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迦放完一个PPT,孟鞍重申了自己的想法,“第二季要好看,在第一季的基础上做创新是可以的,也能弥补一些当时未完成的遗憾,但真实是第一位的。”
柴迦摇摇头,“不是说我们就去配合造假,想法变一变,这些都是为了让节目更好看。”
孟鞍看着柴迦,抿唇道,“你已经做决定了?”
柴迦回视着她,颔首,“资方的意见我必须听。”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没有人提出异议。
孟鞍回忆起上个项目的疲累,不想再勉强自己去经历第二遍。
她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放在桌子上,克制着情绪,说,“蛋糕还没做大就都想着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项目我退出。”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外边工位上办公的同事眼见孟鞍突然从会议室里出来,都面面相觑,紧接着柴迦也跟着从会议室里出来,其余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柴迦跟在孟鞍身旁,劝道,“鞍鞍,我知道你现在在钻牛角尖,我们没办法聊清楚。这样,你回去休息两天,好好想一想,这样到底是利是弊,再给我答案好吗?”
孟鞍还没回答,前台进来喊了声,“鞍鞍姐,外面有人找。”
柴迦拍了拍她的手臂,“去吧。”
许柠去楼下给同事们拿订好的茶点,一上楼却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惊讶道,“妈,你怎么在这儿?”
孟鞍在这时出来,蹙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中年女人,陈淑惠对她笑了笑,“你是柠柠师姐?你好,我是柠柠妈妈,陆勘的舅妈。”。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服务员过来问二位要点什么。
孟鞍示意服务员让对面的女士先点,陈淑惠笑着说,“你点吧,舅妈请客。”
孟鞍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陈淑惠翻着菜单,说,“我要一杯橙汁。”又说,“你们年轻人也不要老喝咖啡,睡不着对身体不好。”
“您找我有什么事?”孟鞍直接问。
“早就想喊你来家里吃饭了,陆勘一直不在家,怕你不好意思过来,今天我路过这边,就想着上来看看你,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你。”
孟鞍皱眉看着对面女人,“陆勘和您说我了?”
陈淑惠点点头,“早就说了。我听说你们打算买房子?”
孟鞍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现在房价高,买套房子真是不容易。还好陆勘他们工资还可以,但你也知道,当兵很辛苦的,他那个军种又危险。他是个可怜孩子,爸妈都不在了,也没人帮他,好在他自己争气。”陈淑惠温和地说,“他不在家,有很多事都照顾不到,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比如看房,真的得多看看,考虑清楚,这里面门道可多了。这些事都可以来找舅舅舅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陈淑惠又清清嗓子,“买房这件事,你们两个年轻人,谁来承担肯定都有压力。两个人要组成一个小家,最重要的就是齐心协力。”她试探着说,“这样以后感情才会更好,否则柴米油盐碰在一起,又有事梗着,总会影响感情,这样就不好了,你说呢?”
孟鞍话里话外听她说了半天,总算弄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摇摇头,“他没和我说要买房子。”
服务员端上一杯焦糖玛奇朵,孟鞍请服务员过来结账,咖啡一口没碰。
对面女人还在说话,语气里浓浓的质疑,“不会吧,他可都和我们说了……”
孟鞍隐隐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不想久留,蹙着眉结束对话,“你放心,我不想要他的房子,也不会和他结婚。”
话音刚落,孟鞍见对面女人脸色微变。
她下意识回过头,陆勘正站在她们身后。
第33章 33 图穷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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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四目相对, 孟鞍镇定地撇过脸,低头将颊边发丝别去耳后。
后面跟上来的许柠也是十分尴尬,心里也不知把她哥叫来是对是错, 小声说, “妈,你干什么啊, 快回去吧……”
孟鞍定了定神, 拎起一旁的包,起身准备离开,陆勘先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店员在这时拿来扫码机,“哪位结账?”
孟鞍动了动, 陆勘没理,手上用了点劲把她握得更紧, 拿出手机把账结了。
他的掌心很热,孟鞍没挣扎, 沉默地站在原地。
陈淑惠坐在座位上,表情有些怔愣。
陆勘拉着孟鞍上前一步, 问, “舅妈,您找她有什么事?”
