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霄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骂了声娘,一看就是装的!
他想拆穿他,转念一想对自己没好处,而且明桃最后送李清洲荷包,足以证明他在明桃心里排第三位,远远比不上自己。
心情一好,他也懒得计较了,一边爱不释手地摸荷包一边哼着曲儿,尽在李清洲眼皮子底下显摆。
孟锦瑶拍他一下,“走了!”
孟锦霄又蔫了,确实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第一眼,明桃笑意盈盈地挥手。
第二眼,李清洲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片刻后移开视线。
像极了新婚夫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明桃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停下脚步,不安地问:“明桃,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明桃愣了愣,这才想起清晨的事情,莞尔一笑道:“我记得。”
李清洲垂下眼睛,纵然好奇,但是他一个字也没多问。
姐弟俩很快便走远,他关上门,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望着面前的高大身影,明桃有些局促,虽然以前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从此刻开始便不一样了。
从此刻开始,只有他们两人同住屋檐下,不会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孟锦瑶,也不会再有调皮捣蛋的孟锦霄。
思忖片刻,明桃盈盈一拜,轻声道:“多谢清洲哥收留。”
李清洲凝视着她,像是要从她感激的双眸中望进她心底。
他沉声说:“不是我收留你。”
而是你选择留在我这里。
她不知道的是,去与留的决定权始终在她手上。
早在她说出“不同意”的时候,他的心里便开始幻想他们以后的生活,从未想过拒绝。
怎么会舍得拒绝。
第 23 章
虽然搬家时明桃没做什么, 但她受着伤,来回折腾几番也有些累了。
瞧出她眼底的倦色, 李清洲让她回去歇着。
明桃应了声好,回到屋里。
孟锦瑶临走之前帮她把床铺好了,被子是特意从孟家带来的,粉色底绣白花,簇新又厚实。
她抚摸着被子,心底叹了一声,这本该是孟锦瑶的陪嫁,她没想要的,可是她拗不过她。
床边还有张小木桌,是孟锦霄屋里的, 明桃也没要,但他说他不常回来, 姑娘家的东西又多,留着给她放个物件也好, 兴冲冲地搬了过来。
李清洲就更不用说了,给了她一个不必风吹雨淋的庇护之所。
他们对她这么好, 她却只能绣荷包报答,甚至还没绣完。
明桃愈发愧疚了,忍着困意找出针线, 拿起荷包一针一针地绣了起来。
她的女红不错,但今日实在有些冷, 午后也没什么阳光, 一条鱼而已, 足足绣了两刻钟。
不过好歹是绣完了,明桃搓了搓手, 打量着荷包上的锦鲤。
鱼跃龙门,寓意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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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简单了,思索片刻,她拆了水纹的线,又绣了一条游鱼。
一跃一游,倒也算是妙趣横生。
明桃抚摸着那条游鱼,就当是她迟到的补偿吧。
放下荷包,她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竟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她搓了搓差点冻僵的手,正准备和衣睡去,一墙之隔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明桃凝神细听,他已经起了吗?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便传来推门声。
她瞥了眼手边的荷包,不如现在就送吧。
打定主意,她快走两步推开门,一抬头便撞上李清洲的视线。
他半眯着眼睛,神色却不见倦意,对上她的目光,他愣了下才问:“起了?”
明桃含糊地应了一声,将背到身后的荷包递给他,“送你的。”
李清洲垂眼望向荷包,还没看清绣的是什么,便被她通红的手吸引了,半晌才接过来,问:“一直没睡?”
“嗯,”明桃面含愧疚道,“本该一起送的,但是我没绣完,怎么想都过意不去。”
李清洲捏着荷包,“可今日太冷,你的手已经红了,我说过了不着急。”
若是早知道这样,他就说不要了,也省得她这么着急地绣荷包。
明桃背过手,笑盈盈道:“无妨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李清洲看了两眼荷包,水纹与游鱼惟妙惟肖。
他下意识问:“鱼水之欢?”
