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房间全都禁闭着,似乎没有住过的样子,唯有这一间,明显有人进去的痕迹。
里面漆黑一片,饶是这样,裴宁谕心里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这里是他家,每一个房间的所有权都属于他个人所有。
这是父亲和哥哥从小教给他的。
七岁的裴宁谕站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向里探去。
“虫族刚刚袭击帝国边境,我是裴宁谕上校,是来负责……”
突然,“啪嗒”一声,头顶的灯亮了,晃晃悠悠的黄晕笼罩住了小小的裴宁谕。裴宁谕停下了话语,向四周看去。
裴宁谕看清了这间房子全部的面貌,墙上斑驳着风化痕迹,不少棕黑色的污渍染在白墙上,地板上有着床被拖拽过留下的痕迹,刮花了木板,留下了一道道刻痕。
屋子里没有什么摆设,全都是实木家具,深红的颜色在惨淡的灯光下映照得更加不详,这似乎是庄园几年前未翻新时的装修,这种风格早已不在帝国时兴了。
补漆金粉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吃剩了冷掉的饭菜,还没来得及收拾。以裴宁谕目前的身高来看,他踮着脚尖也只能堪堪看到里面油水混合物里漂浮着一些发黑的米。
那些米粒一半都已经脱水变硬,不再是以前光泽饱满的状态,看起来是放了很久的样子。
最后裴宁谕将目光放在了床上。床上有一个人,那人似乎意识不是很清晰,过了会儿才慢悠悠地抬眼。
那是个极其漂亮的人。
裴宁谕从小到大见到最漂亮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omeg总是体弱多病,在他五岁的时候,母亲甚至无法起身,即使是长期卧病在床,母亲脸上也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会拿糖给他和哥哥。
也是由于这个缘故,裴宁谕很少单独和自己母亲长时间相处,大多数见到的场景都是父亲安慰着卧病的母亲,母亲会被父亲一点点喂药。
在他的记忆里,父母总是很恩爱。
但面前的这个人,他似乎比母亲还要更漂亮,裴宁谕愣愣地向床上那人伸出手:“你也生病了吗?”
“我妈妈也总是躺在床上……”
那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听到裴宁谕的话一下子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醒过来,猫儿似的眼眸骤然紧缩。
裴宁谕话音还没说完,床上的人伸出一双干枯粗糙的手从裴宁谕身前抓了过来,死死地攥住了裴宁谕的脖子。
那人癫狂地叫喊着:“去死!去死!都去死……”
七岁的裴宁谕被他一下子拽到了床边,头磕碰在床沿上,铁链的声音随着那人的动作响起,不断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人力气大到几乎将裴宁谕勒得喘不过来气,几乎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一阵一阵的眩晕感袭向裴宁谕,他眼前一片白光,浑身都要痉挛起来,他的双腿乱蹬着,很快也陷入脱力的状态。
就要快失去意识的时候……
那人似乎意识清醒了一点,又或是想起了什么,那双手停止了动作,他开始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喉咙里似乎是压抑着什么东西。
似是喜悦,又似是哭泣。
他双手迷恋地捧起裴宁谕的双脸,几乎喜极而泣,一声一声地唤道:“宝宝,我知道是你,不会有错的,宝宝,宁谕………是你吗!”
