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意洗完换好里衣了,他便一头栽到床上,让郑山辞去洗。他的脸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肩胛骨漂亮,长发垂在身后也不去管,趴在床上,晃荡着双腿,露出白皙的脚踝,看着心情也不错。
“郑山辞,你快去啊。”虞澜意催促道。
郑山辞应了一声好。他去包袱里找里衣,竟觉得跟虞澜意来岚县,有种度蜜月的滋味。他去洗时,虞澜意可就没郑山辞那般含蓄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郑山辞脱衣,然后下水。
全身上下他哪没看过。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在冒小火花,黏糊糊的,又不清不楚的移开了眼神。郑山辞穿了里衣就躺在床上去了。
他吹灭了蜡烛,两个人依偎着。郑山辞轻轻的拍着虞澜意的后背说道:“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怎么过。”
虞澜意差点就要忘记自己的生辰。往年的生辰都是在家里过的,邀一些亲朋好友、朝廷中其余的大人们也会来,他的生辰实则也是家族应酬。不少的人要给他送礼品,除了家里的人,还有吕锦,他都让金云帮他记着,放着了。
今年没在京城,过生辰,身边还多了一个相公,虞澜意想着还有些恍神。他总觉自己还是跟在家一样没变,譬如还是没什么人管着他,又用相公的身份来教训他。他过得还挺惬意的。
听了郑山辞的话,虞澜意双手捧着郑山辞的脸,“你要为我准备生辰礼物,干嘛这事还要问我,你该偷偷的准备,不准来问我。”
郑山辞就是拿不准才想问虞澜意的意思。
虞澜意这话说的像是撒娇,郑山辞应了一声好。
吹了蜡烛,也看不见什么清晰的脸庞,找准了嘴唇,虞澜意亲上去,郑山辞的唇瓣软乎乎的,像是要融化了似的,虞澜意又模糊的想到,什么嘴唇要融化了,是他该融化了。
郑山辞撑着身子,虞澜意坐他腰上亲他。
在客栈又不能做甚么,虞澜意还想明日好好的陪徐哥儿在岚县玩,两个人互帮互助了。
翌日
郑山辞跟虞澜意下楼,买了早食,油条豆浆。虞澜意喜欢把油条泡在豆浆里,把油条泡烂了吃,一口咬下去,油条的气息跟豆浆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好吃。单单只吃油条就会显得油腻又很干。
“我先去县衙寻方大人,我让旺福跟着你。”
虞澜意才不想拖个人盯着他,“徐哥儿带了护卫的,你带着旺福吧。”
郑山辞看了一眼徐哥儿,徐哥儿忙不迭点头,“郑大人放心,等您回到客栈,澜意一定是好好的。”
他身后跟着四位壮仆,郑山辞便颔首,“若是遇见什么困难,便去县衙寻衙役。”
郑山辞又交代了林哥儿跟郑清音,这才带着旺福去县衙。
林哥儿:“二弟,心还是好的,我们几个出来,他心里还是不放心。”
虞澜意一扬眉,“他心是好的,我们几个今儿可要高兴,徐哥儿,你不是说岚县有个好地方么?”
徐哥儿含蓄的笑了笑,“只是去听戏,看你们喜欢听哪出?”