明桃顿时涨红了脸,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解释:“原本我绣的是鱼跃龙门,但是耽搁这么久才送你,过意不去,所以又添了一条游鱼。”
他怎么想成鱼水之欢了呢,明桃脸上发烫,半晌没抬头。
李清洲登时回过神来,方才他大概是还没睡醒,下意识便问了,问完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找补,索性略过不提。
他低声道:“我很喜欢。”
但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他面上发窘,还是解释了一句:“方才我不大清醒。”
“我、我明白的,”明桃咬了下唇,“那我先回屋了。”
不等他回复,她便直接转身钻进屋里,赶紧关上门。
和衣躺在床上,她辗转反侧,半晌没睡着,不必去触碰,她也知道自己的脸依然是烫的。
他怎么就误会了呢?
明桃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揽,大概是因为她绣了两条鱼吧,若是只有一条,他便只会想到鱼跃龙门。
想到这里,她拍了下脑袋,为什么非要多绣一条鱼呢!
困意渐渐袭来,她一边埋怨着自己一边睡去。
幽幽转醒时,天色渐暗。
明桃睡眼惺忪地醒来,被窝里仅存的余热迅速散去,她蜷缩成一团,叹了口气,有些怀念汤婆子和炭盆,就算是下过雪的数九寒天,她也是一身暖意地醒来的。
理智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抿了抿唇,纵然由奢入俭难,她也不该怀念。
若是过好日子的代价是做妾,她宁愿在村里消磨一辈子。
手脚冰凉地下了床,明桃穿上鞋,走出屋去。
瞧见院子里的桃树,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和李清洲已经从孟家搬出来了。
明桃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看眼天色,是时候做饭了。
不过不知道李清洲在不在家,她左右张望一番,没看到人,悄悄松了口气。她第一次做饭,做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最好别让他瞧见了。
进了灶房,她舀了勺水倒进锅里,看眼空空的灶膛,添了几根柴,然后按照孟锦瑶教的方法生火。
这一步她信心满满,初次接触新鲜事物时总是学的最认真的,明桃也不例外,连孟锦瑶也夸她有天赋,但是这次却不行,生火数次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明桃愈挫愈勇,功夫不负有心人,灶膛里终于出现一簇小火苗,她眼睛亮了亮,又随之黯淡下来。
怎么灭了呢!
她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定是李清洲回来了,明桃有些窘,煮上饭也就算了,可是这么久了,她连生火也没生起来。
脚步声停在灶房外。
明桃可怜巴巴地回过头,一眼望见他腰间系着的荷包,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鱼水之欢。
她蓦地红了脸,视线上移,底气不足道:“清洲哥,饭马上就好了……你能不能帮我生下火?”
她坐在小杌子上,鼻尖与脸颊蹭了灰,像蒙尘的珍珠,依然无损清丽柔润之色,蕴了水雾的眼睛亮晶晶的,仰脸看他时,娇俏极了。
李清洲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灶膛,却有些忘了她方才说了什么,思索一会儿才问:“你想生火?”
意味不明的四个字让明桃心里咯噔一声,他在怪她吗?
她犹豫着点点头,嗫嚅道:“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明日我肯定不会麻烦你的。”
不等李清洲开口,门外一阵喧哗,模糊的说话声传来。
“万一他们已经吃过了呢?”
“天还没黑呢,肯定没吃,快进去。”
明桃听出是孟锦瑶姐弟俩的声音,眼睛一亮,起身道:“我去迎他们!”
李清洲微侧过身,看着她经过自己走向大门,忽然嗅到浅浅的的香气,让他想起沾着晨露的桃花,清甜幽微。
这几日她不用喝药了,萦绕着她的苦腥味便渐渐消散了,只剩体香。
这便是体香吗?
李清洲有些恍惚地跟上她,想验证一番,那缕香却更加难以捕捉,仿佛是他的幻觉。
“吱呀”一声,门开了,他迅速回神,看向来人。
孟锦瑶问:“你们还没吃饭吧?”
