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2 / 2)

春悸 年倚 8374 字 17天前

过了半分钟,孟鞍再回来摁开关,抬头看,灯终于亮起来。

陆勘还站在梯子上,离灯很近,被顶光照着,朗眉星目,脸部轮廓流畅。

孟鞍合作过的一些艺人,拍摄时会特意要求避开这种硬光源,容易凸显五官缺陷。

他倒是很神奇地抗住了。

今晚看他看得久了,她发现他的五官单拎出来,都不属于精致漂亮挂,只是眼睛坚毅有神,因而显得整张脸英气十足,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英俊。

她多看了眼,朝他一笑:“谢谢。”

“没事。”他从梯子上下来,捡起换掉的旧灯泡。

孟鞍要接过去。

“有点脏。”他没给她,顺手收了梯子往外搬。

陆勘把旧灯泡扔进垃圾桶,去浴室洗完手出来,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窗外早已下成瓢泼大雨,伴随着声声闷雷和闪电。

实在不是什么好天气。

孟鞍很自然地提议,“雨太大了,等小一点再走吧。”

陆勘微抿着唇,还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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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鞍已经走去水吧台,取出一只新杯子,“喝杯咖啡?”

陆勘看着她打开了咖啡机,开始往豆仓里倒豆子,没忍住说,“大晚上喝咖啡?”

孟鞍停下,回头问,“那……喝牛奶?”

最后陆勘坐在孟鞍家沙发上,打开了一开始她递的那瓶矿泉水。

孟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喝完水,又见他目光在对面墙壁上停留了一会儿。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弹着玩的。”

她想了下,起身取了一把过来,拿给他看,“你也会尤克里里?”

陆勘没接过来,答了句,“不太会。”

孟鞍抱着琴坐下,听他这么说,扬了扬眉,“学过吗?”

他沉默了下,点了头,“学过一点。”

“自学的?”

他有片刻没说话。

就当孟鞍以为这是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准备揭过时,他开了口,“以前我母亲学的时候,顺带教过我。”

孟鞍随口问,“那她现在还弹吗?”

他依然没有很快回答,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她已经去世了。”

孟鞍怔了怔,“抱歉。”

陆勘转头看她一眼,“没关系。”

整个客厅霎时只剩风雨声。

短暂的寂静后,孟鞍低头拨了拨琴弦。

谁都没有出声,柔和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陆勘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只是本能地放松下来。

事实上,想起父母,他已经不会心情低落,而旁人无意提起,得知情况后引发的愧疚或同情,反而让他难以应对。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各种安慰或鼓励的声音,总归带着善意。他原本也做好准备,听她说一些这样的话,虽然他并不需要。

……

她弹的曲子柔和平静,莫名让人心里感到轻快。

陆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几秒,她低头弹琴的身影映衬着落地窗外的黑夜雨幕,看着又不像刚才浴室里那样单薄了。

曲子弹完,陆勘给了评价,“挺好听的。”

说完这句,他没再说话。

她也一直没出声,两人就如此安静坐着。有那么一瞬间,陆勘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你弹的是什么?”

“久石让的spring.”

他侧过脸,和她对视一眼,嗯了声,“的确像春天。”

往事已矣,总有新的生机到来。

孟鞍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口。

雨势渐渐小了。

陆勘往窗外外看了眼,起身道别,“孟小姐,雨快停了,我先走了。”

“还下着呢。”孟鞍从雨伞架里抽出一把黑色长柄伞,递给他,“把伞带着吧。”

陆勘伸手接了。

孟鞍扬唇,“下次见面再给我。”

陆勘抬眼看向她,就当孟鞍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点了下头。

他拿着伞转身去开了门,孟鞍跟着送了几步。

“不用送了,孟小姐。”陆勘站在门外说。

孟鞍停在玄关处,看走道的灯亮起来,冷调的白光照在他身上,她微笑了下,“都好晚了,你帮我这么多,该我请你吃饭才对,当我欠你一顿饭。”

不等他回应,她继续说,“雨天路滑,你开车小心,到家告诉我一声。”

陆勘听这么句,瞅了她一眼,“我怎么告诉你?”

停了下,他语气有些疑惑地再开口,“加你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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