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她?就算是无敌的桃乐丝在我面前只有被杀得丢盔卸甲的份。”维多利不屑的笑了笑,顺带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练过拳术的人按摩起来有多舒服,就算正被五马分尸了我也乐意。”

“什么乐意?”话音未落,桃乐丝手捧着一份文件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有些好奇的看着自言自语的维多利:“说起来,你看到舒拉了吗?我怎么没看到她?”

维多利瘫在自己的椅子上,随便编了个借口:“猎蜂啊?她说她待得有点无聊了,我给她批了半天假。”

“是嘛?这妮子没大没小的,回头我去教训她一顿。”桃乐丝不疑有他,随手将怀里的文件放到了维多利面前:“这个月的税收报告已经出来了,一会休息好之后记得看一看。我先去趟财务部,听说矿场这个月的增长相当可观。”

“交给你了。”

维多利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他才抬头看向身下:“怎么突然停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异国求生 : 37 黑蛇之死

鲜血,从华贵的木椅上缓缓淌下,沾湿了脚边名贵的地毯。

塔露拉昂着头,拼命想在面前男人的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可她失败了,这位如蛇一般的男人满脸微笑着靠在椅子上。仿佛鲜血并非从他的心口喷涌,仿佛他才是那位胜利者。

而塔露拉与刺在他胸口的那把利剑,不过是他通往更高阶层的捷径。

“是我赢了,科西切。”确认男人彻底失去生机之后,塔露拉颤抖着松开了利剑,让它就这么唐突的钉在男人胸口。

这把剑是她平日里练习用的那把,塔露拉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用这把剑刺入科西切与魏彦吾的胸膛。

今天,她成功了,但塔露拉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面前这位即便是死了都一脸笑容的男人。她仍记得科西切临死前的低语,而她也正是为了证明科西切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恶毒的臆想才将他的心脏彻底贯穿的。

“塔露拉,你的愤怒一如既往。这很好,我喜欢你眼神熊熊燃烧的模样。因为它代表着你既愚蠢,又天真。”

“总比你这条阴暗的毒蛇正常。”

“你又错了,我记得我教过你很多次,阴谋诡计不过是手段。真正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塔露拉,我的继承人,你究竟要花多久才能想明白这个显浅的道理呢?”

“也许永远都不会想明白。科西切,恶毒的土壤没办法诞生出美丽的花朵,你的理论永远不可能在我的心里扎根。”

“恶毒的土壤开不出美丽的花?我喜欢这个说法。塔露拉,来打个赌吧,就赌你能不能在乌萨斯找到你心中的完美土壤。相较于我的私人授课,我认为还是这片大地更能够教导你。”

“混蛋!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放轻松,我怎么会对自己的继承者使用那些下作而有害的法术?我的法术只是加速了一个过程,加速了你认识这片大地,质疑自己,怀疑自己,痛恨自己又重新直视自己的这个过程。即便没有这个法术,我教导中的事实也会不断发生。而它,只是为你节约了时间。”

“你以为这种手段就能让我屈服?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口中的恶毒一文不值!”

“是吗?我期待你的探索,也随时欢迎你的沉沦。

塔露拉,我教你的一切会在你的脑海中重新孕育,你将抽丝剥茧般重新编织这些知识。

你会破除你原本的迷信,在丰盈的智慧花园中找到曲折却有终点的路。

塔露拉,乌萨斯的命运和你息息相关。

黑蛇将与你同行,这不朽的意志永不死去。”

“你没资格站在我的身边!留给你的位置只有地狱!!!”

啪嗒————

突兀的开门声惊扰了塔露拉的思绪,她近乎本能的拔出了插在科西切胸口的利剑,警惕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奴仆们。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些奴仆们对她的警惕视而不见,她们平静而淡然的来到了塔露拉身侧微微鞠躬,随即冷漠的收拾起现场的残骸。

科西切的遗体、华贵的木椅,染血的地毯,一切与房间搭配不符的事务都被奴仆们小心翼翼的消抹,直到血渍被擦去,新的地毯重新铺好,一张风格相似的木椅被重新摆在了塔露拉的面前。

塔露拉愣住了,她看着如工蜂般忙碌的女仆与侍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有一位女仆突然夺过了塔露拉手中的宝剑。

塔露拉一怔,当即想要换出火焰杀死偷袭者,可当她扭头看向旁边时,却发现女仆只是拿出了一张手帕仔细擦拭着宝剑上的血污并细心的为它抹上了些许刀油。

塔露拉崩溃了,她一把夺过利剑,将其搭在了女仆肩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科西切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工作?”

