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维多利已经不再长住诺文斯克,他的府邸依然被保罗保养的极好,每周都会有侍从专门来到这栋别墅打扫卫生,这间书房同样也不例外。
而此时,这间书房却有着另外一位访客,诺娃.莎拉。
这位年轻却丰满妖娆到极致的少女此时正悠闲的打量着这间书房的每一处,作为商队的成员,她本能的察觉到了这些家具的贵重以及底蕴。
这正是她所渴求的。
咔嚓————
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诺娃的思绪,这个时间点会走进书房的有且只有一人。诺娃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回眸......
“跪下。”
没有一丝情感的低语从她身后响起,那是她从没听到过的声音,她不清楚身后站着的究竟是谁,但某种刻入骨髓的恐惧感却让隐藏着某种秘密的诺娃小姐回忆起了某种东西。
那是绝对不能探究的秘密。
诺娃双膝一软,本能的跪坐在地上,粗壮的蛇尾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是臣服的含义,代表着她绝对没有一丝恶意。
只可惜,维多利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少女。只见他漫步走向书柜,从书架上挑出了一本没看过的传记。随后便理都不理少女,自顾自的依靠在沙发上翻阅起来。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纵使诺娃再有耐心,也遭不住这样的折磨,可每当她想要起身或是开口的时候,那份压力又会如跗骨之蛆那样爬上她的身体,将她重新压回现实。
终于,当分针走过整整一圈以后,再也支持不住的诺娃选择了屈服。
她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了地上,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地毯中。
维多利放下传记,微笑着询问道:“诺娃.莎拉,一个多么乌萨斯的名字,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诺娃艰难的抬起了头,仰望着笑吟吟的少年:“......因为我不够诚实。”
“错了。”
维多利不屑的轻哼一声:“是因为我想让你跪着和我说话,仅此而已。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间谍,也不想知道你想背弃自己的主子想要做些什么。比起这些,我更关心你那个有趣的名字,以及你那不断逃离迁移的家族。”
诺娃哑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与释然。正如维多利所言,她之所以会答应某人的命令,不远万里赶到诺文斯克试图接近维多利是因为某种目的。
并非是作为间谍以及吹枕边风的女人,而是为了某个更深层次的秘密。而这一切,却被面前这位她连面都没见过的少年察觉到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洞察力啊......
“诺娃.泰拉,这是我们家族真正的名字。当初为了躲避某种灾难,我的祖先在逃到乌萨斯以后将名字改成了莎拉。”
诺娃又一次五体投地的跪在了地上,不过这一次,是因为请求与敬佩。
“但我的祖先还是失败了,灾难跨越了时间、空间乃至姓氏,又一次降临到我的身上。为此,我想要寻找一位能够帮我解决问题的人。”
“解决问题?”维多利眯起了眼睛。
“是的。”诺娃点了点头:“请救救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酒池肉林 : 97 羽蛇之怨
泰拉,这是这片大地的名字,它的由来并非约定俗成,而是源自所有种族的内心认同。
是的,所有种族,更具体一些是指除了萨卡兹以外的所有种族。
因为除了泰拉原生种族萨卡兹以外,泰拉大地中其余所有的种族都是域外来客。
无论是身为幻想种的神民,亦或者从动物演化而成的先民,都是通过泰拉大地连接南北的特殊装置‘星门’穿越至此的。因此在他们降临之时,‘泰拉’以及‘大地’的含义就已经深深刻进了每一个人的思想中并以此代代相传。
这些密辛理论上早已失传,但作为明日方舟的深度玩家,维多利对此却有着极其深刻的了解。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哪怕只是对这些消息有点兴趣,都会有大批大批的主播解说对此进行挖掘。
比如星门是前文明开启的保存程序,又比如现在的这些兽耳娘是因为记载了人类信息载体的源石感染了动物导致的定向演化,又比如说现在的星门已经废弃等等。
而其中,敢直接以泰拉这个名字作为姓氏命名的蛇类种族,维多利还真了解一二。
一个以狂傲、强大为代名词,却又因水土不服这样简单的原因而逐渐消亡的种族,天空曾经的主人————羽蛇神。
只不过......
