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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茸闻玉白 山颂 40450 字 1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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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千手摇铃161

闻玉白一向自认为情绪还算稳定,但每每都会被突然杀出来的闻风清气得血压飙升。

先不说他根本不想回去找闻风清,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和雪茸一起去找人。

可最高紧急级别的召集令是他不能违抗的。闻玉白伸手摸向了面上佩戴着的口笼,手背上瞬间暴起青筋——别的他不清楚,但如果自己不听从紧急调令,闻风清那疯子一定会打开机关,将自己直接毒死。

那家伙说过,那是他的底线。闻玉白也相信这家伙一定会说到做到。

……该死。闻玉白的眼角都气出血丝来——被别人支配的感觉,真是恶心透了。

一阵翻涌的怒意漫上心头,闻玉白恨不得直接飞到闻风清的面前,将那家伙的脖子拧断撕碎,但他终究要比普通的猎犬冷静许多,只是深呼吸调整片刻后,他便从信鸥的腿上取来纸笔,就近写下一封信来。

他当然不可能有耐心给闻风清写点什么,他必须要立刻赶去基地找闻风清汇合,在临走之前,他得把今天的见闻告诉雪茸,让他迅速带上仓鼠开展行动。

约莫一刻钟后,雪茸的房间里,梅尔睁着疲惫的双眼望着床头来回踱步的雪茸,满心愤怒无法释放——

自己熬夜成性,习惯了白天补觉,按理说雪茸也会跟着自己一起睡觉,或者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做会机械,可这人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爬起来唉声叹气,到桌边坐了没五分钟就起身走动,此时此刻,他已经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快半天了。

这让人怎么睡?!

梅尔很想挠他,但看得出来这家伙是真在焦虑,便也没忍心多说些什么,只能叹着气,把猫耳朵埋到枕头底下,紧紧捂着尽可能不漏声。

等他好不容易游走到了睡着的边缘,忽然窗子“扑棱”一下子被拍响,清脆的撞击声吓得梅尔直接变回了原型,从床上“喵”地一下蹦到了半空中去。

一抬头,一只信鸥落到了雪茸的手中。

“信?”雪茸皱起眉,有些疑惑地拆开信封,“老师寄来的?”

梅尔不在乎是谁寄来的信,只是冲上窗台“喵呜”一声,把扰他清梦的大肥鸟给赶走了。

雪茸展开信纸,眉头皱得更紧了——信并非来自许济世,而是来自离他不远、亲自跑都比寄信快的闻玉白。

那人在信中说,事情非常顺利,手表已经送走,让他尽快带着OO去追,而他本人却有急事,暂时不能跟他汇合了,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不要耽误正事儿。

听着雪茸说出信中内容的大概,原本已经变回人形躺回被窝的梅尔睁开眼:“确定是他本人?不会是被冒充的吧?”

“不会。”雪茸笃定道,“是他本人。”

不只是因为字迹、语气、行文习惯都是他熟悉的模式,更重要的是这人还特意在信中留了一枚银币,问雪茸赌今晚的比赛谁赢,拜托梅尔帮他反买。

这种变着花样嘲讽自己的话,别人根本冒充不来,雪茸也知道,这是那家伙特意给自己留下的防伪标识。

所以,那人是真撇下自己干“急事”去了?现在这个情况,还有什么事能比眼前时更紧急吗?

这家伙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一想到这里,雪茸又感觉到了心口一阵难受的憋闷。

“怎么说?”梅尔半撑起身子,望着雪茸的表情问道,“先去确认他的安全?”

