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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茸闻玉白 山颂 41135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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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千手摇铃141

就算是游走江湖的头号逃犯,近在咫尺的砍手砍脚也实在是刺激过头了。雪茸倒吸了一口凉气,躲到闻玉白的背后缓了几秒,然后脑子又很快地思考起来——

愿赌服输,他们也是赌的昨晚的比赛吗?这种赌局除了赌钱之外,还能拿这种东西做赌注?他刚刚说的“裁判之手”又是什么东西?

此时,那拿着兽爪的家伙站在门边,颇有些自豪地挥着手,爪子上淋漓的狗血便就顺着他的动作甩了过来。

还没等雪茸的洁癖发作,闻玉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腾空拎起,头也不回地带着他离开了巷子。

被血腥画面刺激到的雪茸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手脚冰凉宛如一块抹布,毫无灵魂地任由闻玉白单手提溜着。

兔子的胆小是基因自带的,所以自己第一时间被吓得不轻也是合理的。

于是哆哆嗦嗦抬起头时,他也害怕得坦坦荡荡:“你们这里……玩儿这么大的吗?”

闻玉白低头望着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能看见他害怕得贴在脑袋后面的兔耳朵,一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玩得算小的。”

雪茸一个寒毛倒立,谴责道:“太低俗、太暴力了。”

“确实,这边就是这么个好赌之风。”闻玉白点头,“不过也跟这里的地域特色迷信故事有关。”

“地域特色迷信故事?”雪茸好奇起来,“是他刚刚说的那个什么‘裁判之手’吗?”

“对。”闻玉白说,“有传说不管是什么比赛、什么赌局,赌徒们只要在这个岛上下了注,就是和上帝的‘裁判之手’签订了契约,要遵循‘愿赌服输’的原则,否则就会受到神明的惩罚,惨死在汪洋大海之中。”

原本以为还能听到类似“目光女神”那样的传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一出,雪茸忍不住嗤笑出声:“这能跟迷信扯上什么关系?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是岛上的赌场怕老赖输了不给钱编的故事——倒也不能说是编故事,有人输了还不给钱,就直接派人给他做掉呗!”

闻玉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很有道理,不愧是简单的唯物主义者,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你。”

雪茸被他夸得飘上来天,但刚一落回地面,还是对刚刚的画面心有余悸:“可还是太野蛮了!!”

为了给雪茸压惊,闻玉白给他买了两大袋子甜点零食边走边吃,很快,这个差点儿被吓蔫吧过去的家伙,就在美食的催化之下,重新变得精神饱满起来,又开始满大街地寻欢作乐了。

只是闻玉白并不知道,这家伙一边玩,一边脑子还在开小差,不过不是在回味那可怕恐怖的画面,而是在思考另一件事情——这里能赌钱,也能赌一只爪子,按照闻玉白所说,还能赌得更大,那……

他脑子里闪现过一个念头,又觉得有些太过冒险、沉没成本也实在是太大,便没再多问多说了。

眼看着天渐渐变黑,岛上的家家户户亮起灯火来,路边的烟囱轰隆隆冒起白烟,蒸汽动力的小车叮叮当当满大街地跑着。

过惯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好久没有接触过这么热闹的人群了。雪茸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狠狠滋养起来,心情舒畅得不得了。

“你们这里还挺有烟火气的。”雪茸一边啃着冰棍儿一边赞赏道,“就是猎犬太多,总是让我心里毛毛的。”

闻玉白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的很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场合,忍不住问道:“……你后悔吗?”

“嗯?”雪茸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只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人,“后悔什么?”

“后悔走上这条路……?”闻玉白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如果你当初没有跟教会对着干的话,那你就可以天天上街玩,不需要我的掩护也可以往人群里钻,也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更不会有随时随地丢命的危险。”

雪茸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道:“确实很麻烦也很危险,但是,如果回到神耀日的那一天,我应该还是会这么做。”

“为什么?”闻玉白问。

“不知道。”雪茸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虽然他从不认可有神明的存在,但也难免会觉得神奇,大陆明明那么大,却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那颗悬浮在半空的机械心脏。它似乎已经成了等同于太阳和月亮的存在,也似乎已经成了大陆的一部分。

叫他生出极度排斥的同时,又产生了极致的好奇。

闻玉白也跟着抬起头,和他一齐望向那天上的心脏:“大家可都挣破头想去那里工作,上面也有很多人,应该也有你喜欢的热闹。”

“可我就是不想去。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我。”说完,他又回头望向闻玉白,弯起眼笑着问道,“那如果是你呢?长官。如果明年神耀日选中了你登上机械之心,你愿意上去吗?”

