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望着怀中气息奄奄的余悠悠,满心悲戚瞬间化作决绝。
他抬手拭去余悠悠眼角的泪,轻声却笃定地说:“悠悠,莫放弃,我定要带你出去。”
说罢,他霍然起身,阔步迈出牢房,那背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与这禁锢他们的宫廷掰一掰手腕。
萧逸直奔御花园,他知晓此刻皇帝常在那处赏玩。
刚踏入花园,便瞧见皇帝正站在鱼池旁,手持鱼食逗弄锦鲤。
萧逸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与石板路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惊得池中锦鲤四散。
“陛下!”萧逸声嘶力竭,额头贴地,“臣恳请陛下网开一面,放了悠悠吧。
悠悠无辜,她从未有半分忤逆皇室之意,若因臣之故,让她枉死狱中,臣愿以死谢罪!”
皇帝眉头一皱,把手中鱼食抛尽,拍了拍衣袖,冷哼道:“萧逸,你这是在威胁朕?
公主钟情于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萧逸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陛下,臣不敢!只是悠悠与臣相识已久,共经生死,臣若弃她不顾,实难苟活。
陛下圣明,向来重情义,必能体谅臣这颗赤诚之心。”
皇帝睨他一眼,转身踱步:“哼,你口口声声说重情义,那公主的情义,你就全然不顾了?”
萧逸膝行跟上,苦苦哀求:“公主厚爱,臣感恩戴德,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陛下若强扭这瓜,臣与悠悠不过是一对怨偶,公主也难获幸福,望陛下三思啊!”
皇帝脚步顿住,似有所动,沉默片刻道:“此事朕再斟酌斟酌,你先退下。”
萧逸满心忐忑回到牢房,看着余悠悠愈发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他握住余悠悠的手,轻声安慰:“悠悠,陛下松口了,再等等,定能出去。”
余悠悠微微点头,挤出一丝虚弱微笑。
未等多久,公主身边的嬷嬷前来传信,说是公主有请萧逸去寝宫一叙。
萧逸心下一沉,却也只能前往。
踏入寝宫,馥郁香气扑面而来,公主端坐榻上,眼神幽怨。
“萧逸,听闻你又去求父皇放那丫头?”公主柳眉轻挑。
萧逸迈进寝宫,室内暖香缭绕,却驱不散他满心的寒意。
见着公主,他长腿一屈,抱拳行礼,头深深埋下,声音里满是恳切与焦急:“公主,悠悠病重,实在可怜,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每一个字,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公主正端着茶盏浅饮,闻言,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汤溅在指尖,她吃痛怒起,柳眉倒竖成两把利刃,美目圆睁,死死瞪着萧逸
接着说:“高抬贵手?你就只惦记她!”话落,她手臂狠狠一甩,那精致的茶盏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哗啦”一声砸在地上,碎瓷四溅,茶水泼洒开来,洇湿了一片华丽地毯。
萧逸身子一颤,却咬着牙没退后半步。
公主几步走到他身前,仰起头,近得呼吸都交缠,她眼中怒火灼灼:“好,你陪本宫去狩猎场散散心,兴许本宫心情好了,能考虑饶她一命。”
说罢,她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萧逸的胸膛,那尖锐的护甲差点划破衣料。
萧逸拳头在袖笼里攥紧,指节泛白,脸上闪过一瞬的挣扎与不甘,可转瞬,他又低头应道:“谨遵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