明桃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正好,今晚就在这里吃了,”孟锦霄将手里的篮子举起来,“快快快,还热乎着呢。”
外面太冷,四人进了主屋。
明桃这才看清主屋的布局,进门便是几张桌椅,睡觉的地方隔着道长屏风,画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原主人的品味倒是不俗。
愣神间,饭菜已经摆到了桌上。
孟锦霄抓着一把筷子进来,一眼便瞅见她盯着屏风发呆,好奇地问:“明桃,看什么呢?”
明桃回过神,摇摇头,转而问道:“你们怎么还做了饭送过来?”
孟锦瑶一边摆筷子一边叹气,还不是怪弟弟,求她早些做饭,甚至还主动打下手,又撺掇着她过来,好像迟一会儿明桃就被人抢了似的。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不然明桃要吓坏了。
她笑道:“恭贺你们乔迁之喜嘛,这里这么久没住人了,给家里添点人气儿,人多热闹。”
孟锦霄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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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傻笑地盯着明桃的脸,就算她满脸黑灰,他也觉得甚是可爱。
再看一眼坐在她身边神色淡然的李清洲,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了,闷头苦吃。
“多谢锦瑶姐姐,多谢锦霄,”明桃略欠了欠身,不好意思道,“若是你们不来,我们可能得深夜才能吃到晚饭。”
孟锦霄忙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清洲哥没劈柴?没挑水?”
李清洲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有气,没跟他一般见识。
“不是的,有水也有柴,”明桃解释道,“是我没生好火……”
孟锦霄马上说道:“这算什么事,我让我姐一天来三趟,专门帮你生……哎哟!”
他捂着被打的脑袋不敢说话。
孟锦瑶皮笑肉不笑道:“多吃饭,少说话。”
说完她看向明桃,“一会儿我再教你一次,若是还不行,你直接问清洲哥吧,他什么都会。”
孟锦霄不乐意了,嘟囔道:“我也什么都会。”
孟锦瑶觉得弟弟莫名其妙,怎么忽然针对起清洲哥了,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个饽饽。
“少说点话我就信。”
天色已晚,为了省油灯钱,四人摸黑快速吃完了晚饭。
明桃执意将碗碟留下,“明日我洗干净给你们送过去,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见她坚持,孟锦瑶只好答应,两人进了灶房学生火。
灶房太小,再多一个人便显得拥挤了,两个男人便站在院子里等着。
孟锦霄不想跟李清洲说话,百无聊赖地左瞧右瞧,忽的瞥见他腰间的荷包。
他穿着粗布衣裳,系了荷包后竟无端多了几分贵气,孟锦霄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他就是这样想的,甚至觉得如果换成玉佩会更衬得李清洲玉树临风。
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赶出去,他盯着荷包心里一凉,喃喃道:“哪来的?明桃送的?”
李清洲微微颔首。
孟锦霄越看越气,“你不该收!”
不远处,灶房里的火光忽明忽暗,李清洲望着那道倩影,淡声问:“为何?”
“你跟她又不可能,干嘛要收东西?”
李清洲冷冷地盯着他,孟锦霄心里一突,下意识避开视线,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
“这不是定情信物,只是表达感谢的礼物,若是我不收,明桃会多想。”
灶房里的人站起身,他压低声音继续:“锦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不能处处针对我,平心而论,我对你与往常一样,可是你呢?”
