压抑,越是浓烈,形成执念。
秦浼的想法跟解景琛不同,说开了,受到了指引,没准就解开了心结,彻底释放出来,就会豁然贯通,感情这种事儿,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