闻玉白愣了愣。

放在以前,他对于这个大陆,甚至对于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留恋的情感,哪怕是为了摆脱闻风清,他也曾经痴想着能被机械之心选中,彻底抛下这片叫他痛苦的土地,迎接全新未知的世界。

但他说的是,明年的神耀日。

闻玉白看向雪茸,那人雪白的侧脸被灯火染得绯红,眼底还有星星般游动的微光,叫人觉得他既如烟火般近在咫尺,犹如星河般遥不可得。

“不愿意。”闻玉白想了想,笑道,“我还没抓到你呢,就这么走了多不甘心。”

雪茸也一下笑出声来:“你也太阴魂不散了点,就不能放我一命吗?”

闻玉白半开玩笑道:“不行,投入成本太高了,已经收不了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再聊起这种话题的时候,已经可以不带半点硝烟味了。

雪茸分了一半甜糕给闻玉白,两个人一边在路边吃着晚餐,一边吹着清凉的晚风。

“那这么看,其实我也没有很坏的,对吧?”雪茸吃着甜糕,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和OO有几分相似,“我也只是犯了全天下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嗯。”闻玉白罕见地没有怼他,“所谓的‘错’,也只是与掌权者制定的规则相违背而已。”

雪茸笑起来,眼睛弯得像两片月牙:“那闻长官也觉得我很冤枉咯?”

“别想给我下套。”闻玉白十分果断地跳出了他的语言陷阱,“冤不冤枉我说了不算,我只是个听话办事的看门狗,唯一的任务就是给你抓回去。”

“没事!”雪茸十分坦然,“你心里清楚就行~”

两个人边走边逛,印象中,雪茸记得他们明明是在往岛中心走,可偏偏人烟却越来越少、房屋也肉眼可见地稀疏起来,再一眺望,远处已经不再有人生活的地方,而是一片高大密集的棕榈树林。

“不用走了,那边没东西了。”闻玉白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不如到海边逛逛?”

雪茸刚升起“那边不是岛的最中心吗,怎么会没东西?”的疑惑,下一秒就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你不是怕海吗?去那里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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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白无所谓地耸耸肩:“来都来了,总得带你去参观参观。”

夜晚的大海只有靠近岛屿的一片被灯火晕染,再往远处看,便只有遥远的、无垠的、深不见底的黑。

雪茸抬头望了闻玉白一眼,果不其然,那人一来到岸边,方才松弛的表情便微微紧张了起来。

他正想着转身回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响,应当是水面上的声音。

两人几乎同时抬头望去,但那声音非常完整地掩藏在了漆黑的夜色里,几乎看不见任何端倪。

于是两人一个竖起耳朵、一个仔细嗅闻,很快便各自得出了结论——

雪茸:“有人乘船离岛了。”

闻玉白:“是布鲁诺和它的主人。”

一人一半拼凑成了完整的信息,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比起你追我逃,他们似乎更适合像现在这般合作。

雪茸:“因为昨晚的事?”

闻玉白:“我猜也是。想要他们命的人太多,悄悄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雪茸:“你们这群人是真不好惹。”

闻玉白:“素质低下,理解一下。”

乘着晚风在灯火夜色里自在地穿梭着,难得清闲自在,两人心情一致大好。

再次回到了人群中,一群人乌泱泱围成一团,探头一看,是在用彩色的卡片写节日祈福。

看雪茸一脸感兴趣的模样,闻玉白伸手拿了一张白纸,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叠出一只长耳朵的小兔子塞给了雪茸。

雪茸欣喜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好可爱,没看出来啊,你手这么巧!”

闻玉白挑了挑眉,语气平静:“那肯定不如你。”

雪茸不经夸,尾巴当即翘到天上去,接着便拉起他的手腕:“别动,我给你露一手!”

