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翎忆起无衣与叶士诚见过面。
她以为自己没有一眼认出叶士诚,无衣每日面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应该更没留意。
他猛地发问,她不知如何应对。
“并未见过。”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难道你们一见如故?”
“皇上何来此言?”
“为什么桐钰先生见你中毒,不叫人来绑你,而将你带去屋子里解毒?”
无衣凑近一点,端详她的脸。
“他不怕你兽性大发,做出无礼事?”
关翎知道自己是女子,旁人不知。
照理发现孔武有力的侍卫中了冰火莲,哪怕是成年男子也该心有顾忌。
“也许参军大人见我面善,认为我不会做出越轨之举。”
关翎眼神闪烁。
“也许,他不在意你做出越轨之举。”
无衣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迫使她看着自己。
“更也许,他期待你做出越轨之举。”
“皇上怎……”
“他是否是你我熟人?”
无衣果然认出了他。
“……所幸他在,嫔妾今日方能逃过一劫,皇上可否饶他欺君之罪?”‘
关翎没敢正面回答。
无衣注视了她片刻,松开了手。
“他为何出现在晋王府?”
“有传言说,桃山郡王夫妇今日与人在晋王府暗下交易,相关事情可以证明桃山郡王妃有谋害老太君之心。他为洗脱罪嫌所以……”
“你在意翠环的行动,是怀疑她的死与桃山郡王夫妻的图谋有关?”
“嗯。”
话题回到正轨,关翎忙不迭点了点头。
谁想无衣气愤地握住了拳头。
“你费了半天心思,是为了替他洗脱嫌疑?”
“诶,这……”
这么说虽然也没错,不过她的目地不止如此。
不不不,就算她想洗脱叶士诚的嫌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奉皇命出诊,涉嫌投毒,皇上亦为此蒙羞。嫔妾当然希望冤案及早昭雪,也好还皇上一个公道。”
水悦秋这么解释,无衣舒坦很多。
念及两人在阁楼里待了大半个时辰,以及桐钰先生看自己时咄咄逼人的眼神, 他始终有一丝不悦。
“你俩在解毒时真的不曾有过任何……任何不合礼数的举动?”
积毁销骨,关于水悦秋与叶御医的流言终究是干扰了无衣的心。
他旧事重提,关翎本来专注着翠环一案,差不多忘了在凤梧宫挨过的罚,这会儿又一股脑儿想起来了。
“嫔妾不知皇上说的不知礼数是怎样的不合礼数。是不是如斋戒期间前往神木宫一样不知礼数?”
无衣怕她不提李昭媛的事,当一辈子闷嘴葫芦。
“你既然介意,为何不来直接问我?”
“皇上与北六宫娘娘见面,再正常不过,嫔妾怎敢置喙?”
“既然正常,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因为……”
因为她在凤梧宫挨了打。
而她挨罚的时候无衣不仅会见另一名女子,且为了维护这女人对她不管不顾。
那两人才是名留史册的伉俪。
她是秦王安插在承元帝身旁的棋子,甚至怀着秦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