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伊萨所说,没有甄映雪搅合时,院子里的气氛像普通亲朋好友间的团聚。
甄映雪抢了发饰,关翎又不想除夕夜佩戴沓古托送的首饰,用几根金漆筷子绾了发。
“红香绿玉花颜净,素摆银绸雪赋馨。异土难逢春雨味,佳人胜过雁鱼经。”
靳月夔走进门,见她不比小年隆重,素白罗裙外套一件山茶红的长袄,头上更是干净,犹如薮春盖雪,情不自禁轻轻吟诵。
走进外堂的甄映雪恰好听见这诗。
她当初与靳月夔谈诗谈到昏天黑地,他没有为她作过一首,倒能为个不通文墨的丫头片子出口成章?
“靳公子好诗兴。”
甄映雪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冬至夜的药性到现在没过呢?”
她说这话时一手挽着涂意芝。
帮忙端菜的客栈伙计没离开,见状个个偷眼打量红衣少女,等待好戏开锣。
“春霖落小溪,两岸站圈鸡。牝鸟桥头吼,无人把我迷。”
翎儿不负众望,回了她的话。
甄映雪听了翎儿的诗快气炸了。
无奈她与靳月夔谈了许久诗文,全是在评论别人的作品,自己写得搜肠刮肚半天。
想如法炮制,既无急智,也回忆不起适合的诗句。
打下手的伙计们听出自己挨了骂,赶忙低头做完手里的事,飞快散得干干净净。
靳月夔想笑,觉得不妥,努力绷住脸,见涂意芝面色痛苦,用手扶着腰,为了转移注意力,问了句。
“涂公子怎么了?哪里不适?”
这要单独在翎儿面前,甄映雪肯定马上撑起腰,抱怨涂意芝如何不懂怜香惜玉,晚上不给她歇息。
现在一房间男人面前,尤其有她费尽心思,想要套近乎的十六房后人,她说不出这种话。
“意郎大概天冷受了……”
“这还用问?一定是甄姐姐技艺非凡。她前些日子在厨房跟我说,晚上操劳过度累得直不起腰。老陈趁早找个大夫来替他们瞧瞧。”
翎儿抢在她前面,把她在厨房惺惺作态那些话抖了出来。
这一说,涂意芝表情更加痛苦了。
“少爷素来不知节制,说了别多吃甜食根本不听。这哪儿是大夫能看好的?”
老陈不忘落井下石。
一群人里只有靳月夔真信了这话,尴尬得发不出声。
他没料到甄映雪背后跟翎儿显摆她与涂意芝的床笫之欢,人前拿他与翎儿冬至遭人陷害做文章装委屈。
这手腕并不高明,胜在下流得卓尔不群。
这几天,甄映雪如何趁涂意芝瞧不见,频频向拓食青年暗送秋波,他看在眼里。
一想到自己为了娶这种女人离家出走,他背后起鸡皮疙瘩。
“酒宴既已齐备,诸位入席吧。难得在异邦聚首,今日无主仆之别,望大家尽兴。”
涂意芝歇了老大一口气,抬起脸招呼开宴。
乱子也就这么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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