第64章 京城的折子
郑山辞去了岚县县衙,让衙役进去通报。
方县令还在喝茶,摇着扇子,听了衙役的禀报,他放下茶杯,心里还诧异。起身把自己的官袍理了理,斥道:“还不快去请郑大人进来。”
这郑山辞还来找他,是何事。方县令只觉头疼,但愿不是什么麻烦事,他是不爱管这些的。连郑山辞把路修到岚县城门口了,他也是懒得管。
不管这郑大人说什么,不要拉着他一起就成了。他只想做个糊涂官,把这辈子混过去。
方县令心中暗自嘀咕。
衙役引了郑山辞进来,郑山辞见了方县令,两个县令互相见礼。方县令看了郑山辞吃了一惊,没想到郑山辞真这么年轻,还是一个长相俊美,身姿修长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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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请坐,招待不周,郑大人要来岚县,怎地不先遣人来通报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方县令客气的说。
“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用劳驾方大人,我来岚县只是想说说新奉县的人来岚县做生意的事,这边想先给方大人通个气。”
“啊……”方县令神色松懈,“这事啊,好说。岚县跟新奉县本就挨得近,以往是觉风沙大,路途遥远才没有什么来往,现今郑大人把路修好了,岚县这边很乐意新奉县的人来开商铺,我待这些商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来岚县开店么,是我们岚县的福气。”
郑山辞笑道:“有方大人这句话,我这个心就落在肚子里了。新奉县常年独在青州之外,一直是个偏僻的地界,只跟岚县挨着,以后还要方大人多提点我才是。毕竟我才上任一年多而已,方大人却是在官场上沉浮多年了,我还有许多事要跟方大人学。”
方县令心中妥帖,脸上的笑容真切一些,“老弟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县令,有什么提点不提点的,晌午马上到了,我去春迟楼请一桌宴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郑山辞唇角含笑,拱手道:“那就劳烦老兄照顾我了。”
方县令还未见过郑山辞这样的人,说来也是平易近人的,身上的锋芒是温润的,不卑不亢。跟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但郑山辞在初入仕途,以后有了机遇,没准也成了官场上的老狐狸。哎,我想这些做甚,到了新奉县这个偏僻的地方,还有什么机遇。
方县令请郑山辞去春迟楼做客,都是春迟楼的招牌菜,郑山辞不挑剔,只是觉得这酒楼没什么特色,跟之前在新奉县吃的千味楼菜色是一模一样的,连味道也是相同的,大抵每个酒楼总是这些菜式。他们来酒楼吃饭,吃的也不是饭,只是来应酬,人情世故往来。
方县令喝了酒跟郑山辞说了几句话,“郑老弟,到这儿来了,任你再怎么折腾,朝廷心里没我们这些小官,好不容易中了进士,你啊还不如踏踏实实的。”
郑山辞不反驳笑着应下来了,“方老兄说的是,只是我还年轻,总是不甘于此,先让我试一试,若是不行,我也就死了心,安心在新奉县做一个县令了。”
方县令心中这般也能理解,看郑山辞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不甘心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都是无用功。
跟着方县令喝酒说话,郑山辞也窥到方县令性格的一部分了,就是喜欢和稀泥,不喜欢管事,怕麻烦。只要不让他沾事,他什么都乐意。只想在县令的位置混吃等死,家里的妻妾都是岚县本地人的大户人家。方县令来岚县就娶了大户之女,跟城中的大户维持好关系。只想娇妻美妾,不想仕途的事了。也正和了他说的考中了进士,朝廷授官后就可以放纵一番。
吃了片刻酒,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郑山辞没喝多少酒,回到客栈里,旺福让厨房去煮了醒酒汤。郑山辞喝了醒酒汤好多了。
“我先躺一躺,你去外边休息吧。”
旺福应了一声,“大人有事便喊我。”
郑山辞喝了酒休息去了,虞澜意跟着徐哥儿去了一处梨园。林哥儿喜欢听戏,以往去镇上,只能蹭戏看,现今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喝茶,点着戏折子,这经历还是让他感受兴奋。郑清音只是去庙会时听过几句戏,这都是阔老爷家听的,他没怎么听,那时还为生计发愁,没心思听这戏。
这戏就是看戏中人的生活,郑清音跟林哥儿都不识字,郑清音看了戏折子,他也想认字了,等回了新奉县就去问问二哥。
虞澜意便读了戏折子的名字,他越读,心里疑惑便越大。
“《二龙戏珠》、《一支红杏出墙来》……”他读书是不认真,但也知道这听着不像什么好词。
找了一个比较正经一点的名字,点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同平民哥儿的故事。这地方只有他们四个哥儿,问徐哥儿怎么回事。
徐哥儿说包场了。
好吧,虞澜意安心的嗑瓜子看折戏。
刚开始看着还挺正常的,台上的两个小生长得也好看,唱腔也是好的,听出来是下了功夫的,特别是这个缠绵劲儿,感觉眼神都有感情在。
徐哥儿说是个好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虞澜意四岁那年就看戏了,听不懂。每年阿爹生辰,父亲都要请京城有名的梨园来,外祖母也是喜欢听戏。
他少时便顽劣,不觉听戏有什么好玩的,但听久了还觉有趣味。早上还学着梨园的人,起床吊嗓子。
被长阳侯一通臭骂,还脱了裤子打了屁股,让他别一大清早鬼哭狼嚎。
极为没面子。
林哥儿听着也好,他看得正入迷,看见富家公子跟哥儿终于心意相通了,他擦了擦眼泪,正当要说话,他的眼睛瞪大了。
他看见台上两个人互相亲吻起来。
这、这……是什么?