女仆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随即扭头看向了正在擦拭窗户的女仆长。听到动静赶来的女仆长深深的鞠了一躬,眼神依然没有半分波动:“科西切大人已经死了,按照继承法您就是科西切大人指定的下一任公爵。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尽情吩咐我们,如果您觉得这位女仆不顺眼的话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将她安排在您看不见的位置的。”

“不是这个问题!”塔露拉揪起女仆长的领子,强迫她与自己的对视。可当她看见女仆长那毫无波动的眼神之后,她又有些释然的松开了手:“你们的意思是说,科西切死了,我就是下一任科西切公爵?”

“正是如此。”女仆长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快到用餐时间了,请问需要让厨师开始准备吗?”

“不需要!你们只需要告诉我,科西切在死前交代了你们什么?”塔露拉神情严肃,她已经意识到了科西切这个举措的意义。

想要用贵族的权利来腐化我?痴心妄想!

女仆长推了推没有任何度数的无框眼镜:“什么都没交代,不过按照陛下的命令,您在新的一年要去北边的卢森堡就任军团长。”

“就任军团长?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听到女仆的回答,塔露拉愈发肯定了科西切想要使用的伎俩:“帮我取消掉,就算我继承了科西切的一切,我也不会使用半点权利。另外,一会的午餐你们自行准备,我要出去一趟。”

“恭候您的归来。”所有女仆同时鞠了一躬,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打扫起房屋。哪怕没有公爵的存在,管家与女仆长也能将整个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他们要做的,也只是等待属于‘科西切公爵’的命令而已。

一阵寒风吹过,走出府邸的塔露拉伸手接过了一片雪花,注视着它在自己的手心融化。科西切的府邸她是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了,她清楚继续在那里生活的话绝对会被权利与财富腐化。

她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证明这片土地中存在着良善。至于女仆们口中的卢森堡,这或许就是个不错的开始。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先走进属于底层人民的世界。

异国求生 : 38 改变的决心

天上的雪又冷了,即便来到了卢森堡南部,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无法带来一丝温暖。霜星紧了紧有些破旧的斗篷,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坐到了火堆旁边。

不知为何,在离开了诺文斯克之后霜星的身体就愈发冰冷,原先还能够短暂触碰的肌肤就快成为了禁区。每天从身上把硬邦邦的斗篷扒拉下来已经成为了日常,伙伴们的目光也一天比一天揪心。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不再那么怕冷了。’霜星本想用这样轻松的话语安慰他们,可这份伪装在雪怪们宁愿互相拥抱也要将火堆让出来时彻底破碎。她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矿石病上,如果不合理规划源石技艺的使用,那么霜星叶莲娜的名字或许就要被刻录在路边的石头上了。

话虽如此,可她要怎么才能放的下?矿场救出的感染者们还没有找到安置之处,游击队的食物肉眼可见的衰竭,他们的装备越发破败,可敌人却越来越强大。如果她不全力以赴的话,每场战斗都将会是场令人厌恶的离别。

如果一定要有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被埋葬的话,那么霜星希望那个人一定要是自己。

‘可你这么做却会害死所有人,别忘了,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越是傲慢的人最终得到的结局就越难堪。’

在温暖的篝火旁,霜星的眼神愈发迷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久违的发热,以至于让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与维多利在市政厅篝火旁的交谈。

那时的维多利将她抱在怀中,嘴上训斥着她的软弱,可双手却很诚实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不断为她带来短暂的温暖。

原来,我这样的家伙也会有人喜欢的吗?霜星微笑着闭上了眼眸,将这份回忆当成了一次美好的梦境。

吱啦————

积雪被划开的声音出现在耳畔,随之而来的是裹挟着寒风的爱国者。霜星当然知道来者是谁,雷厉风行的靠近声并未引起她的警惕。

“你懈怠了。”枯燥干哑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霜星这才惊觉自己父亲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的如此刺耳。时间与矿石病不仅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刻痕,就连最为传奇的战士同样不能豁免。

爱国者没有理会霜星的沉默,自顾自的坐在篝火前诉说起来:“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被,风雪拖垮。仅仅过去,一个月,粮食就已经,出现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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