雪茸紧紧皱起眉头,纠结了不到两秒,便作出决定:“不用,先去追手表。”

虽然不知道这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追手表的事情确实迫在眉睫,而且闻玉白既然说了不用担心,那自己就该相信他才对。

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清楚?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去了哪里、有什么急事、什么时候能赶回来?雪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闻玉白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别人出谜语,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

写信时闻玉白也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闻风清召回自己的事情告诉雪茸。

他知道,这人一旦知晓了这件事情,最终一定是会找上门来的。等到那时,长生会和雪茸打上照面,在闻风清的面前,一切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眉心不安地跳动,叫闻玉白情不禁又加快了步子。闻风清和长生正在基地,到底有什么事,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叫他那么紧急地赶回来。

所谓紧急调令最恶心的地方在于,那人会随信寄来一把机械钥匙,在信封打开的两分钟内,他必须将钥匙插入口笼的锁芯内,否则检查到机械钥匙自动变形,闻风清就会毁掉所有能打开口笼的钥匙,让闻玉白彻底失去恢复自由的可能。

而同样的,在插入这把钥匙之后,口笼也会陷入闻风清定下的倒计时,如果没能按时赶到并让闻风清解锁,那剧毒的针便会弹出,直接没入闻玉白的后脖颈处。

这是闻风清特意找机械师为他设计的机关,按照他的话说,全大陆也独此一份,因为别的猎犬都会无条件地服从主人的命令,只有他这样的家伙需要这样外力的强迫。

所以他根本没时间赶回去跟雪茸当面交待。

听着脖子后方传来发条转动的倒计时声,闻玉白的额角开始暴起青筋来。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将闻风清撕得粉碎的画面。

这才离开了雪茸没多久,闻玉白感觉,自己又被一头塞进那闭塞的牢笼里,变成那阴暗、嗜血、暴戾的野兽了。

闻玉白穿越半座岛屿来到岛中央的基地门口时,闻风清正牵着大伯恩山犬悠闲地散步。他给自己留的时间十分极限,加上又花了几分钟给雪茸写信,那人有条不紊地给自己解开倒计时锁时,距离毒针弹出仅仅只剩下了十来秒的时间。

看着闻玉白竭力平静、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的那份急躁,闻风清像是看到什么好戏一般,伸出手指勾起了那人脸上的口笼,强迫他抬起头来,恶趣味地观赏着他的表情——

“你也有着急的时候?”闻风清颇有些畅快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看着那人幸灾乐祸的笑容,闻玉白死死咬紧了牙冠,他甚至感受到了口腔中溢出了一丝血腥味——

他在劝自己冷静,要是现在没忍住杀了这家伙,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可就彻底付诸东流了。

他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那份怒火,这才冷冰冰开口问道:“什么事?”

最好不要是没事找事。一想到这里,闻玉白攥紧了拳头,直发出一声声脆响。

好在说到这个问题,那人脸上叫他厌恶至极的戏谑收敛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

“手表的事情立刻停止,不要查了。”闻风清一边说着,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笼子,除了能开合的透气孔外,完全看不见半点里面的情况。

这是基地里用来秘密运输猎犬的笼子,有些训犬师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购买的猎犬的底细,便设计出了这样密闭的笼子。

对于训犬师百利而无一害,对于猎犬倒是一场无妄之灾的噩梦。

闻风清伸手拉开了笼子门:“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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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要乱跑,什么人都别见,好好在基地避避风头。”

闻玉白似乎理解了什么,但看到那密闭的笼子,他还是下意识皱起眉反问道:“为什么?”

闻风清一向喜怒无常,总容易莫名其妙地大发雷霆,譬如闻玉白这句颇有些不爽的“为什么”,便叫他这段时间积攒着的浓烈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啪”地一声,黑色的长鞭在地上炸出响花,闻玉白有时候觉得他们东方人是真的都会一些法术,总是十分丝滑地凭空变出一些事物来。

闻玉白站在原地,颇有些不屑地挑了挑眉,直到那人又一鞭子甩下,十分熟练地抽在了他的背上:“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到处他妈的找人追杀你?!这个丧门星!!”

那一鞭子对于闻玉白来说并不重,但毕竟有一阵子没挨过打了,他还是结结实实疼了一下。

按照平时,他可能顺手就把那鞭子夺来折断了,可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人刚刚说过的话上:“追杀我?”

