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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林郸如约打来电话,季时欢接起说了两句,挂断后就向两人致歉,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先离开。

虞梦仙表示理解,帮着她将挑出的几副作品拿到前台结账,三人随后在三号厅门口道了别。

目送她背影消失在人群,虞梦仙总算松口气。

她挽住好友手臂:“说说吧?怎么提前跑出来了?”

姜泊烟避开她探究目光:“……没什么好躲的,撞上了干脆过来打个招呼。”

“你啊你,明明是你拜托我!”虞梦仙拉着她往里走,去看那副除了季时欢没人动过的画。

她有些好奇:“你和那位季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姜泊烟愣了愣。

她思考片刻才开口:“两家公司都在A市,又是竞争关系,偶尔会碰到。”

“啧啧。”虞梦仙摇摇头。

她看着姜泊烟:“你们刚才那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可不是什么‘偶尔会碰到’的对家能有的。”

姜泊烟:“哪里奇怪?”

虞梦仙想了想:“你这人冷漠但古板,真碰上不喜欢的人,要么直接走掉,要么至少也会做做表面功夫。所以你刚才为什么几次三番无视她?”

她摸着下巴:“那位季小姐也很可疑啊,正常人被你故意无视,不说生气吧,至少面子上会挂不住!她却,却……”

姜泊烟那时没敢注意季时欢表情,说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也没觉察的急迫。

“她怎么样?”

“表情很耐人寻味啊,有股莫名宠溺。”终于想出合适形容词,虞梦仙朝她勾唇,末了,又给出一个形象比喻,“像在看家里故意撅着尾巴不理人的猫。”

第23章 玛瑙耳夹。

季时欢折返时, 姜泊烟正被好友逼问得面红耳赤。听到声音,她蓦地站起,与季时欢对视时, 眸底像蓄着一潭幽深池水, 看不出深浅。

两人谁都没说话, 静静相望,还是虞梦仙打破宁静,起身询问道:“季小姐?怎么回来了?”

季时欢强迫自己转开眼。

她摸向自己左耳:“我一只玛瑙耳夹不见了,回来找找是不是掉在展厅。”

“啊?”虞梦仙连忙走到她身前,“什么样子的?”

季时欢把仅剩那只摘下来给她看。

虞梦仙:“这个很贵重吧,我让工作人员帮你一起找。”

“没有。”季时欢摇头, 露出礼貌笑意, “不用麻烦别人, 我自己来就行。”她瞥一眼姜泊烟,又道:“你们如果看到跟我说一声就行。”

虞梦仙自然不能放她自己去忙活,拉着姜泊烟道:“那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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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们这会儿也没什么事。”

季时欢想了想, 轻轻一点头:“……嗯, 也行。”

眼看她就要转身进入展馆, 姜泊烟出声将人喊住:“等等,不用进去。”

季时欢驻足回头:“什么?”

姜泊烟走到她面前:“耳夹不在三号厅。”

顿了顿,她解释:“刚才你离开的时候, 两只耳夹都还在。

“如果真的丢了,一定是在离开路上遗失。”

季时欢:“……”

她挑眉,明媚眸光绝非纯良:“你确定?”

姜泊烟点头。

季时欢不再掩饰, 垂眸直直凝视她,眨眼频率都变得缓慢。

“观察这么仔细?”突然, 她轻笑,又拿旁边人做对比,“刚才要不是我拿给梦仙看,梦仙甚至没注意我今天戴的耳环是什么款式。

“怎么姜总记那么清楚?”

虞梦仙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换作往常我肯定也能发现,大概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光顾着看季小姐脸去了。”

季时欢没看她,专注盯着姜泊烟。

姜泊烟面露羞恼红晕,强撑着抬眸反问:“还有问题么?”

