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红颜下黄泉,皆叹薄命兮(1 / 2)

白骨笼荒 灯花榴火 8424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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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丰二年,四月廿七,乙巳年蛇

“钟灵毓秀于春山,奈何六亲缘薄浅。

幸得良缘出苦海,甘为此情做缚茧。

可恨痴妒误卿命,空余有情悔终身。”

于东市街角老槐树下,站着位道袍女子,她手握诡杆,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诡杆上挂了尾白幡,幡上写了四句卦辞:欲破阴阳五行,需断人间七情。

明了八卦乾坤,夏蝉自得高志。

夏日困倦,蝉鸣不绝,街上的小贩皆心不在焉地打着瞌睡。

恰在此时,街尾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

“关员外家的小妾吞金自杀啦!”

这个消息犹如巨石“碰”的一声砸进水里,激起层层浪花,让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什么?关员外家?”

“是宋娘子?”

这个小镇太安静了,安静到人们平时只能将那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断地翻出来咀嚼,谈论。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这个小镇带来一抹神秘的色彩。

司遥回头,只见她身后立着一位白衣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巨剑,衣摆无风而起,不肖凡尘中人,端得尊贵无边。

男子并未说话,只静静瞧着飞扬的白幡上那歪歪扭扭的两句卦辞。

司遥轻笑一声:“公子,想算算前程?”

“准否?”

司遥将男子引到算命小摊,拿出纸笔朝男人的方向推了过去:“您随意写下一字,若我断得不对,此卦分文不取。”

男子从容掀摆坐下,拿起笔,写下一字递给司遥,这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手掌有明显的薄茧。

司遥眯着眼睛,接过纸张。

宝。

纸张上面写了个宝字,此人字迹入木三分,矫若游龙,颇有王羲之真迹。

“何解?”

司遥瞧了片刻:“公子此行是来寻宝?”

岂料男人神色微凛。

司遥忙道:“我并不知寻什么宝,也无从窥探,贵客稍安,此字若何,待我细细解来。”

“宝字,上房下玉,房为藏,玉,珍也!这房下之玉便是公子此次所寻之物。”

“且看此处,为上下,却相邻,意味着所寻之物便在这鲤州春山镇,公子倒也来对地方了。”司遥轻笑着打趣。

男人听罢,微微颌首:“可否推出具体方位?”

司遥摇头晃脑:“这个嘛····”

男人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搁在桌上。

五十两?

“叩叩。”男人轻叩桌子。

司遥回神,再次看向纸上的字,蹙着眉头:“若我说公子此行必不顺利···”

男子没料到司遥会这么说,并未恼怒,反倒笑了一声:“你这道姑倒有意思,旁人都是捡好听的说,你倒好。”

司遥干笑:“既收了钱财,自然要尽足人事。”

“既如此,可有破解之法?”

司遥沉吟片刻,她在字上窥到此人红鸾宫动,与房下之玉两相接壤,可若说得太多道破天机,反而不妙。

男人再次摸出一锭银子。

司遥咬咬牙:“若得有缘人,一切皆可解。”

“有缘人何在?”

“草草星莽,月下做观,此为良辰,皆系春山。”司遥摇头晃脑脑。

“不过贫道还有句话想劝诫公子:世间万事,皆有定数,执意强求,反倒成空,多行善事,自有结果。”

男人沉默片刻,继而道:“多谢。”

男人走了,司遥地将两锭银子收好,正要收摊,天色蓦地阴沉下来。

方才还艳阳高挂,碧空如洗,现下却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彼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街道上的行人小贩来不及寻地方避雨,只得结伴簇拥着朝着茶馆挤去。

说书人坐于堂前屏风之后,用力拍了拍手中的抚尺,清清嗓子,开口唱道:“春山呐,景秀呀,出了个佳人啊。

佳人呐,黛眉入远山,眼生横波流。

斜肩似流云,葳蕤立涟漪。

既是真国色,却失故人心。

都言有情郎,何故跳泥坑?”

曲调哀鸣婉转,如泣如诉,与屋外大雨瓢泼相应交杂,自成一趣。

曲罢,说书人又道:“今日说谁?鲤州佳人宋清瑶。”

“话说清崇三十五年,宋娘子于白云道·····”

“宋娘子都吞金自杀了。”堂下看客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道,“说个死人也不嫌晦气?”

茶馆内鸦雀无声。

司遥瞧向屋外,大雨停罢,乌云散去,天色泛白,泥土氤湿未湿,发出一股独特的腥臭。

司遥走茶馆,收好摊上的白幡,继而弯腰将桌子抬起,一只肤色微深,指节粗糙的手按在她的桌子上。

司遥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严肃正派的脸,正神色冷漠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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