闻风清气上头来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办法沟通的。闻玉白只能站在原地又让他抽了几鞭子,直到对方稍稍泄了气、又把自己推进了铁笼里锁好,才勉强把这突然神经质发作的疯子给请走了。

听到那人扶着长袖愤然离去后,闻玉白才推开那扇巴掌大的铁窗,凑上前去朝他脚边的长生使了个眼色。大伯恩山犬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先去卖萌撒娇安抚好了闻风清,这才转身变成人,悄悄来到了闻玉白的笼子前。

还没等闻玉白开口问,长生便眨着黑溜溜的眼,望着他:“哥,这回主人是真的为你好,你别怪他。”

自相遇开始,闻玉白和闻风清的关系就一直僵持不下,长生作为两头吃香的家伙,从来没有主动参与调解过双方的关系,也从不会帮衬着某一方说话。

这回他明明白白讲了这句话,闻玉白心里也了然:“我知道。是谁要追杀我?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不久。”闻长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信鸥的尸体,显然是被大狗爪子一巴掌拍扁了,死状十分凄惨。

信鸥的腿上还绑着一张追杀令,上面赫然写着闻玉白的名字。很明显,是方才闻玉白去送货的时候发出去的。

而这追杀令虽没有姓名,却又和闻玉白心中所猜想的人物对应上了——能有权直接向所有猎犬下达追杀令的,整个岛上能有几人?

“这阵子就在基地里躲一躲吧,哥。”闻长生隔着铁窗望着他,“对方好像确实招惹不起,虽然你很强,但是还是不要随便冒险比较好。”

闻玉白望了一眼那追杀令,点了点头:“嗯。”

倘若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此时藏在基地里确实是最上策。

可雪茸那边该怎么办?虽然被下追杀令的目前只有自己一人,但对方这么厉害,自己让他先去找人,会不会直接害了他?更何况,自己还没跟他打招呼,一声不吭就这样消失,真的没关系吗?

想到这里,闻玉白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果然,自己一离了那兔子,麻烦事便一桩桩地来了。

第162章 千手摇铃162

铁笼之外,闻长生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望,和他始终浮于表面的开朗阳光相反,那双眼睛永远像深渊般深不见底,总叫人觉得会被无情地洞穿。

果不其然,闻玉白微微皱眉的功夫,那人便直白地点破道:“你是要回去找你那位朋友吗?”

闻玉白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确实有事要和他交代。”

“不可以哦。”闻长生微微偏头,这是他兽态时打量猎物的习惯性动作,“主人叫我看好你。”

闻玉白没有动作,他知道自己这个狗弟弟在某些方面轴得很,自己现在强行破笼,注定少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缠斗。

这是他绝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见他不再执拗,闻长生又将脑袋摆正回来,眨眨眼,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现在出去不合适,不仅你会很危险,你的朋友也会被你牵连的。”

闻长生所说也确实是闻玉白所顾虑的。

现在被对方下了追杀令的只有自己,雪茸尚未走进对方的视野之中,如果自己盲目与其接触,相当于间接地把他往火坑里推了。

可就这么让他自己去查,结果也是一样的。闻玉白拎得清楚,干脆抱起双臂对闻长生说:“我不出去了,但我有话要跟他讲,你帮我捎个信,最快的速度送达。”

一听这话,闻长生立刻欣然同意,摇着尾巴就转身去找笔纸了。

另一边。雪茸一手抄起OO揣进兜里,一边带上自己全部装备。梅尔也跟着赶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招呼上团队的二号种子打手莱安和熟悉各种隐藏路段的活地图沙维亚。

出门前,莱安看了一眼隔壁紧锁的门,有些不放心地问:“塔兰还在房间里,留他一个人没问题吗?”