于是闻玉白便抬着手站在原地,看那家伙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彩带,轻轻环在他的手腕上。

闻玉白小心翼翼地放缓了呼吸,专心致志地望着那人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彩带,轻盈而快速地翻动着,扫过他的皮肤,叫手心都微微发热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手指真是漂亮得不像话。不管是扣动火枪扳机,还是用来做这样细腻灵巧的手工,都极其合适又美观。

正在他出神时,那双手便从他的眼前撤开了。紧接着抬头就望到那人带着笑意、灵动无比的眸子:“怎么样?学会没有?”

闻玉白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根简单的彩带,不知何时已经被那家伙的手指编成了一根漂亮的手环,手腕处还有一个极其复杂精致的结——这不像是一根简单的纸带,更像是用麻绳编成的手工艺术品,绝非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所以他才十分镇静地坦白:“不会,太难了。”

“这叫平安结。保佑你平平安安的。”雪茸弯起眼睛,“别看是纸做的,其实非常结实,如果一不小心断了,就是无形之中替你挡了一灾。”

闻玉白的心脏轻轻漏了半拍,眼睛舍不得挪开,嘴上却还是不忘调侃道:“你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信这个?”

“迷信和祝福,能是一码事吗?”雪茸笑道。

闻玉白小心翼翼收回手:“那你很大方。明明恨不得要杀了我,还舍得祝福我平安。”

“就当是给你出个题目好了。”雪茸坦然道,“猜猜我到底是盼着你死,还是希望你活?”

闻玉白弯弯眼睛,倒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一直在外面玩到困得迈不动腿,彻底尽兴了的雪茸才主动要求回房休息。闻玉白尽职尽责将那家伙送到了房间门口,两人才就此分别。

梅尔是个正宗的夜猫子,雪茸推门回来的时候,他还在窗台上玩着毛线球。

一直看着雪茸满心欢喜地将一只纸兔子放到床头,他这才变回人形,狐疑地问道:“猎犬岛还有这东西?不会是诱饵什么的吧?”

“不是!”雪茸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好着,“是闻……一个朋友给我叠的!”

雪茸这家伙的社交能力堪称恐怖,出去半天结交几个朋友再正常不过,但梅尔还是忍不住多嘴:“你给我注意点分寸,这里不是别的地方,随便拉个猎犬出来都能要了你的命的。”

雪茸摆摆手,飞速地洗漱完毕钻到床上躺好:“放心啦~”

说完,他又侧过身来,看了眼窗台上的纸兔子,这才安心闭上了眼。

第142章 千手摇铃142

躺上床不久,雪茸就有些后悔今天和闻玉白出门了。

不是因为玩得不开心,相反,正是因为玩得太开心,他才觉得心里别扭得有些难受。

他辗转反侧,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兔子,接着想到自己用来跟他“交换礼物”的那个平安结,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闻玉白。

他问闻玉白的那个问题,其实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是想要闻玉白死,还是想要他活?

于是,这心宽得能装下一座大海、十八年人生夜夜倒头就睡、就连被追杀逃亡也阻止不了一天睡足八小时的家伙,居然也开始沾上枕头唉声叹气了。

梅尔懒得管他,正要睡觉,就听那人忽一下坐起身来:“对了猫猫,今天楼下的赌犬资讯你帮我留意没有?”

“你睡不着觉就在想这出?”梅尔不耐烦地指了指床头柜,“还想赌?昨晚输得不够惨?”

“诶呀,我不去外面赌那种认真的,我跟你玩假的!饭后娱乐!!”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雪茸干脆一翻身,从床头柜上抓起那张传单,然后兴冲冲抬头望向梅尔,“我赢了你请我吃胡萝卜派,你赢了我请你吃小鱼干,怎么样?”