虞澜意也看傻了。
郑清音更是满脸通红。
虞澜意:“行了,这便好了。”
徐哥儿使了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退下了。
要说京城有没有这戏,那是一定有的,只是虞澜意没接触过。虞澜意面红耳赤,觉得这事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总觉羞赧。
“徐哥儿,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虞澜意红着脸问。
徐哥儿便知道他是不喜欢了,向他解释了,再带着他们去了其他地方玩。
去其他地方玩,虞澜意还在走神,林哥儿跟郑清音也是心不在焉的,徐哥儿心下有些悔,早知道不带他们去看,看把人都看出神了。
他们回到客栈,林哥儿觉得自己不能再去看戏了。
虽说只是亲吻,但看着也不好意思。
虞澜意回到屋子里,郑山辞酒醒了,坐在客栈里喝茶,看见他回来便笑了,“玩得怎么样?”
虞澜意心虚:“还好。”
他觉得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比不上郑山辞,虞澜意恍然,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把事情谈妥了,你想在岚县多待几天就待几天,我陪着你。想回去我们便回去。”郑山辞温和的说,看见虞澜意还未喝水,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嘴唇都干了,喝点茶润一润。”
虞澜意抱住郑山辞不松手,“郑山辞,你待我太好了,以后都离不开你了。”
郑山辞摸了摸虞澜意的头,声音清朗,“那就不要离开。”
虞澜意没锤郑山辞。
“好,你也要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是在新奉县,还是在京城,我们一起回去见父亲跟阿爹,还有大哥。你还没把英国公府的人认全,长阳侯府的人也还没认全。”
亲戚太多了,郑山辞确实还未认全。
“那就说好了。”郑山辞笑道。
虞澜意:“郑山辞,如果有一天你位极人臣,你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是他从出生就带来的,他未曾惶恐过,并且以此为荣。只是问的时候,总希望这个人只是爱他这个人,而不是其他的。
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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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当然了。这目标太大了,我还没有位极人臣的时候,如果真有,那也没什么变化。”
方县令追求的安稳,可能不是他想要的。他总要让他的虞美人能把他拿出手吧。
徐哥儿没看上的男儿,这次只能失望而归,只能以后再抓一个回去了。
回到新奉县,郑山辞还没开始忙,郑清音来书房找郑山辞。
“二哥,我想学认字。”郑清音抬头看了一眼郑山辞又把头低下去了,他心里还有些忐忑。
郑山辞笑起来,“好,我向江大人打听打听,有没有认字的女子跟哥儿来教你认字读书。”
郑清音没忍住露出一丝笑,又不好意思的问,“二哥你不反对?”