他这话问得不带任何语气, 面上也没有怒意,只是那目光让陈淑惠心里
咯噔一下, 还没说话,就听陆勘继续说,“您有事应该直接找我。”
陈淑惠忙说,“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那也不该找她。”陆勘的声音不高不低,“以后您和舅舅有事直接联系我, 不要再私自来找她。”
这话说得太生分,陈淑惠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觉得没面子,一时也没吭声。
陆勘瞥了眼旁边的孟鞍,她的脸色在咖啡厅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他不再多说,“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拉着孟鞍走出店门。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晕,陆勘一路把孟鞍拉到车门旁,让她坐进了副驾。
他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却没开走,两人都没开口说话,车里安静许久。空调打得太低,冷风扫在皮肤上,孟鞍只好抱着手臂。
过了会儿,陆勘伸手调高了温度。
孟鞍看了眼出风口,系好安全带,说,“回去吧。”
沉默数秒,陆勘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开出去。
正是周日,路上人多车多,堵得水泄不通。孟鞍侧脸看着窗外,没说一句话。
车缓慢移动着,陆勘手支在窗沿,单手扶着方向盘。车内一片寂静,隔了会儿,他伸手打开电台,里头正播着靡靡情歌。
车驶过路口,路况渐好,车速变得越来越快,车里还是没人说话,只响着音量很低的电台音乐。
一路疾驰,车开进孟鞍家的地库。四周光线暗下来,车忽然刹停,陆勘伸手把音乐摁了,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这才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孟鞍还没有解开安全带。
静了几秒,陆勘低声说,“我不知道我舅妈会来找你,她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代她向你道个歉。”
孟鞍摇头,“没事。”
陆勘移开视线,目视着前方,声音冷静,“你和她说的不会结婚,是真心话吗?”
孟鞍没吭声。
“你是现在不想结婚,”陆勘停顿半秒,转头看她,“还是从没想过和我结婚?”
孟鞍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也没力气再与谁辩论,嗓音裹缠着疲惫,“这很重要吗?”
“那你是怎么想的?”陆勘目光审视地看着她,“就打算这么谈着,等哪天不想谈了随时分手?”
孟鞍没回应。
她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合则聚,不合则散。两人之间的感觉会来,也会有消失的那一天。
她的沉默昭示着答案。
陆勘盯着她的侧脸。或许在最开始,他也对她有过犹疑。不知道她对待这段感情是否认真,又能维持多久,但这份犹疑早就在后来的相处里消失不见。
他从未深究过自己身上什么吸引了她,然而此刻不得不怀疑,她是否真的有和他同样的感情。
陆勘唇角紧绷,“我到底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消遣?”
他的语气充满质疑,甚至还有讽刺。
孟鞍被他的语气刺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以往他身上的平静耐心似乎都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了咄咄逼人。
她这一天到目前为止都过得稀里糊涂,此刻更是有些胸闷,情绪翻滚,喉咙里有什么涌上来,大声反问,“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家莫名其妙来个人说你要买房结婚,我就一定要感恩戴德答应你结婚?你搞清楚,买房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陆勘眉头紧皱地看着她。
孟鞍觉得这样密闭的空间真是让人呼吸不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那你有没有问过你的付出我要不要?”
她用尽力气把话说完,对上他冷峻的目光,忽然觉得很累,也很没意思,是不是所有关系到最后都是这样图穷匕见。
陆勘冷静下来,“我没这么觉得,你先回家休息,晚点我们再谈。”
孟鞍声音也淡下来,解开安全带的锁扣,“不必了,就到这里吧。”
陆勘神情一滞,攫住她的手腕,“什么意思?”