孟锦霄愣了愣,有些无措,仿佛自己的小心思全被揭开了。
“多谢锦瑶姐姐,这次我真的明白了。”
两个姑娘相携着走了出来。
夜雾愈发浓重,众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孟锦瑶姐弟俩告辞离去。
明桃将他们送出门,轻声叮嘱:“路上小心。”
“几步路而已,你快去睡吧。”孟锦瑶朝她摆摆手,“明日还有的忙呢。”
明桃不太明白还要忙什么,但孟锦瑶已经走了,她便和李清洲问了几句。
关上门回到家,李清洲低声解释:“明日相邻的人家会来拜访,这是鹿首村的风俗,不管是谁搬家,四周邻里都会过来。”
顿了顿,他道:“你若是应付不来……我便让他们早些走。”
中间停顿许久,原本他想说“你若是应付不来,现在回孟家还来得及”,不管何人拜访,势必会让她想起那些乌糟事,说不定结束之后又会偷偷哭一场。
可他依然说不出口,连提也不愿提,他已下定决心,只要她不主动说走,他绝对不会再提半个字。
借着雾散后的月光,他观察着明桃的神色,她垂着眼睛,羽睫微颤,面色微白,但也不算太过于害怕。
“我能应付的,”明桃轻声道,“我可以。”
怎么听都是迟疑的语气,李清洲抿唇不言。
意识到气氛有些凝滞,她仰脸笑道:“就算我不行,清洲哥怎么让他们早些走啊,难道冷着脸呵斥他们?你人这么好,我才不信呢。”
李清洲神色一松,竟也不自觉地扬了下唇,满面威严消失殆尽,竟有些如沐春风之感。
明桃看得怔愣,下意识道:“清洲哥,你笑起来更好看。”
话音刚落,起了北风,明桃冷得打了个颤,如梦初醒,她方才说了什么?
明桃羞得捂脸,急急后退,“我、我先回屋了。”
李清洲敛下笑意应了一声,可若是细看,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残存的愉悦。
明桃却一眼都不敢多看了,匆匆回屋。
关上门,她懊恼地拍了下脸,一时竟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实在不应当。
转念她又想起晌午李清洲也犯过傻,说什么鱼水之欢,他都没在意,那她更不必在意了,这样一想,他们扯平了,谁也不许说谁。
和衣躺在床上,明桃蜷缩成一团,忍着寒意睡去。
第 24 章
翌日清晨, 明桃早早便醒了,许是昨日睡了一下午的缘故, 醒来时没有丝毫倦意。
只是一日冷过一日,晨起更加困难。
明桃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半晌也没起来,虽然被窝里不暖和,但是好歹可以御寒。
直到第一缕阳光撒进窗格,一墙之隔的屋里传来动静,她猛然坐起,差点忘了,她得做早饭!
顾不得冷不冷了,明桃掀开被子, 穿鞋下地,随意拢了下头发便推开门, 赶在李清洲出门之前进了灶房。
这次生火格外顺利,她长舒一口气, 按部就班地煮上黍米、蒸上饽饽。
早饭和晚饭吃得简单,再从酱缸里挖一碟酱菜也就够了, 但是午饭不行,至少要有个热菜——虽是冬日,没有农忙, 但时不时地也要出些力气,晌午不吃饱可不行。
先不说晌午, 一会儿邻里就该来了, 明桃望着亮堂的灶膛发愁, 她什么都没准备,总不能让一堆人在院子里站着闲聊天吧。
正想着这些事, 李清洲出来了,明桃迎上去,忐忑地问:“邻居们什么时候过来?”
李清洲看看天色,“约莫两刻钟便陆续过来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吃的?”
“昨日买了瓜子花生。”
明桃顿时不慌了,“什么时候买的?”她竟然不知道。
“成衣铺子旁便是一家干果铺子。”
原来是趁她和孟锦瑶试衣裳的时候。
提到成衣铺子,明桃犹豫片刻,轻声央求:“清洲哥,去拿衣裳的时候,你能不看吗?”
李清洲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开口:“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算她不提,他也不会看的,毕竟是姑娘家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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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明桃懊恼不已,她是傻了才会说这个。
李清洲又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明桃忙摇头,她再也不敢去苍平镇了,这两次没遇到郑老爷是侥幸,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三次说不准就遇上了。
简单吃过早饭,明桃还没来得及洗碗便有人敲门了,她的心跳乱了一拍,有些忐忑地看了李清洲一眼。
李清洲安抚道:“放心去吧,有我在。”
明桃顿时定下心,她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推开门,一位年轻妇人抱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孩子、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冲她腼腆一笑。
明桃自然不会吝啬笑容,回以一笑,主动说道:“我叫明桃,姐姐叫什么?”
