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中夹着的手微微地缩了缩,像是一条敏感的小鱼,试探性地搭在她的手指上,确认没有危险过后才敢轻轻拽住她的手指。
“我才没有耍赖,”幽灵低声回答,“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赢了。”
这个季节,电影院已经使用空调了。温暖的风吹到身上,让伍湫不由得昏昏欲睡。她侧过头去看幽灵,惨白的荧幕光照在他的正面,漆黑的眼圈全神贯注地看着画面。
伍湫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她在擦眼泪的时候,幽灵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明明对这部不感兴趣,没必要为了迎合我的喜好选择。”
伍湫:“但今天是为了哄你开心啊。老板,听到这句话开不开心?”
幽灵:“……我才没有。”
他卷着手,僵硬地从爆米花桶里卷起一个,塞进伍湫的嘴里。
伍湫眨巴着嚼碎咽下,“可是老板,你的手都快被卷成麻花了。”
幽灵:“这么黑,你怎么看得到。别想诈我。”
他悄悄地将手背在了身后,假装无事发生。
电影讲了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事无成的中年人简自杀结束了自己的人生,结果意外重生回到了她十七岁的时候。悲剧尚未开始,她还有机会改变已经经历过一遍的失败。
是典型的合家欢结局。通过努力,她勇敢反击了背叛她的朋友,不断出轨的男友,开启了新的人生。
幽灵的喜好都是伍湫从小安那里打听的。
老板不常来,但是很好说话,性格比较单纯。只要不惹他生气,有时候还能来两把游戏,开启从王者到青铜的连败。
芸妹看似在牌桌上醉生梦死,实则是整个幽灵之屋消息最灵通的人。得了伍湫的新牌,她拉着人搓了两把,爽快地告诉了她需要的情报。
“我以前上班老摸鱼看电影,以前的店那么破都没啥人来嘛,我就把手机立起来,抵在收银柜下看,屏幕调暗点,监控都拍不到,”芸妹打出一张三筒,“我碰!”
伍湫:“你和老板看过电影?”
“怎么可能,但我就是知道。和这家店属于老板一样理所当然,身为员工也要揣摩上意,我这么爱摸鱼,不被开也是有本事的,”芸妹摸牌,忽然急得站起来,“哈哈哈我胡了!”
伍湫对幽灵之屋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它从哪里来?为什么要以鬼屋的名义召集一大帮亡魂——等等。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她不该过问的。只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闹着要全自动麻将机的不安分咸鱼是自己的同事就好。
那天最后,伍湫赏了起哄的人一个爆栗,坚决驳回这笔不必要的开支。
好在最后选的片子还不错,伍湫不感兴趣,但幽灵很投入。
银幕上重返十七岁的女主拥住了对她暗恋已久的男神,迎接自己的幸福人生。
伍湫又打了个哈欠。她有些控制不住溃散的思绪了。
上一次看到这样无聊的情节还是在大一的时候,寝室内第一次开展活动,兴致冲冲地选了这部观看。室友们都是泪腺发达的女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伍湫为了合群,也只能照着他们的样子做出反应。
没有必要做破坏气氛的坏人。
世界上只有电影和小说才能创造出没有遗憾的作品,要是在空白的结局上点了个墨,故事就会变得俗套无比。只有人类会想到要往高处攀爬,变漂亮、变有钱,要做人上人,将以前自己仰视的那帮人踩在脚底下。
可伍湫却想,他们的人生好像是程序一般,只要自动编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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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自动生成。她一定要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吗?
汲汲营营几十年,换来四十年的房贷,和退休后也要死撑着干下去的工作。人前维持着奢侈品满身的体面,人后发愁着信用卡上还不清的数字。
伍湫没有为了自己争一口气的理由。一开始她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发奖学金的时候,她能拿去买MP3和舍不得吃的零食。
再大一点,奖学金换成了竞赛奖金,用在了衣服和手机上。
钱是个很现实的话题,她没办法绕开。
伍湫去哪里都能活得很好,并不是她足够有钱,而是她足够努力。t没有家庭撑腰的孩子是要更加成熟一点,伍湫早早地为自己做了规划。
而幽灵是至今为此的人生中唯一一次破例。
即将接近尾声,伍湫问道:“看一样的电影,不会腻吗?”