梅尔没搭理他,闭上眼,翻身背朝他去。

雪茸当他是默许了,迅速翻看了一眼传单了解战况——

下一场比赛在明天上午,是一名即将退役、满身伤病的老将,对阵一名赛龄五年的青年猎犬。

按照绝对实力来说,青年猎犬获胜的几率极大,但出了昨晚的事,他便也不敢随意下结论了。

为了应对昨晚的情况,庄家也很贴心地增加了投注的选项,在双方胜负的基础上,还增加了双方各自因故弃赛的可能性。

如果有人还想暗中操控比赛,那一定是挑弱的动手更加方便,再加上从大盘来看,更多的人还是觉得比赛能够正常进行。

鉴于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原则,雪茸信誓旦旦道:“我赌第一场,老狗被人袭击,明天比赛无法开展。”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大保险,他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耍赖:“再追加一个正常开展,胜负我就不猜了……”

雪茸耍赖的技术和他唬人的水平一样高,要不是这是一场“赌局”,还得给对方留一点竞争的余地,他巴不得把所有的情况都押上。

见半天梅尔都没下注,雪茸一拍手,替他做了决定:“那你就猜小狗被袭击,就这么决定了!准备好胡萝卜派吧!明天一睁眼我就要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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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之三的胜率,这就相当于把胡萝卜派送到嘴边了。

想到这里,雪茸便美滋滋闭上眼睛,在梦里,他看见梅尔给他堆了一座胡萝卜山,里面的胡萝卜足够他吃几百年,一旁还有闻玉白给他做镇山守卫,谁也不能靠近他的宝贝半分。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雪茸没能看到热乎乎的胡萝卜派,反倒是看到梅尔朝他伸手——

“小鱼干。”

“??”雪茸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把自己刺激得心脏病发,“什么??你骗人!”

梅尔:“当谁都跟你一样?”

“怎么可能??”雪茸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昨天晚上的下注情况,这才质疑道:“你是说,老狗没事,小狗被袭击了,然后现在比赛没法进行??”

梅尔也不废话,只拿出一张报纸塞进他的手里,头条新闻依旧是那让所有人倾家荡产的消息——

《午夜再遭奇袭,弗朗西斯无缘本赛季》。

这一串文字瞬间变成了飞到天边不见踪影的一堆堆胡萝卜派,雪茸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儿一个猛子从床上栽下去:“……我又输了?”

“就你这运气,百分之九十九的胜率你都能输。”梅尔无情道,“死了这条心吧,你就不能赌。”

这么一句话倒是把雪茸点醒了——自己的运气也确实有够背的,不然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挑自己上机械之心?那么多猎犬偏偏就遇到最难缠的??

“戒赌了,这回真的戒了。”雪茸抛出一枚铜币让梅尔自己去买小鱼干,接着直挺挺躺倒到床上,呈大字型躺尸,看起来像是一片没有灵魂的兔饼,“我就没有偏财运啊——”

话虽这么说,但他答应梅尔的小鱼干还没来得及买到手,梅尔倒是率先给他端上了一盘热乎乎的胡萝卜派:“吃吧,这东西不用赌也能吃得到。”

雪茸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两眼锃亮着扑上去狠狠拥抱住他:“猫猫——!!我的好猫猫——!!!”

梅尔最怕他来这样不要脸的,赶忙皱着脸撕狗皮膏药似的想把人从身上摘下来,结果这提不动一只鸡的家伙居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狠狠把他锁死在怀里,他便只能“喵呜”一声,变成猫从雪茸的双臂之间滑溜了出去。

吃上了热乎的派,还彻底戒掉了一项低俗爱好,雪茸的心情便又阳光明媚起来。

心情一好他便坐不住板凳,忍不住想要出门转悠转悠。他第一反应还是想去找闻玉白——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又闷话又少,但意外的人并不无聊,很会想点子找乐子,至少昨天自己跟他玩得非常开心。

但一想到和他玩得太开心,站在对方门口的雪茸立刻就笑不出来了——没有什么是比对敌人放松警惕更可怕的事情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很享受跟敌人待在一起的时光。

这个念头一响起来,雪茸便立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决定这几天都少跟闻玉白接触了。自己现在很不对劲,急需冷静——撤离,必须立刻撤离!

于是,房间内已经准备好给他开门的闻玉白,生生听见走到门口的脚步声急刹在了原地,接着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掉头离开了。

闻玉白没搞清门外是什么情况,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赶忙“哗”地一声推开门——

“!!!”雪茸本就心虚,身后偏偏还忽然传来这么一出动静,直接被吓得兔耳弹射,差点儿一下子蹦到天花板上去。

回头看清来人之后,雪茸的心脏还在控制不住地狂跳,眼眶都吓得通红,声音也颤抖着:“……你干嘛?!”