季时欢低头莞尔,声音并不大,却笑得身形微微晃动。

再抬头时,她脸上玩味表情未褪,却又轻易给了姜泊烟台阶:“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小玩意儿,多亏姜总记性好。”

话落,兜里手机震动。

季时欢掏出察看,按住语音输入,用温柔而黏糊的声线回了句:“别急,马上就到,乖乖等我。”

回完消息,她挥手朝两人道别:“我去外面找吧,打扰了。”

这一回,虞梦仙和姜泊烟送她离开,靠在二楼栏杆处,一路目送季时欢脚步轻快出了一楼大门。

虞梦仙用手撑着头,疑惑道:“走那么快?她那个样子也不像要找耳夹啊。”

姜泊烟冷冷道:“可能赶着去赴约吧。”

虞梦仙“咦”一声,突然又问:“季小姐有恋人了么?她喜欢男的女的?”

姜泊烟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她说:“不知道。”

虞梦仙翻了个身,背靠着栏杆。

她歪头打量好友:“你真记得那耳夹不是在三号厅掉的?”她提议:“要不去调个监控确认一下,免得误导季小姐。”

姜泊烟心头闪过一丝浮躁。

“当然记得。”她反问虞梦仙:“你没注意到么?季时欢好像有多动症,那两串珠子晃得我心烦。”

虞梦仙轻笑,手指戳了戳她心口:“是心烦,还是意乱?”

姜泊烟没说话,别眼看向大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地板映出她清瘦身姿,却照不清她五官,连姜泊烟自己也看不穿自己此刻表情。

虞梦仙挨近,意有所指:“现在风气开明,信息素药物也跟得上,AA恋早就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存在。”

姜泊烟不解看向她。

虞梦仙:“我看那位季小姐跟你就挺般配,颜值高,画技佳,为人又风趣幽默。”她杵了杵姜泊烟胳膊:“喜欢就追呗,你又不差,还不分分钟把人拿下?”

姜泊烟茫然许久,实在不知好友是怎么得出这番结论。

她深呼吸,吐出胸中浊气后缓缓道:“不是。”回忆两人这段时间接触,她眉头紧皱:“如果可以,我宁愿与她不要有任何接触。”

虞梦仙一愣,见她明显不想多聊,体贴转移话题。

另一边。

为了答谢好友帮忙,季时欢请林郸吃了晚餐。

林郸问“Z”是什么模样,季时欢摇头:“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啊?”林郸不自觉咬着筷子,“哪儿不一样?难道他其实是男的?!”

“不是。”季时欢被逗笑。

想了想,她解释:“我曾见过之前卖给‘Z’的画作出现在某个人家中,我以为她是‘Z’。

“可今天来和我交易的却是另一个人。”

林郸眨巴着圆眼。

思考片刻,她开口:“这也不奇怪吧。”

季时欢:“怎么不奇怪?”

“画作可以被二次交易,或者赠予呀。”林郸道,“可能她家里的画就是‘Z’给的呢?”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季时欢用公勺给她舀了她喜欢的肉羹。

“但我就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吃过晚饭,两人回画室办了点事,夜里九点多才关门离开。季时欢送林郸回家,又独自开车兜风,等吹够风停下,才发现周围风景有些熟悉。

季时欢把“零号”智能系统唤醒,跟它抱怨:“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单纯的智能系统还不适应跟邪恶的人类勾心斗角,无辜眨巴着像素眼睛。

“主人,您刚才并没有启动导航系统。”

季时欢面对如山铁证也能不认账:“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我不该回家么?”

“零号”非常形象翻了个白眼。

车载屏幕上的小女孩形象消失,转而跳出来个确认框。

[是否将该地址存为‘幽会地点’?]

