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胡言乱语什么？我听不懂。”

她假装糊涂，关翎全然无视，继续追问。

“侵占刘管家躯骸的是何人？可是住在镇南半山腰的猎户，张老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玉娘越发慌乱。

“张老六一年前外出狩猎，下落不明。夫人与他是何关系？莫非他想抛弃苦苦维持家计的妻子，与你私奔？”

“不许侮辱张大哥，他并非你所说的无耻小人！”

金玉娘急了。

“哦——张大哥。”

关翎晃了晃脑袋。

“夫人果然认识他。”

金玉娘知道瞒不下去，又不愿说出详情，于是背过身不再说话。

“府上请我的几位友人前来驱逐邪祟，夫人隐瞒真情。我们敌友不分，万一为奸人所害怎么办？难道夫人心目中，你与张老六的性命是性命，其他人的性命不是性命？”

“武仙长一人都能驱逐那妖孽。我看几位本事不在武仙长之下，它能奈何？”

“哈啊？”

关翎嗤笑一声，把木盒子推到她面前。

“四夫人如此笃定就打开盒子。”

严姑娘下梁后一直绕着这只木盒打转，不让她接近。

金玉娘不免狐疑。

“盒子里是什么？”

“夫人没有发现自己的离魂散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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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翎扣了扣盒子盖。

“就在这里。”

“你……如何知道我……”

“夫人不正是因为发现离魂散少了，昨日才前去镇南废寺，查看张老六的躯体可有意外？”

此前五通神不管显圣，或是附身刘小姐，四夫人皆不为所动。

“你有自信将刘老爷玩弄于股掌，自然不担心他为了刘府交出你。”

离魂散丢了却不同。

“你害怕有人发现你的秘密，进而查出你留在刘府的真正原因。”

严小姐一步步逼近了金玉娘的将军。

“……你怎么知道那是离魂散？”

挣扎了半天，金玉娘勉强出声。

“我见过。”

在白云楼，关翎亲手把纪离鸿给的离魂散放入了苏檀的醒酒汤。

昨晚尾济把沉舟找到的药粉给她看时，她一眼认了出来。

“你每月十五，服用离魂散后游出府外，是要回逸城查找母亲留下的祝术典籍吧？千里之遥，对人来说太远，对魂魄而言不过转瞬之间。”

金玉娘没有反驳，权做默认。

关翎手撑桌面，望着一言不发的她。

金玉娘并非恶人，不过涉世不深，做事漏洞百出，最糟糕的是识人不清。

“到了这地步，四夫人还打算隐瞒？”

“姑娘既然事事知晓，何需我多言？”

金玉娘负隅顽抗。

见她这副天真的样子，关翎再次叩响木盒盖。

“你以为这里面只有离魂散？“

“还能有什么？”

金玉娘不以为然地看了眼她手下的盒子。

“这里面除了离魂散，还有藏在离魂散下面的缚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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