有时候分开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让自己远离不开心。
她接受不了他结婚的想法,再继续也只有不断的争执,让曾有过的愉悦美好消失殆尽。
孟鞍挣了挣,声音很轻,“放开我。”
陆勘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做出分手的决定,停了停,仍是松开她的手腕,缓和了语气,“你现在不太冷静……”
“我很冷静。”孟鞍打断,深深吸了口气,回视他,“既然已经不开心了,就分开吧。正好,你回部队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陆勘凝视她半晌,摇了摇头,“从头到尾你就没认真过。”
孟鞍听见他失望的语气,别过脸,“随你怎么想。”说完,她冷淡地补充了句,“你如果觉得很吃亏,和我在一起你花了多少钱,账单尽快发给我,我还给你。”
陆勘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这话毫不留情,像一把刀直直扎在人身上。
良久,他呼出一口气,还是没接她的话。
僵持了会儿,他侧过头在昏朦的光线里认真看她,最后问了句,“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孟鞍脑子有些空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投入的时候她的确说过情话,但她以为应该默认那些话有效期是当下。
她口吻冷静地告诉他,“没人会把恋爱时的情话当真。”
她终于抬眼,看见他紧抿着的双唇,以及那双黑沉的眼睛,那目光有压抑、有失望、有嘲讽……
她不想再看,极快地移开视线。
陆勘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脑海里却浮现出和她初见那天,她冷然的表情和此刻重合。
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而那些柔情不过是昙花一现。
隔了会儿,孟鞍才想起要开门下车,手刚放在车门上,有人先她一步拉开了车门,而后一言不发地甩上门。
孟鞍听见那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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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
冷气不断吹出来,车里静得几乎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再熬不住这样的冷,孟鞍搓了搓手臂,熄火下车。
停车场空无一人,像极了数月前某个春日凌晨。
孟鞍不作他想,乘电梯回到自己家。
周日楼上终于没了扰人的装修声,她脱衣服进浴室洗了个很长的热水澡,出来换上卫生棉。
卧室的窗帘被她拉得一丝光不透,她侧卧着蜷在床上,隐隐作痛的小腹让她没办法很快入睡。
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慢慢睡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好,一直半梦半醒,又是生理期第一天最难受的时候,断断续续睡到晚上九点,醒来时愈加昏沉。
卧室里一片漆黑,孟鞍摸过手机打开,也没有什么重要消息。她让手机就这么亮着,靠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目光扫到一旁多余的枕头,怔然地看了两秒,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胸腔里。
她点开微信,熟练地删除联系方式。
第34章 34 你也别想着她了
孟鞍在第二天下午去公司提了离职。
柴迦说了很多挽留的话, 但没想到孟鞍很坚持,无奈问,“至少做完这个项目再说?”
“这个项目现在各方面干涉得太多, 找不回拍第一季的状态, 不如找别人做了。”
孟鞍看着柴迦,对她已经不像昨天那样不满, 心里很清楚她在乎的东西也没错, 面对资方要求大家都无能为力,柴迦需要权衡的东西更多。这是一个无法跳出的怪圈。
她没有说太多,转而说,“另一方面是我自己这几年项目做得太密集, 也想停一段时间。”
柴迦给她提议,“要不要休长假?”
孟鞍微笑着摇摇头。
这一行浮浮沉沉, 人员流动本就是常事,有拍广告的跳去做综艺, 也有拍综艺的跑去拍电影,但只要在一个圈子里, 就保不齐哪天还会再遇见。
柴迦也不勉强, “那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有机会再合作。”
说完,她站起来给了孟鞍一个拥抱, 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这几年辛苦了,以后常联系。”
孟鞍手上需要交接的工作不多,谈完离职就从公司走了。
到门口碰见许柠拿着文件进来,许柠喊她一声, “鞍鞍姐。”
孟鞍对她点头笑了下,什么都没说,走出大门。
她开车回了自己家,下车打开后备厢准备把之前备用的平底鞋拿上去,却看见后备厢里放着三个塑料袋,里头装着蔬菜和肉,还有虾和鱼。
虽然早已立秋,但天还是热,蔬菜放太久蔫掉了,虾和鱼也已经被闷死。孟鞍在车边站了两秒,把这些菜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这天晚上,孟鞍上网查了路线和机票。
三天后,她基本交接完手上工作,收拾行李,飞去了马来西亚。
她从吉隆坡机场转机,四十多分钟后抵达关丹机场,有巴士接她到珍拉丁湾。
她在度假村订了一周的酒店。
到这儿后发现走得匆忙,攻略做得并不充分,这个小岛生态良好,动物很多,猴子还会爬到阳台边拍门。
孟鞍基本很闲地躺在酒店房间吹空调、看电影,偶尔出门游泳、冲浪,晚上吹着海风在沙滩上散步。
度假村的G.O.知道她害怕动物,不太理解地问,“成年人也害怕小动物?”