妇人声如蚊呐:“叫我春雁吧。”
明桃邀人进门。
她以为村里人都是爽朗的性子,没想到春雁这么腼腆,更让她纳闷的是,春雁看起来年纪不大,孩子居然已经七八岁了。
男孩看起来也甚是害羞,但是这个年纪都有好奇心,他小心地四处打量,瞥见李清洲,吓得躲在春雁身后。
春雁无奈一笑,何止孩子怕李清洲,她也怕啊,可是不能不来。
明桃将瓜子花生端出来,先给男孩抓了一把,笑盈盈道:“吃吧,吃完再拿。”
男孩双手接过来,乖巧道:“谢谢姨姨。”
明桃道:“春雁姐,你教的真好。”
“是阿旭乖。”春雁又是一笑,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哄睡。
明桃好奇地看了一眼,问:“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姑娘。”
明桃笑道:“春雁姐儿女双全,真有福气。”
春雁看了眼阿旭,勉强笑了笑。
李清洲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也怪他没有提前与她说。
很快又有几家人来了,依然是年轻妇人带着儿女。
明桃顿时明白了,就像她在宣州时去旁人家做客一样,都是女子招待女子,男人不掺和女人的事。
人渐渐多了起来,李清洲看了眼适应良好的明桃,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应付不来,没想到举止落落大方,倒像是习惯了应酬交际的模样,谁也没冷落。
转念一想也正常,毕竟她可能是某家高门贵女,贵女也是要出门做客或招待友人的,对这种场合信手拈来。
他又看了一眼笑容明媚的明桃,转身出门了。
唯一的男人一走,气氛顿时更热烈了,几个孩子都是认识的,满院子跑。
除了春雁和明桃,大家都是活泼的人,年纪也相差不大,又都嫁人了,说起话来荤素不忌。
明桃与春雁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局促不安,片刻后相视一笑,倒是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聊着聊着,话题引到明桃身上。
一位妇人打趣道:“明桃,听说你和李清洲有婚约,是不是真的?”
明桃惊诧地望着她,哪来的谣言!
她连忙解释,旁人却不听,直接打断她的话:“哎呀,你不说我们也懂,害羞嘛,我们没出嫁的时候也这样。不过你真的想好嫁给他了啊?”
有人磕着瓜子,含糊不清地附和:“是啊是啊,你不怕他啊?”
还有人捂着胸口惊慌道:“哎哟,你说这个我可就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刚嫁过来那会儿,第一次瞧见李清洲,怕的跟什么似的。”
旁人笑着揭穿她:“真的假的,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嫁给他也行,夸人家魁梧壮实,夜里肯定厉害。”
闻言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连春雁也红着脸低下头,唯独明桃一头雾水。
“去去去,当着人家明桃的面别瞎说,我现在只剩怕了,没想嫁,况且我男人也不错……”
明桃反复张口,却丝毫没寻到插话的地方,欲哭无泪,怎么三两句话便将她和李清洲的婚约定死了呢,她一张嘴抵不过十张巧嘴,根本解释不清。
春雁笑道:“你别在意,她们说一说也就忘了,你越解释她们越激动,不如不说。”
是这么个道理,明桃只好作罢。
又待了两刻钟,众人带着孩子们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只留下满地的瓜子皮和几样贺礼。
明桃长长地舒了口气,回想一番,居然觉得甚是有趣,往常参加生辰宴、赏花宴或是马球会,尽是暗戳戳的勾心斗角,连坐哪里都有讲究。
不像现在,众人围坐一团聊八卦,什么媳妇跟人跑了、男人外出两年孩子刚满月、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一个比一个精彩。
除了说她和李清洲的婚事不精彩。
明桃长叹一口气,想起春雁的话,也不太在意了,算了,说就说吧,那些八卦说不定也没几个是真的,听个有趣罢了。
简单拾掇了一下院子,李清洲也回来了,低声问:“有没有人为难你?”