季时欢丝毫没有小心思被人工智能点破的尴尬,反而抱怨道:“啧,幽会地点?好难听。”

“零号”:“词条来源于系统精确检索。”

“可是人类不会把‘幽会’明晃晃挂在嘴边。”季时欢跟它讲道理,又道,“存成,‘小苍兰花田’。”

屏幕一闪,跳出“已保存”三个字。

季时欢莞尔。

里头太闷,她坐了一会儿干脆拔出钥匙下车。

外面视野好,季时欢倚着车身,抬头在小区林立的高楼里找姜泊烟那一户。手机就握在掌心,界面停留在“小苍兰(傲娇怪)”这个联系人界面,拨号键却迟迟没有按下。

因为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联系,联系了该用什么借口,而什么借口才能让小苍兰乖乖放她进门。

站得太久,不免引人注意。

女人还未靠近,季时欢就感知到一股强烈的信息素气息。

她蹙眉抬头,发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但那人目光实在露骨,眼神如有实质,缓缓从季时欢脸蛋下滑,一路欣赏她修颈窄腰长腿,连握手机的手指与裸露的半截小腿都不放过。

“嗨。”看够了,她上前搭讪,“一个人?”

季时欢:“等人。”

女人轻笑一声,妩媚用牙齿咬住尖细美甲。

她好像没听到季时欢的话,自顾自邀请:“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对面有个酒吧,姐姐请你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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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身子?”

“不用。”季时欢这才发现对方连抑制贴都没用。

她毫不客气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冷漠道:“可以站远点么?你熏到我了。”

“呵。”女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长着这样一张轻易能让人生出欲望的脸,怎么说话这么伤人?”

她拉住季时欢的手搭到自己跨上,水蛇般扭了两下身体,半眯着眼意有所指:“小妹妹是不是没尝过成熟姐姐的滋味?”

甜腻的花香信息素扑面而来,季时欢咳嗽两声。

她搭在对方身上的手顺势一推,看女人狼狈踉跄两步才站稳,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不是说了么?”她道,“真的很熏。”

女人回神,不怒反笑。

“好久没遇过像你脾气这么大的Alph了。”

季时欢准备回车上,刚掏出钥匙手机响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出“小苍兰(傲娇怪)”六个大字。

那一瞬,她诧异到开始检查是不是自己误拨——分明她还没想好怎么联系姜泊烟,对方怎么会主动找她?

确认通讯确实是那边打进来,她重新收好钥匙,朝小区大门走了两步,接起电话。

那头很安静,季时欢只能捕捉到一道浅浅呼吸。

姜泊烟不说话,她也沉默着没有开口。

又一阵风起,她才听到姜泊烟喊自己名字。

“季时欢。”

“呵。”季时欢轻笑,“原来没睡着呢。”

姜泊烟不理会她调侃。

她问:“你在哪?”

“我应该在哪?”季时欢摸不准她心思,但总不好直接暴露自己,“姜总找我有事?”

姜泊烟又沉默,只呼吸声粗重些许。

季时欢很有耐心,像等在陷阱边的猎人。

终于,目标朝她预期的方向又迈进一步:“我要见你。”

季时欢抬手捂住胸口。

刚才陌生Omeg那么浓郁信息素都没办到的事,姜泊烟用四个字就达到了效果。

她轻咳一声,压抑着快要溢出的愉悦感。

“见我做什么?”

姜泊烟反问:“你旁边是不是有人?”

季时欢:“重要么?”

“我有事需要当面和你聊。”姜泊烟语气突然变得急迫。

“这么紧要?”对比之下,季时欢就显得游刃有余。

仗着姜泊烟看不到她现在模样,季时欢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随后才不紧不慢问:“公事,还是私事?”

姜泊烟思考了两秒:“都有。”

季时欢轻笑。

姜泊烟哑着嗓子:“可以么?”

“我想想啊……”季时欢有心吊一吊傲娇怪,可自己同样心痒难耐,只坚持不到两秒便开口:“有个条件。”

姜泊烟明显松了口气:“好。”她道:“你说。”

季时欢抬头。

她的目光迅速捕捉到某一栋建筑顶层澄黄的灯光,眸底涌动起层层暗流,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下来接我。”

姜泊烟愣怔:“什么?”

