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以往的故事里,主角现在已经应该把他踩在脚下,然后高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徐纠忽然安静下来,盯着曹卫东看,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曹卫东与其说有反应,倒不如说他更像个局外人,撒手而立旁观徐纠的反应。
“为什么啊?”徐纠不理解地质问他。
曹卫东也问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
因为我就是为了死在你手里而出现存在的。
徐纠抽烟把脑子抽回来了,这句话他挂在嘴边舌头一略赶紧又含进嘴里,使劲往下咽,把脖子上的青筋都给憋出来了。
徐纠泄了气,咬着烟又吻了一嘴,指尖被烟气燎得微微发红。
曹卫东见他消停了,才缓缓地发问:“为什么是我?”
曹卫东的一句话总带着很多的意思,徐纠不是爱动脑子的人也明白他问的是好几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盯上我?
为什么你想死?
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动手?
徐纠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干脆地咬着烟,隔着雾蒙蒙的视线反问他:“你不恨我?”
“…………”
曹卫东沉默了。
月光黯淡了些,仿佛是被徐纠这口吐出来的烟蒙上的阴霾。
唉。
曹卫东发出细微的一声叹息,才开口轻劝:“回去吧。”
“真窝囊啊。”徐纠丢下烟头,甚至懒得碾熄,赶紧又点上第二支。抽上第一口的时候着急了些,呛着嗓子使劲咳咳了两声,憋红了脖子。
“你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在装什么?你分明就是恨我!”
徐纠一边抽,眼神一边冲曹卫东掌心里的玻璃瓶扫。
“你要是不恨我,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为什么口袋里会有那玩意?你也问了‘为什么是我’,你问我为什么?你心里不是门清吗?”
在徐纠气冲冲地注视下,曹卫东的情绪还是那副老样子,甚至在雾蒙蒙的月色下显得更加的寡淡惨白。
或许是徐纠身上的怨气太重了,曹卫东不好再搁置他的情绪,于是淡声回了一个字:“嗯。”
把徐纠心底债台高筑的愤怒怨恨,当成浮在桌子上的一抹灰,曹卫东嗯了一声,便是抬手扫去。
“你……”
徐纠愤怒一瞬间拔了起来,可是他那点气愤砸在曹卫东的身上,就跟打石头似的。
曹卫东痛不痛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拳头很痛了。
徐纠收回手,哀怨地冲曹卫东脸上吐了口烟,还恶劣地呸呸两下,故意把手上沾上的烟灰抹在曹卫东的脸上。
“窝囊废,连反抗都不敢,活该被我玩到一无所有。”
徐纠说着也不打算再跟曹卫东多费口舌,挑了个感觉是回家的方向,扭头就走。
他身上还穿着曹卫东的外套,走一半想过硬气一点脱下来丢回去,但是风起,刮过脸颊像镰刀,很快他就打消这硬气的想法。
穿着呗,多穿曹卫东一件衣服,曹卫东就少一件衣服能穿。
那也很坏了。
徐纠拢紧了身上的衣服,手里夹着的烟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咬住,吸了一口气,视线顺着升飞的烟雾转了一圈,停在头顶的月亮上。
然后他停住了。
再吸一口烟,顺手把还剩半截的烟蒂丢在脚边,紧接着一头扎进黑暗里。
徐纠还是很害怕,所以不由得步子迈大了,踩着脚下松垮垮的砖块发出断断续续的踏踏声,像他半吊在空中的不安感一上一下剧烈晃动。
黑暗里,未灭的烟头掉在地上散出星点。
曹卫东看到并上前,捡起烟头,抖掉多余的烟灰后,吻住徐纠咬过的烟蒂位置,特意的包裹住烟蒂上尖牙咬出的小坑。
曹卫东吸了一口,望着徐纠跑走的方向,听着黑暗里传来的慌张脚步。
他含着那股浓烈的香烟硬生生咽进肚子里。
“后悔了?”
曹卫东没有在和谁说话,他望着黑暗。
他又吻了一下烟嘴。正如徐纠所说的,没有烟抽就检他的烟抽,曹卫东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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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去吧。
曹卫东心里自语。
可是回哪去?仓库吗?
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的标本,没有你的狗,没有你想要的那个人。
甚至,你也不愿在那,你无家可归。
但是——
但是徐纠什么都知道了,把他打晕掳走,那还叫报复吗?
那只会如徐纠这恶人的愿。
曹卫东想要的是恨。
就像徐纠口口声声质问他恨不恨时那样,他也想问徐纠恨不恨。
可是他都已经到这里了,已经把话说开了。
他已经踩在仓库门外的石板砖上了。
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要装好人放他走?为什么不承认后悔了?
“你问我为什么?你心里不是门清吗?”
徐纠的声音在曹卫东耳边炸响。
徐纠的模样浮在曹卫东的眼珠中央,夹在曹卫东手里的烟蒂熠熠火星,正灼烧着眼球中被囚禁又振振有词的小人。
“后悔了。”
曹卫东终于承认。
他再次吻住手里不多的一截烟,颤抖着手吸了一口,像下定某种决心走入黑暗里。
徐纠的踪迹并不难找,他总是像挂鞭炮似的,走哪都热热闹闹。
听着声音,曹卫东轻而易举地找到徐纠的身影。
徐纠没有迷路,他顺着城中村入口处洒出来的微弱光线,小心翼翼的找到方向,并沿着那条路笔直地走去。
徐纠望着视线尽头那盏明晃晃的灯,欣喜不已。
但同时,又忌惮地回头看了一眼。
好像有人始终跟在后面,凝固的视线钉在后背上让他难以忽略。
徐纠边走边叽里咕噜骂了一串脏话,他记得有个习俗是撞鬼了就骂脏话,越脏越好,就能赶走不怀好意的怨鬼。
果不其然,身后的视线变浅了,没那么如针如芒。
徐纠用力揉了一把冻僵冻红的鼻子,哆嗦着吸了吸,又接着往前走。
或许是因为那盏灯越来越近,徐纠也渐渐没那么警惕,疾驰的步子一下子松了下来,吭哧吭哧的疲惫歇气。
嗤嗤——
是碎砖瓦被拨开的声音。
徐纠猛回头,什么都没有。
“风吹的吧。”
徐纠又继续走。
还是嗤嗤——声。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想着风一直挂着,刮动砖瓦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样的声音也已经听了一整晚。
“嗤嗤——哒。”
第三次了,这次尾音里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徐纠这一次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嗤嗤声像脚步拖地的声音,哒则像完整的砖块被挪动拿起的动静。
砰——!
轮不到徐纠转头去看。
一块硬实的砖头已经从后面砸下来,像一把刀直挺挺砸入徐纠的后脑勺里。声音像爆炸轰透徐纠的耳朵,震出的耳鸣就如针一般痛苦地扎着脑中各处,刺得他精致的脸蛋拧出前所未有的扭曲崩坏。
顿时温热粘腻感迸出,淌得衣领满是腥臭。
剧痛之后,便是昏迷。
别说反抗,徐纠甚至没有余力反应,在发出一声惊恐又短促的“呃”声后,所有的意识都被掐断。
夜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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