似乎只要她说出来,他就能帮她撑腰,如此令人安心。
明桃心口一暖,笑道:“几位姐姐都很好。”
特别是春雁,她觉得她们俩能合得来。
李清洲便放心了,“有空你也去串串门,别整日闷在家里。”
明桃应了一声,下意识瞥了他一眼,确实魁梧壮实,可是夜里厉害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日他可以以一敌十,晚上就能以一敌百了?
这也太夸张了。
明桃暗自思忖应该没什么不能问的,她又实在好奇,于是便道:“清洲哥,你晚上比白天还要厉害吗?”
李清洲正琢磨着要不要将春雁的事情告诉她,闻言愣了下,不解地看着她。
明桃便将那句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说你魁梧壮实,夜里肯定厉害。”
她言辞懵懂,脸上也全是好奇心,偏偏就是这份单纯最让人心猿意马,只想狠狠地……
李清洲“噌”的一下站起身,没再放任自己想下去,紧紧盯着她。
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以后你少和她们来往。”
第 25 章
李清洲洗了把脸, 强迫自己清醒。
问题没得到答案,明桃还想再问一次, 但是见他面色不虞,讪讪地住了口,想着一会儿去孟家送碗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孟锦瑶。
她站起身道:“清洲哥,我去洗碗了。”
“我去。”
李清洲脚下拐了个弯,直奔灶房。
明桃愣了愣,跟在他身后说:“我答应过你的,洗碗做饭洗衣的活计都是我来做。”
李清洲淡声道:“你我不是主仆。”
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两勺水,撸起袖子开始洗碗。
明桃抿了抿唇,小声开口:“你可以把我当成丫鬟使唤的。”不然她什么都不做,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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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刷刷的声音忽然停了, 她抬起头,李清洲也正看着她, 视线慑人。
明桃心中一跳,下意识垂首避开。
“你不是丫鬟, 你是明桃,”李清洲沉声开口, “你也有可能是千金小姐,不能受苦。”
什么劳什子的千金小姐,明桃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喃喃道:“我不是……”
李清洲也没纠结这个,“就算你不是, 你也不应该洗碗。”
“为何?”
李清洲望向她玉一般的手, “冬日天冷, 女子体寒,碰了凉水之后手会红肿发痒、生冻疮, 更有甚者,还会留疤。”
明桃被吓到了,两手拢在一起搓了搓,摩擦生热。
“可是……”她迟疑着开口,“锦瑶姐姐冬日里也会洗碗。”
李清洲道:“她不是体寒的人,手上也没有生过冻疮。”
明桃咬了咬唇,还是没有放弃,“以后我可以烧水洗碗。”
李清洲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明桃,我真的不需要你做这些。”
若是爱意可言,他便直说了,可是他不能。
失忆两年,他偏安一隅,得过且过,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失忆的事情,若是他没有失忆,若是他没有娶妻……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明桃眸中含泪,“若是白吃白住,我良心不安。”
李清洲定定地望着她,忽的福至心灵,冷漠开口:“你若是想做丫鬟,去镇上找腰缠万贯的富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猎户,不习惯别人伺候。”
明桃顿时被他吓到,小心翼翼道:“你、你又要赶我走吗?”
李清洲硬起心肠,“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
满手的水早已蒸发殆尽,手心里却又出了细密的汗,黏在他心上。
他在赌,赌明桃不会离开这里。
“我不做了,”明桃上前一步,轻轻扯他的衣袖,“清洲哥,我只想留在这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明桃暗恼自己的呆板,他说什么她照做便是了,为何非要争个高低?
李清洲松开攥紧的拳,也退了一步,“做饭的事情还是你来,等暖和的时候你洗碗,那时候我绝不拦你。”
明桃赶紧点头。
将碗洗干净之后,明桃自告奋勇去孟家送碗,这件事他总不会拒绝吧?
李清洲倒是没拒绝,一边擦手一边问:“你认得路?”
