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是有人下药,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胧明淡声,“后来染了疫病,更是挺不过去。”

被人下药就足够惨了,怎还染了疫病?

濯雪久久不能接受,她明明是头回得知珏光的名字,却好似与之有百般羁绊。

一时间,她眼梢通红,眼皮一个翕动,细密的睫骤被泪湿。

她无端端难过,无声落泪,等那泪珠落在嘴中,激起淡淡咸意,她才察觉,自己已是涕泪交流。

狐狸吸了一下鼻子。

“哭什么,狐狸。”胧明轻笑,“死的又不是你。”

这话说得也很凉薄,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她竟还有心思戏谑。

濯雪抿唇,心道这虎妖当真不难过么?

想来不是,否则方才虎妖话里也不会有心死般的薄凉。

她绝不会听错,在秋风岭时,兰蕙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那时兰蕙在回忆山外的种种,说的全是她未到秋风岭前的万般趣事。

只是兰蕙说得隐晦,地名和人名都再三模糊,好似怕被人知道她的曾经。

管她呢,濯雪在心里嘟囔,反正兰蕙的心死,和胧明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心死,听起来大差不差。

她暗暗将眼泪蹭到袖口上,闷声道:“谁在哭了,只是住了这好像凡间的房子,也染上了凡人的风寒,鼻子堵得慌。”

“出去。”

“啊?”

濯雪不解,怎又要她出去。

胧明道:“你一个妖,染得上什么风寒,满口胡言,出去反省,省得又扰我好眠。”

得,这屋子她也不想呆了,方才痛得欲生欲死的,她呆在这怕是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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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大王叫我去出嫁》 17、第 17 章(第2/2页)

濯雪慢吞吞起身,想从半敞的窗蹿出去,顺势又变回狐身。

“房门可以出,山门不可。”胧明又道。

拖着大尾巴的狐狸口吐人言:“我没想走呀,这凌空山处处都好,还有大王您,我如何舍得走。”

“事前忘了问你名姓。”胧明好似终于上了心。

狐狸一个激灵,思绪起起落落。

兰蕙说过,这名字事关命数,可不能随意向外人说道。

可是妖主都发话了,她如何敢不答,如若随意答了个假的,日后被识破,她怕是只会更惨。

不远处嘚嘚作响。

是妖主轻叩床沿,以作催促。

狐狸硬着头皮开口:“回大王,是濯雪,濯清涟的濯,白雪的雪。”

她话音方落,软榻那边传来一声笑。

随之屋中亮起,是胧明以手代笔,凌空写出了狐狸的名字。

莹白的光映在胧明脸上,将她赤红的眼和眼下黑纹照得分明,乍一看好像阎王在撰写生死簿。

最后一笔落下,那一笔延伸而出,成了绵软丝线,缠绕在狐狸腰间。

又来?

狐狸炸毛,生怕这银丝忽然收紧。

好在细丝下一刻就消散了,连着半空中的字,也消失不见。

太好了,是她杞人忧天。

胧明道:“这是缚身符,有这符咒在,你离我越远,那一笔线就会缠得越紧。”

狐狸双目一瞪,好歹毒的手段!

“你且去,凌空山的夜色还算好看。”胧明阖眼,“明日一到,秋风岭的山主也该来了,你一定很想念她。”

哪能不想呢,狐狸欲哭无泪。

她试探般迈出一小步,察觉腰腹安然,才又接着迈出一小步。

短短一段路,狐狸走了足足半刻,比山上蜗牛还要慢。

她心道,明儿兰蕙若是真来,必会知道,她果真什么都办不好,后颈上还有个弄不明白的禁制,兰蕙养她十几载,分明是养了个扫把星。

狐狸顿在窗前,诚惶诚恐回头,矮墩墩的兽形完全掩在阴影中。

最后一夜了,总该做些什么吧。

“大王,今夜能不能不出去了?”

“为何。”

“我害怕。”狐狸小声。

胧明淡哂。

“那猪妖未灭,他势必还要回来。”狐狸又道。

“他如何敢来?”

狐狸干脆自卖自夸:“留在这,小女还能给您暖床,小女这身皮毛油光水滑,见之难忘,凡间养鸡的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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