孟鞍喝着芒果汁,笑了笑。
G.O.继续问,“你是害怕所有动物?”
她随意地点头,恍惚想起记忆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也这样问过。
G.O.摇头道,“太遗憾了,本来你可以去看海龟孵蛋。”
离开珍拉丁湾的前夜,孟鞍在沙滩上拍星星,拍完坐在石头上看了很久星星。
这天天气不错,漫天繁星,度假村晚上办了鸡尾酒会,沙滩上人不多,只有个外国大叔支了台天文望远镜在看星星。
月光下是深黑色的大海,巨浪不时拍打着礁石。
风浪声里,她想起她家里也留着一台望远镜,价格不菲,用来看星星十分轻便。
……
许柠刷到孟鞍更新在朋友圈里的一张星空图,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在众多同事的点赞队伍里也点了个赞。
接下来的这一个晚上,她都在反复进出孟鞍的朋友圈,试图在评论或者点赞里找到陆勘。
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她都没收到任何通知,心已经凉了半截。
虽然也有可能是陆勘哥没看手机或者没有刷朋友圈的习惯,之前也没见他们在朋友圈互动过,但更大的可能是两人已经分手了。
毕竟那天鞍鞍姐把话说得那样直接又不留余地,这样的情况,两人搞不好就会吵崩。
别人的感情上的事,许柠本来不会去管,但这事她总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责任。
要不是她嘴快把他们的事告诉她妈,她妈也不至于上门来找鞍鞍姐,才引出这么多事来。再加上这几天她在公司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鞍鞍姐那天在会议室是和同事们不欢而散……
许柠想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晚上九点多,拨通了陆勘的电话。
陆勘刚刚结束夜间射击训练,站在阳台上接起电话,“喂?”
许柠:“哥,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
“那个……”许柠打了个磕巴,“你和……鞍鞍姐还好吗?”
陆勘握着手机,没说话。
许柠似乎从这沉默里察觉出什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陆勘打断,“这事和你没关系。”
许柠微微叹口气,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鞍鞍姐和我们公司老大吵了架,听说是两人意见不合,第二天她就过来辞职了,其实她这段时间为了工作挺烦心的。”
陆勘一顿:“她辞职了?”
许柠一听他不知道这事,就把听来的消息一股脑都告诉他了,末了道,“人心情不好时,说的话未必是真心话。”
陆勘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勘继续在阳台上站了几分钟,今天降了温,外边下着雨,刮着风。
这点风不至于能把他吹得多冷静,他思索了一会,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对话框立马弹出来一个红色感叹号。
陆勘呵了声,把手机熄灭。
过了一两分钟,似乎是为了确认般,他点开屏幕又找了号码拨出去,那边很快传来机械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彻底丢开手机,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风越刮越大,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
陆勘抹了把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李驰推开阳台的门,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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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最近状态不佳……”
陆勘看着外面,没说话。
李驰笑,“今天排我后头,心里不爽吧。”
“想太多。”
“干什么,最近搞的,家里有事?”李驰和陆勘离得最近,最知道他什么状态。
“没什么。”
李驰见他不想说,也不多问,拿出打火机和烟盒,“来一根?”