看到快被吓哭的雪茸,闻玉白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刚刚一直在房间嗅他的气味、听他的动静,发现不对劲才冲过来的吧?虽然事实确实是这个事实,但是总觉得说出来有点怪怪的……

“呃……我……刚准备出门……”闻玉白有些心虚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要……不了!”雪茸下意识脱口而出后赶忙改口,看起来比闻玉白更心虚,“我还有事,你先忙吧!!”

说罢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闻玉白站在门口,一直望着他走向了塔兰的房间,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房,忍不住心里泛起嘀咕——

这人没事在自己房间门口转悠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窃听?还是想来偷什么东西?想到这里,闻玉白瞬间冷静下来——合作再愉快也不能忘记对方是个逃犯,两人立场相悖的事实从来没有改变过。

保持距离,必须要保持距离。

另一半,雪茸站在塔兰房间的门口,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尴尬不已。

在认识闻玉白之前,雪茸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个不会尴尬的人,直到这家伙的出现,把他这辈子的尴尬额度迅速透支,让他疲惫不堪、痛苦万分——这家伙果然是自己的一生之敌,从各个方面来说,都相当地克自己。

但好在,他这人的尴尬来得快去得也快。抬手敲响门之后,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咚咚咚。”门响了大约半分钟,房间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哗啦啦的很轻微的翻纸声,最后才传来慢悠悠地推动轮椅的声音。

一张疲倦的、麻木的、几乎空白的少年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雪茸弯着眼笑眯眯地微微俯身,塔兰就这样一动不动抬着头,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半天,后者才冷冰冰开口道:“干什么?”

“这么不客气?我以为你会至少跟我说句早上好呢。”雪茸越过他,探头向他身后的床铺望去,“还是说,我来得太早了,你的早上还没开始呢?”

塔兰只开了一道小缝,但还是能看到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这人半天没来开门,想必刚刚应当还在床上躺着。

说到这里,雪茸又装模作样看了看手表:“可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难道你比我还能睡懒觉,还是说跟梅尔一样是个夜猫子?”

塔兰毫无情绪地问:“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事,就串串门。”雪茸笑道,“能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塔兰冷冰冰望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相当无奈地打开门。

雪茸相当自得地大步迈进房间,一边走一边摇头道:“你呀,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不会拒绝人……”

话还没说完,塔兰便举起手指向门口:“出去。”

雪茸立刻厚着脸皮伸手帮他关上门,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我来呢,也就打听打听,你的计划有没有正常开展?”

塔兰拧着眉:“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

雪茸打了个响指:“那就是开展了!”

塔兰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咬紧了牙关,看得出来,跟雪茸聊天相当损耗他的精气神。

雪茸又问:“那我再确认一遍,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会做到的,对吧?”

“会。”塔兰这次倒是毫不犹豫,“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向来说到做到。”

“这话说的!我好像也没有食言过吧!”雪茸冤枉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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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办到了啊!”

塔兰沉默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仔细想来这家伙也确实还算信守承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看上去就是个爱出尔反尔的骗子。

“……”塔兰抬头望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生硬地换了个话题,“话虽这么说,你让我这么做,确定对方会领你的情?”

“不会吧,应该不会。”听到这里,雪茸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向天花板,“是我把你带到岛上来的,所以到最后,他一定会恨我的……但这是两码事。我不在乎他恨不恨我,这不重要。”

塔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难得啊,还有让你这么伤春悲秋的时候。”

雪茸摆摆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道:“对了,你关注比赛吗?最近可就这事儿最热闹了,我看好多人在赌输赢。”

塔兰毫不犹豫道:“不关注。”

雪茸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他的枕头。枕头下方还有一张没完全藏好的报纸的拐角,和自己在门口听到的声响对上了号。

果然,应当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好。那没事了。”雪茸收回目光站起身来,那笑容叫塔兰看得憋闷不已——

“你继续睡吧,别太辛苦了。”

第143章 千手摇铃143

离开塔兰的房间后不久,雪茸又开始百无聊赖起来。他强忍住没去招惹闻玉白,而是约着沙维亚和莱安一起到楼下餐馆干饭,到热闹的地方吸吸人气总归是好的。

楼下的餐馆味道很一般,比梅尔做的鱼腥套餐好不少,但比起闻玉白的手艺又差很多。雪茸吃得兴致缺缺,倒是耳朵一直竖着,四处探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声——

“我才听说,弗朗西斯也被搞了?”

