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千禄给她留了几名负责洒扫院子的杂役,以及在门口看守的卫兵。
院里没有婢女。
营寨里的杂役是犯妇,郎千禄不能派她们来伺候皇后。
琥珂城里人丁稀少,临时招些背景不清的人也不安全。
只能委屈皇后将就。
所幸关翎跟男人一路旅行早习惯了,飞快地催人烧水,欢蹦乱跳地跑进澡堂。
营寨的妇人替她洗干净了一部分衣服。
隔了那么多天,关翎好不容易有点人样。
由于在鸣空寺与兵营没休息好,她一洗完澡就眼皮子困得打架,左脚拌右脚地走进卧房,爬上了床。
半梦半醒间,有人扯她衣服。
关翎勉强睁开眼,看到有人坐在床边。
她一下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看清楚来人是伊萨。
应该是刚刚沐浴完,伊萨的头发半干半湿地斜搭在肩膀一侧,衣领半敞,裸露在外的皮肤残留着些许水汽。
尾济呢?
洗澡的时候她夹着他,记得把他一起抱回房了。
她左顾右盼,看不到二皇子的影子。
“小龙在外面啃桃酥。我把他放在偏厅的桌上了,免得他把饼屑掉在被子里。”
伊萨手里握着装烫伤药的瓷瓶。
关翎想起来,她洗完澡后忘了敷药。
“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接药瓶,伊萨没有给她,反而把她按到枕上。
“别乱动,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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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
关翎执拗地撑起身。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伊萨举高手里的瓶子,不让她够到。
关翎试了两下,放弃争抢瓶子,反而闻了闻他身上。
“那只香囊呢?”
“什么香囊?”
见他装糊涂,关翎白了他一眼,面朝床里侧坐下,不理他。
“哦,你说在不夜坊前捡到的香囊。”
伊萨好似真的刚想起来。
“那是不夜坊的姑娘掉的,明天得给人送回去。”
“送回去的时候呢,再捡点帕子、簪子、镯子、穗子,好接着继续往回送。”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留在琥珂?”
关翎愤愤地转过身瞪他。
“我这就找郎将军,帮你在琥珂盘间宅子。”
看她气得两腮红扑扑,伊萨差点笑出声。
“你舍得将我拱手送人?”
关翎搜肠刮肚找话还击,脑海里第一时间浮起的却是尾济的劝告。
伊萨命定之人并非是她。
她凭什么生气?
关翎沉默了会儿,回过身,脱下外衣露出后背,让伊萨替她上药。
她不多问一句就没了脾气,委实奇怪。
伊萨狐疑地看着她,不过很快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背上。
前几日的烧伤形成了疤痕。
在那些疤痕下,另有一条条新添的割伤,与很久以前残留下的刀伤。
她的右肩血脉不通处仍然残留着黑气,不知道是怎样学会用叶片砍纸人的。
很奇怪,对于受伤,她只有“便”与“不便”的认识,从未考虑过它们美或者不美。
伊萨隐隐觉得,她并不留恋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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