“想学就学,你只要开心就好。认字,多看点书,我心里也是赞同的,打心眼里为你高兴。”郑山辞见郑清音还是呆呆的,恍然间便同他道谢。
“跟你二哥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郑山辞只当郑清音是孩子,需要宠爱着,他也的确还是孩子。
郑清音点点头。
他走出书房时,脚步又轻快了许多。
……
李御史回到京城了,他这路上像是有鬼在撵一样,从新奉县一路回到京城,半点没停歇。回到府邸,还没有等李夫人高兴,李御史径直就去书房写折子去了。
这折子也没写别的,把郑山辞好好夸了一遍,然后写好折子呈上去,心里的一口气顺了,他直接晕厥过去了。
李夫人惊慌的叫了一声老爷。
别叫老爷了,老爷我还没死,只是累了。
这折子呈到了内阁,又由内阁呈到武明帝的御书房。
第65章 离开
武明帝在御书房批折子,大太监冯德弯着腰恭敬道:“陛下,凤君殿下送了燕窝羹来。”
武明帝捏了捏鼻梁,“让他进来吧。”
王凤君雍容华贵,面容羽软花柔,走路也是自有仪态,他见了武明帝盈盈一拜,“参见陛下。”
“起来吧,先坐下。”武明帝从椅子上起来去了一侧的软榻上躺着,手指捏了一串佛珠在转,俊美的脸上有些漫不经心的闲散。
王凤君把食盒搁在桌子上,把燕窝羹端出来凉一凉,末了端到武明帝身前。
武明帝拿着勺子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问道:“你来找朕是有何事?”
王凤君头发上的簪子晃动一下,“只是有些想陛下了,想陛下在御书房处理奏折,辛苦了。”
说着他站起身给武明帝捏肩膀,武明帝宽肩窄腰,后背肌理流畅,充满了张力,王凤君垂下眼眸。
武明帝待王凤君捏了一会儿便让他坐下,“免得把手伤到了,朕找冯德捏。”
王凤君一笑没再说话。
武明帝见他这般安静,心里还不习惯,之前王凤君没嫁给他时,还是一个高高兴兴的小哥儿,嫁给他后就变得贤惠娴静起来。在后宫里为他养育皇子,管理整个后宫。
武明帝:“承儿的功课朕考究了,还是不错的,你有功劳。澹儿,这孩子太顽劣了,整日逗猫惹草的,你要好好的看着他,再怎么也是朕的皇儿,怎地没上进心。”
王凤君:“臣侍知道了。”
武明帝看王凤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谢澹就是被这么宠爱坏的,又是一个嘴甜的。谢承也喜欢这个弟弟,帮着他。
王凤君说了武明帝生辰的事,他来御书房还是真有事,找武明帝商量来了。
武明帝说一切照旧,王凤君就告退了。
武明帝继续看折子,他看得快,只有看到什么需要改进、赈灾的地方才会顿了顿,速度放慢了仔细看。大燕朝这些年没多大的天灾,会发生洪涝跟干旱也是局限在一个州里,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就是地方官员这块上,一直是武明帝的心病。
京城的官员有贪的、不干实事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要收敛几分。那些在地方做官的,离得太远,管不着,只能隔几年就派监察御史代他去地方巡视,也是一种威慑。
开了几年的科举,进士是有了,但这个人才参差不齐。寒门子弟在朝上还是远远低于世家子弟,这也是难免的,状元么,这也是世家子弟包揽了。再者说,就是寒门子弟考了状元,也不一定能在官场混开,可能一辈子只能在翰林院做个修撰。
这届状元在翰林院办事还算可以,武明帝知道一些就抛之脑后了,他是天下之主,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关注一个初涉官场的人。
如果有本事,那就自己走到朕的面前。
武明帝继续看折子,然后他看到了李御史的折子。
他记得他是让人去巡视青州,青州临近边疆,虽说无战事,武明帝还是重视的。他打开李御史的折子,看见一个名字饶有兴趣的挑了一下唇角。
大燕的人太多,官员太多了,能让皇帝记住的人并不多。有很多人想在御前当差,就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混一个眼熟。这般譬如有什么职位空缺,皇帝要是能叫出你的名字,把你作为备选,那么就已经远远超越了很多人。这也是为什么官员们待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这般客气的原因。