雪茸瞥都没瞥那房间一眼,径直下楼:“没问题,不用管他。”

经过沙维亚这段时间的努力驯化,OO已经进化成了一只能看懂地图的超级仓鼠。

一群人来到酒店楼下的空地,随着给他特制的小地图一展开,那糯米团子仰着头在半空中嗅了片刻,便立刻伸出爪子往地图上指了一个方向:“叽!”

沙维亚立刻作出反应:“没走海路,走,坐车最快!”

手表的位置还在移动,一群人便乘着蒸汽车紧咬着去追,在沙维亚的精准预判之下,一群人走了捷径迅速包抄,很快就定位到了那只正在辛勤奔波的信鸥。

看着眼前那丛郁郁葱葱的棕榈树林,那被刻意隐瞒真相的不爽回忆,瞬间漫上了雪茸的心头:“基地?”

沙维亚又一次确认了一眼地图,紧接着便有些焦虑地摸了摸鼻子:“嗯。这地方我们普通人去不了,我之前进去溜达过半圈,被士兵赶出来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那张地图上的这片位置,都还是空白的一块。

雪茸微微蹙起眉,又看向眼前的那片密林,伸手叫队伍都停了下来:“不着急,先确定对方的位置再想办法,那家伙要是真住在这里,等想到办法再去找也不迟。”

“看那信鸥的飞行方向,对方现在应该就在基地里没错。”沙维亚分析道,“这段时间观察过的,如果不是给基地送信的信鸥,都不允许飞跃进这片树林的,必须要绕道走。”

很好,确定对方的大致方位了。雪茸给沙维亚竖了个大拇指。现在唯一麻烦的是,万一对方只是临时路过这里,再随机找一处地方销毁掉了手表,那到手的线索可就飞走了。

眼看着那只信鸥快要飞跃过那片棕榈林,雪茸忽然凝神,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折叠弓箭,迅速递交到莱安的手中,指着那只信鸥道:“射下来,快!”

莱安的身体反应速度远远快过他的大脑,看到弓箭的那一刻,当年被弓箭老师耳提面命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连思考的过程都不敢有,迅速地瞄准目标抬臂搭弓——

“咻!”一身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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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将越过林间的信鸥便被那破风的箭射落在地。

雪茸佩服地拍了拍莱安的肩膀,但看着那只丧命于自己手下的信鸥,莱安又一阵后知后觉的悲从中来。

沙维亚见状,给了他一个安慰和鼓励的拥抱,紧接着便迅速转身,兴奋地跟着梅尔去找鸟的尸体了。

没过一会儿,黑猫叼着一只小盒子回到雪茸的脚边,OO兴奋地趴到了盒子上。一打开,果然是他们故意放走的那只幽火手表。

太好了,东西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只要东西不丢,主动权就还在。哪怕自己没法精确定位到那个人,对方一定一定还会再回来找他们。

雪茸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将那手表收好,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好险。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还在心有余悸地怦怦乱跳,他又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几位同伴们,前所未有地生出了一丝“幸亏有你们在”的念头。

还真是少了他们谁都不行啊。

就在他低着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计划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另一只信鸥扑棱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雪茸眯了眯眼睛,狐疑道:“怎么?替你亲戚寻仇来了?”

那信鸥瞥了一眼地上被一箭射穿的鸟尸,惊恐地羽毛都炸了起来,慌忙丢下一张纸条便走了。

又是一张闻玉白的字条,急件,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已被人下追杀令,暂无危险。勿与我碰面,注意安全。”

“追杀令?这么大阵仗?”雪茸看着这个词,又联系到前一张信件里的内容,比起恐慌和惧怕,恍然开悟的兴奋感先一步涌上心头,“原来如此,我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面前那丛密林的另一端,帮闻玉白寄完信后的长生尽职尽责地帮他锁好了那扇透光的小门,然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笼子推到了基地中去。

一旁的侍卫见状,愉快地道:“哟!不错啊长生!你主人又进新货啦?”

“是啊!”闻长生明朗地摇摇尾巴,笑道,“又有新伙伴啦!”

