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昔相比,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并且,也有了变化,少了些活泼灵动,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画师默默调整呼吸,答道:“殿下谬赞。”
“秦子城也善作画,你与他相识,莫非兴趣相投之故?”眼前的画师为人古怪,处处可疑,李嬅眸色猜度。
“是,草民的画,曾得过秦兄点拨。”画师早就设想过与长公主的正式会面,做过准备,自如对答。
“游园会上,多亏你相救,本宫未及答谢,望你勿怪。”李嬅抬手,甘棠会意,请画师入座。
“不期而遇,本是草民三生有幸,不敢言谢。”画师朝主位拱手一拜,才端正坐下。
李嬅摆摆手,上茶点的小丫鬟有序退出华熙堂,古俊生也行个告退之礼,走到华熙堂外听候吩咐。
“木羽,是你父母为你取的名字,还是你的化名?”甘棠回到李嬅身边站着,李嬅问画师。
“草民的本名,正是木羽。”画师说。
“你为何要见本宫,为何要带着那首诗见本宫?”李嬅放下团扇,团扇上的艳丽牡丹与她此时的心境形成两个反面。
“回禀殿下,草民久久打听不到好友的下落,便想着,替好友传达心愿。”画师说。
“心愿?什么心愿?”
“回禀殿下,秦二公子的心愿,便是”
“便是什么?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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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低着头说话,语速很慢,他尚未说完,李嬅快步走到他面前。
他与她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多年前的无数个夜晚,他与她也挨着彼此坐在秋千上,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坐在草地上,坐在房顶上,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天上的星子,一起看风花雪月。
这一切,离他那么近,又离他那么远,恍如隔世。
“你有心事?你的心事让你纠结,你纠结该不该对本宫说实话?”
面具后的脸,李嬅看不见,李嬅能看见的唯有一张没有任何纹样的银色面具,藏在面具后的心事,李嬅看不见,她唯一能读懂的便是画师眼里积蓄着痛苦。
这个姓木名羽的画师,为何痛苦?
画师是思及他自己的事而痛苦,还是为秦子城痛苦?
“殿下,秦二公子的心愿,便是希望您永远记得他。”画师扶着扶手起身,掌心经脉麻乱跳动。
“秦子城以为,本宫会忘记他?”李嬅再如何强作镇定,扇柄下晃动不已的流苏还是不动声色地出卖了她。
团扇扇面上,桃花花瓣围绕在牡丹花上方,令人遐想牡丹花丛旁有一株桃树。花开时节,春风拂过,桃花花瓣落在牡丹花上,两相交映。
此时此刻,花瓣上的颜色不是花色,是血色,执扇人的心在流血,血染红了花瓣。
“殿下,您已有了驸马,将来的某一日,您是否会忘记那首诗里的少年人?”画师决定大胆一回,抬头与长公主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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