知道了结局的电影,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沉浸下去的。
“不会腻,”幽灵低声回答,“对我来说,每一次观看都是新的开始。”
幽灵是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拥有改变的机会的。人类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而对他来说,从他成为“幽灵”那一刻起,就已经太晚了。
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是幽灵而已。
正因为如此,他喜欢看电影,喜欢观看不同的人生。说来有些可笑,他没有办法理解人类,却如此热衷他们的文化,沉迷在他们编织的虚幻的故事之中。
伍湫歪下身体,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我做不到啦,每次都会犯困,不管看什么都一样。”
所以完全脱离现实的科幻片才能真正地让她抛弃所有的想法,真正投入进去。
她忽然想到了一点:“恐怖片就还好,一想到你要在电影院里扮演NPC,我会使劲集中精神的。”
幽灵:“……”
幽灵:“你觉得很好笑吗?!”
他反驳:“我才不会在电影院当NPC!”
伍湫:“真的吗……”
她的眼神透着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幽灵跟着伍湫学坏了,迅速找出最佳的回答:“他们又不付我钱,我被占便宜了找谁?”
伍湫:“所以我会在开场前栓好你。”
报幕表滚动,灯亮了起来。
伍湫左手拎着吃剩的空桶,右手拉着幽灵,“喏,像这样,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好好跟着我,转头去吓别人,老板你的茶水就没有了。”
幽灵抱怨:“那是我花钱买的。你好过分。”
“只能断三天。”
“一个礼拜。”
“五天?”
“不行。”
“三天!”幽灵抗议,“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就要商量惩罚?”
伍湫无辜地看着他:“还不是你前科太多。而且电影院里乌漆嘛黑的,我要追你,还要小心别的观众,没收你精神损失费已经不错了。”
幽灵忍辱负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吧,五天。”
“成交。”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伍湫自动将幽灵当成了下一次看电影的搭子,似乎在坚信着下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对方陪同。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伍湫去糖水铺买了幽灵点名要的双皮奶。
他对凉的东西有些苦恼,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活像那一块奶皮跳起来揍他似的,连接抖了好几下。
“……好冷。”
伍湫狐疑地吃了一口自己的,肯定地说:“你的味觉出错了。”
幽灵一边吃一边抖,几乎摇成牛奶布丁。等他结束抖动,伍湫早已经吃完第二碗了。
她快速吃掉最后一口:“还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吗?”
幽灵摇头:“快到营业时间了。”
伍湫:“那回去吧。”
她自然地掏出钥匙往回走。
幽灵站在原地不挪动,伍湫无奈转头:“又怎么了?”
幽灵:“你忘了一件事。”
“嗯?”
他伸出了一片手,把头偏到了一边,自顾自看着街角的树和草,就是不看伍湫,别扭地说道:“……忘了栓好我。”
幽灵
“到了, ”伍湫熄火,“老板,你先下车吧。”
幽灵蛄蛹了一下:“不想下车。”
伍湫笑着问:“为什么?”
幽灵:“人太多了。”
他扣把着保温杯, 很轻地叹了口气:“走吧, 再拖下去,那群笨蛋又要急匆匆地打你电话了。”
他的语气不自觉带出了一股怨妇的气息。伍湫抽走杯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那就过来帮帮我。要不是老板你太过咸鱼,什么事情都要我干, 他们也不至于只能找我想办法。”
幽灵:“……那还是算了。”
他不懂手机, 尽管经常换, 但因为没有手指, 滑动屏幕的时候总是不太方便。和人交流就更加难办了。他只会吓唬人。
伍湫只是逗逗他, 根本没想着要幽灵帮她分担,只期望幽灵能安分待在杂物间。
幽灵之屋只开放夜场, 接待两批游客。就算是这样, 各种的机关和支线还是让伍湫焦头烂额。李哥和小布除了酗酒, 还是道具毁灭者,两把道具刀总要左右刮一下,把上面的漆都刮没了, 露出褐色的木板渣子。
楼上的稍微好点,但芸妹总喜欢给自己加戏,有时候伍湫看着都要闭上眼睛。忙起来果然把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幽灵在杂物间闷了一会儿,又想要飘出去找伍湫。刚刚开门, 就看到了一脸踟躇站在门口的路任。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道:“伍湫不在吗?”