他们常在御前走动,能揣测皇帝的心思,又知道皇帝的态度,有时提点几句,就能免去一场灾祸。
郑山辞,武明帝想起来他是跟虞澜意成亲了,然后去了新奉县那个偏远的地方,他早就忘记了。现今还在李御史写的折子里,这还夸得天花乱坠。
武明帝笑笑就过去了,心里还是起了一丝好奇。按照李御史折子上写的,郑山辞去了第一年就拿城中大户开刀了,这般还是有些莽撞,不过胜在心是好的,肯干实事。
他抛之脑后,继续看其他的折子。
看了几个州,又是来哭穷来了。管着那么一个州,还缺什么钱,武明帝冷下脸来。
……
新奉县
郑山辞还不知道自己在武明帝面前露了一番脸,得了一个年少莽撞,但肯干实事的评价。他这几日回到新奉县,谭和带着人又去修乡里到镇上的路了。鲜花种子的事交给范平了,郑山辞从岚县买了一些鲜花种子,先种在官庄里试一试。
他现今是跟着郑清音一起去看给纺织厂修建的院子。
“二哥,这处院子,工房的人分了很多小房间,厕所是公用的,还有一个大膳堂和洗澡的地方,院子里还有很大一块地,可以供他们做其他的事……”郑清音说起这些,侃侃而谈,眼睛在发亮。
郑山辞颔首,跟在郑清音身后,听着他说话。
郑清音说完后,口干舌燥,他看向郑山辞,正巧对上了郑山辞赞赏的眼神,郑清音局促的低下头。
“清音,你说得很好。”郑山辞夸道:“把纺织厂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郑清音抿唇没忍住笑起来,“谢谢二哥夸奖。”
“你到这里来,也多出去转一转,多交一些朋友,不要让自己的精神太紧绷了。”郑山辞见郑清音开朗许多这般说着。之前郑清音刚来郑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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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他对旁人都怀有警惕之心,这是常事,但郑山辞希望郑清音还是可以去交交朋友。
郑清音抿唇应了一声。
纺织厂的纺织机还要改造。最开始的纺织机在新石器文化遗存,名叫腰机。原始的腰机没有机架和机台,织布要席地而坐,用腰带把卷布轴固定在腹前,两只脚还得要蹬住绕轻纱棍,用腰部力量来控制经线张力。后来冶铁技术发展,就用投梭和打纬,大大提高了纺织的效率。郑山辞让工房的人在投梭上多下功夫。
郑山辞还要回县衙,郑清音把他送走了。他回到纺织厂里,众人知道县衙要给他们修院子住,心情高涨着,一看郑清音回来忙问道郑大人是来做甚。
郑清音只说二哥是来看看院子修得如何了。
“郑大人还来看这院子,以前的县令都是甩手掌柜。”有胆大的女子说了这句话,说完便懊悔起来捂着嘴。
余下的人笑起来,“这话可不能上外边说,不然要惹麻烦的。”
“有了这院子,晚上不用摸黑回去了,也不用家里的男人来接了。我家那口子,自打我在纺织厂赚钱后,对我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也不瞎叨叨了,还说以后让女儿也来纺织厂。”一个哥儿手指灵活的在梭里穿行,说这话眉眼还得带着笑。
“谁说不是。我家那口子当兵去了,每年就是寄银两回来。家里没什么大人,全靠我一个人撑着,亲戚啊,可劲的欺负。如今到纺织厂来了,我自己带着孩子在县城里也不回村里了,只好好攒钱,供孩子读书,再买一个小院子。”
他们说着这话,都是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以往他们哪还想着这些,想着家里的家务活、相公的冷言冷语、孩子的事。如今做了自己的事,手上有了银子就有底气了,他们有一门手艺可以养活自己了。
他们没聊什么便继续专心手里的活了,还是手里的活更重要。
等下值的时辰到了,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起出去了,这一天就算是度过去了。日子充实又有希望,等院子修好了,他们还能晚上去逛一逛夜市。
……