明桃回忆一番,迟疑道:“似乎是出门右拐,然后在十字路口左拐……第二家?”
李清洲:“……我跟你一块去。”
明桃还有事要问孟锦瑶呢,闻言拒绝道:“你跟我说就行了。”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他提着篮子抬脚便走,明桃没找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跟上,默默记路——出门左拐,在十字路口右拐,第二家。
明桃有点不好意思,居然记反了,觑一眼李清洲,他倒是不像放在心上的样子,顿时放心了。
抬手敲了下门,孟锦瑶扬声道:“谁啊!来了!”
明桃甜甜开口:“锦瑶姐姐,是我。”
然后便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给她开门,笑眯眯地张开手臂抱她。
半日不见而已,两人都有些想念对方,倒衬得李清洲像个外人。
三人进了门,李清洲识趣,没打扰她们,径直去了自己原来的屋里。
孟锦瑶将明桃拉到自己屋里,悄声问:“上午没人为难你吧?若是有,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她们。”
“没有,”明桃笑道,“原本我也怕呢,没想到她们都很好。”
孟锦瑶长舒一口气,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早已将明桃当成亲妹妹对待,自然不想看她被人欺负。
两人聊了一会儿,话题引到书院。
明桃好奇地问:“今日你去送锦霄了吗?有没有见那位李夫子?”
孟锦瑶羞涩低头,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情态。
“我跟他说了,清洲哥已经搬走了,他、他挺高兴的,然后……”
明桃好奇地问:“然后怎么了?”
“然后……他抱了我。”
明桃也脸红了,准备岔开话题,她又语出惊人:“然后我一时没克制住,亲了一下他的脸,赶紧跑了。”
“你……”明桃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你们还没成亲呢!”
“迟早的事情。”孟锦瑶笑得羞涩又甜蜜。
明桃有些恍然,从前她学的规矩是女子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好姑娘,成亲前也很少与夫婿见面,遑论拥抱、亲吻了。
明桃试图规劝:“锦瑶姐姐,这样不好。”
“哎呀,明桃,你不懂!”
孟锦瑶跺跺脚,但是一时也解释不清,慢慢说道:“若是彼此有情还能克制,那就成圣人了。”
明桃似懂非懂。
“傻丫头,”孟锦瑶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等你有喜欢的人之后就懂了。”
见她这样说,明桃也不好再纠结了,悄悄看了眼窗外,李清洲不在院子里。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孟锦瑶循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锦瑶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明桃郑重其事道,“你知不知道‘清洲哥魁梧壮实,夜里肯定厉害’什么意思?”
孟锦瑶张大嘴巴,好半晌才咬牙问:“谁跟你说的这些话?我撕烂她的嘴!”
虽然还未成亲,但是她在村里也有几个相熟的、成亲了的小姐妹,自然也听过这话,但是她没想到有人在明桃面前说这种荤话,明桃这么纯洁的人怎么能听呢!
明桃忐忑地望着她,没敢说。
顿了顿,孟锦瑶忽然问:“你没问清洲哥吧?”
听她的语气,似乎不该问,明桃没敢说实话。
“没问就行,”孟锦瑶松了口气,“把这句话忘掉,以后都别提,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明桃:“……”人人都对这句话讳莫如深,足以证明她做了件傻事。
跟着李清洲离开孟家,明桃看着他的背影,越想忘掉越忘不掉,反而如魔音般在她耳边萦绕。
魁梧壮实,夜里厉害。
魁梧壮实,夜里厉害……
回到家,她准备给自己找事情做转移注意力,瞥见桌子上邻里送来的贺礼,依次拆开。
鹿首村靠近大山,连农田也很少,村里人大多靠山吃山,没什么正经营生,说一句穷乡僻壤也不为过,所以送的东西都是些吃食,譬如几个红薯、一罐酱菜,其中最值钱的是小半斤腊肉。
明桃将东西放进灶房,看眼天色,是时候准备午饭了。
先蒸上饽饽煮上粥,她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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