幽灵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快, “有事吗?跟我说也一样。她很忙。”
路任苦涩地笑着:“我只是想来要个答案。”
幽灵:“我会告诉她你来过了。”
他严严实实地堵在门口,明摆着要赶客了。路任身高一米八出头, 而幽灵看着比他还要高一点。静立着不动之时,似乎真是吞噬灵魂的鬼怪。
那么高,高得怪异,如同嶙峋的石头。没有任何皮囊可言,套着裤子和昂贵的球鞋就算拿得出手的打扮,也不知床单之下是怎样的长相。
路任不敢相信,伍湫真的和一个怪咖在一起了。
路任看着好相处,但自尊心极强,难得有喜欢上女生,却被人捷足先登,总要过来问个明白。比起奇装异服的鬼屋老板,怎么说都是他看上去更加可靠一点。
“不行,我要见她。”
幽灵有些头疼,“你就不能换个时间跟她在学校里说吗?”
“我怕我过了今天就没有勇气了,”路任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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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个明白。”
幽灵:“那你等着吧。下班了她就会出来了。”
他甚至好心拉了把椅子出来,给了小安一点零钱,让她帮忙跑腿去给路任买一瓶最便宜的冰露。
小安苦笑着认错:“我再也不把闲杂人放进来了……”
原来冤大头是老板情敌,她还乐呵呵地想着今天又要多赚一笔了,热情地给人指了路。
这个点已经没有人出来了,小安也干脆搬了椅子过来,和他们坐在杂物间门口等伍湫。
伍湫出来的时候,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她心里发毛:“你们在干什么?”
路任站了起来:“学姐!”
幽灵被他吼地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下来。
他咳嗽着,成功地把伍湫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少女主动上前,递给他几张面纸:“你慢慢喝。”然后才看向路任:“小声点。找我有事?”
幽灵的杯子早就空了,里面的水根本晃不出来,路任看着他装模作样地拿着纸巾贴在“脸”上擦,只觉得碍眼无比。
“学姐,我们能去安静一点的地方说话吗?”
伍湫:“啊?”
小安的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捧着脸说:“别管我们,继续啊,我们不是人。”
路任:“……”
伍湫:“小安说得对,有些话就在这里说吧。里面比较暖和。”
确实都不是人。
不知何时,幽灵坐直了身子,盯着路任的脸,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路任感觉自己后背开始发毛,难堪地连脚指头都蜷起来了。他闭了闭眼,张口说道:“学姐,我喜欢你。”
比起他的纠结,伍湫显得平静很多:“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对你没感觉。”
“是我做得不够好吗?”路任问,“我没有不良嗜好,女性朋友很少,也有能力支撑你日常的开销。”
伍湫笑着问:“为什么我一定要回报你的喜欢?我对你没兴趣。”
路任心里五味杂陈:“好,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本来想送你回学校的,夜路危险,你注意安全。”
他也不管吃瓜的小安和幽灵是何感想,转身就走了出去。
门铃叮铃。
幽灵不紧不慢地盖上杯盖,冷笑着说道:“还要他送?”
厉害死了。
要是他有眼睛的话,现在一定高高翻起来了。
伍湫抱着手臂:“你也是,装什么喝呛水了,明明杯子都是空的。”
幽灵把干的纸巾还给她:“你不是也配合得很好吗?一下子让我从掩饰尴尬的路人变成了恃宠而骄的绿茶。”
伍湫:“……你还是少看点短视频吧。”
小安识趣走开:“我去收拾房间了。你们慢慢聊。”
幽灵顿了t一下,继续说:“可他说喜欢你。”
伍湫:“那又怎么了?要我答应下他吗?”