“我说……”季时欢手指勾着衬衫领口,“姜泊烟,现在,下楼接我。”

电话里传出一阵急切脚步,脚步声主人在仓皇中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听得季时欢担忧又好笑。

她对着手机嘱咐了一声“别着急,我又不会跑掉”,再一看,电话已经被挂断。

世人通常不喜欢等待,怕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季时欢当然也不例外。

但站在小区门口等姜泊烟这几分钟,月色如水,轻风和缓,就连旁边路灯和周围建筑窗户里那些与她毫不相关的光晕都透出温馨。

她想,一定是世界太可爱,才让自己感觉这个过程并不煎熬。她甚至宁愿等待的过程再久一点,可以让她把脑海里不知名情歌哼完。

可当看到姜泊烟出现在入口后,明亮双眸望着自己,她又反悔了,觉得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实在恰当。

姜泊烟跑了一路,见到季时欢身影后整个人才安定下来。心跳实在太快,她不敢上前,一边平稳呼吸一边等候对方上前。

而季时欢,也真的噙着笑意朝她款款靠近。

“你喜欢那种类型?”身后传来故作妩媚的嗓音,季时欢才发现原先搭讪自己的女人还没走。

她打量姜泊烟,一边撩头发一边倨傲道:“我分明也不差什么。”

季时欢驻足。

她转头看向女人,突然问:“她是什么类型?”

女人刚要继续卖弄,就见她勾起唇角,目露不屑:“也是你能碰瓷的?”

女人呆立原地,季时欢没有再分给她多余目光,转身大跨步继续朝前。

姜泊烟早帮她刷了卡,她走到对方身边,见姜泊烟疑惑看着外面女人:“她……”

“走了。”季时欢揽过她肩膀。

一路无话,电梯载着两人前往顶层,自动门一关上,连外面风吹虫鸣都隔绝。

“你很紧张么?”季时欢突然问。

姜泊烟茫然摇头:“没有。”

季时欢又道:“心跳好快。”

姜泊烟捂住心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能听到?”

“啊——”季时欢张着嘴,惊讶演得很做作。

她侧过头,散落的发丝差点要擦过姜泊烟脸颊:“正常来讲应该听不到,对不对?”

姜泊烟:“……”

“那就是我误会你了。”季时欢勾唇。

真正的猎人从不畏惧暴露自己:“应该是我自己的。”

姜泊烟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没有开口。

季时欢久等她没上套,主动把脖子伸过去:“怎么不问我紧不紧张?”

姜泊烟瞥了她一眼。

“那样不就正中你下怀?”

季时欢一愣,旋即咧嘴笑开:“哈哈哈——”

她侧身倚靠墙壁,正面对着姜泊烟:“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姜泊烟努力控制自己不转头与她对视:“和季小姐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总要学会及时变通。”

话落,电梯门打开,她抬步迈了出去。

季时欢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跟第一次一样,姜泊烟依旧不招待。季时欢自食其力,找拖鞋的动作利落许多,要是被不知情人看到,只会以为她是这里第二位女主人,绝猜不出她其实只是第二次上门的客人。

两人转移到沙发,姜泊烟才迟钝问了句:“……喝水么?”

季时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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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喇喇靠在沙发,反问:“你渴么?”

姜泊烟下意识舔舐唇瓣。

“我来这可不是为了讹你一瓶水。”

姜泊烟抬头:“你为什么在小区外面?”

“姜泊烟。”这三个字从季时欢唇缝吐出,总让姜泊烟有股莫名羞耻感。好在季时欢仿佛没发现她异状,继续说道:“不是你说要找我谈事情?”

姜泊烟:“所以季小姐未卜先知,提前在楼下等我。”

季时欢可比她脸皮厚多了,点头大方承认:“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想知道……”姜泊烟别开头,望着落地窗外繁华夜景。

她声音很轻,飘在半空一击即散:“那宗收购案,寰基那边的流程……进展到哪一步?”

季时欢索性站起身。

小苍兰在某些方面意外地笨拙,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顺着对方节奏走。

于是,姜泊烟刚说完话,就见她已经站到自己面前。

一个“你”字刚出口,季时欢已经弯腰贴近。

她挤进姜泊烟双tui,手臂穿过人膝弯,在对方惊呼声中直接把人抱起。

姜泊烟本能搂住她脖子。

不给她思考时间,季时欢突然轻笑:“现在听到了。”

姜泊烟:“什么?”