“是啊,可怕得很……”

“死了没?是不是同一个家伙干的?”

“没死,跟布鲁诺一样,都昏迷着呢……不过我听说,布鲁诺和他主子昨天晚上已经偷跑了。”

“跑很正常啊,这一出得罪多少人呐!再不跑怕是命都没咯!”

“怪恐怖的,按理说他俩再不济也是赛级警犬,怎么一声不吭就被搞了……”

“会不会是冠军热门在提前挑选对手左右战局啊?我不知道,我瞎说的。”

“难说。但看这样子估计只是个开始,我听说今早安保的价位翻了四五倍!估计都怕自家赚钱的宝贝给弄残了吧?”

“连赛级猎犬都搞不定的家伙,哪家安保能防得住啊……”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多力量大呢。”

“我觉得再多人也没用,那家伙可是‘千手’啊。”

那群人给这位午夜行凶的家伙起了个外号叫“千手”,既是指那家伙光明正大地在赌局出老千,也是指像是长了一千只手一样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雪茸便也不知不觉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蔬菜沙拉吃完了。事实证明永远不要相信肉食动物对素食的制作水平。雪茸甚至觉得,闻玉白随手在路边给他拔根草都不会这么难吃……

于是,他又重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也不知道闻玉白今天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给别人做饭。

“千手又怎么样?不还是只能在‘市区’兴风作浪?等什么时候他能攻进‘基地’里、找那些怪物们的麻烦,我才承认他真有两把刷子!”

听到这里,雪茸这才抬起头来——“基地”是什么地方?怎么没听闻玉白提过?

与此同时,克洛岛正中央的那片树林之后,闻玉白循着气味,正在前往闻长生住所的路上。

和他的预料的一样,作为岛上赫赫有名的种子选手,也作为开岛的功勋猎犬,闻长生并没有和普通的猎犬一样住在市区,而是住在了岛中央不对外开放的“基地”。

“基地”位于克洛岛的最中心的一片高地上,这里被一片原始的棕榈树林包围住,正好和四周的“市区”隔开,是猎犬岛集中培育、饲养、训练赛级猎犬的地方,也同样是这座岛屿最核心、最重要地带,因为涉及到了一定的机密,所以只对少部分赛级猎犬和训犬师开放。

先前带雪茸在岛上转悠的时候,闻玉白刻意规避了这处地方。一方面是这里的气氛实在不适合“闲逛”,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讨厌这个地方。

基地被整整三圈高耸入云的铁丝网包围着,门口还有严格的守卫,几乎把“生人勿进”写在了明面上,闻玉白拿出身份证件,门口的守卫们瞬间愣住了——

“……闻先生?”“什么……谁?!我靠!”

闻玉白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守卫手里的证件,没有多说一个字,只冷漠地走进了大门。

守卫们立刻欣喜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对他远去的背影道:

“欢迎闻先生回家!!”

本来闻玉白的心情就并不好,听到这番话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只是他根本懒得跟这群什么也不懂的人置气,于是便加快了步子,想尽可能少在这里待下去。

早在踏进那片树林时,便能感觉到和市区内的繁荣、热闹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还有叫人头晕目眩的兽类的气息。

大门之后,通往高地的是一条平直宽敞的缓坡,这是给运输犬只的蒸汽车行驶使用的,而路两侧,布满嶙峋怪石、四处都是悬崖陡壁的山路上,零星地分布着几只正在小心翼翼赶路的猎犬。

从建岛以来,基地里猎犬便不允许走任何平坦的路——他们日常只能徒步走崎岖险要、漫长又难走、一不留神便会丢了性命的山路,美其名曰是优胜劣汰的一环。

但现在闻玉白已经不是这里的一员了,他完全没有必要遵从这里的规矩。

他大步走在只允许车辆和训犬师同行的路上,引得两侧山路上的猎犬纷纷侧目,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闻玉白知道,走那种路是完全分心不得了,果不其然,那些家伙们刚一转头望向他,队伍最前头的一个家伙便脚下一滑,踩空了石头滚落了下去。