裴宁谕没有力气回应他,短时间的窒息让他陷入了一种难以忍受的低迷中,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涨成紫色的脸虽然慢慢恢复成常态,但他还是没有办法说一句完整的话。
那人看到裴宁谕无法说话,脖子上又被他勒出一圈红痕,又悔又急,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他抱住裴宁谕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裴宁谕的后背:“宝宝,是妈妈。”
他急切又神经质地叫嚷:“宝宝,我才是你妈妈……不是那个omeg……”
很快,他又陷入机械地重复中,不断地嘴里嘟囔着“妈妈”、“贱人”、“omeg”、“裴擎”之类的话。
那人正是七年前不顾母亲阻拦一心想要嫁给裴擎的bet。
七年来,他当初立下的豪言壮志似乎没有实现,裴擎和omeg夫人依旧恩爱如旧,没有人能够离间这位匹配度高达98%的夫妻,哪怕美丽如bet。
不知道bet是否后悔走了这条路,依稀可以从他现在的现状看出,他现在并不好过。
曾经那个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bet经过了七年的磋磨容颜不再,只能从他现在的面容上浅浅地看出当年那个骄傲的bet的影子。
如今他被栓在床上,活动范围只有窄窄的一方,在无边的寂寞与黑暗中,消磨自己余下的时光。
黑暗中,他独自咀嚼着回忆。想着当初如果乖乖听母亲的话,留在家里,虽然不比以前,不能接触到家族核心位置,但好歹也不会这么凄凉。
当年他笃定认为肚子里的孩子会为他夺回裴擎夫人的位置。然而,在生下孩子后,裴擎甚至没打算认那个孩子的意思。
这意味着,那个孩子并不会成为裴家的少爷,只是个佣人的孩子。
想起过往光景,bet抽了抽鼻子,嘴里碎碎念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哈哈哈哈”,他突然流着眼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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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恶毒美人被大佬们狠狠惩治了》 1、第 1 章(第3/3页)
始笑起来,“现在才走到了哪,只要宁谕活着,我就不怕没有翻盘的机会……”
即使裴擎不认,那又怎么样?
bet咧着嘴看着面前小小一个的裴宁谕,笑声更加尖锐,像是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几乎要捧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笑过了一会儿后,bet缓缓收起笑意,用那双手点了点裴宁谕,正色对裴宁谕说。
“他们肯定想不到,宁谕你是我的孩子……”
“我不会永远困在这里的……”bet又哭又笑,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很快,又弥散在寂静的黑暗之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低头望向被吓住的裴宁谕,眼神里流淌着脉脉的爱意,语气又温柔了起来:“宁谕,一定要记住,我才是你妈妈。”
“妈妈爱你……妈妈等着你……”
*
经此一事后,裴宁谕高烧几天,病榻上几乎要死掉了。
那几日,裴宁谕夜夜都会梦到那个疯了的bet,在梦中一下下唤着他“宁谕”,说要他救他出去。
omeg心疼地抱着高烧的裴宁谕,撕心裂肺地哭。
裴擎心疼极了。
但是,无论是裴擎和omeg,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
后来,裴宁谕按部就班地上着学,从七岁长到二十岁,他享受着周围人的赞誉,在裴家二少爷的位置上一路顺风顺水。
不过,裴宁谕再也没见过那位被拴在床上的bet,他似乎也彻底地忘掉了这件事。
随着他的身条长开,裴宁谕长得愈加凶艳,浓得如墨的眼睛几乎不能让人直视,一副浓烈之相,性格也是如此,乖戾至极,喜怒无常,偏生被裴家护着,前半生没受过一点儿磋磨。
不似那些清纯温柔的omeg,所有人都笃定他以后会分化为一名lph。
就像他那个坐到帝国首相位置上,因公殉职以国礼下葬的父亲裴擎,或是那个年纪轻轻位于上将的哥哥一样。
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帝国军部核心人物的lph,会被太子殿下和裴家共同托举到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
曾经的那个bet已经被人淡忘,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裴家,连他的母家也一并没落,搬出了首都。
如果有见过那位bet的人,就会发现,裴宁谕与bet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一样的不可直视的秾艳长相,黑鸦鸦的眸子里流淌着欲望。上一秒言笑宴宴,下一秒收起笑意的样子却能让人胆寒。
可惜,没有一个人想起那位bet,连让那位bet怀孕的裴擎也早早离世,没能见到裴宁谕长大的样子。
随着脑力工作进一步取代体力工作后,占据人口总数40%的lph这种精英贡献了社会生产总值的90%。
而bet都只能做着社会中最基层,价值量最低的工作,连晋升、奖励,都不会是第一人选,永远地隔阂在上层之外。
不过,裴宁谕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分化为bet的可能,一点也没有。
他会分化为一名lph,如他的父兄,有一个任何人都只能仰视的未来。
他会有不可限量的前途。
这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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