“心跳声。”季时欢将她不安眼神尽收眼底,又自认体贴给予安慰,“不用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姜泊烟显然不是会觉得这种冷笑话很幽默那类人。

她已经慢慢适应这个姿势,眼睛难掩渴望盯着季时欢颈侧腺体,双手却抗拒抵在她肩膀。

“怎么?”季时欢将人往上掂了掂。

姜泊烟垂眸,神色晦暗:“……放我下来。”

嘴里说着抗拒的话,身体却不挣扎。

季时欢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转身,抱着这间屋子的主人,自己坐到姜泊烟刚才位置。

这样一来,她便有余裕伸出一只手,直接将颈侧的抑制贴撕了下来。

没了阻碍,海洋香型的信息素很快攻城掠地,占据周围空间。

姜泊烟眼神有片刻失焦,软了身体倒进她怀中,张口小声喘息。

季时欢侧头,大方露出腺体。

“要凑近闻一下么?”

姜泊烟被蛊惑着倾身。

浓郁而熟悉的信息素将她包围,尝过甜头的身体几乎立刻有了反应。她下意识要夹/腿,却忘记自己还跨坐在季时欢身上,只能难耐蹭了蹭。

“作为交换……”季时欢一只手绕到她颈后,“是不是也让该让我看看?”

姜泊烟还未反应,抑制贴已经被除去。

跟季时欢攻略性极强的信息素不同,小苍兰香怯怯探出个头,立刻被Alph气息压制,只能委委屈屈盘绕在主人身周。

季时欢用手指轻揉,逼姜泊烟一点点撤下伪装,露出最原始姿态。

“上次标记是什么时候?”她自言自语,“好像是要失效了。”

“唔……”听到这话,姜泊烟主动将脆弱脖颈送到她唇边。

她难得乖巧,季时欢非常满意。

热意不断从身下躯体传来,姜泊烟很确定季时欢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渴望。她咬唇,讨好用下巴轻蹭对方耳廓。

肌肤摩擦产生奇异电流,身体酥麻的同时,季时欢能感知到她隐隐的催促。

但她偏要使坏,勾着唇一本正经道:“收购案寰基这边正在稳步推行,预计在下个月能……唔?”

话没说完,被姜泊烟用手捂住。

季时欢一抬眸,望见她眸子跃动火光,同时掺杂着欲望和恼怒。

她轻笑,低沉嗓音从姜泊烟指缝挤出: “不是你想知道么?”

她回忆上辈子,被复仇冲昏头脑,一心想把眼前人拉下神坛。可就算那时候,她的情绪似乎也只受到姜泊烟影响,愉悦难过紧张放松,全维系在她一人身上。

重来一次,这种情况没有改变,反而愈演愈烈,可有些想法却已经全然不同——

就如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全是将小苍兰捧上浪尖。

姜泊烟当然知道这个人在逗自己,偏生她没法反驳。

在经历最初混乱后,她神志难得清明,却选择了季时欢一贯的做法,霸道开始耍无赖:“不聊公事。”

季时欢伸舌舔舐她掌心。

在姜泊烟吓得缩回手后,她迤迤然靠着沙发:“又不聊了啊?”

姜泊烟不看她,手指滑过她脖颈,捏住她领口第二颗扣子。

季时欢抓住她手腕:“那聊什么?私事?”

她凑到姜泊烟耳畔,轻含住那片温软,又低声问:“太多了,你指哪一桩?”