他们大队长一直认为抽烟是陋习,带头提倡不抽烟,但也没禁止,很多人还是抽得凶。陆勘在这方面比较自律,几乎没什么烟瘾,只有训练或者演习压力大时才会抽,基本起一个提神和放松的作用。
陆勘这会接过烟,李驰把打火机丢给他,他低头点燃,沉默地抽烟。
孟鞍落地吉隆坡时,已至深夜,廊桥的玻璃窗上挂着雨滴,看起来雨落了有一阵。
她在吉隆坡待了几天,转道去了民丹岛。她在东南亚小岛上慢悠悠地待着,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也不用想。
一路玩到十月,她想起之前办的日本签证今年到期,去东京逛了几天,后面又去京都住了段时间。
在京都时,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她在当地添置了衣服,中间接到尹蓓蓓电话,得知她现在在日本,尹蓓蓓二话不说地飞过来了。
两人回国时是十一月,江城短暂的秋天已经结束,冬天就要来了。
孟鞍回家后休整了几天,找起了房子。
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十二月到期,工作辞了,她不打算续租。回来的日子里她一边找房子,一边打包着零碎物件以便搬家。
因为还没想好下份工作要干什么,她没有在乎房子地点,在郊区一个新小区租了套两室,房子南北通透,卧室有一面大落地窗,采光很好,装修她也满意。
她自己一个人搬过很多次家,驾轻就熟地就搬进了新家。
天气越来越冷,预报说下星期会下第一场雪。
半个月没联系的尹蓓蓓打来电话,邀她出去吃火锅。
地点约在她们大学附近的海底捞,吃完尹蓓蓓说不知道以前西门那家KTV还在不在了。
于是两人就去了那家小KTV,这唱歌的地方专供学生消费,酒水都比其他KTV要便宜。
尹蓓蓓叫了一箱啤酒,进了包厢,也不唱歌,就静静坐在那儿喝酒,孟鞍也陪着喝了不少。
两人喝了几瓶酒,尹蓓蓓去点了首王菲的歌唱,把话筒分给孟鞍一个,“他们说你唱王菲唱得好。”
孟鞍接过来,陪着尹蓓蓓唱这首《红豆》,歌唱到一半,尹蓓蓓转身抱住孟鞍,伏在她肩膀上,闷声说,“我要离婚了。”
孟鞍抱了抱她,“决定了?”
尹蓓蓓点头,“在日本时,你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吧。”她自嘲一笑,“谢谢你什么都没问,昨天我签了离婚协议,孩子归他,我拿了一大笔赡养费。”
孟鞍拍了拍她的肩,尹蓓蓓起来,红着眼睛说,“以后我年轻漂亮又有钱,要谈大把恋爱。”
尹蓓蓓一会哭一会笑,拿酒瓶指着屏幕,“这歌唱得好,哪有什么永垂不朽,特别是男人,当初话说得比谁都好听,其实比谁都精明,到头来说我不真心,他就真心吗,我愿意付出十分,他也不见得愿意付出半分……”
孟鞍看她喝得半醉,就任由她发泄。其实她知道尹蓓蓓说得对,毕竟人在社会上待得越久,就
越现实,哪有人甘愿去付出?
尹蓓蓓醉醺醺地问,“你之前谈得很投入的那个男朋友呢,还在谈吗?”
孟鞍微怔,摇头。
尹蓓蓓笑,“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以后像你一样,享受恋爱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不要求……”
孟鞍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片段,那是她维持时间最长的一段恋爱。她是享受着恋爱,享受他的身体,或许……也享受过他的感情吧。
孟鞍喝了口酒,不再多想。
……
这段时间孟鞍没工作,也常陪尹蓓蓓出来吃饭。
工作的事孟鞍并不着急,邮箱里堆了不少项目约,但她仔细看过工作兴趣都不大,一一回绝了。
临近圣诞节时,孟鞍收到一位相熟的师兄发来的微信:小师妹,听说你现在待业在家,有没有兴趣来和我做项目?
还发来一个项目介绍书。
这位师兄叫章之恒,大她四届,孟鞍刚进校时,他拍一个微电影作业,请她来当女主角。毕业后他常驻上海,先是在电视台纪录片中心,后来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深耕纪录片领域。
他发来的项目提案,名字叫《我们的颜色》,大致想法是拍各行各业人物的职业故事。
孟鞍仔细看过,答应了章之恒见面细聊。
平安夜那天,章之恒从上海飞过来,约她在一家餐厅吃晚饭。
孟鞍一看餐厅名,就知道章之恒久不来江城,对餐厅都不熟悉,这是最近新兴的一家情侣餐厅,在网上评分挺高。
她也没有提出不妥,本来在哪儿吃饭都是吃,特意让换个地方反而让彼此尴尬。
当天孟鞍提前出了门,雨夹雪的天气,路上车堵得厉害,她迟到了十五分钟。
不想章之恒比她到得更晚,二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
他手里捧着一束曼塔玫瑰,走过来叹道,“今天过节,外面都堵成一锅粥了,让你久等,待会多点菜。”
章之恒一边坐下一边把手里花递给她,“你喜欢花,我没记错吧?小师妹,平安夜快乐。”
孟鞍笑着收下,“谢谢,你太客气了。”
……
于山林今天带着秦芝出来吃饭,一进门秦芝就让于山林快看,于山林随便瞄了眼,那桌男的给女的送了束粉色的花,“你也想要花?”