幽灵紧紧跟在她身后,一不小心把放在货架边缘的玩偶扫落下来,他弯腰去捡,歪歪地放回原位。
他小心戳了一下玩偶的肚子,把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幽灵玩偶微微凹陷,手指被柔软的棉花弹了回来。
“我不想你答应他,”幽灵诚实地说,“也不想再看到他。”
他很喜欢柔软的东西。用棉花充装的玩偶抱起来是软绵绵的,就算扒开它们的皮,里面也找不出一点长着尖刺的东西。
可它们总是受到伤害,只因为它们没有反抗的权力。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不是。”
伍湫费力地将背带拎会肩膀上,闻言无奈地看向他。幽灵对货架上的玩具起了兴趣,时不时地去戳它。
“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吧。今天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打开了门,“但你真的不想现在就告诉我吗?”
幽灵往伍湫这里走几步,“晚安。”
他的手碰了碰伍湫的额头,“现在都学会逼问我了,快点回去吧。”
伍湫碰碰幽灵碰过的地方,伸出手搓了搓幽灵的手,把玩偶往幽灵的手里一放,毛茸茸的皮毛马上因为静电飞了起来。
“晚安,老板。”她飞快推门出去,还不忘和愣在原地的幽灵挥了挥手:“明天一定要告诉我哦!”
学校一直都有停车的地方,区别只在于停在教学楼还是宿舍楼。幽灵的车太过招摇,伍湫只敢停得远一点。
回校时间太晚,路灯都已经熄了。
伍湫举着手机往宿舍楼赶,她看到路任守在不远处,像是在刻意等她。
心尖没由来的一颤,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弥漫。
路任笑着招呼:“学姐。”
伍湫:“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吗?”
路任:“我在等学姐你呀。”
他把手从兜里掏出来,薄凉的刀光反射,伍湫呼吸一滞。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但是因为你是那家店的人,不得不多看了你几眼。”
伍湫一步步后退:“跟店有什么关系?”
路任年轻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情,很快转化成了微妙的笑意:“因为,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杀人犯的孩子啊。”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异于常人的爱好。留着刽子手的血,他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兴奋。这么多年,他们一家用抢来的钱做生意,成功变成了有钱人。
杀猪和杀人,有区别吗?
他握着沉甸甸的菜刀的时候想。
懂事时起,父亲就教他杀猪。猪皮被滚水烫得发红,褐色的鲜血凝固在案板上,他笑着拍他的肩膀:“对,就是这么干!”
很多年没有遇到知道这起案件的人了,得知鬼屋的主题后,他一时兴起参加了朋友的聚会。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并不只是了解而已,而是将案件发生的点点滴滴全部浓缩在了这一百平的房间里。
12年某个回家的路上,他在超市门口等了一会儿,他爸拿出了一瓶汽水,让他好好在家里待着,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透过厚重的塑胶挡板,隐约看到收银员正立着手机看电视。
他记得很清楚,恰好播放到仙剑三茂茂割肉那段。随后,店内传出了女人的尖叫,他低着头往前走,对求救声充耳不闻。
——再不快点回家,汽水都要不冰了。
“学姐,你很惊讶吗?”路任脸上的空洞微笑扩大,“难道你知道了,才想逃得远远的。”
伍湫摇头,她说道:“不是这样。”
在路任不解的视线中,她一把将他撂翻,转着胳膊长的刀笔直比在路任的脸颊边。
“你杀过的猪都没我杀过的鱼多,在狂什么?”
伍湫轻弹了一下刀身,手指有点痛,她面不改色地把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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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还是正宗的开背刀,你想从哪里切起呢?”
伍湫有一张毫无杀伤力的娃娃脸,笑起来甜得和蜜一样。哪怕性格成熟稳重,也经常受到来自同辈的投喂。
她看上去的确很好欺负。
当刀的尖端沿着路任的下颔划过,他不禁打起了寒战。
伍湫弯起眼睛:“放心,很快就会帮你解脱的……”
“不要过来!你快放下!!!”