这段日子他没在县衙,江主簿跟丁宣配合得好。城中的夏家跟高家还是安分守己的,没作什么妖。家家户户都种了树,这梨树、枣树可以结果子拿去卖,又能防风固沙。杨树就是种植在周围改善土壤结构,柳树可用作药材,柳树叶跟枝叶可用于治疗胃炎、腹泻、叶跟花能治疗咳嗽、哮喘跟肺炎。柳树叶还有清热解毒、杀虫止痒的功效,用于湿疹、红肿热痛等症状有良好的缓解效果。
郑山辞当初就选定了这四种树,杨树能防风固沙,以后多种些还能做木材,余下的三类树就能提供经济价值。百姓把药材卖了,知道这事可以得银子,便会更加卖力的种药材跟树了。新奉县的土壤还是脆弱的,要一年一年的轮作,今年种了药材,明年可以种一些粮食,这般下去才能持久的发展。
江主簿来求见郑山辞,旺福通报后让他进去了。
“郑大人,您要我为郑小少爷请先生的事,下官办妥了。”江主簿得了郑山辞的话,心里重视,尽心尽力的找。找一个会读书的女子或哥儿还是难的,他寻了许久找到了寡妇马氏。她的父亲是当地的秀才,跟着家里的兄弟一起读书写字,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人心就散了。兄弟分家,家里的东西没有给她留下半分,相公又生了重病撒手人寰,只她带着孩子到处谋生计。孩子还小,离不开人。相公那的亲戚也不顶事,不肯来照看。相公是个破落户,家中银两也没有。亲戚只当他们是来打秋风的,不肯援助。
这给人钱财和照顾,也是要看以后的报答的。这么一家门户有甚出息的,给了钱财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照顾,农户家里都忙着,谁要去替别人照看孩子了。
马氏学识是有的,教郑清音每天不过两个时辰,她托了邻居帮忙照看孩子,每个月给邻居一些钱做回报。
郑山辞点头:“明日你让她来郑府。”
江主簿见郑山辞满意,心中一喜忙不迭应下了。
他从郑山辞那出了门,心里还是乐呵的。光说郑山辞还未来时,他便同戚县丞不对付,现在戚县丞不在了,丁县丞是个好相处的。以后郑大人任期一到,走了,他同丁县丞守望相助也是不怕这些的。
新奉县这地如今人人都是鼓着劲儿,只要勤快一些,他们就能赚到银子,这日子更有盼头了。村子里的流氓跟混子看了他们赚了这么些钱,眼睛发直,也是扛着锄头下地种药材去了。这日子让别人瞧见了,是赚钱的营生,他们才会纷纷效仿。
朱典史带着衙役整治镇乡的小流氓,要是有了错处就抓进牢里吃牢饭。
朱典史刚摁了两个小偷,看见虞澜意从酒肆里出来,忙不迭见礼。
“虞少爷。”
“朱大人啊,你多关照一下我们的酒肆,不要让混混来捣乱。”虞澜意看了一眼两个小偷嘱咐一句。
“虞少爷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搅了这里的生意。”朱典史抱拳。
虞澜意最近学着账本的事,越发得心应手了。现下已有些习惯每日来酒肆里巡视一遍,还把酒肆重新装潢了一遍。大概在于他终于把酒肆放在心上,便希望酒肆是好看、引人注目的。
酒肆的人多了,自打水泥路好了,来往的商人也多了,有的人吃了郑家食肆的酒,便来这里买。这就赶巧了,新奉县其余的酒楼客栈,都来酒肆里订酒来了,都是要这里的烈酒跟青梅酒。
幸亏招了两百个人在酒厂里忙,不然还不能接下这么多的订单。虽说有的订单在他眼里很小,但虞澜意还是高兴的。他从来都是长阳侯跟虞夫郎,还有虞长行给银子,哪还会自己挣银子。之前在酒肆没什么参与感,现今他每日要来看,还算了账本便觉心里欢喜了。
“我太厉害了。”虞澜意高兴得想要蹦蹦跳跳。
在大街上还是不能,再说他这张脸新奉县的百姓已经认得了,是县令夫郎,要是在街上蹦蹦跳跳成何体统。这太没面子了。
虞澜意走路轻飘飘的,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儿。
“金云,我要是回到京城,阿爹一定会欣慰我已经会看账本了。”虞澜意想家里了。
他这几日马上就生辰,第一次没在家里过生辰。
“少爷,夫郎定是高兴的。大人也有出息,马上就能回京了。”金云安慰道:“大人这样带着少爷衣锦还乡。”
虞澜意拿着腰间的金穗子看了看,“好吧,等回京再玩了。”
郑山辞请来的女先生马氏在花园教郑清音认字,虞澜意偷偷扒拉着门看。郑清音脊背挺直,看着自己的书本,有模有样的,马氏长了一张严肃的脸,眼里却是温和的,来教郑清音也教得很用心。
