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抢婚 榶酥 6173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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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良辰吉日,宜嫁娶。

户部侍郎嫁女,府中宾客满堂,热闹鼎沸,一片喜气洋洋,而谨宁轩似隔绝于喜庆之外。

今日各院仆从大多都调去了前院,此刻谨宁轩只有主仆三人。

女郎坐在桌前,女使立在左右,皆沉默无言的盯着桌上的凤冠霞帔。

筹谋的仓促,许多细节还来不及仔细斟酌,就已到了这一天。

抢婚。

这两个字眼不论怎么听,都叫人心惊胆颤,惶惶不安。

朱虞心底不可谓不紧张。

既做了就不能失败,而想要万无一失得偿所愿,她必然要站在众目睽睽下,才能逼得朱家换新娘子,如此,豁出去的不只她自己脸面,更是朱家颜面,几乎等同于将朱家的体面在外人面前撕碎,还要当众踩几脚。

祖母最重体面,她做下此等惊世骇俗之事,必然视她为孽障,她与朱府也会亲缘断尽。

可要放弃吗?

答案毋庸置疑是否定的。

他们逼她太甚了。

父母早亡,她更珍惜亲缘,他们要她的婚事,她顺从,要她嫁去做填房,她接受,要父母给她建造的嫆宝轩,她给,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的桃林,不该打她嫁妆的主意。

无父无母的朱虞便合该如此让人欺负吗?

朱虞抬手轻轻摩挲着嫁衣,低喃道:“若父亲母亲泉下有知,应会宽宥我罢。”

雁莘雁篱当即没忍住落下泪来,雁篱跪在朱虞身前,握住朱虞另一只手,忍下哽咽笑着道:“大爷与大娘子万分珍爱女郎,怎会怪罪女郎,若大爷大娘子在天有灵,瞧见女郎所受委屈,不知急成什么样儿。”

雁莘退后一步,缓缓跪下去:“奴婢是女郎两岁那年被大娘子选到女郎跟前的,那日,奴婢谨记嬷嬷叮嘱,到了主家要听主母之训,不可违逆,奴婢那年六岁,忐忑到大娘子跟前听训,可大娘子只同奴婢说。”

雁莘抬眸道:“大娘子说,若有朝一日女郎遇险,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女郎。”

朱虞再也忍不住,一声哭了出来,雁篱忙起身将她抱住,跟着痛哭。

雁莘声音也渐渐哽咽:“是以,奴婢私以为,大爷大娘子若知女郎如今处境,必是赞同女郎做法,断不会因此怪罪女郎。”

朱虞趴在雁篱怀里哭了许久才堪堪平复过来,雁莘打了清水给她净脸:“女郎今日出嫁,不哭才好。”

朱虞又被这话惹出了眼泪。

她今日抢婚,朱府没人会乐意送她出嫁。

这时,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雁篱忙过去开门,低语了几句便又关上门快步进来:“女郎,岑妈妈说新郎官到了,新娘子就要去明正堂拜别双亲了。”

她们今日便是要在明正堂外抢婚。

雁莘轻声道:“女郎,换嫁衣吧。”

朱虞抹了泪,点头。

二女有序的伺候女郎换上嫁衣,梳头时,雁篱又无声落下泪,按理,今日该大娘子给女郎梳头送嫁,亦或是一位全福人来。

可如今女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日,却只有她们陪着。

朱虞从铜镜中看见雁篱哭的肩膀耸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向雁莘:“雁莘,你来吧。”

雁莘怔怔望着朱虞,嘴唇蠕动:“女郎,不妥……”

“有何不妥。”

朱虞接过梳子递向她:“我两岁那年,母亲牵着我的手交到你手上,说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我名为主仆,情同姐妹,认真计较,却是母亲将我托付于你,今日,我出嫁,身边没有长辈,便你来吧。”

“雁莘阿姊,有劳了。”

雁篱已绷不住捂上嘴,怕惹女郎伤心没敢哭出声,雁莘眼里蓄起泪光,沉默良久后,上前接过梳子,哽不成调。

“奴婢斗胆,今日做一回女郎阿姊。”

梳子缓缓落在乌发之间:“一梳,凤鸣锵锵夭桃灼灼。”

“二梳,同德同心,如鼓琴瑟。”

“三梳,阿虞世世安愉,寿比天长,儿孙满堂。”

朱虞眼里含着泪,从铜镜中笑看着雁莘,道:“有雁莘阿姊送嫁,阿虞此去百无禁忌,诸事皆宜。”

梳妆完毕,雁篱拿起准备好的堇色披风,仔细给朱虞系上:“虽有岑妈妈盯着,可难保万一,女郎定要仔细路上莫露了嫁衣,否则要是在到明正堂前被扣下,可就功亏一篑了。”

朱虞自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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