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忍不住笑了，没有回答格林德沃的问题。或许那也不是一个问题。少年调皮地挑衅着，活在他记忆中的那个影子又变得真切起来。

“你应该多笑笑。”格林德沃在吃完他的猪排后，平心静气地对阿不思说，“后来我们每一次见面你总是摆出一副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众生感到痛苦还要忏悔的样子……如果我想看那个表情，我可以随时随地去那些修道院……”

“我不同意……”阿利安娜口齿不清地说道，“修道院没有阿不思这么好看的苦修士……”

格林德沃赞同地点点头。阿不思让她不要在咀嚼食物的时候说话，这样绝不是淑女的做法。“……话说回来，盖尔，布莱克校长让我跟你说一声，我们需要把地牢里的那些东西收拾一下。”

“地牢里有什么东西？”阿利安娜好奇地问道。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格林德沃蹙起眉头，“地牢里有什么？”他也问道。

“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阿不思含糊其辞地说道，“校长认为我们可以干得更轻松一点儿。”

“你把我搞糊涂了……”格林德沃不无埋怨地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需要提前回去完成这件事呢？”

阿不思看到了他的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不情愿，“那倒是不必这么赶，我只是觉得你今晚巡值的时候需要一个具体的工作……以免你像上次一样和霍拉斯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夜饮……”阿不思对他眨了眨眼睛，格林德沃扬起了眉毛。

“噢……嗯，是啊，你说得对。”格林德沃慢慢地说道，垂下去的唇角微微扬起，“看来，今晚一定是个充实的夜晚。”他把刀叉放下，拿起餐巾拭掉了唇边残留的酱汁，“我吃得真饱，你们呢？”他自顾自地说道。

阿利安娜奇怪地轮番看了看他们，埋头继续吃自己的午餐。

阿不思微微笑了笑。显然既不打算回答格林德沃的问题，也没有准备解答阿利安娜的疑问。

他们返回霍格沃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霍格沃茨的窗子里透出温暖的来自火把的光线。路过他们的学生似乎都在霍格莫德度过了不错的一天，愉快地分享着买到的新奇玩意儿，或是继续未结束的话题。

“……安娜，你要去礼堂吃晚餐的吧？”阿不思温和地问道，“把那些糖果分给阿不福思。”

“你们不去礼堂吗？”阿利安娜接过格林德沃手里的袋子，疑惑地看向他们，“你们不饿吗？”她又补充道。

阿不思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阿利安娜的肩，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帮我们向朵琳问好，好吗？”

阿利安娜一步一回头地走向礼堂，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站在原地看着她。阿不思朝她摆了摆手，他们看着阿利安娜走进礼堂，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们坐到一起。

格林德沃握住了他的手，“我们该去清理地牢了吗？”格林德沃故意把“地牢”这个字眼咬得很重。

“是的，盖尔。”阿不思平静地说道。“我们走吧。”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阿不思。”格林德沃难以置信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