扣子被解开,姜泊烟忍着热痒,微颤手指往里钻入。

季时欢隔着衣服将人按住。

“你今晚话好多。”姜泊烟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

季时欢随即缱绻亲吻她指尖,说话间发出轻微水渍响动。

“被你骗上来,总得配合着做做戏吧。”

姜泊烟呼吸一顿:“那就‘做’。”

这一刻,季时欢心跳声盖过一切。

她不再故作镇定,圈着腰肢将姜泊烟压向自己,凑近泛红腺体,情难自禁开始舔/舐亲吻。

很快,姜泊烟颈侧那块肌肤全被她涂上亮晶晶津液,像标记领地前做下的专属记号。

姜泊烟喘得厉害,与平常完全不一样,乖巧任由她摆弄。

季时欢捏住她下巴,在自以为水到渠成那瞬间,低头去寻那两片唇瓣。

可就在相触前一瞬,姜泊烟陡然挣开钳制。

季时欢唇瓣最终只草草落在她脸颊。

明明已经被蛊惑,明明渴望到极致,姜泊烟仍用最后一丝理智避开了这个吻。

如果纠缠可以推给信息素诱发的情欲,那接吻呢?

它并不是情欲必需品,更像精神层面的造物。

而季时欢从她躲避的眼神里,读出她想捍卫最后一片净土的决心。

有些扫兴,她身体后仰,却在彻底泄力前察觉姜泊烟双手正紧紧攥着她衬衫——

这件千挑万选,为见她精心准备的衣服,在她掌心被揉得发皱,可怜兮兮挂在身上。

季时欢莫名心软。

下一刻,她抬起手,按住姜泊烟唇瓣,不太客气挤入,去拨弄她迟钝的软舌。

“那就舔,舔湿了我再动。”

姜泊烟忍着呕吐的欲望配合,喉间溢出点点如泣的呻吟。

这一晚,在将人折腾睡去后,季时欢依旧没有留宿,把人抱回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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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便离开。

一夜无梦,姜泊烟隔日醒来,忆起昨夜,怔怔不能回神。

颈侧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她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余光瞥见浅色沙发上几点殷红,走进,看到一对暗红玛瑙耳夹。

完整的,一对。

第24章 孔雀开屏是要付出代价的。

寰基要大裁员的谣言四起, 这个周末诸多管理过得心神不宁。偏偏季时欢谁也不理,周一一大早就把人事部长叫到办公室,聊了将近两小时才让人离开。

敲不开季时欢办公室的门, 众人全挤到人事部打探。

人事部长自然不可能泄露公司机密, 说了句“自求多福”便把人赶走。接下来一周, 人事部忙得脚打脚后跟,但被约谈的全是平日不可一世的高管,底层做实事的员工反而不受波及。

聂征进门时板着一张脸,走到办公桌前才调整好表情,恭敬喊了声“季总”,把刚整理出的文件规整放到她手边。

季时欢看了一眼时间:“比平常晚了半小时。”

聂征揉揉鼻梁:“抱歉。”

季时欢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怎么?他们还没放弃骚扰你?”

聂征唇角抽搐:“嗯。”

身为总裁最器重的助理, 聂征这几天平均一小时要遇到三个来试探的管理。他工作任务忙, 每每文档刚打开就被人打断思绪, 忍到现在还没崩溃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强的表现。

季时欢也不是只知道压榨员工的恶毒老板,笑着安慰道:“再忍一忍,过完这阵子给你放假。”

聂征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舒展眉眼说了句“谢谢季总”。

季时欢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知道自己这招高压政策取得极佳效果后, 她对聂征点头:“差不多了, 把会议安排到周四下午。”

聂征:“好。”

这场会议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大部分与会者的噩梦素材,季时欢翻出了过去的各部门的绩效评估报告,语气不轻不重, 却压得现场噤若寒蝉。

她当场开除了两个位高权重的蛀虫,眼神扫过其他人,又道:“关于公司经营, 接下来我将设立跨部门管理小组,统管各部门。

“希望诸位能和新小组相处愉快。”

明目张胆的权力收归举措, 现场却鸦雀无声,连平常惯会倚老卖老的几个高层都没开口反驳。

董正问了两句,见没有人附和自己,也便没有再做声——

他这阵子和舒妮斗法,实在没有精力再对付一个季时欢,想着对方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只要没有舒妮在背后撑腰也猖狂不了几天,索性任她折腾。

季时欢就这样,在公司原有两大势力针锋相对的时期,暗自发展起自己势力。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一边要处理之前留下的烂摊子,一边还要规划新发展路线,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少有。