郑清音先是从千字文开始学的。
虞澜意又溜回自己的房间,他去看账本,从郑山辞的床头柜里抽了一本《史记》出来,他看了一会儿脑子就发晕,看来他这辈子是不能做一个学识渊博的哥儿了。尝试了,但没成功,虞澜意把书放好,没事以后还有郑山辞。
虽说郑山辞也只有三甲,但好像比他聪明一点。虞澜意趴在桌子上看账本,看了一会儿,金云心疼他家少爷,让厨房做了他喜欢吃的桂花糕,结果他把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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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端到桌子上时,虞澜意说夏家跟他递帖子来,让他去庄子上玩。
虞澜意拿了桂花糕吃。
“我算完了,还找出来几个错,我比账房先生还厉害了。”
金云看了虞澜意还把算错的挑了出来,把他算的写在上面。之前虞澜意嫌自己的字写得不好看,去书房跟着郑山辞学了一段日子,现在这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难看。
要是夫郎知道了,一定会热泪盈眶的。
虞澜意带着金云去庄子上玩,这次夏夫郎还带了高家的小哥儿高含,这厢也是一块过来玩的。高家这次去岚县做生意了,安安分分的,没有去惹事。虞澜意一看,就三个人一起玩。夏夫郎拿了弓箭给虞澜意,笑道:“虞少爷喜欢射箭,这山林里有不少兔子,还有野鹿,虞少爷看中什么便射了,好在晚上做个添头。”
虞澜意:“有兔子便好。”
之前跟郑山辞来庄子上玩,他还没吃到爆炒兔子,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
高含轻轻笑了笑,“虞少爷喜欢射箭,我喜欢钓鱼。”
虞澜意哦了一声,钓鱼就钓鱼吧。他不喜欢钓鱼,他没有那个耐心。
射了两只兔子,虞澜意抓了一把小野花递给金云。
金云无奈的接了过来。
高含钓了几条大鱼上来准备做红烧鱼,虞澜意瞅了一眼,说道:“你好会钓啊。”
比郑山辞的钓的鱼还要多。
晚上夏夫郎给他们安排了住所,虞澜意离了郑山辞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睡觉。床大大的,好爽。
可以在上面打滚了。
郑山辞下值回到家里才知道虞澜意被邀着去庄子上玩了,他用了晚膳回到屋子里,还看见虞澜意把账本毫无防备的放在桌子上,他心中叹口气,把账本收好。
今日虞澜意不在家,郑山辞还有些不习惯。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比较喜欢安静,但跟虞澜意成亲后,他刚开始有些不适,渐渐的就习惯了。
现在虞澜意不在家,他总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郑山辞书也看不下去了,整个人有点寂寞起来。他之前是享受孤独的,现在却有些忍受不了了。他吹灭蜡烛,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旁边空空的床单,觉得自己像个怨夫。
翌日一早,郑山辞去用早膳,郑山成跟林哥儿也在。
郑山辞说:“我这五日要下乡去看看,等澜意回来了,大哥你告诉他一声,免得他去找我。”
“下乡作甚?”郑山成应下来,还有些疑惑。他知道的县令都没有下过乡,还是待那么长的时间。
“我去乡里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困难。”郑山辞说的话都让江主簿写了告示,让小吏告知了镇长,再由镇长通知里正,这样层层传递下去,郑山辞还不知效果。
他用了早膳就去上值了。
郑山成的腿好多了,今日正要去找宋大夫换药,这几个月一直用的一个药方,郑山成觉得好很多,可越到后面越没有效果了,所以打算去找宋大夫换一换药方。
林哥儿陪着他一起去的。
刚是早晨,宋大夫这里还不忙,见郑山成过来了,把前面的病人诊脉完后,就请他坐下来。宋大夫先是给他诊脉,郑山成脉搏强健,没什么生病的地方。再把他的裤脚卷起来,问道:“郑公子,你的腿还会疼吗?”