听到这里,侍卫不禁摇头,替笼子里的家伙感到惋惜——

所有人都知道,闻风清只认准他手里的两只猎犬,其余时不时地进来所谓的“新货”,不过是给他们俩、或者说是给闻长生打牙祭的玩具罢了。

尤其这人还一口一个“伙伴”地喊着,也不知道笼子里的倒霉蛋会不会当真以为外面等着自己的,是个面善和蔼的天使呢。

而笼子的另一端,闻玉白找了个勉强算舒适的姿势席地盘坐下来,听着滚轮拖地轰隆隆的声响,他背靠在铁壁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在外面游荡的生活,让他重又尝到了自由的甜头。虽然最叫他心烦的口笼一直没有摘下来,但他可以睡在正常的床上,可以自己支配时间,可以有自己的交际,能做大部分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旦呼吸到了笼子之外的新鲜空气,这具身体再想被心甘情愿地塞回囚牢之中,便不是件易事了。

他花了好多年才让勉强让自己适应了笼子里的拥挤,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徒劳。此时此刻,他烦躁得能撕碎三个闻风清。

轰隆隆的拖地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闻玉白感觉自己的耳朵跟大脑一起被震麻了,狭小、漆黑、缺氧让他丧失了判断方位的能力,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确认四周无人才压着声音开口问长生:“去哪儿?”

“宿舍呀。”闻长生说,“主人给你单独开了一间,这样会方便很多。”

所谓单独开了一间,不过是找了一处地方单独放置自己的笼子,而所谓的“方便”,不过是能让闻风清更便利地训斥、打骂、发泄情绪罢了。

这都是他经历过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无所谓了,可此时此刻,他已经逐渐变野的心,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汹涌的厌烦。

该死。

闻玉白死死攥紧了拳头,尖锐的兽爪刺破了掌心,血腥味满溢在狭小无法呼吸的空间之中,叫他的意识更加混乱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大对劲,于是强迫自己深呼吸放松情绪。他闭上眼,却发现和睁眼也并无区别。于是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他的眼前飘起一片片白雪。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片充斥着血腥味的冰原之上,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躲在尸山之下濒死的幼兽,梦见猎人拎起他的后腿,粗鲁地抖掉了他身上的雪,然后笑道:“还有只小的,皮草赚不了几个钱,卖给那群训犬师,估计能出个好价钱。”

恍惚中,他又听到猎人的同伴发出的嘲笑声:“这种东西卖给训犬师,你不是害人呢?长大能认主我跟你姓。”

“管他呢,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那人说,“卖不掉就炖了吃了,就是太小一只,还不够塞牙缝的。”

闻玉白全身都僵硬得酸痛,他难捱地翻了个身,那似幻境般的梦就又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闻风清掰开了他的嘴,检查他的牙齿,又确定了他的骨量,最后花了两枚金币,把他从猎人的箩筐里买了下来。

闻风清的这个举动算是救了两个猎人一命。吃饱喝足的小兽早已经悄悄拥有夜袭的能力,那时的自己已经决定好了半夜咬断他们的喉管,没承想,被这个来自东方大陆的长发男人抢先了一步。

所以闻玉白从没对闻风清抱有什么感激之心,对方并没有想要拯救他的性命,而他也原本就有解救自己的能力。他们只是一场交易的买家和商品,对彼此不抱任何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那天起,那个男人便给自己起了个拗口的东方名字,叫闻玉白。

两人从见面开始关系便就不好。闻风清没有杀他的意图,闻玉白自然也不会有要他命的念头,但这人总是企图压制他、控制他、驯服他,生来不服管教的野兽便一次次咬伤他的手臂,低吼着警告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在自己第五次将那男人咬得鲜血淋漓后,那家伙终于带来了那只禁锢他至今的口笼,也是从那一刻起闻玉白开始后悔——要是早一些将他杀死就好了。