秦芝拍他手臂,“什么啊,你看那是不是孟鞍?”
于山林这才仔细看了眼,男的穿得人模狗样,梳了个大油头,两人言笑晏晏,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于山林看着自家媳妇拍了张照,无奈道,“怎么还搞偷拍?行了,她和陆勘分了,谈新的也正常。”
“谁偷拍了,拿手机放大拍看得清楚,这男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两人边说边在一旁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秦芝正在点菜。
于山林安静坐着,琢磨起陆勘和孟鞍的事,这两人走到一起,当初他也是撮合过的,算得上半个介绍人。
眼看着两人感情越来越好,陆勘也打算买房,结果他有天打电话过去问陆勘什么时候回来,带孟鞍去看房。
陆勘告诉他不用看了。
其余什么都没说,于山林时至今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分开的,陆勘不愿意谈,他也不方便问。
今天看到这一幕,他斟酌了下,决定多事一回,给陆勘发了条微信:孟鞍谈新男朋友了,你也别想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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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来秦芝手机,把刚刚那照片传过来,一并发给陆勘。
第35章 35 一切都是未知数
孟鞍和章之恒寒暄之间, 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
章之恒要来一瓶红酒,自斟自饮,喝了点酒后, 调侃道, “几年不见,你都是九分大导了。
孟鞍笑了下, “别开我玩笑了。”
章之恒说的是她前几年给某车企拍的一条故事化宣传片, 在评分网站上被网友打到了九分。
“没开玩笑,你这几年做的项目我刚好都看过,拍得很好,我要向你学习。”
孟鞍夹了一筷子蔬菜, 抬眼看他,“一直说这种话, 不会是想要我陪你喝酒吧。”
“不敢。”几句玩笑过后,章之恒说起了正事, “项目提案你已经看过了吧?这个项目我们是和北京联合制作,有他们支持, 我们拍摄资源相当丰富。这个项目我也很看重, 从ide到提案,再到立项, 层层审批,我实实在在花了三年时间, 熬了不少心血。”
他说了句玩笑话,“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这个项目一共十集,这几个月我也是走南走北,见了不少人。这次过来找你,是真心实意想请你来拍一集。”
“哪一集?”孟鞍问。
章之恒没回答, 反问,“你比较感兴趣哪一集?”
提案孟鞍都看过了,说,“藏区守渔人。”
章之恒扬了扬眉,“想去高原?不太巧,这集合同已经签给别人了。”他话锋一转,“不过拍部队那集,大概率也是在高原,有没有兴趣?”
拍高原部队?
孟鞍狐疑看他,“你不会只剩这一集了吧?”
章之恒笑笑,也不绕弯子了,“说实话,我确实就想找你拍这一集。之前我也见了好几个导演,都觉得不合适,正好就听说你有空,我一想你最合适。”
他给孟鞍倒了杯果汁,接着说,“这一集在我们整个项目里是最特殊的,带着上面国防教育宣传的政治任务,所以也最让我发愁。你说要是找人带着摄像机进部队拍几个月,那当然简单,可这样拍出来的效果大概率又是千篇一律,观众买不买账先不说,反正我自己肯定不满意。军事纪录片部队自己也拍过很多,我想拍点不一样的。”
章之恒诚恳道,“刚刚我不是和你客套,你的作品我真的看过,说实话,镜头语言漂亮、细腻、真实,恰好是我想要的。这一集我是打算从导演到摄影都请女性,我想这种硬题材,要展现部队风采,你们的视角和我们也许不一样,拍得更柔软一些,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你觉得呢?”