再听到“姜泊烟”这个名字已经是盛夏,暑期的智能产品展览会,行业内各家都非常重视。寰基不仅租到一个展厅,还策划了一场新品智能手表发布会。季时欢刚结束上一个出差,没来得及回家修整,直接从出差地坐飞机抵达展览会所在的粤城。

在酒店套房睡了半下午,晚餐有热爱交际的老总组了饭局,想着能听到些或许被自己遗漏的行业新消息,季时欢欣然赴约。

然后,她就被对方拉着和姜泊烟打了个照面。

“小季总,来来来,这位是宏芯的姜泊烟姜大总裁。”

旁边有人看笑话:“寰基和宏芯都在A城,这两位怎么可能不认识?”

那老总长居粤城,并不清楚两家公司恩怨,“咦”了一声,又不在意笑道:“季总刚上任,说不准呢。”

季时欢嘴角噙着笑。

她起身时目光第一眼落在对方耳朵上。

姜泊烟今天穿了套灰色西装裙,耳饰搭配了经典的圆珍珠款式,看着贵气又从容。

包厢里人声嘈杂,她却不受影响,朝季时欢伸出手,用一种对待陌生人的口吻主动打了招呼:“季总,幸会。”

季时欢垂眸看她举在半空的手。

“季总和姜总可都是行业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上哪再去找她们这样年轻有为的Alph?”

不知道谁恭维了一句,季时欢笑意加深,俯身握上姜泊烟。

“久仰大名。”

双手一触即分。

姜泊烟随后转身与其他人寒暄,季时欢揉揉鼻子,眸色晦暗回到自己座位——刚才两人离得最近时,她隐约感知到姜泊烟身上某种劣质Alph信息素,混着她身上清淡的小苍兰香气,让季时欢好心情一下消失无踪。

两人同在一张桌上,但隔着好几个人。季时欢听得多说得少,筷子都没动几下,偶尔抬眸,目光也不会刻意寻找姜泊烟。

席间,有人聊起寰基新品发布会,问季时欢这次主讲是哪一位。

季时欢回答得落落大方:“我自己。”

面对各异眼神,她笑道:“赶鸭子上架第一次尝试,如果到时候做得不好,还请各位前辈不要笑话。”

大多数人鼓励说了几句场面话,但也有故意找麻烦的,冷笑着开腔:“啧,寰基这几年是越来越不行了,都沦落到要CEO亲自下场吆喝了?”

他“啧”了一声又道:“也是,小季总这张脸是得合理利用啊,哈哈哈。”

季时欢神情不变,依旧一副笑模样。

就在众人以为年轻人挨了冷嘲热讽也不敢轻易发作,就听她用温和语气不咸不淡发问:“那你是因为这张脸拿不出手,才不敢下场么?”

她本来心头就烦,碰上有人主动来撞枪口根本刹不住:“还好李总有自知之明,不然您一露脸,隔天要怎怎么向买了奇质的股民交代?”

对方反应过来,急头白脸一拍桌子:“你!”

季时欢笑睨他一眼:“怎么?不好笑了?”

男人气势汹汹起身,还没离开座位,突然“啪”一声,瓷碗砸落地板,摔得粉碎的脆响让包厢再次陷入寂静。

“抱歉。”姜泊烟清冷的声音紧随其后。

她旁若无人拿纸巾擦了擦手:“手滑。”

被这么一打岔,男人没发出的怒火阻滞,被旁边人七手八脚拉着坐了回去。

服务员进来清扫,季时欢若有所思盯着地上碎瓷看了几秒。

散场时聂征来接,等司机的功夫两人在门口闲聊几句。

“最近连轴转,您身体撑得住么?”

盛夏的粤城,连偶有几缕夜风都带着热气。季时欢长身玉立,额上未见汗珠表情却带着两分燥热。

“还行,就是不太适应南方天气。”

聂征想了想:“给您订的酒店有专供贵宾使用的游泳池,安静又干净,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游两圈。”

姜泊烟从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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