到后来,自己学会了变成人形,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发生缓和。闻风清花钱送他读书的恩情,也在那一下下抽在脊梁的鞭子上一笔勾销了。

他知道那人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也无数次听过那人崩溃地怒骂自己是个“养不熟的东西”。但这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东西,闻玉白清楚,自己生来就是无法被驯化的。

再后来,那家伙终于是对自己感到了失望,他去基地里花高价抱来了一只听话又懂事的伯恩山犬。那孩子生来懂事讨喜服从性高,完美符合闻风清对猎犬的所有要求,也成功赢得了闻风清所有的偏爱。

对于闻长生的存在,闻玉白从未升起过一丝不满与嫉妒,那都是他应得的。

更何况自己也很感谢他,长生的出现带走了闻风清压在自己身上那份厚重的期待,还给自己灰暗的生活带来了一丝难得的色彩。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如果没有自己,他一定会活得更好。

在笼中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笼外终于传来了那熟悉的、愤怒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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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闻风清就“哗”地打开了笼子,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的闻玉白狠狠扯了出来。

适应了黑暗的双眸在光线的刺激下微微刺痛着,闻玉白皱起眉,松散地站直在原地,等待着那人向自己发泄怒火。

“啪”地一声,带刺的长鞭勾破了他的衬衫,血痕绽开,闻玉白深吸一口气,混沌的脑袋也被疼得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没有一点用的家伙,只知道给我找麻烦!!”

在闻风清一句又一句不连贯的咒骂之中,闻玉白总算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很简单,外面追杀自己的压力给到了他,要是再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替他倒霉的人就只能是闻风清了。

闻玉白有事觉得自己善解人意过了头,比如他现在理解闻风清的愤怒,虽然这个任务是这家伙执意要自己查的,但毕竟他现在烦躁又倒霉,这样发泄一下也确实无可厚非。

鞭子一声声抽在了闻玉白的身上,很快,他的上衣便被彻底染红,面上也溅满了血渍。

可他依旧一动不动,直到对方彻底没了力气,收手准备离开时,他才颇有些疲惫地开口道:

“闻风清,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解除关系?”

第163章 千手摇铃163

和闻玉白预料的一样,听到这番话之后,刚刚才冷静下来片刻的闻风清又一次暴跳如雷、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便直接将闻玉白重新推回笼子里,狠狠地摔上了笼门。

“你这不知好歹的下贱东西!!”那人的声音透过铁壁闷闷地传来,下一秒,那人便一脚飞踹上来。

钢铁外壁被踹响的噪音让闻玉白难受得很,浑身的痛楚也开始一涌而上鞭挞他的神经。

闻玉白有些难捱地闭了闭眼,一边呼吸着沉闷腥湿的空气,一边忍不住心想,算这家伙走运,发癫之前还知道把自己锁起来,否则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将他撕成两半也只是一恍神的事情。

他皱着眉,浑身难受地仰起头,脑袋闷闷地跳痛着。他隐忍着情绪,脑海里的虚幻梦影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着。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无垠的山野间、茫茫的雪原,他的四肢舒张,像风一样穿梭在一望无边的天地之间。头顶是日月星辰变幻莫测,脚下是森罗万象生生不息,他便也是那自由的芸芸众生之一,野蛮生长、恣意驰骋。

他看见了一只耳尖灰灰的雪兔从棉花白的雪垛后面跃起,自己下意识想要追过去将他摁进怀里,下一秒,便听到胳膊“嘭”地一声,闷闷碰到了铜墙铁壁的声音。

闻玉白骤然清醒过来,那一刻,天地坍塌、牢墙竖起,山野雪原重又缩成了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铁盒子。怀里没有兔子,整个世界只剩下闻风清疯癫的怒骂,还有口笼的铁链发出的咔咔声响。

差点忘了。自己的天地仅限于此。

闻风清手里那根带倒刺的鞭子,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那毒夫试遍了各种材质和款式,经过层层淘汰,最终才筛选出这个能叫闻玉白瞬间皮开肉绽的狠毒玩意。