孟鞍认真听完他的想法,也没拒绝,说,“我没太拍过纪录片。”
章之恒听她这么说,心放下一半,“你不是拍过一支五分钟的纪录片?”
孟鞍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看过,“那是刚毕业的时候拍的,公益性质的。”
“那次工作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章之恒笑说,“你当年是没参加创投,不然有可能早就职业拍纪录片了,相信我,这一行真的很有意思。”
孟鞍被他惹得笑了一下,尝试拍一次纪录片没问题,但是拍部队纪录片……
见她在思考,章之恒倒不着急,拿公筷给她夹了块牛仔骨,“先吃饭,我会在江城待两天,你可以考虑清楚再答复我。这个工作只有一个麻烦,你需要来上海和我们开会。”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
从餐厅出来,孟鞍叫了车,章之恒的酒店离餐厅不远,陪她站在门口等车。
雪还在下,才站出来没一会儿,孟鞍手就被吹冷了,偏头对章之恒说,“你回酒店吧,我车马上到了。”
“我不急这一会儿。”章之恒瞧她一眼,她今天妆容很淡,更凸显五官明艳,尤其一双眼睛,眼波流转之间都是女人成熟的风情,即使不笑,身上也有女子妩媚的气质。
她穿一件羊绒大衣,盖过膝盖,露出来的小腿又细又直,章之恒瞄了眼,清了清嗓子,“我没打扰你和男朋友过节吧?”
孟鞍正在手机上看司机距离,头都没抬,“没男朋友。”
章之恒笑容含蓄,“你孟小姐追求者那么多,一个都看不上?”
孟鞍关了手机,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转回街边路面,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是啊。”
章之恒勾了勾唇,“介意我抽根烟吗?”
“你抽吧。”
隔着烟雾,章之恒不动声色地打
量着她,心里计算着难度和也许要付出的沉没成本。
一根烟抽下来,孟鞍叫的车到了,她提着包抱着花和他道了别。
章之恒终于压下请她去喝一杯这种多半会被拒绝的想法,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淡笑着说,“别忘了给我答复,这个项目需要你。”
这天晚上,章之恒又给孟鞍发来一条微信,表示他只有一个要求,这一集需要和整体调性相符,不能拍成严肃传统的军队宣传片,在这条原则上,他给她最大的自由度,任由发挥。
两天后,送章之恒去机场的路上,孟鞍答应了他的邀请,问他,“是拍什么部队?在青藏高原?”
“具体内容等签了保密协议都会告诉你。”章之恒说,“是空军的一支部队,保密级别高,没有在外界曝光过,这次拍摄也是上面的意思,给他们做一次宣传亮相。”
空军?
孟鞍看着窗外,脑海中有东西一晃而过,她没有让思维发散,应下来,“过几天我来上海一趟。”
新的一年很快到来,孟鞍在元旦把合同签完。
第二天,她得知将要拍摄的部队是一支正在西北高原驻训的空军空降兵特种部队,章之恒给她发来一份资料,上面罗列了该队番号、驻地、军史、组建过程、主要作训课目、在战区比武和全军比武以及国际比武中获得的荣誉和表彰、在国内承担过的重大救援任务等,资料偏官方介绍,细节并不多。
“这是全部资料,具体细节需要我们去调研。”章之恒说。
孟鞍出神片刻,心底闪过某种巧合,发问,“这支部队原驻地在胡山镇吗?”
章之恒看了眼资料上驻地只具体到市,“具体哪个镇不清楚,我们会去西北和他们正式见面,一切根据他们驻训时间来安排,所以不一定会去他们原驻地。”章之恒想了想,“不过应该在你们省,大部分空降兵都驻扎在那儿。”
孟鞍轻轻哦了声。因为这个军种,她脑海里很自然地想起一个人,那时她从没问过他的番号,不知道他得过什么表彰,也不清楚他家那一盒奖章是如何得来。
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从没有关心过他这些,现在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所在部队。
但这个问题对工作意义并不大,她翻着资料,很快收起思绪,认真对待接下来的会议内容。
一天后,章之恒请来的摄影师从厦门来到上海和他们会合。
摄影师叫纪灵,是个娇小的女孩,说话带一点福建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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