“不痛不痛——”
“啊啊啊啊!!!!”
半个小时后,来警察局捞人的幽灵:“?”
他看着好端端的伍湫和瑟瑟发抖的路任,迟疑了片刻:“他碰瓷你了?”
幽灵
“老远了, 我就听见那小伙子喊得跟过年要宰的猪一样,还以为掉湖里了呢,走进一看, 哎呀这小闺女手里还拿了一把刀!吓得我赶紧报警了……”保安大爷絮絮叨叨。他本来是看校门的, 也负责熄灯前巡逻,好端端的碰上了这种事情,把他吓得够呛。
伍湫在本地没有监护人,只能让身为老板的幽灵来一趟。
警察敲了下桌子, “同学, 你为什么要拿着刀威胁他?”
伍湫:“不是我威胁他, 是他威胁我, 说要像杀鱼……杀猪一样弄死我。刀不是我买的, 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刀已经用了有段时间了,现在查也查不出什么。”
伍湫:“监控呢?”
“还在调, 要是没有监控, 你就该去里面坐着了, ”警察有些头痛,“就算要威胁,也不能真的把刀架在脖子上啊, 万一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
伍湫的笑脸一成不变:“您说的是。”
幽灵挡在伍湫身前:“什么时候能回去?”
“先让他们辅导员都过来一趟。路同学的家长也在路上了。是不是主管故意,我们还要再判断一下。”
幽灵守在伍湫身边,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伍湫看了他一眼:“他想弄我,但是太弱小了, 被我打了回去。”
伍湫的运动神经发达,又长期兼职, 体力比长期泡在健身房的男生都要好很多。加上高中时寒暑假还要帮家里带孩子,力气也大。
杀鱼是她瞎编的, 不过她确实经常做饭。
谁知道路任这么没用。怕鬼还怕人,一吓唬就趴下了。伍湫只是可惜店里少了个一掷千金的冤大头。
幽灵:“……做得好。”
“不过……”伍湫犹豫地低声道,“他不小心跟我说了点别的事。”
幽灵:“我知道。”
为了让伍湫放心,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从纸袋里捏出泰迪熊放进她的怀里。
“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你先休息一下吧,饿吗?我带了热可可和三明治。”
热可可的味道浓郁,过分甜腻的味道让伍湫皱起了鼻子:“好甜。”
一定是按照幽灵的口味买的。标签上贴了全糖。
警察局很暖和,比舍不得开暖气的宿舍要温暖很多,伍湫靠在幽灵的肩膀上打哈欠,眼睛已经要闭上了。辅导员接了电话后急匆匆从家里往警局赶。伍湫感到有些抱歉,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和路任都是学校有名的好学生,区别只不过是她多拿了一年的奖学金,而路任有个好爸爸。
学校也很为难,都已经用上刀了,这件事情一定无法善了。
一个中年男人赶来,几乎是扑了过来,“我儿子呢?”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伍湫睁开了眼睛。
和想象中的很不相符,完全看不出路任的父亲以前是个杀猪匠。他穿着夹克衫,头发修剪得整齐,温文尔雅。
注意到伍湫的打量。他笑了一下,露出黄黑的牙齿。他之前有嚼槟榔的习惯,发家后改掉了,但牙齿没办法换了,脏兮兮的,是他唯一耿耿于怀的地方。
他朝着路任走去。
路任:“……爸。”
路父:“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你和警察同志说清楚,咱们从小教你要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孩子,爸相信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伍湫吸着热可可,看着他们那一角发呆:“哦?那叔叔你是在说我做错了咯?”
路父摇头:“小姑娘,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逼问对你有什么好处?路任的脖子还在流血呢。”
不过是指甲盖那么点的擦伤,还是被她摁在地上被石头划开的。
伍湫神色不变,笑起来:“那么没看见他们求饶的时候,叔叔你也放过他们了啊。”
路父神色变了,他试探地问道:“你说的是……”
伍湫:“2008和2012,你忘记了?”