因此,闻玉白现在浑身疼得难受,也算是对他辛苦挑选的一种认可。

刺痛、灼热、失血、口干舌燥,这一切闻玉白尚可以忍受。

直到一个恍神回来,笼外不知何时传来了阵阵浪涛声,冷汗条件反射扎了满身,闻玉白才猛然清醒——

海腥味、海浪响、海风声……当一切翻涌着朝这方铁笼袭来时,闻玉白疲惫不堪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绷断了。

“嘭”地一声巨响,厚厚的钢板被生生凿出个大洞来,尖锐的破口将闻玉白的小臂划出一条条深深的血痕,但他却似乎全然感受不到疼痛,只伸出爆出兽爪、凸满青筋的手,暴躁地撕开了禁锢他的方形铁笼。

下一秒,他喘着粗气从笼中踏出,看着眼前没到脚踝的海水,看着眼前熟悉又阴仄的地牢,他猛地冲到牢门边。

这里应当荒废了许久,曾经崭新的牢门已经生出斑驳的锈迹。这样简单的牢门,以闻玉白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撕碎,但一如若干年前他完全没辙一般,他现在也没有逃出去的办法——门上有他的口笼相关联的机关,强行破拆就会自动开启后颈处的毒针,即刻将自己杀死。

闻玉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舔舐上自己脚踝的海水,呼吸愈发沉重。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又缩小,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凝出一个焦点。

又回来了……这个已经将他逼疯过一回的活地狱。

另一边。

成功回收手表后,一行人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士兵。还好几人早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在沙维亚的带领之下,一群人连钻了几个半人高的狗洞,总算是在雪茸晕过去之前脱离了追捕。

虽然逃到最后,快要断气雪茸完全是被莱安扛出去的,但他还是很客观地感受了莱安肩膀的厚度,然后遗憾评价道:“没有闻玉白扛着舒服。”

一想到闻玉白,雪茸的心口又憋闷了起来,虽然最终没有昏死过去,但一直把他扛回房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人情绪明显的烦躁与低落。

梅尔给他泡了壶毛地黄茶,收起了平日里尖锐的冷言冷语,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半晌,才淡淡开口道:“东西拿回来了,休息会儿吧。”

雪茸有些疲惫地抬抬眼,喝了口寡然无味的药茶,心道也不是这么回事儿,但转念一想,眼下的情况他本该高兴还来不及——确认了“大人物”的位置,保住了手表,甚至还……

甚至还能支开、牵制、甚至间接解决掉自己最大的敌人,闻玉白。

一想到这里,雪茸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濒死般的难受,毛地黄茶也不管用了,只慌忙从药盒里拿出药丸吞下去,一直等兔子耳朵冒出来,那快要致他于死地的刺痛才缓缓褪去。

心脏还在闷闷地收缩着,雪茸的心结依旧没能打开。

他痛苦地皱起眉,余光再次习惯性地瞥向床头那只纸叠的小兔子,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闻玉白还好吗?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兴许是这段时间被闻玉白照顾得太好,以至于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个一身毛病的废人。眼下心脏的毛病复发,情绪一差又开始无端发起烧来,浑身都没有半点力气,可偏偏如此还不愿应了梅尔的话,赶紧躺回床休息。

他在床边撑着手杖换了一会儿,又开始强迫自己思考起来、忙活起来。闻玉白给自己争取来的时间,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一个懈怠就足以让全部他们丧命。

果不其然,这个下午又有几只猎犬偷偷潜入了闻玉白的房间——他们应当就是奉命追杀闻玉白的家伙,对方的势力入侵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迅速,但这不是雪茸在等的。

他现在要等的,是来找手表的家伙,他想等着对方再次沉不住气探出头来。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更是为了确保手表的安全,他甚至让沙维亚和莱安都跟自己搬到一间睡。半夜也不知是谁一个劲儿地磨牙讲梦话,让雪茸本就快要绷不住的神经雪上加霜。

还是跟闻玉白睡觉安心……这个念头一响起来,雪茸又一次觉得心脏不自觉地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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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等了将近三天,闻玉白没有动静,手表的主人也没找上门来。雪茸开始一边啃着手指甲,一边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步——对方依旧在加大火力寻找闻玉白的下落,所以是还没找到自己?还是说,他已经不执着于回收这只手表了?