郑山成摇头说,不疼了,泡着宋大夫开的药方脚会微微发烫。
林哥儿紧张的看着宋大夫,生怕从宋大夫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宋大夫思忖片刻,挼着胡子说:“郑公子的脚还有知觉,我再给郑公子开个药方多泡泡,还要多按摩,等这个药方泡久了,郑公子再来找我,可能郑公子的腿还能纠正过来,就是会很痛。郑公子的腿,里面的骨头现今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我要给郑公子纠正过来的话,就会把重新长起来的部分让它断开,比第一次断腿还要疼。”
“宋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的腿还能治?”郑山成不怕疼,他听了宋大夫的话,神色有些激动。
“我现在不做保证,但有七成的把握。”
林哥儿眼中欣喜,“七成已经很高了,哪怕是三成我们也愿意尝试。”
宋大夫去写方子去了。
林哥儿看着郑山成的腿,“回去好好的泡脚,把腿给治好。”
郑山成点点头,腿瘸后,他心里实则还是有些自卑的,现在听说能治好了,至少也有一个念想。他们拿了药包回家,林哥儿觉着这是他来新奉县最高兴的一天。
郑山成在外人面前都是说没事,好像不在意自己的腿一样,只有林哥儿知道,郑山成还是在意的。现今有机会把腿治好,这便是最好的。以后就能踏踏实实的走路,也不怕什么了。
虞澜意从庄子上回来,又逮了两只活兔子让金云拎着回来,他回到家里才被侍从告知,郑山辞要离家五日,他的神色就有些恹恹。
“怎么去那么久,也不等我回来。”虞澜意不满的嘟囔几句。
第66章 牵挂
郑山辞是来乡下来了,他跟着老农一起在田地间还干活了,看这里的地势跟土壤,还有听老农们还有什么困难,晚上就在里正家里应付一晚。
这是吴县的兰龙村,这里的里正姓孟,知道郑山辞要住在他家里时,诚惶诚恐的,让自家婆娘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又是铺上了新的被褥跟床单,桌椅擦得干净,生怕惹了郑山辞不高兴。
孟里正:“快去镇上买些好酒好肉。”
村子里挨家挨户都还留了一些田种蔬菜,留着自己吃,所以他们家里新鲜的蔬菜倒是不缺。就是普通农家里不经常吃肉,要去镇上去买。
“里正,这几天叨扰了。”郑山辞从乡间走来,拱手说道。
里正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三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还有两个小孙子,他们一大家子都是住一起,给郑山辞挪一个屋子已经不易了,所以旺福找了另外一家农户住。
他这次来也只单带了朱典史跟旺福,朱典史跟旺福住在同一个农户家里,是村子里猎人家里的,猎人上山去了这段日子不在家里住,就爽快说让他们随便住。
孟里正听了郑山辞话说道:“郑大人哪里的话,里面请。”
孟婶带着儿媳们在家里弄菜,孟里正找了坚果跟瓜子摆了一盘,又把家里珍藏的茶叶泡了给郑山辞。好歹是里正家里,比寻常的百姓家要富裕一些。
“郑大人尝尝看,这是新年新采的茶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只胜在新鲜。”
郑山辞喝了一口点点头,“很不错。”
孟里正就乐呵呵的,郑山辞就问了一些村子里的事,孟里正本来精神还紧绷着,跟郑山辞聊一会儿就好了,身子也放轻松了一些,但要完全松懈下去是不可能的。县令在平头老百姓眼里是好大的一个官,生杀予夺,住在县衙里的大老爷。
尽管郑山辞年轻,态度又温和,他们也不会轻视他,当然也不会太过于亲近。孟家的两个孙子还在偷偷的看郑山辞,郑山辞一抬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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