路父:“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幽灵:“你不知道没关系,反正她是瞎说的。”
两位辅导员面色凝重地t走进了大厅。
他站起来:“人都来齐了,可以好好谈谈吗?”
双方都不想闹大。
“很晚了,明天还有一天早课。路任可能是今天被我拒绝刺激到了,也是我反抗的时候不知轻重,伤害到他了,”伍湫诚恳地说,“不好意思啊学弟,以后我就不说我杀了很多鱼了,过年的时候我是负责杀鸡的那一个,那鸡头咔一下就给剁下来了,比杀鱼快多了。”
路任又开始抖了。
警察咳嗽两声:“够了啊,这还在警察局呢。”
辅导员那边还要和学校商量一下,但暂且按照情伤摩擦翻篇了。
伍湫的辅导员把她拉到一边:“我先帮你和学校协商看看,进警局这件事说大不大,但也可能会影响你的奖学金的。”
伍湫懂事:“谢谢老师。”
“没事没事。”辅导员叹气:“遇到这种事情也是难为你了,没想到大二的看上去干干净净,失恋了就要找你寻仇。你有人送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到宿舍记得报平安。”
幽灵保持沉默,等到辅导员上车以后他才开口:“她刚刚看了我很久。”
伍湫:“可能是觉得你长得可爱,别往心里去。”
幽灵:“……”
他抬起手敲了一下伍湫的脑袋。
伍湫搓着手哈气:“天气突然变冷了。”
幽灵怀疑地走远了一点:“你是在怪我吗?”
幽灵附近的温度比别的地方低五度。幽灵紧紧跟着她的时候,伍湫总是怀疑店里没有开空调。尽管身上冷冰冰,幽灵却偏爱热饮。
伍湫眨眼:“哪敢啊。我过年不回家,好心的幽灵先生,你能收留我吗?”
幽灵立刻回复:“可以,欢迎。”
“算加班费?”
幽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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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会儿话,路任父子总算从警察局里出来了。
四目相对,路任先打招呼:“学姐还没回去吗?”
难为他还笑得出来,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巧,就是在等你们,”伍湫指了指外面,“聊聊?”
路任抽了抽嘴角,刚才的阴影涌上心头,他想要拒绝:“不用……”一只手按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发言。
路父:“谈谈吧。”
凌晨时分的马路没有任何行人。三人加一幽灵就这么慢吞吞地走着,直到看不清警察局才停下来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08和12的?”
伍湫的表情纯良:“路任说的呀。”
路父狠狠瞪了一眼儿子:“小姑娘,他都是被你们店里吓坏了,才胡言乱语的,都分不清现实了。”
他的眼神凶横,说话间露出那口烂牙,将斯文人的假像撕得彻底。
“这么大了不至于吧,”伍湫直直地看着他,弯起唇角,“叔叔,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路父的心颤了颤。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被恐惧压垮了。不是害怕杀人行迹败露,而是担心孩子会受到影响。有了钱,维持体面才是最要紧的。他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就足以抵过一切。他得了重病时日无多,而他们家唯一的根,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你都知道什么,拿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来威胁我吗?”
幽灵在伍湫的身后。
他不说话,但谁也没办法把他当成背景板。
“不是威胁,”他举起手拍了拍,“是通知。”
不知何时,街道上被浓雾包裹。六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蹒跚着出现。
小安的眼睛掉出来一个,湿软地摊在脚边,她害羞地笑了笑:“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也没关系,她会好好让他想起来的。吃了他施舍的肉的人,得要好好感恩呀。
佝偻的人形不断向这对父子靠近,身后拖出了长长的血痕。
幽灵抓住伍湫往后走,浓雾对人体有害。伍湫一声不吭,幽灵转过头,发现她正伸长脖子看得起劲。
“你就不害怕吗?”
