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将士们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经由此战,第六集团军的名字必将再度出现在帝国权利的中心,而他也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扫平内乱,排除异己,一步一步走上那个梦想中的位置,然后带领着这个残破的帝国再次伟大。
“乌萨斯已经落后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欣喜这小小的硕果。”平静的喝完热气腾腾的奶茶,维多利披上大衣,叫醒了依靠在沙发上打盹的泥岩。
“走,我们出城,去迎接我们的勇士。”
今夜的卢森堡,注定无眠。
次日上午,一封战报通过军队的专线送进了圣骏堡的大门,国会正讨论着近日炎国的报复。
战争失败的阴霾正在逐渐凝聚,国会中的气氛也日渐严肃。
“近几日,帝国南部约有四座中小型城镇遭到炎国部队袭击。居民伤亡不计其数且驻防部队全灭。一位勋爵畏罪自杀,另外三人已经在押送至圣骏堡的路上了。”
切尔文扶了扶装模作样的眼镜,心底冷笑不断:“全被攻破了?敌军的损失呢?”
通讯兵看了眼手中战报,脸色有些难看:“远低于守军......”
此话一出,议会瞬间窒息。他们的集团群强攻炎国防线都能打出不错的占比,那些边防贵族据城而守,竟然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
这是何等的耻辱?
“那还送过来干什么?直接就地处决了吧。”
“这些吃干饭的废物,真是侮辱贵族的名声。”
短暂的沉默后,谩骂与嘲弄出现在一国之议会上。那些不同派系的议员们不予余力的攻击这些酒囊饭袋,以此来嘲讽那些与他们同一个派系的将领。
而被攻击者,除了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外,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在乌萨斯,打了胜仗的人才配说话,而那些失败者.......没有存在的必要。
“咳咳咳,安静一下。”见场面有些失控,作为国防¥¥¥部长的切尔文轻咳两声,假意安抚两边躁动的情绪。虽然他心里恨不得两派人当场动手,但不能是现在,至少......
“战报还没说完呢,等战报全都汇报完毕,再讨论这些人的处置方式也不迟。”
话一出口,场上的吵闹暂且平息了片刻,无论众人抱有何种立场,对于在场军衔最高的切尔文,他们还是要予以足够的尊重的。
见众人的视线重新向自己汇聚,通讯兵紧张的清了清嗓子,翻开了第二页战报:“除了上述战损外,乌萨斯北境守军还发现了一支东国部队的踪迹。卢森堡领主维多利在经历了大约一周的纠缠之后,成功全歼了来犯的东国部队。俘获将领一人,残兵数十。破损的小型陆行舰若干。”
PS:有朋友问我在哪里游泳......
在某P,ID是拖更装死北斋酱。
酒池肉林 : 159 帝国分崩
瞩目。
在维多利寄出那封战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议会中会是怎样的景象。
在一众失败与求援的战报中,他的胜利必然会引起议会的关注。
“不愧是阿卡斯基的儿子,果真继承了他父亲的手腕。”短暂沉默后,赛伊德轻轻鼓掌,主动为维多利站台。
于公于私,现在的乌萨斯都太需要一些好消息来平复民心了。特别是在这即将到来的洗牌中,一场像样的胜利能够很好的平复躁动的民心。
而民心,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公民的支持。
虽说乌萨斯目前仍属于军政主义式帝国,但民众的支持的确能在很多地方派上用场。
“近期的战报已经汇报完毕,我觉得可以开始今天的议会了。”
切尔文拍了拍手,将众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先赏后罚,对于成功剿灭了东国突击部队并俘获了一批新式陆行舰的维多利伯爵,诸位觉得要如何嘉奖?”
“源自东国的新式陆行舰?俘获了多少?残损率如何?”一位年轻的议员举手提问,他是武装研发部门的主任,对于切尔文口中的新式陆行舰相当感兴趣。
切尔文对答如流:“大多被彻底破坏了,只留下三四艘整体较为完好的舰船,考虑到一路上运送过来的损耗,维多利伯爵在书信中表示已经安排了工程师进行紧急抢修,不日便能送往圣骏堡。”
事实上,大致完好的舰船数量远不止三四艘,不过看在维多利答应了让他麾下的工程师一同研究分析的份上,切尔文也不介意帮自己的小弟争取些福利。
“我没疑问了。”议员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维多利愿意运送部分战利品前往圣骏堡,其道德标准就已经超过了大部分贵族军阀。他作为研发部的主任能喝上一口汤,自然是再无疑议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对于维多利的嘉奖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定了下了,但具体要怎么奖励,最后还是议会说了算。
不少议员都看向了坐在中央的维特,准备听听他的意见。
维特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推了推眼镜:“立功自然要赏,但如今帝国的资源紧张,很难再给出实质性的奖励。我的建议是,授予荣誉勋章,全国通报维多利伯爵的骁勇战果。同时放开战时贡献条例,让卢森堡自行消化战果。诸位以为如何?”
“我赞成!”
一位与切尔文不太对付的议员当场举手赞成。维特议长给出的奖励看起来很丰厚,但实际上除了象征性的宣传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奖励。荣誉勋章这种东西对于伯爵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自行消化战果更是玩笑中的玩笑。
谁家打仗不会私藏战利品?吃三报一甚至吃五报一在战场上都是常事,甚至还有不少贵族吃十报一还反手找议会申请战略物资的。再加上那些袭击部队本就没什么油水,硬要说的话也就几艘半坏不坏的陆行舰而已。
在场的议员将领哪个不是人精,自然也清楚其中的猫腻。当维特提出这个提案之后,绝大多数的议员都投出了赞成。
毕竟这件事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相关,大家都愿意给维特议长一个面子。
至于维多利伯爵的利益?一个偏僻的守成贵族罢了,谁会放在眼里呢?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吧。”
可出乎其他人预料的是,作为嘉奖提议人的切尔文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笑眯眯的将这件事定了性,就好像他并不在乎维多利究竟能不能以此谋略一般。这略微反常的举动反而让人怀疑起切尔文到底有没有暗中收买那位远方边境爵了。
维特议长深深的看了眼切尔文,不着痕迹的推了推眼镜。厚重的镜片挡住了他眼神中的尴尬与疑惑,但他却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对维多利的感官并不差。刚才之所以会提出如此窘迫甚至可以说是小气的奖励,是因为帝国的财政真的已经首尾难顾了。原本他还想着如果切尔文帮维多利争取一下的话,他就以皇帝陛下的名义咬牙抽出一份奖赏。可现在话已经说死,再说这些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奖赏的话题被迅速跳过,接着便是那些办事不力的贵族们该如何惩罚。按理说这种奖惩关系都是以派系%%%斗争为分界互相争取的,但今天整体的气氛却有些不对。
不论是哪方的贵族被审判,从重处罚的声音都占据了大多数。以往那种新旧贵族或者不同派系互相争吵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堪称诡异的默契。
帝国的气氛有些不对了。
维特议长又一次推了推眼镜,不着痕迹的看向远方的费奥多尔,而对方也朝他回应了相同的目光。
作为帝国的掌舵人,他们本以为侵略战争的失败会引起国内的动荡与萎靡,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动荡是有了,但萎靡.......
恕维特直言,他只能从那些将军的脸上看见如豺狼一般的贪婪与残忍。
这意味着派系的斗争将脱离议会与谈判桌,以最现实的方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