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继续等着他、跟他耗、直到他发现自己?那闻玉白那边还耗得起吗?

他罕见地感觉到了一筹莫展,每次想要找人商讨方案时,一回头发现闻玉白并不在身边,就感觉心里都空落落的,整个人都提不起一点劲来。

直到这天傍晚,他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闷在房间久到快要干瘪了的雪茸,终于汲取到了精神养料,忙不迭探头去看新鲜出炉的热闹。

楼下,一个被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男人,被一群戴着墨镜的猎犬保镖拖到巷子边连踢带踹,他一边抱着头痛哭流涕,一边崩溃地哭喊道:“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饶了我吧……!!”

带头的猎犬抬抬手,四周的猎犬都停下了动作。接着他便冷漠地、公事公办地问道:“你还差我们赌场3金币,确定兑换不了了吗?”

男人崩溃地躺在地上,满眼泪痕:“一个子都掏不出了、就让裁判之手……制裁我吧……”

话音刚落,男人就像被一双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手掐住了脖子,窒息、挣扎、瞪大双眼,没一会儿就这样死在了地上。

看着四周拿着抢来的西装、钱包、手表的猎犬们一哄而散,雪茸望着地上那具新鲜的尸体,一个念头悄悄在脑海中成型了——那个裁判之手,真的会无差别地对每一场赌局交易,进行“监督”吗?

这是个例吗?还是能做到百分百全覆盖?这很清楚,他要弄清楚,他要弄明白!

雪这段时间的的精神状态本就已经摇摇欲坠了,此时此刻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眼里只有闪烁着的不安定的火光。

“梅尔。”雪茸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币放在手心,语气有些狂热,“跟我赌正反。”

梅尔以为他是无聊找乐子,可一回头对上那人的目光,却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你还好吗?”

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有些失心疯了。

雪茸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快赌,我输了这一铜币归你,你输了这一铜币归我。我要做个实验。”

梅尔拧起眉,瞥了一眼楼下那具尸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又一次抬头看向雪茸,那人的眼神接近癫狂了,便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他,道:“我赌它站着,你赌他正面和反面。”

“?等等……!”

还没等雪茸反应过来,梅尔便从他手中抢过那枚铜币,“叮”地一声抛到空中去。

饶是雪茸运气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出现一巴掌合下来还会让硬币竖立这样的狗血情况。他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就要将梅尔手里那枚铜币抢回去,结果那家伙却先一步将东西藏在了身后:“我拒不兑现。”

梅尔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面色便变得难看一些,雪茸一下子慌了,赶忙要剥开他的手,结果那人却依旧死死抓着不肯松。

很快,梅尔便在那巨大的压迫力下不安地抬起头来,他的呼吸被生生阻断,双眼也控制不住地睁大起来。

“快松手,梅尔!!”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瞬间将雪茸淹没了,他拼命扑过去抢梅尔手里的东西,口中却近乎哀求一般对着那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的力量呼喊道,“快放开他!!那东西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但即便如此,那手的力道却还没有松懈下来,生理性的泪水顺着梅尔的脸上滚落下来,就连脖子都快要发出“咔咔”时,刚回到隔壁那东西的莱安立刻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冲向梅尔的身后,狠狠朝他的后颈来了一记手刀。

“当啷”一声,梅尔手里的铜币掉落到地上,雪茸赶忙捡起来揣进口袋里,狼狈道:“我拿到了,快松手!他已经兑现承诺了!!”

终于,梅尔一口气换了上来,整个人却失去了意识,直接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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