“冤有头债有主,而且都是同事,我有什么好怕的,高兴还来不及。”
雾气粘稠,伍湫遗憾地停止了张望,不是因为雾遮挡了视线,而是因为幽灵遮住了她的眼睛。床单上被冷淡的香味包裹,如同冬日的晨雾般冰冷。
柔和又音质独特的声音响起,幽灵发出叹息声:“别看,除非你不想要眼睛了。”
三更半夜看到鬼吃人的场景,也不担心晚上会做噩梦。
伍湫只能回头:“回宿舍也晚了,阿姨肯定要说我了,学校那边也要找我,对了,他们会把路任完整地还回来吗?”
幽灵迟疑:“大概吧……我们一般不搞连坐的。”
一般的意思是,有时候也搞连坐。路任父子并不无辜,伍湫也并不同情他们,只是不免有些担心之后的幽灵之屋会不会发生变化。
“那就好,”她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招手:“陪我回学校吧。”
幽灵从来不会拒绝她的邀请,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跟在伍湫背后做背后灵久了,和她并肩前行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体验。
爱能让人长出血肉,他不是人,但好像已经拥有了一颗人类的心。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如此雀跃地与她漫步在洒了月光和雾气的夜晚之中。
月色如水,他的手是冰冷的,但感情却灼烫无比,有句他从未想过的话在床单下滚了三滚,压在了舌尖上。此时此刻,他迫不及待地要想告诉伍湫。
“已经是第二天了。”
伍湫:“嗯?”
“我喜欢你,”幽灵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幽灵
伍湫顿了两秒, 忽然感觉头晕目眩的。头脑充血,她的双颊不断升温,烫得惊人。
幽灵身后是浓厚的白雾, 路灯明亮, 将白色的布料照出盈盈的水波纹。光怪陆离的景色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卷入其中。
她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通红的脸颊不暴露在光下。路灯明亮,直到深夜也能照亮脚下的水洼,更何况是她游离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 她才慢吞吞地伸出手, “我听到了。”
幽灵小心地把手放了进来。伍湫埋头不吭声, 只顾着往前走。他跟了一会儿, 出口问道:“那么你的回答呢?”
“……就是听到了。”
“只是听到了?你慢点走, 小心摔跤。”
话音刚落,伍湫被绊了一下。
幽灵:“看吧。”
伍湫:“……”
她揉了两把脸, 镇定下来, “我刚才只是没有注意到。”
她只是, 有点太紧张了。心脏紧绷得要死,手掌心冰凉凉的,毫不费力气地牵着幽灵, 他就像一只挂在手腕上的气球,人类的灵魂只有二十一克,足以被这只气球牵得四处乱跑。
心跳如鼓鸣,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伍湫自己都还没有理清对幽灵的感情, 只是在意他的球鞋,在意他的床单和床单上的眼圈, 这也能称作为喜欢吗?
可要是不算上喜欢,她是不会关注他脚上的球鞋的款式, 也不会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每天穿着同一条上班,昨天是纯棉的,今天是丝绸的,摸上去更加冰凉柔软。
伍湫拒绝过很多人,但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不知所措。开不了口拒绝,也没办法爽快答应下来。喜欢上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现实的压力太大,不能毫无保留地去爱人,但是有所保留那也不叫做爱了。
面对幽灵的时候,她却没有这种烦恼。
伍湫明白,她恰好喜欢的不是人类。所以能抛弃一切世俗常理,只追求现在所思所想。
冷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伍湫开口:“我……”
她吸了口冷风,咳嗽地脸更红了:“我明天再告诉你。”
再怎么大胆,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大胆地说出那句话。少女的烦恼宛若冬日泥土中蔓生的嫩芽。她只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等待春风一吹,便有足够的勇气破土而出。
到底还是太过在意,在意答应得太过急切,会显得很不矜持。她会答应下来的,但也许还需要准备的时间。
风也将幽灵的床单吹得往右跑,伍湫还看到有几片树叶被卷进了他的床单里。灰尘和沙粒从丝绸的表面滚过,他看上去还是洁白如新。空洞的黑色中,伍湫隐约察觉出几分失落。
幽灵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先回去吧。”
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继续跟在伍湫身后,做一只随波逐流的阿飘。只是拽住的手若即若离,像是即将断裂的丝线,轻飘飘的,风大一点就能把他们吹散。t
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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