“羽蛇一族不是早已经消亡了吗?”注视着跪伏在身下的少女,维多利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据我所知,羽蛇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就算真的有遗脉,也不会像你这样狼狈。”
“您是怎么知道......”听到维多利一语道破自己身世的秘密,诺娃瞪大了双眼。但很快她就想起了什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是的,羽蛇一族早就已经消亡了,无论是力量、领地还是财富都已经被我的祖先抛弃,就连那个令人恐惧的姓氏也在逃到乌萨斯以后被随意更改。
我们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们的家族延续下去,不再受到这份来自血脉的诅咒。
“但是你们做不到,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做到。”维多利缓缓走向诺娃,右手轻轻搭在诺娃的脑袋上揉搓起来,少女的头上并不存在羽蛇应有的羽翼,但在她脑袋的两侧却有着稍显异常的顺滑绒毛。
确定了诺娃正在羽蛇化后,维多利又检查起少女的其他部位,瞳孔、獠牙、骨骼年龄、发育状况等等,仅仅片刻时间,他就对诺娃的状况了如指掌。
“羽蛇的陨落不是一蹴而就的。”
了解了少女的现状后,维多利抽出了右手,在诺娃的衣服上随意擦拭起水渍:“他们的没落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对源石的深度接触以及水土不服,为了保障种族的延续,羽蛇做了许多疯狂的尝试。法术、源石、禁忌力量甚至是滥交,只要是能够延续种族的方法,她们都百无禁忌的试验过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祖先应该就是实验的一部分吧?”
“是的。”诺娃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我的祖上拥有羽蛇的血脉,据说延续的前三代还能够行使一些羽蛇的力量。可好景不长......”
“杂交出来的血脉衰弱速度远比羽蛇本家更快,于是你的祖先就成了失败品被她们一脚踢开。”维多利坐回沙发,心里已经在思考别的事情了。
“被踢出羽蛇一族以后,你的家族在萨尔贡应该就没什么容身之处了吧?继承了羽蛇的血脉与怨恨,却没有继承属于天空的力量,这样的废物想在萨尔贡生存下去可不容易。但既然你们还继承了泰拉之名,就意味着你的祖先并没有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力量吧?”
“全,全对。这就是属于您的权能吗?”诺娃仰起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羡慕。
“权能?”维多利嘲弄一笑,懒得解释更多:“原因我已经搞明白了,接下来说说看你的家族为什么要迁移到乌萨斯,你又为什么要找上我吧。”
诺娃跪在地上一路爬至维多利脚边,俨然将维多利当成了救星:“因为诅咒,血脉的诅咒。原本我们一族隐姓埋名,勉强还能凭借血脉中那一丝丝的力量在萨尔贡生存下去。可是就在距今差不多一百年前,某种隐藏在我们血脉中的诅咒突然爆发了,所有成年的族人都在某种奇特的遗传病中相继死去。
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爷爷的父亲,在一位神秘祭司的指引下带着仅存的族人搬迁至雪原,这才勉强压制住了这场灾难。可即便如此,我的家族里能够活过五十岁的人依然屈指可数,我的父亲更是在我成年的那一天就病发身亡了......”
“靠周围的温度来压制血脉的本能?”维多利眯着眼睛,不让诺娃察觉到他的震惊。他不懂从热带搬迁至寒带为什么能压制住遗传病,但这并不妨碍他敬畏来自萨尔贡的古老巫术。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诺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复下来:“其实那位祭司大人说过一种有可能可以根除这种遗传病的方法,只不过我们家族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人达成过。”
维多利睁开眼眸,抬脚轻轻踩在了诺娃头上:“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正是您想的那样。”即便维多利如此羞辱,诺娃依旧满脸顺从的趴在地上。在她看来,无论是的名誉还是节操,亦或是这可有可无的荣辱,都没有生命重要。而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依托于面前这位少年。
“那位祭司大人给出的解法是,用另一种神民的血脉来彻底混淆冲淡我体内的羽蛇之血,而且最好还是黎博利或者斐迪亚近亲的神民血脉,比如说......您。”
“想法不错,方法也相当有可行性。”维多利不出意料的点了点头,随即抬起了自己的脚:“可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