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王音看着纪书雅直接来了句,“瘦了,回来这两天好好补补。”
沈景行凑上前让王音看清楚,“妈,那我呢,我瘦了没?”
“你倒是没瘦,黑眼圈咋那么重,这是天天学到半夜?”
沈景行嘴角直抽抽,“妈,你别挖苦我了。
我这住在一楼,半夜老鼠横行就算了,宿舍里还有打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响。
硬熬睡着的。”
纪书雅想想就头皮发麻,幸好她们宿舍没老鼠,这要有老鼠了,她也别想睡好觉了。
安安哒哒哒的跑过来抱着纪书雅的腿,仰着头眼眶里溢满泪水,看着她,“妈妈,妈妈~”
纪书雅蹲下去把她抱了起来,“安安,想妈妈没?”
“想妈妈,好想好想~”
“嗯,妈妈也好想好想安安。”说着她给安安擦着眼泪,“好了,妈妈在呢,不哭了,再哭都变成小花猫了。
妈妈明天带着安安出去玩好不好?”
“好~”
吃完饭,安安时时刻刻的粘着纪书雅,生怕她跑了似的。
纪书雅把她抱在了腿上,搂着紧紧的。
她就乖乖的躺在妈妈怀里,小手抓着纪书雅的手,跟她闲聊着,什么妈妈你早上吃啥,晚上吃啥,想她不。
纪书雅一一回答着她。
第二天,纪书雅就跟沈景砚一起带着安安去百货大楼转悠一圈,给安安买了不少小零食。
安安开心了一上午,脸上的笑都没有放下来过。
回来后,走到巷子里,纪书雅看到一个陌生的妇人在白草芬门口站着。
看着有些黑,皮肤还特别的糙,她有些好奇的问着,“景砚,白婶子家门口站着的那个妇人是谁呀?”
沈景砚余光瞄了一眼,“那是白婶子闺女,前两天从乡下回来的。
现在大批知青都返程了,她也就回来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家。
把东西收拾好,拿屋里后,她洗洗手,跟安安也洗了下,从包里把江米条拿出来,放安安手里一根。
问着沈景砚,“你跟我讲讲她的事呗。
我怎么看着她像三十多的。”平时也没听大家说过她。
“其实她比我大两岁。”
“啊?
那她现在二十六岁?
看着一点都不像,你说她三十六岁,我都信。”
沈老爷子从外面回来,听着这小两口的话有点迷糊了,“你们在说谁呀?”
“孔语。”好像是这个名字吧,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哦,她呀,她又咋了?”
纪书雅抓住了关键字,又,这是之前闹了啥事?
“爷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安安哒哒哒的跑到沈老爷子跟前,把啃了一小半的江米条伸着胳膊要递给沈老叶子呢。
沈老爷子蹲下来,“曾爷爷不吃,安安吃。”
安安听了放在嘴边,用中间小米牙继续啃着。
沈老爷子找个椅子,坐在门边,有阳光照的地方跟他们说着,“这事发生在前天了。
前天孔语跟着返城的人一起回来的,她回来没跟家里人说一声。
白草芬也不知道她回来了,看到她闺女回来后,她当时特别惊喜。
跟她寒暄几句后,结果大家才知道,她这不是知青返城,她是拿着大队里开的介绍信回来的。
她回来还是瞒着男方家里人,偷偷回来的。”
纪书雅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啊?”
“高考恢复后,有不少知青直接留下媳妇孩子,或者男人孩子跑了。
孔语男人家估计也是怕她跑了,把她看的特别紧。
最后她找到机会,找大队长开了一封介绍信回来了。
她以为家里有参加高考的,想着家里人考上大学了,能空出一份工作,只要她有工作了,就不用再回去了。
结果家里没人参加。
她自己没报上名,报名那两天被她婆婆给锁在了屋里。
一直在找着机会回来。”
“那她这到了时间不还得回去吗?”
“谁知道呢。
反正她这两天一直缠着白草芬给她找工作。
白草芬也没法,说是去哪给她找工作,现在工作那么难找。
孔语那丫头说,肯定有不少有工作的考上了大学,让白草芬给她买一份呢。”
纪书雅淡淡的说着,“这都啥时候了,开学都多久了,哪是那么好找的?”
“嗯,白草芬也是这么说的。
说她回来晚了,咱们这巷子里也有不少有工作的人考上了大学,他们的工作都转让了。
要是她早点回来的话,说不定能有一份工作。”
说完沈老爷子又说了句,“不过那也不一定,毕竟孔家估计没人愿意掏这份钱。”
沈景砚说着,“这种可能性很大。
她下乡起码得有八九年了吧,跟家里的感情都淡了。
还是个外嫁女,估计孔家没人愿意掏这个钱。
就是白草芬两口子要掏的话,她儿子儿媳肯定不乐意。
她们家估计有得闹了。”
“说的对,前天她两个嫂子还跟她吵起来了,都不想出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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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那两个哥哥也在下面说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让她回去跟自己男人好好多日子。
当时没人让她下乡,她现在弄成这样都是她自己作的。”
纪书雅有些迷糊了,“她不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吗?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这事沈景砚也知道,跟她解释着,“孔语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人。
那男同志身世不太好。
亲妈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爸在他妈死后一个月后,又娶了一个。
娶的这个带着两个孩子,还是儿子,娶回来当天就改了姓,上了户口。
大家都在背后说,那男同志的爸早就跟他后妈勾搭一起了。
人家不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在他家确实是这样。
他在家里过的不好,他跟后娘家里带的孩子差不多大,所以他只能下乡了。
孔语知道他下乡后,也去街道报名了下乡建设。
白草芬婶子知道后,气的不得了,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下乡建设说的好听,干过农活的都知道有多苦。
她当时跟孔语找了一门亲事,孔语一直抗议着,不愿意,就跟那男同志报名到一个地方。”
纪书雅有些不确定的问着,“那她现在是嫁到乡下了?”
她来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白草芬有个闺女下乡了呢。
“嗯。
那男同志下乡没两年跟当地的大队长闺女结婚了。
孔语生气了,赌气就随便找了一个人嫁。”
纪书雅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谁知道她咋想的呢,反正咱是不理解。
就连孔家人也不理解。
知道她在乡下随便找个人后,白草芬气的在屋里大骂了一场,让家里人给她写信,臭骂了一顿。
信上骂的估计更难听吧,孔语都没回她们信。
她怀孕的时候回来探过亲,三四年前回来过一次,下乡八九年了,就回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