闻玉白轻轻瞥了它一眼,又平静地继续赶路——这里地势不高,滚下去不至于摔死,但因为这点小事就分神失足的家伙,也注定在这里活不了多久。

引来一连串骚动之后,闻玉白照直不打弯儿奔着高地中央的一处建筑走去。

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他对这里的结构真的可谓烂熟于心。那靠近海岸的地方,有四个相依排列的圆形建筑,从左到右,依次是用来配种、培育猎犬的“孵化中心”,用来改造、测试性能的“测试楼”,用来进行日常强化训练的“训练场”,以及他现在要去的寝舍。

岛上知名的赛级猎犬,包括闻长生在内,都是在“孵化中心”出生,在“测试楼”和“训练场”之间反复打磨锤炼,最终才成功“出货”的猎犬。

但闻玉白并非如此。他来这里的时候,早已经过了驯化和改造的黄金期,只在训练场上一战成名,便被判定为极优等,随时可以离岛出货。

可即便如此,闻风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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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硬生生逼他在基地里过了近一年的噩梦时光,并冠冕堂皇地称之为“磨磨他的性子”。

因此,闻玉白现在一听到寝舍楼对面的海涛声就想吐。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他必须要找到闻长生,和他好好谈谈。

寝舍楼堂而皇之地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南侧窗明几净、宽敞舒适、设备齐全宛如五星酒店的,是岛上的训犬师们住宿的地方,而一道铁门之隔的猎犬宿舍,阴湿昏暗、条件简陋、拥挤不堪,甚至连正经的房间都没有,只有一只只等身高的、并排放置的铁笼。

即便憋闷压抑、气味难闻,但这对于若干年前的闻玉白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好地方——至少在这里睡觉的时候,不需要时刻顾虑着会被海水淹没,只可惜,他到临走之前都没有能在这个地方,睡上哪怕一夜的安稳觉。

时隔多年再来看的时候,闻玉白的心情已经麻木了。他只觉得这狭长的走道和一排排的大铁笼,让他觉得分外眼熟——埃城地下囚禁妓女的地方跟这里也差不多。也不知是人类的想象力太过贫瘠,还是变态的脑回路终究相似,站在这里的时候,闻玉白恍惚觉得两处画面产生了交叠。

铁笼、长廊、昏暗的灯光、被当作商品挑选的生命……

但这都无所谓了。他听到不远处闻长生跟别人侃侃而谈的声音了:“没有啦,你过奖咯!实际上这次回来我的测试成绩早已经不如巅峰状态了!可能也是因为年纪慢慢大啦……”

“得了吧长生!就你这个成绩,是我们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另一只猎犬说,“而且你也才二十出头啊,完全还可以有下一个巅峰的!”

“不能指望啦,我的犬种局限性很大的,不可能再回春的咯。”闻长生的声音十分轻快,“所以想趁着还能动的时候,再给主人争取最后一次荣誉,想再拿一次冠军,嘿嘿。”

“诶!我也好想像你一样给我的主人争光啊。”对方道,“真希望这次能迟点碰上你,能在场上多战几场……”

和闻长生隔着铁笼聊天的,是一只高度人形化的藏獒,他的块头极其高大,蓬松的红发和爆炸似的络腮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犬种。

闻长生刚想说些什么,便竖起耳朵看向了闻玉白过来的方向——“大白哥!!”

眼看着站在笼子门口的闻玉白,闻长生从笼子里伸出手,“啪嗒”一下拉开门闩,一边变成伯恩山犬,一边朝着闻玉白飞扑了过去。

能人性化的猎犬关在笼子里全凭自觉,闻玉白一边熟练地摸了摸他的狗头,一边又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那狭小空荡的笼子:“闻风清那混帐就让你睡这里?”

闻长生又忙不迭变回人形,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解释道:“是我自己要求的,马上要比赛了,我得找找状态!”

闻玉白看着他满眼的憧憬喜悦,沉默半晌后,只重重叹了口气,依旧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闻长生抬头,黑黢黢的眸子盯着他看:“哥,你还是来劝我放弃比赛的吗?”

“你知道就好。”闻玉白无奈道。

闻长生非常开朗地咧嘴一笑:“那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吧?”

“但你自己也清楚,不论是身体还是状态,你现在都不像从前了。”闻玉白只能直白道,“这次的比赛角逐很激烈,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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